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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爭吵

“和尚,攔下她。”陳衛大喝一聲,身子微微一屈,朝秀中樓衝去。

鐺!

陳衛貼著秀中樓的本命劍擦身而過,手掌凝聚出一道真元,將本命劍拍飛,撞在宮殿內的牆壁上,發出一陣響亮的撞擊聲。

秀中樓大驚,連忙喚回本命劍,橫在胸前,陳衛的拳頭遞到。

轟!拳頭轟在本命劍上,這一拳陳衛使出全力,將飛本命劍砸撞在秀中樓胸口上,一股超強的氣勁透過劍身,鑽入秀中樓的肌膚裡,直接將他的肋骨砸斷,氣勁不減,透胸而過,秀中樓的身子倒飛出去,在空中噴灑著鮮血。

哐當一聲,本命劍落在秀中樓身旁,黯然失色,劍身上有一條蛛網狀的裂痕,延伸至劍柄處。

“你……咳咳……六,六境龍象……”秀中樓邊說邊咳血,他的胸口塌陷下去,臉色蒼白的可怕。

與鬼修柴溯一戰,秀中樓差點丟了半條命,重傷昏迷不醒,以“浮渡”陣法療傷,時間卻很短暫,可謂帶傷之軀,身體本就虛弱,真元不穩,以他的傷勢本應閉關三年,現在卻突然強行運轉真元,主動御劍迎敵,一時間引得體內真元紊亂,身子更加虛弱數分,面對陳衛威猛而至的拳頭,那剛猛的拳勁透過本命劍侵入他的身體裡,無異於在他的體內引爆一顆元雷珠,五臟六腑紛紛破裂,鮮血大量湧出。

“不要啊!”柳兒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非一般撲在秀中樓身上,哭著問道:“公子,公子,你怎麼樣?”

“快走!”秀中樓一把推開柳兒,扶著牆壁站起來:“我命令你,立刻離開這裡,快離開!”

柳兒哭著搖頭:“不!柳兒不走,柳兒要陪在公子身邊,哪裡都不去。”

秀中樓怒喝:“連公子的話都不聽了是嗎?讓你滾,聽到沒有!”

柳兒拼命搖頭,咬著嘴唇,任憑臉上眼淚盡情揮灑,氣的秀中樓狠狠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向地宮方向:“滾,本公子不想再看到你。”

俏臉髒亂不堪,柳兒跌坐在地上,哽咽抽泣,令人心疼不已。

“啪啪!”陳衛鼓著掌,笑容邪惡,他緩緩向秀中樓走去,邊走邊說道:“誰都走不了,她走不了,你也走不了,我說的對嗎,閣主大人?”

秀中樓轉身,怒視陳衛,再轉頭看了一眼那個緩緩走向柳兒的年輕僧人,不禁心中一陣悲涼,但轉瞬間他眼中燃起一股昂揚的戰意,忍著劇痛將身子站如標槍般筆挺,他將本命劍喚回,劍尖遙遙指著陳衛,眼神堅決,高聲道:“來,與本座痛快打一場!”

“不,不,不。”陳衛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晃,戲謔道:“看來你還是沒弄清現實,小爺最喜歡做的,便是痛打落水狗。”話音一落,他的身形化作一道魅影,秀中樓大吃一驚,這一刻他竟然無法看清對方身影移動的軌跡,他的飛劍改攻為防,在心神控制下,在他周圍形成一層劍罡。

砰!一聲悶響!

秀中樓的身子再一次被砸飛出去,他的護體劍罡在陳衛面前竟形同紙設,不堪一擊。咣噹一聲,本命劍掉落在他身旁,劍身上又多了幾條裂痕,秀中樓以重傷作掩護,悄然捏了一個劍訣,本命劍猛然綻放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充斥整座宮殿。

嗯?

陳衛雙眼微微一眯,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警兆,急忙施展身法向後退去,他剛退走,一把飛劍驟然從他剛才站立的地面鑽出,角度刁鑽,若非陳衛警覺,恐怕被這一劍刺傷。

“死到臨頭,還敢耍手段。”陳衛勃然大怒,鏘的一聲拔出佩劍:“在小爺面前玩劍,你還嫩的很。”

說著,陳衛出劍,劍招平淡無奇,秀中樓卻大驚失色,面露悲色,認命般閉上雙眼,頹然跌坐在地,任由陳衛的劍刺穿自己的肩頭。

這一劍,名為大澤劍法,看似平平無奇,漏洞百出,毫無威力可言,實則一劍化萬千,已遍佈宮殿的每一個角落,避無可避。

秀中樓重傷之軀,已是強弩之末,從發現那二人起,他和那個年輕修士對招三次,三次皆輸,尤其是最後一次,那年輕修士使出這一招大澤劍法,更是將他雙肩廢去,此刻兩手耷拉著,神色頹然。

“公子!”看著自家公子接二連三被重創,柳兒雙膝跪地,哭泣求道:“仙師,我求你,不要再傷害公子……要殺就殺我吧,求您放過公子……”

“和尚,看好她。”陳衛看到不看柳兒一眼,只出聲囑咐覺空和尚,便向秀中樓走去,出手如電,止住了秀中樓身上的血流,並在他的體內佈下一道禁制,禁錮秀中樓的真元,居高臨下道:“一個棄徒,也敢來世俗界作福作威,林妙真是越老越糊塗,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秀中樓豁然睜開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陳衛。

陳衛口中的林妙,正是樂天觀這一屆的掌門妙微真人的名諱,樂天觀乃隱世宗門,與世無爭,鮮有人知,掌門妙微真人,更是深居簡出,平日裡連觀中弟子都數年難得一見,傳聞在閉關修行。

“你到底是誰?”秀中樓眼神驚恐,對方一語道破自己身份,更連掌門師祖名諱都知道,由不得他不驚訝。

“天機閣,不過如此,閣主?更是不堪一擊。”陳衛不屑道:“仗著自己在觀裡學了一些本事,便叛出師門,到這世俗界中裝神弄鬼,弄了個什麼狗屁天師的身份,真是給樂天觀丟盡了臉,小爺倒要傳訊問問林妙,他這些年是不是得了老眼昏花症,阿貓阿狗都隨便招收進門當弟子。”

“不許你侮辱掌門師祖。”秀中樓脫口而出。

陳衛嗤笑,冷漠道:“掌門師祖?你一個棄徒,也配這麼叫林老鬼?”

“咳咳……”秀中樓臉色漲紅,不停咳著血,邊咳邊道:“我……我不許你這麼……這麼侮辱掌門師祖!”

“小爺問你,十年前你夥同一夥修士假意借道南海疆域,卻引得無數妖獸躁動追隨離開,用的是什麼法器?”陳衛將臉湊近秀中樓,能清楚的從秀中樓的眸子看到自己的影子。

“咳,咳,原來你來自南海疆域。”秀中樓斷斷續續道:“十年了,我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沒想到啊……報應終究還是來了,你是南海妖獸共主派來索命的吧。”

陳衛冷笑:“做了孽,就別想著安生,回答小爺問題,當年你究竟是用了什麼樣的法器,讓那麼多妖獸神志不清躁動不安?”

“嘿嘿!”秀中樓冷笑一聲:“想知道呀?求我呀,只要你肯跪下來求我,我就告訴你。”

“死到臨頭還嘴硬。”陳衛一拳砸在秀中樓斷骨處,這一拳沒有用上修行之力,仍打的秀中樓發出野獸般痛苦的叫吼,疼的渾身哆嗦,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小爺只好自己搜了。”陳衛獰笑著,一把捏住秀中樓的頭,雙唇輕啟:“搜魂!”

“不……”秀中樓慘叫一聲,怎奈身體被佈下禁制,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任由陳衛施展搜魂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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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覺空和尚,在聽到陳衛說出“搜魂”二字時,猛然轉身,雙目死死盯著陳衛,露出無法相信的表情,甚至是敵視。

片刻之後,陳衛鬆開手,笑容滿面:“原來如此。”

“陳衛。”沉浸在答案之中的陳衛忽然被一聲大喝驚到,他扭頭看去,發現覺空和尚面露怒容,他眉頭一皺,不悅道:“和尚,何事發怒?”

“和尚有一事問你。”覺空和尚一步一步走來,一字一句道:“你為何會這等邪派功法?”

陳衛眼睛一眯,眸子深處隱有怒意,反問道:“何為邪派功法?”

“你方才所使的‘搜魂’,難道不是邪派功法嗎?”覺空和尚怒道:“阿彌陀佛,枉貧僧對你如此信任,一直以來貧僧都不曾過問你師門,卻沒想到你竟是邪派中人。”

一直以來,覺空和尚與陳衛說話聊天時,自我稱謂為“我”,或者是“和尚”,從未像今日這般,以“貧僧”自稱,可見此時此刻他內心有多失望多難過,陳衛是他入世修行所遇到的第一位修士,二人朝夕相處,不說肝膽相照,只說一路走來,覺空和尚算是至誠至真。

陳衛看著覺空和尚突然變得陌生的臉,怒從心來,高聲問道:“和尚,莫說邪派,小爺只問你一句,一路來我可曾有過害你之心?”

覺空和尚面無表情,只是冷冷的看著陳衛。

陳衛又道:“小爺再問你,與你認識以來,小爺可曾打探過你修行之功法?”

覺空和尚依然沉默。

陳衛再道:“和尚,你又憑什麼來定義‘搜魂’為邪派功法?是佛門典籍,還是佛經,或者是你師父伏地尊者?”

覺空和尚怒道:“住口!休要狡辯,陳衛,今日縱然你舌綻蓮花,貧僧都不會原諒你。貧僧知道凡是被施展過搜魂的人,下場都是缺魂少魄,失了靈魂,成為一具行屍走肉,如此狠毒的功法,不是邪派功法,難道還能是正派功法?”

陳衛怒道:“行屍走肉,狠毒功法?若說功法狠毒,和尚你捫心自問,你的焚天業火,才是真正使人形神消散,連靈魂都燒的一乾二淨,佛宗不是講究有來世嗎?你的焚天業火讓人死了都不得入地獄轉生,這才叫真正的狠毒!”

覺空和尚辯解道:“貧僧不殺人,貧僧只降妖伏魔!”

陳衛道:“強詞奪理,一派胡言!佛宗素以慈悲為懷示人,你和尚當天在竹林裡殺的馮虎,難道不是活生生的人嗎?你的慈悲呢?難道是假的嗎?還有先前在蘭園裡殺那名年輕鬼修,難道他就不是人?這就是所謂的慈悲嗎?啊!”

他越說越憤怒,面紅耳赤,聲聲震耳,每一句都直逼覺空和尚心底。

“混賬!”覺空和尚爭道:“貧僧殺人,完全是受到你的蠱惑。”

“好一個蠱惑!”陳衛憤怒,道:“虧你還是佛宗第三代最傑出的弟子,小爺三言兩語便能蠱惑你去殺人?若你心中沒有殺人意,誰又能說服你殺人?無論你和尚如何辯解,仍然改變不了你殺人的事實,如此重的殺心,你修佛修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覺空和尚忽然悲從心來,發現自己似乎真如陳衛所說,心智不堅定,腦海中浮現出當日殺馮虎和今日殺鬼修柴溯的情景,臉色瞬間煞白,喃喃自語:“難道,貧僧真的做錯了嗎?貧僧明明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吶!”

“該殺之人?”陳衛步步逼近,道:“小爺再問你一句,誰給你的權利,讓你和尚來定義誰是該殺之人的?難道就因為對方是鬼宗之人,便是十惡不赦,就該由你和尚來殺嗎,這便是你佛宗的行事之道?”

句句帶上佛宗,一頂又一頂帽子扣下去,和尚心理終於崩潰,他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駭人,兩眼怔怔,嘴裡喃喃自語:“阿彌陀佛……貧僧……怎能做出如此糊塗之事,師尊,請你告訴弟子,弟子這般做法,真的錯了嗎?”

“你當然做錯!”陳衛喝道:“行事不問緣由,不分是非黑白,任性妄為,尤其是胡亂定義功法的正義與邪惡,這才是最大的錯。和尚,我告訴你,世間功法萬千,不分邪惡與正義,真正的正義和邪惡,在於使用功法的人,在於人的一念之間,懂嗎?”

覺空和尚沉默良久,似乎還在消化著陳衛的話,不停的在糾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