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季修的心情很複雜。
說實話，他想過“她”背後的存在可能是各種各樣的。
甚至是上界，神界，仙界的某個大老等等。
但獨獨沒想到，自己的世界，竟然也只是一本小說，自己、蔚桐、世界意志的她，嗯，還有系統，都不過是一個“撲街”寫的小說。
神識一掃，季修便將凌小妖桌上，那只有區區八十七萬字的書稿給全部看完了。
果然是自己的一生！
一路讀下來，雖然也提到過了什麼“神凋”、“射凋”、“倚天”這些金古黃話本。
但在書中所呈現的，僅僅只是一個書名，和極個別的一兩個名字，具體的小說內容並沒有。
對此，季修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在凌小妖的設定裡，這些書都是自己的世界的名家大作，只有自己才知道具體內容。而凌小妖呈現給讀者的，只是一個書名。
“難怪到後期，‘她’開始強行開掛，然後又開始強行降智……”季修微微搖頭，道：
“嘖，她這是完全把書給寫崩了啊……”
季修又想到了之前，自己在表弟葉悠然的意識空間裡詢問過中年自己的一句話。
“還能停下來嗎？”而中年自己，掙扎了許久後，道：“停不下來了。”
當時季修想的是，有某種存在不光強行給“她”在開掛，同時還在給中年自己一些限制。
其中必然有什麼陰謀詭計。
“……但是現在看來，呵呵，我還是缺乏想象力了。”季修微微搖頭。
他對自己只是別人筆下的一個主角這件事，並不在意，除了開始有些驚訝外，此刻內心已經毫無波瀾。
一來，他也寫書，這件事不是不可接受。二來，自己的世界，是一個完整的世界。
正如自己給警幻他們說的那般，當這本書寫完的一刻，你們的世界也就形成了一個完整的世界。
顯然，如今凌小妖已經把自己這本書寫完了，此刻不論她如何修改，也無濟於事。哪怕她是自己這本書的創造者，也不能再干涉自己世界的一切。
嗯，最重要的是，自己可以說是已經打破了次元壁，實現了真正的超脫。
“現在，我就算是嘎了這個女人，我也不會受任何影響。”當然，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逝。
畢竟自己是主角，現如今的一切都是凌小妖創造的，總的來說她對自己還不錯？
看著去房間裡洗澡的凌小妖，季修微微搖了搖頭，神識上升，離開凌小妖居住的老街區。
一瞬間，季修的神識出現在一片熱鬧的繁華地段。
“……京都城嗎？”季修看著完全熟悉的一幕幕，還有從身邊人經過，對方談論的話題。隻言片語間，季修已經瞭解了凌小妖的世界。
凌小妖的世界與自己認知的沒有什麼不同。
一個高武，低玄的世界，就連修行境界也跟自己的世界一開始設定一模一樣。
儒、釋、道、武，四系修煉體系。
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在自己的世界，起初武夫的地位是很低的，而且不是什麼熱門行業。甚至所有人都鄙視練武的武夫。
但在凌小妖的世界，真實情況反而是顛倒的，儒道不是什麼熱門行業，武夫反而是最熱門的。
窮文富武這個詞，跟自己世界的初始設定和解釋，也是完全不同。
在自己的世界，窮文富武這個詞，自己第一次瞭解的時候還是郝胖子給的呢。
窮文富武說的是，練武的人因為消耗太大，所以耗費的財富就多，所以是富武，重點是強調，富的是武道，而不是練武的人！
窮文，說的是讀書成本很高，但如果悟性高的話，你就算買盜版典籍，也能修煉出浩然正氣，修煉起來比武道簡單，易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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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正的情況其實就是自己理解的。
在凌小妖的世界，練武的都是能吃苦耐勞，又沒錢讀書的窮人，有錢人都是讀書人。
當然，還有一點與自己的世界相同的是，雖然儒道不是那麼熱門，但讀書人在這個世界的地位，依舊很高，甚至流傳著一句話：
寧在儒修九品開竅死磕，不當五品完美武夫。
“……嘖，九品儒修，竟然比五品武夫還吃香？莫非越稀有越珍貴？”
季修搖了搖頭，沒把這句話當回事。
“這凌小妖，完全是照著現實世界改編來的啊。”想著，季修的神識從一個路人識海中撤出。
總體上，世界架構上大同小異，這個世界同樣有妖族、京都城也是人、妖、鬼魅混居。
而且，這個世界的思想也極為開放，也沒有什麼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的話題。
比如讀書人就可以把皇帝寫進話本裡，官府也不會大驚小怪，武夫只要不觸犯律法就沒事。
一個百花齊放，修行文明爆發的世界。
嗯，最有意思的是，妖族萬妖女帝的名字也叫蔚桐，不過她的上位史卻不像凌小妖書裡那般，寫的是什麼庶女拼搏，靠自己。
蔚桐，只是妖帝的一個寵妃，後來歷經後宮爭寵後，宮廷血腥之後，這才成就一代女帝。
倒是有點像女皇武則天。
“……這個世界的歷史，也不從在什麼秦漢三國、唐宋元明等歷史。”季修在一個書攤，神識掃描著一本厚厚的史籍。
“難怪，我在大陽王朝，雖然知道有經史子集、有唐詩宋詞，但卻從未見人吟誦……”
“……呵！”季修搖頭輕笑，深吸一口氣，感慨道：“原來都是作者的意志在影響啊。”
“她不去寫我翻閱經史子集，不去寫我跟人鬥詩，只是一筆帶過這個世界有，那自然就有了。”季修想著，就要去翻看另外一本名叫《各修行體系特點》的書去看時，突然眉頭一皺！
一名身穿黑色玄衣，腰挎長刀，看起來像是繡衣御史的官差朝他走了過來。
季修可以確定，對方百分百是衝自己來的。
不可能，我本體都不曾過來，如今只是一縷神識，他是如何發現我的？季修心中暗道。
“按照書靈管理條例，第一條，書靈不得私自對他人出手，違者輕則罰款處15日以下拘留管理，重則當場斬殺！”
眼前的繡衣御史說著，拿出一副鐐銬，直接扔在地上，對著季修冷聲道：
“叫你的本體過來自己銬上，跟我走吧！”
“……事後，我們會通知你的主人接受調查，當然，你可以現在就通知你的主人！”
季修雙眼微微一眯，心底暗暗道：
“看來，這個世界還有我不知道的一面存在。不顧及，剛才他口中提到了書靈，嗯，我的存在對於凌小妖來說，那可不就是書靈嗎？”
想著，季修看了一眼腳下的鐐銬，邁步走向眼前的繡衣御史。
“站住，再向前一步，別怪我不客氣！”眼前的繡衣御史大喝一聲，腰間長刀已經拔出。
同時，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太陽穴上，一邊經盯著季修，一邊大聲道：
“東市街十五號，有書靈拘捕，有書靈拘捕！”
“……啪！”
季修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眼前這個繡衣御史的腦袋。
雙眼中神識化作兩道流光，入侵識海。
一息之間，將男人的記憶掃描了一遍之後，季修再把男人的記憶給抹除。
做完這一切，神識陡然上升至高空，附著於雲端之上，默默觀察著下方的一切。
同時也在消化著這名繡衣御史的記憶。
“……書靈嗎？原來，這群繡衣御史，也是書靈。”季修看到，就在他離開後不久，一群身穿繡衣御史制服差人趕了過來。
透過瞭解這名繡衣御史的記憶，季修也算是明白了凌小妖給自己設定的書靈能力，靈感來源於哪裡了，書靈也是這個世界特有的。
嗯，確切的說，應該是儒道修行者獨有的。
在凌小妖的這個世界裡，一些修煉儒道天才，他們創作的儒道典籍，故事，都會誕生書靈。
而這，也是儒道修行要龐大的錢財支撐，依舊有人想要修儒，更是說出那句，“寧在儒修九品開竅死磕，不當五品完美武夫。”的話的原因。
“不過，按照這位書靈的記憶，想要誕生書靈，無不是那些儒道天才寫出什麼經典詩文，又或是千古名篇，且修為至少在四品之上才行。”
“而凌小妖，只是區區一個沒入品的儒修，而且，從一個作者的角度判斷，她那寫的小說在後期可以說是完全崩了才對……”
“不可能誕生書靈……”
“難不成是寫的太爛，崩的太離譜，書中世界裂了？”想著搖頭，突然季修微微一怔，想到了一種可能，自語道：“也，不是不可能啊……”
“……至少，我能感覺得到，我身上沒有任何束縛，而且，凌小妖也控制不了我。”
在這個書靈的記憶裡，季修還瞭解到，書靈一旦誕生，是不能未經主人同意後，隨便離開主人身邊太遠的，而且主人的命令，書靈必須聽。
“我這裡距離凌小妖居住的老街區，嗯，幾乎橫跨了大半個京都城吧？”季修目測了一下距離。
“最重要的是，我可以任意從我的世界，來反於凌小妖的世界。不過唯一的限制就是，入口只有一個，那就是凌小妖身邊！”
“而且，還是固定的……”
——下方，街市上。
一群繡衣御史的書靈趕了過來，嗯，也得虧是書靈不主動顯露身形，普通人看不到，否則這麼一大群繡衣御史突然出現，周圍百姓估計早都跑光了。
“十八，你感覺怎麼樣？”一個明顯像是這群繡衣御史書靈領隊的中年書靈開口詢問道。
其他人也圍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