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你幹嘛呢?在這兒折騰半天了,一直不出門?”聾老太太看著傻柱,一臉不解的問道。
“王平安讓我去給一個領導做飯去,我在想去還是不去?”
“去啊,怎麼不去?”聾老太太白了他一眼,呵斥道。
傻柱憋了幾分鐘,終於還是說出來原因:“可......當初王平安介紹我和錢鳳霞認識,我怕他給我穿小鞋。”
“事情已經這樣了,人家還給你穿什麼小鞋?再說了,該給你穿的,已經穿過了。”
嗯?
傻柱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說,之前讓我掃廁所的事情,是王平安幹的?”
聾老太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全院子裡面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就你看不出來,人家是想讓你清醒清醒,早點去找鳳霞,你倒好......”
傻柱咬了咬牙,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是啊!
如果自己早點醒悟過來,說不得還得感謝王平安,但現在......雞飛蛋打。
“行了,早點去吧,你剛回食堂,如果能多認識幾個領導,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或許人家還能幫上你什麼忙,你呀......也就做飯這手藝能拿的出手了。”
傻柱點了點頭。
......
......
等他從院子裡面出來的時候,發現閻埠貴不知道從哪裡又搬了幾盆花出來。
正在拾掇。
“幼,三大爺,您這又忙著呢?趕明兒也送我一盆唄?”
“一邊去!”
“不是,你能送王平安兩盆,送我一盆怎麼了?”
“一盆也沒有。”閻埠貴臉色鐵青的看了一眼傻柱,腮幫子上的肉直跳。
提起來這茬,他這心裡就滴血,兩盆花。
在閻埠貴看來,簡直就是抽他的血。
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便受窮。
雖說王平安把閻解成調換到了軋鋼廠的機電組,但仍舊是一級工,現在的工資也就27塊5。
比之前沒漲多少,反而幹的活兒更多了。
閻埠貴恨恨的說了一句,“趕明兒,我就讓我們家老大從機電組退出來。”
傻柱卻是撇了撇嘴。
不愧是院子裡面的老摳,“得勒,您忙著,我還有事兒。”
“不是,你先等等。”
閻埠貴往上推了推眼鏡,“傻柱,聽說你們廠子明天發工資了,明兒個領供應糧,到時候我幫你排隊,到時候你給我五毛錢,怎麼樣?”
這年頭,
糧食缺,所以無法做到後世那種每天都有米麵油供應,一個月裡面,都是集中起來那幾天供應。
所以也就造成了手快有,手慢無的情況。
大半夜的就有人開始排隊,閻埠貴看的就是這機會,當然他自己肯定是不會去排隊的,他讓家裡的老三閻解曠去排隊。
有時候讓閻解娣也去,給傻柱這種家裡沒人的人家給佔個地兒,藉此來收些好處。
“嘿,三大爺,要不說咱院子裡面,您最能呢,就幫忙排個隊,就五毛?”傻柱臉有些難看,但他還沒轍。
他指定是沒有時間,之前都是讓何雨水去的,但現在這妮子正和自己鬧彆扭呢。
傻柱嘆了一口氣,咬牙答應,“行吧,五毛就五毛!”
閻埠貴眉開眼笑,“這不就得了嘛,你該辦你的事兒辦你的事兒,指定不能給你落在地上。”
五毛錢,接近一斤白麵,兩斤棒子麵了。
閻埠貴眼瞅著傻柱的背影消失在四合院門口,這才哼起了曲子。
......
......
傻柱這邊,王平安已經給了他地址,只是路上要途徑二棉廠。
老遠,
他就看到了一個人,眼神不由一眯。
錢鳳霞?
只是他詫異的是,錢鳳霞比之前的時候,精氣神要好太多了。
錢鳳霞不是一個人,她身邊還還有另一個男人,正是他之前在錢家見過的那名男子。
說不上為啥,
傻柱血絲在眼睛之中瘋狂的蔓延,鬼迷心竅的跟了上去。
他要問問,自己哪裡比不上這個男人,竟然不給自己一點機會?
錢鳳霞一邊走一臉歉意的對著旁邊男子說道:“佟越,咱別進去了吧,聽說這裡面挺貴的。”
“怎麼能不進去呢?我早就和你說好了,要請你來國營飯店吃飯的。”
“可......”錢鳳霞臉色有些通紅,有些難為情。
“走!”
佟越拉著錢鳳霞直接走了進去。
傻柱跟著來到近前,抬頭看了一眼國營飯店,幾個大字。
臉上的肉不由抽了抽,臉臊的慌。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和錢鳳霞結婚這麼長時間,竟然沒有帶著錢鳳霞出來吃過一次飯,沒有給她買過一件東西。
哪怕是她喜歡吃的冰糖葫蘆,自己下班回去的時候,也沒有買回去過一次。
就連食堂裡面的剩菜,自己帶回去的也有數的很,還沒有給秦淮茹帶的次數多。
進飯店門的時候,
店員瞥了他一眼,“幾位啊?”
“哦,我不是吃飯,我找人!“
“找人?上別的地方找去,這是吃飯的地方。”店員擰著眉毛,眼神不善的盯著傻柱。
傻柱往裡面瞥了一眼,突然想起來自己還得去給領導做飯去,於是指了指店員,扭頭就走。
那店員不由氣樂了,“慫貨,咋地,你別走啊!”
傻柱趕到李廳長家的時候,王平安已經在了,他看著傻柱滿頭大汗的樣子,不由問道:“傻柱,你沒事兒吧?”
“沒......道不熟,來的時候,走錯路了,所以來的晚了一些。”
他不敢說自己遇到錢鳳霞,怕引起王平安的反感。
李廳長倒是很是隨和,笑著和傻柱說道:“沒事兒,不著急,你慢慢來,我和平安再聊會兒。”
“成,您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好。”
傻柱心裡還惦記著錢鳳霞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有耽擱,麻利的做了四個菜,然後謝絕了李廳長的挽留,反而轉身就走。
“平安啊,這位何師傅,性子這麼急嗎?”李廳長搖著頭,唏噓道。
“他這人性子確實急了點,您別介意就好。”
王平安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眉頭確實輕輕蹙了一下,他沒有說破......看來,傻柱應該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但他沒有說,自己當著李廳長的面也不好問。
只能等回四合院,再看看了。
......
......
傻柱從李廳長家裡出來沒有多久,他就碰到了另一波不想碰到的人。
秦淮茹。
“你看看,醫生不是說了嘛,沒有什麼問題,你還非得花這冤枉錢。”賈張氏在一旁喋喋不休。
渾然沒有注意到前面的秦淮茹已經停了下來,一下子撞了上去。
“哎幼,走的好好的,你幹嘛呢?”賈張氏罵道,抬頭正好看到傻柱,“我還以為碰到誰了呢?原來是傻柱啊!”
她看了一眼秦淮茹又看了一眼傻柱,陰陽怪氣起來,“傻柱,秦淮茹去醫院裡面檢查,你來幹什麼?”
秦淮茹的臉色也是一下子變的難看,“不是都和你說了,以後,咱們倆家沒有任何的關係了嗎?”
傻柱此時所有的心思都在錢鳳霞的身上,哪裡顧得上她們啊。
眼神直接越過去,往隔壁的國營飯店看去。
賈張氏當即臉就黑了,指著傻柱罵道:“嘿,我和你說話呢,你眼睛瞅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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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傻柱走遠了,秦淮茹也不由愣了下來。
此時,她才明白過來,傻柱不是來糾纏她的,似乎......他只是路過,著急去辦事似的。
賈張氏和秦淮茹面面相覷,
對視了一眼之後,兩人誰都沒有挪動腳步往回走,而是跟在了傻柱的後面。
反正回去也是沒事兒,正好看看傻柱想幹什麼。
卻見傻柱徑直的朝著國營飯店走了過去,還是那位門童,陰陽怪氣的問道:“幾位啊?”
“一位!”傻柱眼看店員還想說話,直接堵死道:“吃飯不找人。”
果然,
店員的話頓時憋了回去,然後讓他進去了。
傻柱進去之後,轉了一圈,終於找到了錢鳳霞和佟越。
此時,兩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他點了一個菜,加兩碗米飯,可還沒扒拉幾口,見錢鳳霞和佟越起身,連忙擦了擦嘴,然後給了店員半斤糧票和五毛錢,然後再次跟了上去。
而賈張氏和秦淮茹正好走了進來,
賈張氏眼神不由一亮,“淮茹啊,你看著出來檢查,一下子就是一上午,媽還沒有吃飯,正好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她端起傻柱的碗就吃了起來,秦淮茹氣得銀牙緊咬。
你沒吃飯,我就吃飯了?
咋就盡顧你自己呢?
秦淮茹翻著眼白瞪了賈張氏一眼,想了想,自己也拿了一雙快子過來,端起另一碗米飯吃了起來。
她們倆進來的時候,門童同樣問了這樣的問題,賈張氏多精明啊,直接說和剛才那位是一起的。
也正因為如此,她們反而更名正言順白吸傻柱的血了。
......
......
錢鳳霞從國營飯店裡面出來,她的眼眶有些發紅。
佟越連忙走上前,“咋了?”
“沒事兒,眼睛進沙子了。”錢鳳霞藉口說道,雖然她平時挺彪悍、大大咧咧的,但哪個女人不希望遇到一個能讓自己感動的人?
算起來,這還是第一次來國營飯店吃飯。
“我給你吹吹......”
“不用!”錢鳳霞連忙攔住,扭身往外走,掩飾自己的尷尬。
傻柱在後面跟著,心裡那個不是滋味幼!
跟有人拿一柄剔骨刀,扎中自己的心臟一樣。
兩人慢慢的走著,消食兒。
佟越突然跑到路邊,和一個人說了什麼,然後笑著從那人手裡接過來一輛腳踏車。
錢鳳霞不明所以,直到佟越跑過來,“鳳霞,你看看這車怎麼樣?我的......”
他話還沒有說完,錢鳳霞一下子笑了,“這車你的?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前面還帶著一個一朵花啊?”
“送你的!”
“......”錢鳳霞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定定的看著佟越,不相信的問道:“送我的?”
“沒錯,送你的,這多花,我專門找人打上去的呢。”
佟越笑的極其燦爛的說道:“你之前不說說過的嗎,想有一輛腳踏車。雖然不是全新的,但以後,你就有自己的腳踏車了。”
“我只是那麼隨便一說......”錢鳳霞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情緒,眼睛的視線徹底朦朧了起來。
自己只是說了一句,想不到他就當真了。
“你回去和伯父伯母替我說一聲對不起,我......我只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錢鳳霞更感動的還有佟越的家庭。
今天,是她第一次到佟越家裡的時候,佟越的父母待她比自己的父母還要好,不是給她做這個菜,就是給她做那個湯。
弄的她無措。
她才來沒有接受過有人待自己這麼好,所以才飛也似的逃離。
佟越緊跟著出來,帶著她來到了國營飯店吃飯。
才有了這麼一遭。
而在他們身後幾十米以外的地方,傻柱死死的靠在牆上,兩隻拳頭緊握。
他的心痛如油煎。
與佟越所作的事情相比,他腦海裡面閃現過的是自己和錢鳳霞相處的點點滴滴。
就拿腳踏車來說,錢鳳霞和他說過好幾次了,甚至錢鳳霞都說了,自己可以想辦法弄到腳踏車票。
但自己卻是一拖再拖,就是不想給她買,任憑她再怎麼說,直接無視。
錢鳳霞雖然強勢,但心底極其善良,家裡所有的家務都是錢鳳霞完成的,自己從來沒有操過什麼心,早上牙膏都是她給擠好的,自己生病的時候,她盡心盡責的照顧自己。
為了給自己生孩子,一個人去做了手術。
就連何雨水也被照顧陽光了起來......反觀自己,為了秦淮茹,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方設法把她給蹬了。
傻柱遠遠的看著錢鳳霞,一個七尺高的大男人,此時再也控制不住,眼眶通紅,。
這一刻他像是被抽去了筋一樣,癱軟的坐在地上。
整個人就如同被人按在了寒潭裡面,痛的無法呼吸。
“啪......”
他勐地朝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五條紅色的手指印瞬間出現,低聲喃喃的說道:“鳳霞......”
聲音沙啞而壓抑。
一巴掌又一巴掌。
突然,他的手被人拽住了。
抬頭,是一位老人,目光爍爍的看著他,“小夥子,你這幹嘛呢?遇到什麼過不去的坎兒,也不能這麼作踐自己啊?”
傻柱悲痛欲絕的說道:“我是混蛋......把老婆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