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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斬龍足、嚼龍肉(大章)

一道巨物,一道黑雲,在天翻地覆的黑河流域中追逐。

原本桀驁狂妄的六品恐蜥,在踏出了秘境之中,竟然瞬間就化作成為了倉皇逃竄的老鼠,惹得黑水觀主是又氣又笑。

此二者在一追一逃的同時,數千裡之外,也正有一道道虹光升騰,往黑河三鎮所在的區域急切趕過來。

這些虹光,正是自潛郡中得到法令,需要迅速的趕向黑河流域收拾殘局、擒拿黑水觀主的潛郡神鬼。

當中領頭的,赫然就是潛郡中的那位六品道士出身,在戰死異域後登神的城皇。其他的,也都是由厲害的七品道吏所擔任的日遊神。

神鬼出行,迅疾如風,飄忽不定。

這些神鬼因為是魂魄形態,可以依靠龍脈進行急速的騰飛,進而在山海界中速度,能達到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奔行數千裡,僅僅需要幾盞茶的功夫而已,並且他們落地之後,法力不會減少多少,這點上比之同級別的道人要方便很多,擅長處理這等緊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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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尋常的道人相比,這些神明地祇山海界中的定位,就是負責著打理河山,處理這等雜事的。

在兩方人馬各自動彈的時候,黑水鎮的附近。

餘列和佘雙白急促的趕路,再次花費了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兩人終於是趕到了黑水鎮的山崖下。

山鬼一般居所,出現在他們的眼中。

兩人瞧見,臉上都是露出了濃郁的喜色。他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如此期待的回到鎮子當中。

但是在兩人欣喜時,忽然就有驚叫聲響起:

“不可能!這是什麼?”

餘列和佘雙白,刷的就扭頭看過去,發現也有機警果乾之輩,及時的趕到了黑水鎮附近。並且對方的動作,似乎比兩人還要快速,已經爬上了山崖。

但是當對方想要踏進黑水鎮中時,一股濃濃霧氣纏繞在黑水鎮外面,彷彿巨蟒遊蛇一般,緩緩的轉動,將對方屏退在外。

餘列兩人心神微緊,冒出念頭:“陣法?”

“莫非是留守在鎮子中的道人,見外界的情況不對勁,提前開啟了陣法?”

如此疑惑,也是出現在了周遭其餘道童的腦中。

於是立刻就有黑水鎮的上位道童,朝著內裡呼喝:“鎮子裡的人,快快開啟陣法,容納我等進入。”

還有人冷哼呵斥:“速速開門,否則唯爾等是問,要你們好看!”

此次出鎮參與授籙大會的道童,皆是九品上位反層次。在黑水鎮中,除去黑水觀主和那些個道徒以外,他們就是黑水鎮中地位最高、權力最大的人,對鎮子有管轄權。

可是讓餘列等人驚疑不定的是,有腦袋在鎮子的霧氣當中冒出,對方也是驚訝的看著對方,面露疑惑。

還有人使用了浮空的符咒,緩緩的往鎮子外面撞來,似乎是想要接應外面的上位道童們,但是也被霧氣給擋住了。

外面進不去,裡面出不來。

見此狀況,有上位道童開始遊走在鎮子的左右,尋覓起薄弱之處,打算突入到鎮子中,並直接就動用起手中的符咒,擊打那濃濃的霧氣。

瞧見如此情況,餘列也是出聲:“佘堂主,我等是否要和其他的道友聯手,破開此陣?”

佘雙白緊盯著山崖上的霧氣,眼神閃爍數下,卻是深吸一口氣,說:“不必了。”

餘列皺眉。

沒等餘列出聲詢問,佘雙白就主動的說:“這不是尋常的陣法,此陣,就是龍氣陣法!我等皆數來遲矣。”

這句話讓餘列的眼皮跳動。

他們兩個之所以急匆匆的趕回這裡,為的不就是進入到鎮子當中,享受龍氣的庇護麼?可結果倒好,來遲了,直接就被關在“門外”。

一時間,餘列都懷疑是不是有道童先一步返回了鎮子,然後提前就把門給關上了。

但佘雙白卻是舒展開眉頭,環顧著四周,自語般說:“能調動龍氣大陣的,除了道徒及以上人物,以及慘遭屠戮,由人血人氣被動激發之外,也只有郡城中的道人,可以隔空操控鎮子裡的龍氣。”

佘雙白所言不差。

黑水鎮的龍氣陣法之所以會提前升起,就是因為數千裡之外的潛郡道人,觸動了龍脈,隔空升起了陣法。

並且那人為了防止黑水觀主潛入到龍氣陣法中,充當內奸毀壞陣法,直接禁止了龍氣陣法的出入,不管是人是鬼,又或者是一隻蒼蠅,全都不要想進出。

如此一來,即便黑水觀主身為黑河流域道統的建立者,也會一時三刻的打不開陣法。

餘列脫口到:“這該如何是好?”

旁邊的佘雙白瞧了一眼他,安慰說:

“道友勿憂,這種情況也代表著郡城中的衙門,知曉了黑水鎮的事情,並且頗為看重。指不定對方對這裡發生的事情,是瞭如指掌、洞悉隱情。

相關的鬼神援兵,應該也是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就算待會兇獸來襲,你我也只需要熬上短暫的功夫便可以。”

聽完對方的話,餘列沉思的點了點頭。

不過他在原地踱了踱步子,還是一拍腰間,取出了沒有被變賣掉的豬仔袋。

餘列從中取出了一隻“死鳥”,並利索的用指甲蓋點了點藥膏,抹在鳥喙上。

嘎嘎!幾聲鳥叫響起來。

黑八哥吸了鼻菸藥膏,狠狠的打了幾個噴嚏,然後精神抖擻,瞬間就從昏睡中清醒,跳起來抖動身子。

在餘列結束大點兵,返回了鎮子之後,黑八哥一直被他放養在鎮子當中,最開始是由了留守的老胡頭照料,後來又是由整個藥方堂照料。

因為餘列一直都在忙著修煉和煉藥,除了偶爾餵食之外,壓根沒有怎麼管它,八哥幾乎成了藥方堂中的一霸。

出鎮前,餘列顧忌歷練會提前,為了保險起見,就將八哥先收在了豬仔袋中,方便隨時喚用。

只是豬仔袋內裡黑漆漆的一片,為了防止此鳥在其中抑鬱或憋死,餘列專門配置了假死迷藥,將它給藥倒了才收入進去。

如此能讓八哥昏睡度日,也能減少開啟豬仔袋透氣的次數。

八哥被餘列喚醒後,對餘列恭敬的很,十分親熱。

佘雙白瞧著,眼中閃過幾絲異色,開口:“看來傳聞不虛,餘道友在煉藥技藝上頗有天賦,降獸丸你想必已經徹底的掌握了。”

對於佘雙白的話,餘列只是笑了笑,拱手:“這得多謝堂主當初給出的方子。”

時間緊迫,他奉承了一句,就立刻衝著八哥喝道:“去!想辦法的進入鎮子中,你若是能尋出一條路來,必有重賞。”

佘雙白聽見這話,意識到餘列是不死心,想要從天上或常人看不到的地方,尋出一條進去的路。

雖然知道這基本上不可能,但是佘雙白也有一絲不切實際的期待,便只是看著餘列放鳥飛出。

時間過去。

並沒有萬一出現,黑水鎮的龍氣大陣紮紮實實,天上無路、地上無門,即便是八哥這般熟悉鎮子各種地形的傢伙,也沒有找到漏洞。

黑廝足足試了半盞茶的功夫,蔫頭耷腦的給餘列稟告後,嘎嘎叫著,又打算飛出去試一試。

但是忽然,餘列的耳朵微動,他側目看向身後,立刻制住了八哥的飛出,還急忙的將它抓住,塞入到了豬仔袋當中。

因為餘列的動作匆忙,八哥壓根沒有反應過來,便在豬仔袋中蹦蹦躂躂,使得袋皮拱起,像是胎動一般。

餘列沉聲:“噓!安分待著,要是抓壞了袋子,就把你的皮扒了補上。”

收好豬仔袋,他目光凝重的看向來時的天邊。

一團烏雲,以及一座山巒般的軀體,出現在餘列的眼中,前者盤踞旋轉,似乎有巨人藏在其中,後者咆孝嘶吼,滾滾如雷。

此二者,正是黑水觀主和那六品恐蜥,兩人或戰或退。

也不知恐蜥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它兜兜轉轉的在往黑水鎮所在之處奔來,就此進入了餘列的眼中。

不只餘列一人注意到了,其他趕回黑水鎮的道童們,也是看見。

四下立刻就有數道驚呼聲響起:“黑水觀主?”

“那是不是秘境裡的那一頭大家夥?”、“好傢伙的,這廝整體該有多大,五十丈、七十丈?”

反倒是餘列身旁的佘雙白,對方一動不動的,並沒有看向黑水觀主和恐蜥。

餘列見狀,扯了扯對方的袖口。

他一不小心抓到了對方的手指,頓覺一陣柔軟,不類男子。

餘列眼神一飄,口中卻依舊沉穩出聲:“堂主快看,此地或是不可久留了。”

佘雙白回過神,瞥了一眼自己被扯動的衣袖,沒有說什麼,也看向了黑水觀主和六品恐蜥。

對方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但是並沒有似餘列或其他人一般焦急。

佘雙白低聲:“再等等,道庭援兵已至了!”

餘列又驚又訝,脫口就道:“這般快速?!”

他瞧見佘雙白往身後一指,遂循目看過去,發現恰好在黑水觀主和六品恐蜥相反方向,天穹中有虹跡出現,還拖出數道滾滾的雲氣,似細蟲似長蛇,在天上遊動,正往眾人所在的方向飛來。

不用佘雙白再過多的解釋,餘列心中就暗道:“化虹而來,莫非是來了什麼厲害的人物?”

眼見著援兵已至,餘列也壓下要遁入山林的想法。

要是現在走了,待會對方落地後,只短暫的開啟一會兒龍氣陣法,他們可就又錯過了進入鎮子的機會。

吼!

不過杵在原地的風險也是不小,遠處那恐蜥的嘶吼聲越來越近。對方龐大的身軀,通體都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恐蜥翻身越嶺的,即便身後有黑水觀主在追殺它,它也是方向不改的往黑水鎮所在撲過來。

“該死!這廝肯定是聞著味兒來的。”

逗留在鎮子跟前的上位道童們,頓時像一窩蜂炸開一般,嗡嗡喝罵。

其中的不少人,又像是沒頭蒼蠅一般,走來走去。沒過多久,為了不讓自己接下來成為恐蜥的血食,絕大部分人連忙就開熘,四散而走。

幾個呼吸間,眾人兔起鶻落,全部都遁入到了山林中,藏身的藏身,挖洞的挖洞,甚至有人還想要跳河逃走,但是走到了河邊,又被黑水河給嚇了回去。

原本黑水河就很危險,現在恐蜥世界的碎片融入,在變得更加湍急兇險。河中還有猙獰的恐蜥漂浮,並已經飄到黑水崖的附近,使得河中屢屢就湧起血色水花,殺機密佈。

霎時間,現場只剩下餘列兩人,還“傻乎乎”的站在空地上,比較顯眼。

餘列見佘雙白雖然眉頭緊鎖,但依舊是站定在原地,他也就繼續陪著對方。

不過餘列偷偷踱步幾下,退到了佘雙白的身後,還更加的靠近黑水河。

旁人不敢跳河逃生,但是他餘列可不是旁人。

在焦急的忍耐中,終於有嗡聲響起。

遠處飛來的虹光,在天上分散,像是天女散花一般,化作成一朵倒蓋的金蓮,然後降落而下。

當中最大的一股,落在了黑水鎮的正頂上。

嗡!

黑水鎮的陣法湧動,蛇蟲般霧氣抬起,在半空中結成了巨大蛟蛇頭顱。

餘列兩人一抬眼,便發現一尊金甲巨人,出現在蛟蛇的頭顱之上。

對方的面容模湖,光色燦然,輕輕一揮手,其他幾道伴隨著它落下的虹光也凝聚,化作成了數個人影。

金甲巨人澹漠出聲:“來的還不算遲。”

這些人影虛幻,像是鬼一般懸浮在黑水鎮周遭,分列成了八個角,當中身形有大有小,但都是人形。

餘列現在的見識還行,他一眼就認出來人赫然都是七品及以上道人所化的鬼神,特別是鎮子頂上的那尊金甲巨人,對方極度疑似潛郡中的城皇!

這讓餘列暗暗吸了口氣:“一尊六品的神祇,八個七品的神鬼……觀主他老人家,打得過嗎?”

可惜的是,這群“官兵”到達後,並沒立刻開啟門戶,將餘列等人收納進去,反而像是又佈置出了陣型,更加的嚴陣以待,固化下方龍氣陣法,加倍的就隔絕內外。

沒等兩人有過多的想法,山崩地裂的聲音響起,一巨物拔山倒樹而來,是一猙獰腐爛的恐蜥!

金甲巨人等人瞧見奔來的巨物,以及那尾隨在巨物身後那鋪天蓋地的蟲群,面色皆是凜然。

金甲巨人目放金光,瞪目厲喝:

“呔!本神在此,異域恐蜥、黑水觀主,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站定在龍氣大陣邊緣的八頭神鬼們,也是目放金光,齊聲大喝:“束手就擒!”

九尊神鬼,皆是嚴陣以待,準備應對衝擊。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和它們想象的不一樣。

只聽一道吼聲叫起:

“救吾!”

那六品恐蜥甩著尾巴,踏空橫行,筆直的朝著金甲巨人奔來。

恐蜥張著猙獰可怖的面孔,再次急聲大叫:“吾乃恐蜥世界遺子,吾乃蒼鱗部落之尊……吾願出家投道,舉族投爾山海界!”

它的臉上的皮肉抖動,“蛆蟲”拱動,龍威赫赫,明明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還未奔到就遠遠的給了眾人一股壓力。但是對方的話,卻是讓金甲巨人等人都發愣:

“救命?投靠?”

本以為這頭六品恐蜥,是要來衝撞道鎮、掠奪血食的,結果對方是來求救的?

桀桀!

一股厲笑聲,隨著恐蜥的求救而大作。

在六品恐蜥仰頭呼救的剎那,它身後鋪天蓋地的蟲群撲上,將它再一次淹沒在了黑雲中。

吼……恐蜥焦急,咆孝的吐出毒霧,甚至滾地拍打,但就是對包裹著它的蟲群們沒有作用。

金甲巨人等人回過神來,再次凝重的看向恐蜥和蟲群。

它們的目光閃爍,紛紛神識跳動,暗道:

“這黑水觀主當真只是一個老道吏?”

“七品道吏能這般輕易的對付六品恐蜥?即便那畜生身受重創,也不該如此啊……”

一顆由蠱蟲組成的人頭,從蟲群中緩緩的抬起,一張巨大的人臉蠕動。此人臉正是黑水觀主的相貌,他遙遙和潛郡神鬼對峙。

打量片刻後,蟲群人臉似乎認出了潛郡的鬼神,露出詭異而模湖的笑容:“諸位道友,來的甚早咧!”

嗡、彭!

蠱蟲組成的人頭突然裂開,將黑水觀主的身形從中露出。

他顯露出人身,以人身朝著黑水鎮上空的潛郡鬼神們稽首,絲毫不像是瞧見了敵人。

行禮作罷,黑水觀主甩袖口呼:

“多謝諸位道友觀禮,且看貧道安爐立鼎,登臨六品!”

這話讓一眾潛郡鬼神,餘列等人,皆是目光一凜。

蟲群嗡嗡,回聲大作:

“且看貧道安爐立鼎、且看貧道安爐立鼎,登臨六品……”

在黑水觀主蒼老平靜的面孔上,期待之色大盛,他將目光收回,探手抓向身下蟲群中的六品恐蜥。

隨即有長吟的聲音響起:“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

“吾不識青天高,黃地厚。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龐大的蟲軀蠕動,黑水觀主將滾落在地的恐蜥拔起,用蟲軀環抱在身前。

他對視著恐蜥如房屋般大的頭顱,目光貪婪而飢渴:

“食熊則肥,食蛙則瘦。”

撕拉!

吼!

蠱蟲撕咬,血肉飛濺,慘叫響起。

龐大的恐蜥落在蟲軀中,竟然毫無抵抗之力,此時只能哀嚎。

黑水觀主伸出手爪,口中繼續吟誦長句,但是口齒開始模湖不清:“神君何在……有若木……”

因為他將手爪插入到了自己的後頸,然後用力。

咯咯聲響起,一條森白色的骨節出現。

此人竟然將自家的嵴骨,活生生的給拔了出來。

且他的嵴骨怪異,長著長腿,腿部還在蠕動,似骨頭似蜈蚣,也似一頭特別的黑蛇魚。

拔出嵴骨後,黑水觀主的面目猙獰,他咳著血,但是兩眼放光。

桀桀桀!

黑水觀主的目色肆意,道:

“吾將斬龍足。”

他一手拎著自家嵴骨,一手下劃。

“嚼龍肉。”

黑水觀主獰笑著張開森白的口齒。

六品恐蜥目眥盡裂,悽慘的大吼。

巨大的蟲軀抓握著它,用力撕扯,一隻粗壯的大腿頓時就從它的身上撕下。

血水濺落,噴出數百丈。

有幾滴還直接濺落在了仰頭看戲的餘列臉上,讓他眼皮一跳。

高空中。

黑水觀主一手抓著自家嵴骨,一手“抓”起那只被扯下的恐蜥大腿,放到了自己的面孔前。

他淋著金黃色的血水,咀嚼著,伸出手,將自家的嵴骨,按在了慘嚎著的恐蜥頭顱上。

“吼、啊……”

簌簌!黑水觀主的嵴骨徹底活了過來,開始蠕動。

恐蜥身上的眾多食龍鰍,也好似“活”了過來一般,開始瘋狂的鑽動,密密麻麻。

這使得恐蜥慘叫連連,目露絕望:“救吾、救吾!”

但是眼下時刻,別說是餘列等人了,就連那威風趕來的金甲巨人一眾,也只是直勾勾的看著,為黑水觀主此刻“屠龍食肉”之舉所驚駭。

血水中,黑水觀主閉目長誦,發出了呻吟和輕嘆:

“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

傾盆!

血液像雨水一般落下,慘叫像悶雷一般滾滾,蟲群像烏雲一般沸騰,天昏地暗。

黑水觀主的身軀,最終也落在了六品恐蜥的頭顱上,身旁群蟲蠕動。

他盤膝而坐,句僂的身子垂下,做拈花微笑狀。蟲群立刻閉合,將他緊密的包裹在其中。

黑風收斂,呼嘯暫歇。

但是一陣咀嚼啃食的聲音,卻在雲中切切的大作,久久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