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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守株待兔2

真要說起來,這三名蒙面黑衣人此番闖了炎子明的惟德宮,到也不是什麼太過稀奇的事兒,因為,就在一年之前,正值上元佳節的第二日,也有一批蒙面黑衣人闖過炎子明的惟德宮,只是那批蒙面黑衣人沒有這三名蒙面黑衣人這般“幸運”罷了。

在赤冰國,每年的上元佳節當日,赤冰國當朝君主都會於赤冰國皇宮中大肆舉辦宮宴,因此,每到上元佳節這一日,幾乎所有在赤冰國西和門以內供職的人都要忙碌一日,都挺累的,所以,每年在過完上元佳節之後,赤冰國皇宮內,除卻負責值守之職的人員外,例如禁衛軍,其他人等均可以沐休一日。

炎子明本就從不讓在惟德宮內供職的宮人留宿惟德宮值夜,又正巧碰上那日闔宮沐休,惟德宮內就更沒有什麼人了。

原本那些蒙面黑衣人應當是算準了當夜惟德宮內無人這一點,這才敢在惟德宮中所有宮殿的燭火都熄滅之後,趁著夜色,闖入了惟德宮,一路暢行無阻地摸向了炎子明在惟德宮的寢殿——清心殿。

一年之前,那些闖入惟德宮的蒙面黑衣人的目標十分明確,他們就是來行刺炎子明的!

不過,可能是那些蒙面黑衣人行動前沒看黃曆,沒選好日子,同時也怪那些蒙面黑衣人命不好,儘管那些蒙面黑衣人前頭所有的行動,包括預計在內都沒有出任何差錯,可那些蒙面黑衣人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炎子明身邊有兩個如影隨形的下屬——王泉和牧文!而且,那些蒙面黑衣人還好死不死地選了一個牧文值夜的日子……

牧文和王泉平日裡雖全然是兩種脾性的人,為人處事也截然相反,可他們二人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在清心殿給炎子明值夜的時候,王泉和牧文統一地都會保持極端高度的警惕,無論寒暑,徹夜不眠。

在這樣極端的高度警惕之下,別說一批黑衣人了,就算是一隻貓兒靠近了清心殿,王泉或者牧文都能察覺。

所以,根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一年前的那一晚,那些蒙面黑衣人剛一靠近清心殿,連腳都還沒來得及踏進清心殿的殿門呢,就被當晚負責值夜的牧文給攔了下來。

至於後來的結果……唉,炎子明現在想起來,都替那些蒙面黑衣人覺得丟人!他們居然連手中的長劍都沒來得及出鞘,就被牧文一人給斬殺了。整整十名蒙面黑衣人啊!就是再不中用,好歹也該把劍拔出來吧!

說起來,當時牧文下手也忒狠了些,你說你牧文殺人就殺人吧!幹嘛要將腥臭的血液灑了清心殿殿門前一大片呢?弄得後來王泉在宮人們進宮之前一邊清理打鬥的痕跡與血跡時,還不忘一邊咒罵牧文。

對於一年前的刺殺,炎子明鑑於對他自己的生命負責任的態度,炎子明讓王泉私下裡調查過,最終調查出的結果顯示,那批蒙面黑衣人不是別人找來的,正是炎子明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弟——炎眘和炎幀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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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眘和炎幀雖說是皇子,卻終究只是孩子,心計上也沒有多厲害,就算他們肯花大價錢,卻終究找不到什麼真正的一流武林高手來堂堂的皇宮內廷刺殺一國儲君。炎眘和炎幀能找到的,不過是些在江湖上連三流都排不上名號的小魚小蝦。

在知道這些之後,炎子明也就不奇怪為什麼那整整十名蒙面黑衣人,在面對牧文一人時,卻連與牧文拔劍相向的能力都沒有了……

當然了,關於一年前上元佳節第二日發生在惟德宮的那一場刺殺,除了炎眘的生母盈嬪宋輕盈,和炎幀的生母熙嬪趙永熙之外,皇貴妃陳玉華也是出了不少的力的。

對於這三人的合作,炎子明毫不意外,簡直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端看你們的目標能否一致。雖然這三方勢力平日裡看似沒什麼交集,可她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皇后上官媚!

炎子明相信,但凡是可以傷害到上官媚的事情,就算不能傷害到上官媚本人,只是傷害到上官媚身邊的人,都可以讓陳玉華、宋輕盈和趙永熙三人在短時間內就聯合起來。

許是因為陳玉華、宋輕盈和趙永熙她們奈何不得勢力龐大的上官媚,便天真地將注意打到炎子明身上去了,誰知道,看似軟弱可欺的炎子明,竟也不是個善茬兒!

話說回來,雖說當日赤冰國上下幾乎闔宮沐休,可若沒有位高權重的人幫忙,就憑炎眘和炎幀那兩個毛頭小子,再加上宋輕盈和趙永熙這兩個身份不過嬪位的宮妃,以及那些個武藝不咋地的蒙面黑衣人,就這麼一夥不成氣候的東西,他們連西和門都進不了,更別說沿途還要躲避那麼多巡邏守衛的禁衛軍了!

當時查出這些之後,王泉還問炎子明,要不要小小地回敬下陳玉華、宋輕盈和炎眘母子、以及趙永熙和炎幀母子。

儘管王泉當時說出要“小小地回敬下”的時候,很有些躍躍欲試的模樣,卻被炎子明的一番話直接給拍熄了。

當時炎子明所說的原話就不在此贅述了,反正炎子明當時的意思是暫時還沒到他可以出手的時候,他不想沒事給他自己找麻煩,一旦他或者王泉、牧文中的任何一人出手,都極容易引人懷疑云云。

所以,關於一年前的刺殺,儘管炎眘和炎幀沒有成功,但鑑於炎子明不想追究的態度,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自從一年前的刺殺不成之後,陳玉華、宋輕盈和炎眘母子,還有趙永熙和炎幀母子,這三方勢力似乎就消停了,也沒再做出些什麼會危害到炎子明的事情來。

當然了,就算陳玉華和炎眘還有炎幀不知死活地繼續做出會危害到炎子明的事情,炎子明也不會懼他們就是了。他們的手段,對於炎子明而言,不過就是飯後甜點罷了。

話說回來,若說昨日闖入惟德宮清心殿後殿的這三名蒙面黑衣人,當真是炎子明的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弟炎眘和炎幀再次派來刺殺炎子明的,可這三名蒙面黑衣人在看見炎子明的第一眼,不是提劍刺向炎子明,而是二話不說,跳窗就跑!

就連後來炎子明一路追隨這三名蒙面黑衣人而去,她們也是一副不願意戀戰,想要儘快擺脫炎子明的模樣。單是這一點,就夠令炎子明費解的了。

所以,很顯然,這三名蒙面黑衣人一定不是炎眘和炎幀那兩個毛頭小子派來的,至少可以確定的是,她們不是來刺殺炎子明的!

那麼,這三名蒙面黑衣人費那麼大的勁兒,冒著生命危險,躲過了西和門內的重重巡邏禁衛軍,闖進惟德宮清心殿後殿,是為了什麼呢?當時的後殿裡,除了炎子明,還有什麼值得她們注意的呢?

答案很明顯,只有比炎子明先一步進入後殿的——冷晴了!

如果這三名蒙面黑衣人此番沒有攜帶白令,只是闖入惟德宮清心殿後殿,炎子明也不會就此往冷晴身上想去。可偏偏,炎子明所知道的人裡面,就只有冷晴擁有一塊白令!

雖然炎子明一直都知道冷晴擁有一塊白令,可是這一路北上,炎子明與冷晴相處了二十餘日,二人幾乎同食同寢(無處借宿時,炎子明和冷晴一同宿在馬車車廂內的時候),可是,即便如此近距離的相處,這一路上,炎子明卻從來沒有見冷晴拿出過白令,也沒有聽冷晴提起過白令一事。

對此,炎子明雖一直有些疑慮,可炎子明又不能明著詢問冷晴與白令有關的事,就算暗地裡也不行!因為冷晴的警惕性很高,炎子明怕他剛一問出口,就引起冷晴的懷疑,所以,此事就一直擱在了炎子明心上。

當初他們那位三師弟林蕭陽將白令交到朱梓陌手上的時候,可是將話說得清楚明白的,那塊白令,是給他朱梓陌的新婚夫人的賀禮,不是給他朱梓陌的!

炎子明敢斷定,就是給朱梓陌一千個膽子,朱梓陌也不敢私自扣下他們那位師傅點名是給冷晴的東西,這無關乎那樣東西是不是白令。就算只是一棵白菜,朱梓陌都沒有膽子私自扣下!因為,炎子明是沒有那個膽子的!

可是,若朱梓陌有將白令交給冷晴,朱梓陌就一定會叮囑冷晴事關白令的重要性,最少,朱梓陌會叮囑冷晴“無論何時何地,白令一定不可離身”這一點。

這一路北上,冷晴的所有換洗衣物都是經由牧文的手準備收拾的,牧文曾數次在冷晴換下的髒衣裡撿到了冷晴的那只白玉龍鳳簪,可見冷晴在整理髒衣這方面也是個時常馬虎大意的,可牧文卻從來沒有見到冷晴換下的髒衣裡有“白令”這個東西。

如果不是因為冷晴格外重視白令,就連換下髒衣時也牢牢記得要將白令收走,那麼,似乎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