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班,
王平安回到院子的時候,發現院子裡面已經開始熱鬧起來了。
敢情許家今天再次見了媒婆和張碧連,已經將彩禮給人家了,並且兩家商量好了婚期,就在這個週末。
為了趕進度,
許家將院子裡面的大媽們全都請過來幫忙,做新衣服的,做新被子的......
幫了一天的忙,自然許家管飯,所以吃的是大鍋飯。
眾人鬨笑之中,小孩子跑動的聲音,嘈嘈雜雜。
熱鬧的不行。
易中海找了一張桌子,坐在那裡吃飯。
其他人則多是蹲著,或者站著吃。
閻埠貴也已經從學校回來了,這老摳沒有在家吃飯而是端著許家的碗,連著吃了兩碗。
閻解成從廠子回來,也是在許家吃的。
三大媽一邊吃著,扭著頭似乎在找著誰,
“老大,見老三沒?讓他趕緊過來吃飯。”
“剛才還見他來著,可能已經吃完出去玩了。”
“那行,知道吃飯就行,一會兒回去可不開火了。”
“......”許母臉臉正笑著,聽見三大媽這話,不由嘴角抽了抽,合著三大媽一個人來幫忙,全家過來吃飯?
劉海中也在許家吃的飯,看見王平安回來,連忙和他打招呼,王平那點頭示意。
“平安,咱們自己回去吃去!”婁曉娥臉色有些難看,因為全院許家幾乎請所有人過來幫忙,吃大鍋飯。
唯獨沒有王平安家和傻柱家的份兒。
王平安笑著搖了搖頭,
拍了拍婁曉娥的手,“介意這個幹嘛?咱回自家吃飯去。”
許家的玩法,他看見了。
請他去吃,他都不想吃。
無非就是棒子面粥,和棒子麵餅子。
這年頭,可不像後世,有各種蔬菜,白菜那都是冬儲菜,至於一些夏季菜,剛剛上市,價格死貴死貴的,許家自然不捨得買。
所以,
上趕著去吃這玩意兒,真不如回去吃自己的白麵去。
許是看見王平安了,
許大茂嘴巴都快笑歪了,故意大聲說道:“大夥兒都儘管吃,過幾天我大喜的日子,大家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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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的那個得意勁兒,別提了。
“那必須的啊!”閻埠貴笑著說道。
晚飯,
婁曉娥炒了一個菜,
紫花苜蓿。
這時候人們的生活條件很差,甚至吃不飽。
這種野菜“拯救”了很多人,它富含維生素C,鐵含量比菠菜高,和麵粉一起蒸的味道也很好。
王平安吃的別有風味,後世想吃和未必吃的到呢。
婁曉娥忙完了所有的家務,抱著王平安說道:“平安,咱要個孩子吧。”
“嗯?”
“你總是說再等幾年,我都19了,不小了。”婁曉娥一臉的委屈,“隔壁的秦淮茹都懷上了,聽院子裡面的二大媽說她爺們還有問題,咱倆都去檢查過,沒有毛病,卻一直沒有動靜。”
“院子裡面的私下裡碎嘴子,都說我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婁曉娥滿臉的委屈,眼眶有些泛紅。
“呃......”王平安苦笑著看著她,
之前自己確實沒有想到這一層,只想著讓她再長長,但院子裡面的這群禽碎嘴子,真想撕爛她們的嘴。
不過,時代如此。
自己倒是我所謂,但如果因為這個讓婁曉娥心理壓力變大的話,反而有些得不償失了。
“行吧,從今天開始咱們就不採取那些措施了。”
“嗯!”婁曉娥低頭,滿臉通紅,眼中欣喜的說道:“那我給你打水去。”
於是,
一番“曠日持久”,才沉沉睡去。
許大茂對著王平安的方向罵道:“別特麼得瑟,再過幾天,老子也有媳婦了。”
......
......
第二天,
一大早,就聽著院子裡面繼續忙活起來了,一群大媽們嘰嘰喳喳的。
而四合院的門外也來了一夥兒人。
使勁的敲著四合院的大門,呼喊道:
“有人嗎?”
“沒搞錯吧?”
“不能,聽說就是這兒。”
這一呼喊,
院子裡面的人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連忙跑了出來。
“你們這是幹嘛呢?我和你們說,隔壁就是軋鋼廠,保衛科可不是吃素的。”閻埠貴打開門一看,臉色一下子變了,推了推眼鏡,警告道。
“我們不是找事兒的,我們是來做好事兒的。”
“對,我們是怕老實人上當,所以專門來告訴你們的。”幾個人咋咋呼呼的說道。
易中海聽著外面的動靜,也連忙帶著人跑了過來。
“你們想幹什麼?你要是找事兒我可喊人了!”
“別,我們真是來辦好事兒的。”
“好事兒,你們做什麼好事兒的?”許大茂一家此時也出來了,眼神不善的看著門外這群不請自來的人。
“聽說張碧連要嫁進你們院了?”
“啊?你怎麼知道的?”許大茂一下子瞪大雙眼,警戒的看向對方。
領頭的那人說道:“害,我可告訴你,這張碧連以前是窯姐,在津門那邊是掛了號的,你們可別被她給騙咯。”
譁~
這話一出,
四合院裡面的人全都炸了。
“真的,假的?”
“怎麼可能?”
許大茂臉氣的臉都青了,“你特麼......,在這兒胡咧咧,小心老子揍你!”
說著,
直接就上手了。
“嘿,我好心來告訴你們,你還上勁兒是不?”這夥兒人也不由急了,要跟許大茂比劃比劃。
易中海站了出來,將雙方攔下來,“大茂,先別著急上火,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許大茂:“這還問什麼情況啊,這種造謠的,直接打就行了。”
這夥兒人中,有一個上了歲數的說道:
“你們啊,愛信不信,找個人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張碧連之前的名字叫張奈紅,在津門當了幾年窯姐,後來跟了一個前清遺老,名叫牛居晦的,人稱牛爺。這才到了京都,在東城住,你們可以去動聽一下。”
“她不是在南城嗎?”許母忍不住出聲道。
“南城?那是騙你們的......”
將張碧連的底細抖摟完,事情相當於搞定了,這夥兒人也不停留,直接腳底抹油。
留下四合院的一眾人,
面面相覷。
“這......”院子裡面的所有人全都看向許母,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肯定是得看主家的反應啊。
可許母此時腦子‘嗡嗡’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許父眼前發黑,搖搖欲墜。
還是許大茂扶住了,才沒有倒下去。
最後,
還是易中海這個外人清醒,“老許啊,我看這樣,咱這邊婚事該準備準備,不能因為這麼一夥兒誰都不認識的人說了這麼一句,咱們就不辦了。”
“說不定,他們居心不良,就是來毀這樁親的。”
許父點了點神,點頭,“對,老易你說的對。”
“咱和他們非親非故的,他們這麼幹,無非是想戳了這樁婚事,沒安好心。”
眼下這種情境,
他們也只能相信這群人是來搗亂的。
至於為什麼搗亂,要不然是另一家看上了張碧連,又或者是有人不想讓許大茂成親。
許大茂黑著臉朝著四合院的眾人看了一圈,然後又看向傻柱和王平安房子的方向。
易中海繼續說道:“不過,既然有人來咱們院子裡面鬧騰,咱也有必要去打聽一下,看看這裡面到底是啥情況?”
“是有人看上了張碧連,還是其他原因,咱也好有所打算。”
許父和許母不禁點頭,
“老易考慮的周到,就按你說的辦,老易,你在外面人脈多,能不能幫忙找人問問?”
易中海被這麼一恭維,臉上笑起來如裂開的香蕉,“這事兒不難,我在軋鋼廠這麼多年,徒弟很多的,打聽個人還是不難的,更何況那幫人已經說的這麼清楚了。”
等易中海走了之後,
許父、許母,許大茂一家則陰沉著臉回到自己的屋子裡面,關上了門。
氣氛陰鬱如水。
“大茂,別著急,媽看那不娘不能是那種人。”
許大茂:“......”
他也覺得不能,那天,那女子的表現是那麼的矜持和緊張。
怎麼看也不能是那個行當出來的啊。
可發生這樣的事兒,卻還是像疙瘩一樣扭在心裡,讓他們的心情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
四合院的住戶看了看許家的屋子,雖然還是沒有各回各家,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給許家幫忙,但是氣氛卻是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一個個手上的活兒都慢了下來幾分。
二大媽和三大媽低聲滴咕道:“老閻家的,你覺得這事兒是真是假?”
“記得咱倆說的,看著她就有些老相,恐怕這事兒十之八九就是真的。”
“我就說她,怎麼看上去有些不對勁兒呢,尋常家的姑娘,誰會擦那麼厚的粉?”二大媽一臉鄙夷的說道。
一旁盧家的媳婦也湊過來,低聲說道:“咱這院子說什麼也不能進窯姐兒......要是進來一個窯姐,咱們院子以後說出去可就臭了。”
“那肯定不能讓她進來,”
“......”
......
再說張碧連,她在那行當也不是白混的,早在鄭劍鋒找人打聽她的時候,就有人給她送了信。
她和陳姐一琢磨,估摸著要出事兒。
所以,
她直接放棄了原來的計劃,第二天和許家見面的時候,再次提到了彩禮的事情,表示只要彩禮給了,週末就辦婚禮。
許家當時歡天喜地,就想著讓許大茂早點結婚,哪兒想的到這個,借錢湊彩禮給了張碧連。
而張碧連拿到了彩禮,人直接就顛兒了。
所以,老易找人去問的時候,那是人走樓空,連一片布都沒留下。
快到晌午的時候,
易中海回到了四合院。
“老易,咋樣?”
一大媽見狀,連忙起身問道。
院裡面其他人的目光也是全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易中海瞪了她們一眼,沒有理會,而是扭身進了許家的屋子。
眾人一下子全明白了。
這事兒要是假的,易中海肯定直接就和大家說了啊,現在既然沒有說,那擺明是在顧忌許家的臉面呢。
眾大媽不約而同的圍在了門口外面,屏氣凝神的聽著裡面的動靜。
果然,
沒過幾分鐘。
許家的屋子裡面,傳出來許母的哭天搶地的聲音,“這天殺的,足足三十五塊錢啊,她一個窯姐,千人上的玩意,竟然張口就要三十......嗚嗚......”
最先開始見面的時候,許母就塞給了張碧連五塊錢,後來彩禮又給了人家三十塊錢。
之前李懷德的事情,就幾乎讓許家傾家蕩產,如今這三十塊錢的彩禮,還是借的,想不到......竟然是一個窯姐?
這下倒好,全給卷跑了。
一想到這個,許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忍不住哭了出來。
許父和許大茂聽到這訊息,也全麻了。
完了。
徹底完了!
許父面色發紫,嘴裡喃喃的說道:“臉面......咱許家的臉算是徹底丟盡了。”
隨即渾身顫抖,
開始抽搐。
他老許一輩子愛面子,想不到掙了一輩子的臉,竟然被一個窯姐給踩成了這樣。
“爸,爸......你怎麼了,這是?”
腦子一片空白的許大茂,正處於懵逼中,豁然看到自己老爹“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連忙呼喊。
易中海見狀也連忙上前使勁掐人中,同時喊道:“快來個人,幫忙把老許抬板車上,送醫院。”
院子裡面亂做一團。
在眾人七手八腳的幫忙下,老許被抬上板車。
許大茂、易中海推著許父,許母跟著,急急忙忙出了四合院,院子裡面剩下正在幫忙的一群大媽。
眾人大眼瞪小眼。
“那啥......咱還繼續在這幫忙嗎?”
三大媽看著地上的這些糧食和布、棉花,問眾人道。
“這還幫啥忙啊,沒聽出來嘛,這婚事兒已經黃了!”
“許家這麼好面子的人,怎麼可能讓一個窯姐進門?”盧家老嫂子說道。
三大媽撓了撓額頭,“你們說的都對,但......這都快到飯點了,咱們再回去自己起火,也來不及啊?”
“要不,咱們吃完飯再走。”
眾禽愣了一下,卻全都點頭,“這都洗好了,不吃就壞了。”
“對,不能浪費!”
反正不吃白不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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