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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準睡覺

傍晚,牢獄裡跑進一個慌慌忙忙的獄卒,經過通道拐角的時候,還撞到了迎面而來的同伴。

“幹嘛這麼著急忙慌的。”那人被他撞生痛,語氣裡含有幾分責怪的意思。

“抓到了,抓到了!”獄卒高呼大叫,所說的話讓人摸不著頭腦。

“什麼抓到了?”被撞之人還想問個清楚,結果對方已經跑得沒影了。

蕭易牢房裡空空如也,洛蘭的那裡也不見蹤影,原來他閒著無事做,跑去扮演審訊官了。

“你沒告訴我這傢伙是個聾子呀,斗大的字還不識幾個,你叫我怎麼交流嘛。”蕭易此時正在對門外的看守發牢騷,想找個犯人再開一單,結果碰上了個根本不知道怎麼審問的物件。

“蕭兄弟,我這不是看你出手不凡,所以才把這個千年難題交付給你,希望經你的手,能有所突破。”看守說的是真話,這幾天下來,不說別的,完成了三個審訊的成績就足以證明一切。

“不成,這題太難,無解無解。給換一個。”蕭易搖頭加擺手,可見抗拒的心理有多強烈。

看守訕訕地笑了笑,把牢房門鎖上,將蕭易帶到了下一個目標的牢房前。

“這次不是什麼奇怪的犯人吧。”

“蠻棘手的。他是出了名的耐揍,無論叫他做什麼,他都不應,明知要被懲罰,還是不應。根據規定,我們也不能做得太過火,所以每次打得半死就把他送回牢房了。結果,下一次他又是那副樣子。”看守對這個犯人十分熟悉,光是自己一個人,就嚴刑逼供過他五六次。

也因為如此,談及此人時,他才會倍感頭痛。

“那倒是有點麻煩,但也比聾子強,就他了。”蕭易準備進去看看再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看守翻出鑰匙,把門開啟後笑著將蕭易送了進去。

“先別關門,蕭易我有話對你說。”那個急匆匆的獄卒終於找到了蕭易,看到看守就要鎖門,隔著多遠就開始大喊。

蕭易從牢房裡又走了出來,獄卒氣喘吁吁地扶著牆壁,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慢慢說,別急。”

過了一會兒,獄卒的狀態終於趨近平穩,這才把一直高呼的事情完整地帶給了當事人。

“抓住了就好。就是不知道這次會給我縮短幾天。”蕭易驚喜地說道,谷虎報的點竟然能蹲到人,不得不說是運氣使然。

“應該不比上次低,這個幫派,上頭已經盯好久了。低調了大半年,總算逮了一條大魚。”獄卒講得無比起勁,看起來好像最開心的是他。

“有勞兄弟費心了。”蕭易笑著牽起獄卒的雙手,手掌裡貼著的幾枚金幣,不知不覺間塞了過去。

感受到金幣傳來的觸感,獄卒喜笑顏開,不枉他聽到訊息後,從街上一路跑回到這裡。

蕭易送走獄卒後,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經過一番調教之後,終於切身感受到,什麼叫你說東,他偏要往西。

“真讓人頭大,照他們所言,似乎你也不怕打。”

犯人嗤之一笑,“打?你看看這是什麼。”上衣褪下,露出了他後背上縱橫交錯,淺深程度不一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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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上角那邊,也就昨天才結的咖。要打快點找人來,勞資急著回來睡覺,啊哈哈。”

挑釁,這是赤裸裸地挑釁。蕭易沒見過這麼狂的人,軟硬不吃,聽他的話,被打已經當成家常便飯,對他毫無威懾力可言。

“把刑罰當成吃飯睡覺一般的事情嘛,那不知道斷絕你的食物,你會不會怕。”蕭易直接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有時候直來直去比拐彎抹角快多了。

“絕食,虧你想得出來,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想得到嗎?反正你們也不敢餓死我,只要捱得住,活下去不成問題。”犯人一樣很直白,明示蕭易,絕食行不通。

“你把握心理倒是一流,吃飯睡覺,吃飯行不通,那睡覺……”蕭易仔細觀察犯人的神情,這一次,他終於看到了變化,說到睡覺的時候,犯人的嘴角抽了一下。

“哼,你還真有意思。”犯人極力掩飾內心的不安,可他的那一點變化已經被蕭易收入眼眶,無論他怎麼掩飾都沒用。

“我明白了。吃完飯,我們來找你。”蕭易撂下這麼一句話就出了門。

犯人在他走後,臉上的笑容綻放開來,笑著說道:“都說什麼才來的奇怪犯人,幫著刑堂的人審訊,手段極其恐怖,看來都是些傳言。那些被審訊出來的人真是沒用啊!你看,他來一趟,不就說了一句和你話嘛。還吃過晚飯,我們過來。不對,為什麼是我們?他審訊的時候不都是一個人嗎?”

犯人突然察覺到了異常之處,可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蕭易這句話到底有什麼含義。

時間很快過去,犯人想不明白的事情發生在眼前,也終於知道蕭易所謂的我們是什麼意思了。

整整半屋子的人,有獄卒有罪犯,濟濟一堂,圍著幾張桌子嘮嗑。瓜果擺了滿滿當當,好不熱鬧。

“你這是幹什麼?”犯人疑惑地問向蕭易,然而聲音根本傳不進他的耳朵,喧鬧聲太大了。

聊天持續到十一點多,就在這人以為所有人都要退出自己房間的時候,幾個獄卒從外面拿來幾大壇酒,外帶幾副骰子。

“把無關的犯人送回牢房吧。喝酒誤事可不好。”蕭易為了自己的計劃不出偏差,向獄卒們建議道。

“也對。還是你想得周到。洛蘭兄弟留在這吧?”獄卒知道整個監獄裡,蕭易只與洛蘭關係交好,提了一句。

蕭易看向身邊的洛蘭,想要徵詢他的意見。

“沒問題,我今晚不會讓那家夥眯半分鐘的,咱兩倒班來。”洛蘭看向牢房的原主人,笑容逐漸缺德。

“胡說,怎麼是兩人倒班。這麼多人呢。”蕭易的笑容已經不是缺德那麼簡單了,說是喪失都不過分。

第二輪酒會正式拉開序幕,酒過三巡,牢房裡熱鬧程度更甚。四五個人圍在一張桌子上掰起手腕,周圍還有人吶喊助威。另一張桌子上,蕭易洛蘭外帶兩個獄卒搖起了骰子。

蕭易覺得自己喊上洛蘭實在是太明智了,這人平時正兒八經,一旦醉酒耍起酒瘋,那是一把好手。整個牢房裡就他喊得最兇。

犯人蜷縮在床上,兩手死命捂著耳朵,可這種做法抵擋得住洛蘭那鬼畜的笑聲嗎?答案是不可能。

洛蘭一把掃過桌上的銀幣,笑聲直達神經。

一夜過去,犯人的眼裡全是血絲。後半夜,蕭易怕大家熱情不夠,帶著幾人鬼嚎起來。他有一種感覺,洛蘭似乎就趴在自己的耳邊唱歌。

哪怕天亮之後,洛蘭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休息,這人還能聽到昨晚的鬼畜笑聲以及毛骨悚然的歌聲,身子不禁打了個冷顫。

白天,蕭易也不會讓他休息,換了一撥人,在他的房間裡吵吵鬧鬧。看到犯人似乎有入睡的趨勢,趕緊動手,不停地搖晃直到他清醒過來。

“你tm到底想怎樣!你也一夜沒睡不困嘛?”犯人崩潰了,鬼知道眼前這人的精神氣,怎麼還能保持住。

“困啊,那也不能讓你先睡。待會兒,我就回去睡了。不過你放心,到時會有人叫醒你的。high起來!”蕭易笑著說道。

“你想怎樣隨你的便。”

蕭易回到人群之中,群魔亂舞好不瘋狂,但三分鐘後,人又趴到了犯人身邊。

“醒醒!醒醒!”

蕭易無恥的嘴臉令犯人憎恨無比,如果不是被銬鏈鎖住,他真想用手撕了這張破臉。

之後,蕭易盡職盡責地當起鬧鐘,他早已安排好接班的人。不過刑堂的人還沒來,他不敢下線。

中午飯點前,蕭易苦苦等待的刑堂人員終於到來,宣佈了減刑之事。

“一天。蕭易你真是個才,出獄之後,不如考慮一下做專職的審訊官怎麼樣?”報信的人,笑著建議道,半帶著開玩笑的語氣。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已是煉藥司的人,此事於情於理都不合規矩。”蕭易認真地想了想此事的可行性,最終覺得還是煉藥師的發展潛力更大。

刑堂的人離開,蕭易給床上之人打了一聲招呼。

“那個誰,我回去睡覺了。光哥,在我醒來之前,麻煩你了。”

牢房裡一個看守笑著點了點頭,床上的犯人快要瘋了,看這個情況,蕭易的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蕭易下線吃完飯還眯了一會兒,體力恢復了大半。遊戲裡那個犯人和他完全相反。血絲佈滿了眼睛,人已到了接近崩潰的邊緣。

可他搞錯了爆發物件,獄卒叫來三人,把他一頓死錘,這頓打不得了,竟是讓他的睏意消失了大半。

蕭易悠哉地上線,從自己的牢房裡走出,來到目標所在的地方。看到犯人趴在床上,背上血肉模糊,眼睛紅腫卻睜得滾圓,表情僵硬,看起來異常恐怖。

“這傢伙是殺人犯,搶劫犯,姦淫擄掠,殺人放火。我這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我不是壞人,他是壞人,壞人理應受到懲罰。”蕭易進牢房前,完成對自我的救贖,心裡的罪惡感消失了不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