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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恩怨情仇3

燈火通明、裝飾奢侈的殿宇裡,被呈“大”字型地綁縛在那張華麗大床上的冷晴始終冷眼看著一隻手支撐在床沿上,另一只手則不停地撫摸著她的臉頰的陳浩賢,安靜地聽著陳浩賢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而在陳浩賢似感慨似陶醉般地說完他有多麼懷念撫摸冷晴的臉頰時的那種感覺的話後,始終安靜無語的冷晴終於冷笑著張口,出口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任何情緒:“陳浩賢,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要演溫情的戲碼?你不覺得噁心,我覺得噁心!”

即便他不來到這個世界,他也沒機會撫摸她的臉頰了吧!因為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可是他陳浩賢親手將鋒利的剪刀刺進她的心口的!

如果按照一般情況,被刺中心口的人多半就死翹翹了,只是她冷晴命大,被幸運之神眷顧,沒有就此死去而已。

不過……若她當時沒有僥倖逃得一死,而是真成了一個死人,陳浩賢上哪去摸她的臉頰?棺材裡嗎?呵呵,真是抱歉啊!二十一世紀流行火葬,進了焚屍爐一燒,不管生前善惡美醜出來的時候都是一捧灰。

如此想著,冷晴唇邊的冷笑更甚。

而另一方,對於冷晴這冷笑的嘲諷,陳浩賢完全置若罔聞,而是兀自如此微笑著發聲問道:“冷晴,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我也會來到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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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呈“大”字型地綁縛在那張華麗大床上的冷晴聞言,沉默不語。

說實話,對於陳浩賢問出口的這個問題,冷晴其實是真的很感興趣的,因為自從發現她來到了一個在華夏的歷史上不曾存在過的世界後,冷晴就一直很好奇她究竟是怎麼來到這個異世的,是因為蟲洞,還是因為什麼神秘力量?

對於她來到這個異世的方法,冷晴也曾想過要去尋找,甚至想要回到她最初被朱梓陌救起來的地方去尋找線索,但是冷晴終究也只能是想想了,因為現實情況,冷晴並沒能將她的這些想法付諸實際行動。

雖然冷晴一直沒能去尋找關於她為什麼會來到這個異世的線索,但如果問出這個問題的人是炎子明,也許冷晴還能將她的猜想認真仔細地告訴炎子明。

可現在鑑於問出這個問題的人是陳浩賢,別說冷晴的那點好奇心早已經在這半年的生活裡消磨殆盡了,光是面對著陳浩賢那張臉,冷晴就連線話的慾望也沒有了。

然而,冷晴的沉默不語絲毫無法影響陳浩賢想要說話的慾望——

就聽見陳浩賢在問出那個問題後,陳浩賢只是略沉默了幾秒,就開始微笑著自問自答:“其實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我在1世紀最後的記憶,是在去法院的途中,我遇上了車禍……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我竟然變成了大章國的太子,不過那個時候我很小很小,還在襁褓裡。沒錯,我和你不同,我是靈魂和記憶來到了這個世界。比起你冷晴連身體一起來到這個世界,我這具身體有多少歲,我就在這個世界呆了多少年。

而且巧的是,這個世界裡的大章國太子的姓氏和名字和我的姓名都是一模一樣的。尤其讓我驚訝的是,在成長的過程中,我發現我們的臉都是一模一樣的!一樣的眼睛,一樣的鼻子,一樣的唇形,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樣的。

如果不是我清楚地記得在1世紀發生的所有事情,並且可以確定那些記憶都是真實的,是曾經真實地發生在我的身上的,我甚至都要懷疑我原本就是這個世界裡的人,而我與你之間的一切,不過是我做的一場夢。”

話至此,陳浩賢頓了頓話音,須臾,但聽得陳浩賢笑意盎然地柔聲問道:“冷晴,你說,這一切是不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

勾唇,冷冷地一笑,被呈“大”字型地綁縛在那張華麗大床上的冷晴聲音冷冽地回答道:“如果這是上天的安排,我只能罵上天沒長眼!怎麼會讓你這種人渣敗類重生!!”

但凡上天開眼,就該讓那場車禍直接撞死陳浩賢這個王八蛋!就算不撞死陳浩賢這個王八蛋,撞他個半身不遂也算是老天開眼啊!

當冷晴滿心憤恨地在心中大罵老天不開眼的時候,始終輕輕地撫摸著冷晴的左臉頰的陳浩賢則在繼續聲音溫和地朝冷晴笑語著:“冷晴,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話音一頓,不等冷晴回答,陳浩賢就又接著溫聲笑語道:“014年11月1日,在蘇富比於日內瓦舉辦的‘瑰麗&尊貴寶石’(Magnificent&NobleJeels)拍賣會中,我坐在你身前的位置上,因為坐在你身邊的那個禿頂男人從拍賣會開始就一直嘰嘰喳喳個不停,所以我回頭看了你們一眼……”

話音又是一頓,隨即響起的,是陳浩賢那溫柔到了骨子裡的聲音:“我們由此而結緣,冷晴,你還記得嗎?”

對於冷晴那三句話就要罵他一句的行為,陳浩賢始終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兩瓣薄唇始終噙著一抹溫和的微笑,聲音更是從始至終都溫和溫柔,說出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彷彿是在與摯愛之人溫儂軟語。

然!雖然陳浩賢始終笑得溫和近人,說話的聲音更是溫柔到了骨子裡,可陳浩賢那溫和的笑意和陳浩賢那溫柔的聲音看在冷晴眼中、聽在冷晴耳中,卻堪比那吐著信子的毒蛇噴出的毒汁,不!陳浩賢其人,比毒蛇還要毒!

因此,回以陳浩賢的溫柔笑語的,依然是冷晴那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的冷笑聲:“哼,我當然記得,但我寧願不記得!”

這方,看著始終面色冷然的冷晴,唇畔始終擒著一抹微笑的陳浩賢如此溫聲說道:“為什麼呢?為什麼你寧願不記得呢?我是那麼地‘愛’你,你又怎麼能忍心不記得我們的初識呢?冷晴,你這樣說,真是令我好傷心啊!”

“呵、呵呵……”聽見陳浩賢這番溫聲細語,被呈“大”字型地綁縛在那張華麗大床上的冷晴就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冷冷地笑了起來。

須臾,冷晴猛地收斂唇邊冷笑,神色冰冷地看著傾身在她上方俯視著她的陳浩賢,用冷到骨子裡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愛?你這樣的衣冠禽獸也配說愛!!你若愛我,為什麼要在和我訂婚以後還和蒙語……”

“因為我也‘愛’蒙語啊!”不等冷晴將話說完,陳浩賢就如此微笑著打斷了冷晴。

“陳浩賢!!我ri你大爺的!你他媽真不要臉!你他媽要是愛蒙語,你為什麼還要逼死她和你們的孩子!!”一聽陳浩賢竟可以如此一本正經地說出這等顛倒是非、不要臉的話,冷晴當即就暴怒了,粗鄙惡俗的髒話罵得毫不猶豫。

一提到蒙語,冷晴的心都是痛的,彷彿在被人用鈍刀一刀一刀的凌遲一般,痛得生不如死。而當提起蒙語的人就是逼死了蒙語的陳浩賢時,冷晴的心不止是痛,更是恨,恨不得活活掐死陳浩賢的恨!

所以,伴隨著衝口而出的惡俗髒話的,是冷晴想要從那張華麗大床上坐起來去掐陳浩賢的劇烈掙扎。

奈何冷晴的四肢被分開綁在了那張華麗大床的四根床柱上,而且每一根手指粗的麻繩都綁的非常緊,無論冷晴如何掙扎,除了手腕和腳腕上傳來撕扯的痛感外,全然徒勞無功。

並且,隨著冷晴的劇烈掙扎,冷晴手腕和腳腕上綁著的繩子不但沒有半絲鬆動,反而越扯越緊。

“她是那麼單純的一個姑娘,那麼傻地一心一意地相信著你、愛慕著你,滿心滿眼都是你,甚至願意為你未婚先孕,可你他媽都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你丫個混蛋王八羔子!!”掙脫不開綁縛,冷晴只能繼續惡狠狠地怒瞪著唇畔含笑的陳浩賢,惡狠狠地罵著,帶著她積壓了很久很久的憤怒。

發洩的閘門一旦開啟,隨之奔湧而來的,是更多的無法抑制的憤怒,它們從冷晴的胸腔中瘋狂地滿溢出來,瘋狂地拉扯著冷晴僅有的理智,而只有這種最低俗的謾罵,才能稍稍減輕冷晴胸腔裡的憤怒——

“陳浩賢!你他媽根本就不愛蒙語!既然不愛,那你他媽為什麼還要接近她,甚至到最後還要逼死她和孩子!!!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罵你丫禽獸都侮辱了禽獸!你這種人渣敗類根本不配活在這世上!!老天爺真他媽是瞎了眼,竟然讓你個王八蛋重活一世!!”怒瞪著陳浩賢,被呈“大”字型地綁縛在那張華麗大床上的冷晴幾乎目眥盡裂。

這是冷晴第一次,第一次用這麼多惡俗的髒話去辱罵一個人,但是冷晴卻覺得不夠,僅僅是這樣的辱罵根本就不夠發洩她內心的憤怒!

也許,連冷晴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她,面目有多麼的猙獰、可怖……

在冷晴終於不再謾罵他以後,陳浩賢才繼續用他的手輕緩地撫摸冷晴的臉頰,繼續唇畔含笑地溫聲說道:“冷晴,雖然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不太合時宜……但是啊,冷晴,你剛才的樣子,嘖嘖,真是難看啊!半點兒也不像平常端莊平和,溫文爾雅的冷晴。冷晴,說句真心話,罵人這種粗鄙的事情,一點兒也不適合你。”

這方,被呈“大”字型地綁縛在那張華麗大床上的冷晴怒瞪著陳浩賢,惡狠狠地開口:“陳浩賢!!你他媽有屁就放!別跟老孃扯犢子!”

另一方,以手撫摸著冷晴的臉頰的陳浩賢保持著唇畔的微笑,聲音亦始終溫和如風:“你看看你,才說完你就又……唉……算了!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話說你剛才問我為什麼?因為你啊……”

“我ri你大爺!你他媽敢不敢不睜眼說瞎話!!”被呈“大”字型地綁縛在那張華麗大床上的冷晴已經完全陷入了憤怒加瘋狂的狀態,張口就是喝罵之言。

另一方,以手撫摸著冷晴的臉頰的陳浩賢始終保持著唇畔的微笑,聲音亦始終溫和如風:“我說冷晴,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呢?我話還沒說完呢!”話音頓了頓,隨即就聽見陳浩賢如是微笑著問道:“柳青雲你還記得嗎?”

聽聞陳浩賢這個突兀的問題,被呈“大”字型地綁縛在那張華麗大床上的冷晴短暫地愣了一下,隨即冷晴就開始苦思冥想——

柳青雲?柳青雲??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冷晴直覺陳浩賢不會無緣無故地跟她提起什麼無關緊要的人。

既然陳浩賢突然提起這個名字,那麼,這個叫“柳青雲”的人,定然是她認識,或者,至少是她知道的!但是柳青雲是誰呢?感覺有一種隱約的熟悉感……

柳青雲……柳青雲……

冷晴很努力地去想,幾乎翻遍了她所有的記憶,這才恍然想起,她的記憶中,的確有過關於“柳青雲”這個名字的微末記憶——

“柳青雲,柳氏集團的獨子。01年除夕夜,被判定因為重度抑鬱症從世紀塔塔頂跳塔自殺,而霸佔了014年新年之後幾乎大半年的各大報道頭條的人。”清冷的聲音,冷晴將她努力從她的記憶之海里搜尋到的關於“柳青雲”這個名字的微末記憶緩緩吐出口。

“對!就是他!”冷晴的話音還未落,就得到了陳浩賢如此肯定的附和。隨即,冷晴又聽見陳浩賢微笑著溫聲問她:“那麼,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陳浩賢!你別他媽賣關子,有什麼話就直說!”被陳浩賢這繞彎子的態度再次惹怒的冷晴又一次破口大罵起來。

另一方,無論冷晴如何破口大罵,陳浩賢始終如紳士一般保持著唇邊的微笑,聲音也始終保持在一個溫和且溫柔的水平線上:“好,我告訴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