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次穿著新的裙子在門邊轉了個圈。
別說，真的……
雖然這個習慣聽上去很坑爹？
但是每次在穿了長裙之後，餘次都會不由自主的轉個小圈圈。
看著裙襬慢慢的揚起，她內心總會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爽感。
這會兒，在粉色的裙襬落在小腿肚上的時候，餘次笑著轉身，就看見了捂著臉的微爾。
然後，她臉上的笑，就收起來了。
“你捂臉幹嘛？”
微爾啊了一聲，剛要回話，就聽到餘次緊接著又來了一句。
“有這麼醜嗎？”
“連看都不想看一眼？”餘次說這話的時候還輕輕呵了一聲。
“！”
“沒有！”怎麼會醜，微爾心裡下意識反駁了這個醜字，“餘次小姐這條粉色的緞面蛋糕裙很漂亮。”
“那你——”捂臉幹什麼？
“只是太漂亮了。”出門好像都很艱難的樣子，“太漂亮，太顯眼了。”
加上最近時局動蕩，村子裡的人盜界的居多，乍一見到這麼華貴的餘次，難免不會多想……
果然當時就不該開口讓這位公主陪自己出去！自己快速出去買個床墊不好嗎？
但話已經說出口了……
“不知道餘次小姐你還有沒有更簡單一些的衣裳？”
餘次的眼神告訴微爾，她沒衣服了。
一時之間，微爾·裡希再次開始瘋狂的diss自己，多嘴，多嘴，多嘴！
就在她全方位三百六十度腹誹自己的時候，一邊的餘次拍了她一下。
“微爾小姐？”
瞬間回神，她頓了頓，“我在，其實我想如果沒有衣服的話，不如就讓我今天——”一個人出門把東西買回來，然後帶件新的，看上去比較平民化的衣服回來，明天再一起出去。
但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餘次‘出言’給驚到了！
“微爾小姐，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以前穿了沒丟的衣服？”
“小一點的那種。”
人還能被這種小困難打倒不成？
不就是一件衣服嗎，餘次自己沒有，還不能找人借嗎，“借一件給我，怎麼樣？”
微爾：……
女盜賊聽了這話之後，心瞬間一顫，用一種很驚奇的眼神掃了餘次一眼。
不過也只是一眼，她就定了眸。
是了，人家是公主，肯定不知道這個……
“這，如果餘次小姐你不嫌棄的話。”
“當然不。”
-
餘次再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微爾恍惚了一下。
倒不是因為這衣服太好了，畢竟，見過餘次穿著華麗精緻的公主裙像公主一樣躺在沙發上的樣子，這件泛著大海顏色的藍色套裙真不算什麼。
微爾恍惚，只是在想，時間過得真快啊。
一眨眼的時間，三年就過去了。
餘次也發現了，她船上這身衣服之後，微爾看她的眼神就略略有些不同。
所以出門之後，她就挺好奇，開始跟微爾搭話。
因為中間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微爾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這件透著海洋味道的套裙，確實‘大有來頭’。
這身衣服，是三年以前，引微爾入盜賊這一行的師傅送給她的成人禮物。
餘次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說要借衣服的時候微爾的臉色有瞬間的不對，也怪不得她穿這件衣服出來的時候她看上去也和之前略有不同，原來還有這麼多淵源在裡面。
所以說——
借的還是一件挺了不得的東西。
餘次很快開口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她這麼一句謝，倒是讓微爾釋懷了。
看人家，坦坦蕩蕩，神色沒有絲毫不對，定然是……沒有別的心思的。
“不用謝，其實借給餘次小姐也是這件衣服的榮幸了。”微爾說話之間，抬手，把風吹亂的金髮別在了耳後，“第一次感覺這件衣服這麼漂亮。”
被人誇美，是一種挺新奇的感覺。
氣氛一路轉好。
出了小巷子之後，入目的是一排鱗次櫛比的木房子。
還是那句話，雖然房子基本都是木頭的，但給人的感覺並不是老、舊，而是一種帶著歷史滄桑的古樸感。
在一排整齊的房子之前呢，就有很多用石頭、竹子或者木頭堆起來的小商鋪。
來往的人不多，當然也不少。
“這就是你說的集市嗎？”
“是。”
“看上去很有意思！”
“那我們繼續往前走吧，賣菜和沙發墊子的還在裡面。”
後頭，餘次還要叫微爾做微爾小姐，就被她給制止了。
“來往人多，都認識我，還是直接叫名字吧。”微爾看著餘次。
“那好。”
因為換衣服耽擱了一段時間，走到菜場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四點半了。
路上有燈照著，暗是不會覺得暗的，就是——
來的有點晚了，新鮮的菜已經被人給挑走了。
草草的選購了一點蔬菜之後，想著家裡畢竟算是來了個客人，微爾就出了點血，買了一點肉類。
然後就是去做毯子了。
一如微爾所說，在這個村子裡的硬通貨幣果然不是金幣。
餘次她們前面有個買沙發墊的，付的是一本書。
後面的微爾就更簡單粗暴了，付了一把銅製作的鑰匙。
“嘿，小姑娘，別看鑰匙了。”
穿著黃色圍裙的鬍子大叔向鑰匙吹了一口氣，“交易一旦達成，概不退換的。”
“……”不，她不想反悔。
只是在想為什麼一個銅做的鑰匙會比金幣更值錢。
“好了好了，美麗的小姑娘，別看鑰匙了，挑沙發墊吧。”
“噥，都是最近新做的，可軟了，你們隨便選啊。”
餘次是不知道床的尺寸的，所以她只能看向了一邊的微爾，“床多長多寬的，微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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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兩米二，寬可能有……一米六左右。”
“那我們買這個吧。”餘次指著地上那個長大概一米八，寬大概一米二的沙發墊。
微爾看著那沙發墊，指了下另一邊的，“這個一米六一米的怎麼樣，看上去更厚一些。”
餘次看都沒看，就拒絕了。
“太窄了。”
不是……
一個人睡一米寬的床墊，應該不會窄吧？
算了，反正也是餘次要睡，微爾一句話提議被斃之後，也沒再開口。
此刻的她並不知道。
到後來——
別說一米了，就算是一米二的床墊，都窄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