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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記憶深處1

雞鳴丁夜四更天。

惟德宮。清心殿。左側殿。

照理說,眼下如此深夜,這左側殿中該是燭火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可是眼下,左側殿內殿,卻仍舊亮著燭火。

雖然殿中燭火達不到那燈火通明之境,但燭火明滅之中,卻也足已視物。

內殿中央那兩個銀炭火爐裡的一爐銀炭燒了大半夜,本是猩紅色的炭火,如今已到了將熄未熄,苦苦支撐之境,原本灼熱炙烤的溫度,也早已消散殆盡。

內殿左側牆邊下,規規矩矩地擺著的那張鋪著一層厚實羊毛毯,中央位置擺著一張長方形金絲楠木矮腳桌,桌面上擱著一把梧桐木七弦琴的金絲楠木榻上,將三千青絲隨意地束於腦後,被一身天青色厚氅罩得嚴嚴實實的冷晴,正斜斜地倚靠在榻上的那張矮腳桌邊。

但見冷晴一手擱在膝上,一手支著額,一臉無奈地在榻邊坐著。

循著冷晴的視線看過去,卻是正對著金絲楠木榻的那張金絲楠木床!

只需一眼掃過去,便可見那張金絲楠木床上,橘色的緞面棉被鋪開在床上,被下微微鼓出一個長條形,彰顯著被下有異物。

待靠得進了,赫然發現,那被下的“異物”,竟然是閉目安眠的炎子明!!!

那廂,裹著一身天青色厚氅坐在榻邊的冷晴,隔著殿中央那兩個將熄未熄的銀炭火爐,看著她對面那個鳩佔鵲巢地躺在她那張溫暖且寬大的金絲楠木床上,不僅沒有絲毫歉意,反而睡得無比安穩的炎子明,冷晴的內心是無奈且崩潰的。

冷晴想了想,自從這個月月初那日,也就是三天前,炎子明帶著上官媚指派的,教導他人事的那兩名粉衣宮女來過她這左側殿,她順著炎子明的意,將那兩名粉衣宮女狠揍了一頓趕走後,加上今夜,炎子明已經在她這間左側殿裡整整“借宿”了三夜了!

若是以往,炎子明不曾將那層薄如蟬翼一樣的窗戶紙捅破之前,即便冷晴已經隱約察覺到了一些什麼,冷晴也會權當不知道,隨著炎子明如孩童一般地鬧騰去了。沒錯!在冷晴看來,炎子明就是一個童心未泯的大小孩!

再則,冷晴覺得,反正之前一路北上,她與炎子明同宿馬車的情況都有過,如今不過是要她與炎子明同宿一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這左側殿中床、榻都有,只要再加條棉被,便誰也礙不著誰。

冷晴想,只要她自己守住本心,便無謂人言!

可如今……炎子明硬是一意孤行地將那層薄如蟬翼一樣的窗戶紙捅破了,將一些原本朦朧不清的事情搬到了明面兒上,敏感如冷晴,便無論如何也無法再任由炎子明如孩童一般任性地無理取鬧了。

所以,面對炎子明提出的,要在她這左側殿裡“借宿兩夜”的要求,冷晴一開始自然是想拒絕的,但是!冷晴的想法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真要說起來,炎子明的段數並不高明,但是卻實在得讓冷晴根本無以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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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炎子明的話說,既然冷晴手段簡單粗暴地趕走了皇后派來教導他人事的宮女,冷晴自然得擔負起這“教導”他這一朝太子爺的重任!既然要教導,那炎子明自然要與冷晴同宿一殿,如此,才能打消一些有心人的心思,消除某些人的疑慮。

那一瞬間,冷晴竟然對炎子明如此牽強附會的解釋無言以對!

於是,炎子明當夜就老實不客氣地在冷晴這左側殿中宿下了。

即便冷晴知道,炎子明這根本就是強詞奪理、藉機生事,可是冷晴又有什麼辦法?難道讓冷晴跟她當日趕那兩名粉衣宮女時似的,揮著拳頭將炎子明趕出這間左側殿??

咱們先不論冷晴是否有那個能戰勝炎子明,將炎子明趕出這間左側殿的彪悍武力值,咱們就單論這間左側殿的主人歸屬問題吧!

這根本就不用論啊!事實擺在那裡——別說這間左側殿了,整座惟德宮,都是他炎子明的好嘛!冷晴在惟德宮算什麼?她不過一個“客”,她憑什麼去趕炎子明這個“主”??冷晴只知道,從來都是主人趕客人的,冷晴還真沒聽說過有客人趕主人的!

再則,眼下冷晴雖在這惟德宮清心殿的左側殿中住著,吃穿用度上那是一樣不差,甚至比冷晴當初在朱府當朱梓陌的“少夫人”時有過之而無不及,可冷晴與炎子明的關係,終究是擺在那裡的——

明面上兒,冷晴是炎子明讓王泉和牧文於宮外請回來的“琴師”,可實際上,冷晴不過就是炎子明隨手從花樓裡撈出來,還籤了一紙賣身契的一個貼身丫鬟罷了。

所以,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炎子明都是她冷晴名正言順的主子,是這座惟德宮正兒八經的主人!

炎子明就是再任性,再強詞奪理,再無理取鬧,只要炎子明不違背契約上的條例,不對冷晴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對於炎子明想宿在哪裡,那完全就是炎子明的自由!別說冷晴沒權利攔著炎子明這個主子想睡哪間殿,就算給冷晴那個權利,冷晴也不至於為了一張床去和炎子明爭論啊!

再者說,雖然都是金絲楠木的材質,但相比於左側殿的那張金絲楠木床,冷晴覺得,還是炎子明在後殿中的那張金絲楠木床要更暖和舒適些,畢竟那可是一朝儲君的專用床啊!!所以心理上,冷晴到是願意與炎子明交換寢殿睡的。

於是,第一夜,冷晴十分豪爽地將她那張溫暖的金絲楠木大床讓給了炎子明,冷晴自己則去了炎子明在這清心殿中的專用寢殿——後殿宿寢。

然而,第二日天色都沒亮呢,按照現代的時間表算,估摸著也就是凌晨四點左右的樣子,冷晴在後殿睡得正香的時候,就被炎子明那廝以“一會兒宮人們進宮,看見你我分殿而眠無法解釋”為由,不由分說地就將冷晴給擰回了左側殿。

被擰回了左側殿的冷晴幾乎是帶著一千萬個不願意地被迫與炎子明同睡一床,然後……冷晴便一直睜著眼,等到天明時分,在惟德宮中供職的宮人們前來“上班驗收”。

第二夜,想起頭一天夜裡的折騰,冷晴也懶得跑那麼遠去什麼後殿睡了,於是,冷晴直接抱了條棉被,欲讓炎子明在這左側殿的榻上將就一晚,等到第二日清晨,再讓炎子明掐著宮人們進宮的點,到床上去與冷晴“同寢”。

可是,冷晴委實高估了炎子明那廝的臉皮啊!

在冷晴抱著一條厚實的棉被,提出要炎子明去榻上將就一晚的時候,炎子明那廝居然以“我是赤冰國的當朝太子,豈有一朝太子棄床睡塌的道理”為由,愣是態度蠻橫地霸佔了冷晴那張溫暖且寬大的金絲楠木床。

於是,第二夜,也就是昨夜,冷晴只好忍著額角狂跳的青筋,外加忍著一口心頭血,神色憤然地抱著那條厚實的棉被,去榻上將就一晚去了。

結果……冷晴在榻上睡到下半夜,就被生生冷醒了!她能不冷嗎?那麼長一張榻上,統共就只鋪了一層羊毛毯!羊毛毯厚實是厚實,若冷晴不畏寒,到也能將就一晚,可是偏偏冷晴本就體質偏寒,再加上冷晴又極度畏寒,被冷醒根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好嘛!

於是,昨夜,在被生生冷醒後,冷晴蜷縮在冰涼的榻上,在“繼續忍受寒冷”與“去享受溫暖”中,冷晴猶豫掙扎了半晌兒,終究……冷晴敗給了現實。

於是,昨夜,以冷晴抱著她那條厚實的棉被,躡手躡腳地,在炎子明那充滿笑意的欠扁神色中,爬上那張金絲楠木床與炎子明分被而眠收的尾。

冷晴原以為,今夜炎子明既然要去正陽殿赴宴,為燕國公主使臣等一干人等接風洗塵,等那麼一大幫子赤冰國的文武大臣們吃好喝好,筵席散去,怎麼著也該是下半夜了。等到那時候,她早睡著了!

但凡炎子明有點人性,稍微考慮下她已經睡著這一點,炎子明也當該回他自己的後殿去睡了吧!再則,炎子明自己也說了,只在她這左側殿中“借宿兩夜”,今夜怎麼著也不該再來她這左側殿了吧……結果,事實證明,冷晴再一次高估了炎子明這廝臉皮的厚度……

就在一刻鍾前,當冷晴窩在床上,睡意朦朧,神智迷迷糊糊之際,一身酒氣燻天的炎子明如幽魂一般地出現在了冷晴的床前。

原本冷晴是打定了主意,無論炎子明如何花言巧語,她今夜都堅決不挪窩的,可是……冷晴萬萬沒想到啊!炎子明那廝竟然二話不說,直接掀開被子就鑽進了她的被窩裡!

因為作為“琴師”的冷晴沒資格去參加筵席,所以冷晴不知道炎子明在筵席上究竟飲了多少酒,但在炎子明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的那一瞬間,冷晴只覺得一股燻人的酒氣鋪天蓋地的朝她席捲而來。

同時,炎子明身上攜帶著一股足以刺激冷晴肌膚的寒氣,將冷晴牢牢包裹其中,讓冷晴渾身寒毛如站隊一般倒豎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