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這個條件還算有誠意，一大媽說什麼也得跟易中海把婚離了。
接下來的日子，是可以預見的，一準是她把易中海給拿捏得死死的。
現在看著李衛東出手那麼大方，一大媽心中有些悔意，但易中海已經把路子，給她堵死了。
錦上添花，又哪比得上雪中送炭呢？
而且現在倆家人的關係，鬧得那麼僵，一大媽要上去獻殷勤，指不定還會被李衛東當成她另有圖謀。
倒是何雨柱那，說不定能挽回一二。
兩家的關係向來不錯，就算之前鬧了矛盾，也還沒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只要易中海願意低下頭，主動跟何雨柱說說好話，估計要不了幾天，兩家又能恢復以前的關係。
何雨水雖然對易中海有成見，可女孩子家嘛，總是得嫁人的。
最後留在院子裡的，不還是只有何雨柱夫妻倆？
此時的一大媽對易中海吞併何雨柱兄妹倆贍養費的事情一無所知，要是知道的話，或許她就不會這麼想了。
只會趕緊跟易中海辦好離婚手續，將他身上的最後一點價值榨乾。
在一大媽想著該怎麼讓易中海去跟何雨柱拉關系的時候，李衛東夫妻倆正指揮著工人在何雨柱那屋擺沙發。
作為屋子的主人，何雨柱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隨後急忙將李衛東拉到一旁。
“衛東，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沙發實在太貴了，要不你還是拿去退了吧？搬運工的錢，我來出。”
李衛東翻了翻眼後，一把拍掉何雨柱的手，道：“少說屁話，你看看你家裡，有件像樣的東西嗎？人家韓枝枝不在意，不代表你就能什麼都不做，三轉一響準備好了嗎？”
何雨柱聞言撓了撓頭，道：“縫紉機跟手錶還沒著落，另外兩樣已經準備好了。”
李衛東摸了摸下巴，算算時間，他從墨魚宗那訂購的手錶應該已經到貨了。
與其讓何雨柱去外面買，還不如自己售賣給他，不過不能直接給他，得繞個圈才行。
即使是朋友，李衛東也不想將自己的底牌暴露。
這世界上，最複雜的就是人心，永遠別想著去考驗人心，結果只能讓你失望。
“手錶我能幫你想想辦法，回頭我去問問，等確定下來再告訴你。”
何雨柱聞言大喜過望，縫紉機他已經託人去問了，就是手錶不好弄。
這不是有沒有工業券的問題，只是手錶這東西產量有限，一向很緊俏。
買是能買到，但估計趕不上結婚的日子了。
三轉一響是現下結婚最時興的東西。
自己的家庭條件比不上韓枝枝家，所以何雨柱希望能將東西都準備齊全，這樣他也能在韓家面前討回些面子。
“行，那就拜託你了，你是不知道，為了買手錶的事，可把我給愁死了！”
李衛東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道：“誰讓你不早點跟我說。”
何雨柱一攤手道：“我也沒想到你有辦法啊！”
李衛東搖了搖頭，確實，他自己在私底下幹的那些事，別說何雨柱了，就連於莉都不是很清楚。
就算是幫他分銷的於胖子，也不過是其中一環。
真正掌握全域性的，從頭到尾都只有李衛東一個人。
這也避免了暴露的危險。
就算其中一個環節除了問題，也不用擔心基本盤被掀翻。
看著沙發被擺好後，先前還一個勁讓李衛東退貨的何雨柱已經笑得合不攏嘴。
“別說，擺上這沙發後，還真有點不一樣！可惜了，要是有臺電視就更好了！下班回來往這沙發上一躺，小酒喝著，電視看著，再整上兩道下酒菜，那日子過得，嘖~”
“別嘖了，還想要電視，想得可真美。”
何雨柱嘿嘿直笑，對李衛東的話一點都不在意。
他決定給自己立個小目標，攢攢錢，爭取弄臺電視回來。
聽說現在電視上能看到評書和相聲，嘿，那可是老京城人的最喜歡的消遣之二啊。
傻柱記得自己小時候還能在天橋底下見到，後面慢慢的就很少遇到了。
前幾年老天爺不賞臉，鬧了災荒，大家夥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呢，哪還有閒錢去聽評書啊。
聽完可是要打賞的！
老京城人都愛面子，當著大家夥的面，可不好意思白嫖，不給打賞。
聽評書不給點茶水錢，那跟看盜版書有什麼區別？
至少何雨柱就幹不出這事。
小時候去賣包子的那會，跑去聽完評書後，他也會給人留下兩個包子，當成是自己聽評書的錢。
這事不想還好，一想就有點心癢癢。
於是何雨柱湊到李衛東身前道：“衛東，要不咱們抽個時間，去聽聽評書？”
李衛東斜了何雨柱一眼，道：“你上哪聽去？前次我去正陽門那邊的小酒館，以往那裡可是有位評書先生常駐的，現在也不見了人影。”
嘴上這麼說著，李衛東卻想到了另一件事。
一件能給自己加上道護身符的事。
他在後世可是聽說過評書中有種特殊的分類，像《烈火金剛》《暴風驟雨》之類的，肯定能在電視機和廣播上播放。
現在好像還沒有出現，要不撰寫出來，向上面發出倡議？
弄好了，就算風刮到自己身上，也能多層防護罩。
不過這事得從長計議，不但得找個評書功力好的，而且這人還得膽子大。
....
一旁的何雨柱見李衛東不說話，還以為李衛東也想聽評書了，不由砸吧了一下嘴。
現在還能聽到評書的地方，可能就只有電視臺了。
但那邊可不好進去，也不知道韓枝枝能不能找到關係。
何雨柱現在也有點習慣有事找媳婦了，已經嘗過了甜頭，再讓他放著這麼好的路子不用，多少有點難為人。
這事他不打算現在就跟李衛東說，等事情辦好了再說也不成，萬一沒辦好的話，不是讓人白期待了？
之後兩人就著何雨柱屋裡的佈置探討了一陣。
由於何雨柱的婚事辦得太急，根本就沒時間讓他重新刷一遍牆，但李衛東給了個建議——鋪牆紙。
這年頭已經有了牆紙，但價格不便宜，尤其是在將這個房間鋪滿的情況下。
一般家庭可承受不起。
何雨柱想了很久都沒法下決心，最後還是何雨水過來，聽到這事後，幫他拍板做了決定。
牆紙這東西倒是好買，甚至都不需要用券，直接去百貨商店那邊就能買到。
不過貼牆紙的師傅難找，現在的人更喜歡粉刷，而且不是貼牆紙，加上價格不便宜，很少會有人選擇這種方式。
最後找師傅的差事，又落到了李衛東身上。
因為他想起單小林他爹好像就是幹這個的。
商量好後，李衛東跟何雨柱決定分頭行動。
李衛東去單家找單小林他爹，何雨柱跟何雨水兄妹則是去買牆紙。
時間緊急，必須得趕緊行動才行。
還好，李衛東去到單家的時候，單老爹剛好在家。
跟單小林那個花花腸子不同，單老爹可謂是老實人的典範。
一輩子勤勤懇懇的，附近的人提起他，都得豎起根大拇指。
單老爹認得李衛東，在聽他說清事情的原委後，立馬就收拾工具跟李衛東回四合院。
甚至都沒問工錢的事。
李衛東也沒想到單老爹竟然那麼爽快。
用單老爹的話來說：“人娃子趕著結婚呢，這是人生大事，可不能給人家耽誤了，錢不錢什麼的，你衛東親自過來說，總不至於少了他那份吧？”
李衛東聞言多少愣了下，不過轉念一想也是，老實不代表蠢，那只是人家做人準則罷了。
兩人一同回到四合院的時候，何雨柱跟何雨水兄妹已經先一步回來了。
並買好了需要的牆紙跟膠水。
接下來自然是大夥一同動手給單老爹打下手。
不然光他一個人的話，不知道得弄到什麼時候去。
原本已經回屋的於莉見李衛東大半天還沒回，又找了過來。
一看大家都在忙活，便也擼起袖子，加入進去。
一群人熱火朝天的幹到半夜，總算把牆紙給貼好了。
這還是因為何雨柱屋需要貼的面積不大，不然是絕對沒法這麼快完工的。
忙活了大半天，大家夥都累的要死。
李衛東跟何雨柱兄妹打了聲招呼，叮囑何雨柱別忘記給單老爹工錢後，便帶著於莉回去了。
何雨柱點頭道：“放心吧，我知道規矩。”
*********
“哎，你聽說了嗎？老何好像要回來了。”
“哪個老何啊？”
“咱院裡姓何的也就一家，還能有誰？”
“嘶，你說的該不會是何雨柱他爹吧？他還有臉回來？”
“你這話說的，人家就一個兒子，要結婚了，他能不回來？”
“也是，不過傻柱跟他妹子以前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怕是不怎麼待見他。”
“父子沒有隔夜仇，只要老何誠懇的道個歉，事情說不定就那麼過去了，就算傻柱再怎麼不待見他，那也是他親爹啊！”
“……”
兩個洗衣服的婦女在那絮絮叨叨的說著事情。
這些都被剛從屋裡出來的易中海一字不落的聽到耳裡。
心下頓時一咯噔，何大清要回來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一旦何大清回來，他幹的那些事情指不定就要暴露了。
真要被大夥知道，別說這院子了，連軋鋼廠他都待不下去。
憑著手裡拿捏的把柄，何大清或許不敢鬧騰，但傻柱兄妹怕是不會放過他。
萬一鬧到局子裡，還有坐牢的可能性。
他都這把年紀了，哪受得住牢獄之災？
不行，必須得想個對策才行。
然而易中海想了老半天，也只想出兩種辦法。
一是把何大清給‘勸’回去，二就是用把柄要挾何大清，不準他把事情說出去。
但這兩個辦法實行起來都有相當的難度，也等於跟何大清撕破臉皮，之後再想從他那弄錢怕是不容易了。
易中海原本還想著等何雨水嫁人的時候，再從何大清那弄一筆錢的。
現在怕是不行了。
愁人啊！
“大清早的，你不去上班，在這長吁短嘆幹嘛？”
一道聲音從易中海身後傳了過來。
易中海回過頭才發現，一大媽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身後。
他看著一大媽，表情很是糾結，要是地窖的事情發生之前，他多半會直接跟一大媽和盤托出。
但現在嘛，他有些猶豫了。
要是讓一大媽知道他面臨身敗名裂的危險，說不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可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一大媽的腦子向來靈活，說不決定能給他提出一個好辦法。
臉色一陣變幻後，易中海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轉身把門關起來後，將一大媽帶進了屋裡。
“老太婆，我跟你說件事，你聽完可千萬別慌！”
“嗯？”一大媽不解的看著易中海。
易中海深吸了口氣，將當年何大清離開四合院後，是怎麼找上他，讓他給何雨柱兄妹送錢的事情說了出來。
即使做了幾十年的枕邊人，聽完易中海的話後，一大媽看向他的眼神，也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
“易中海，你可真夠能耐的，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你會變成絕戶了，這種骯髒事做了那麼多，你要不絕戶，那可真是沒天理了！”
平時易中海要聽到有人當著他的面罵他絕戶，非得跟人拼命不可。
因為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誰提誰死。
但現在他有求於人，一大媽又是唯一有可能幫他的人，也只能強行忍下。
“這事的確是我做錯了，但現在最重要的，是看看怎麼補救，你也不想看到我身敗名裂吧？我要是沒了軋鋼廠的工作，你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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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媽聞言看著易中海，緊皺著眉頭，似乎正在想解決事情的辦法。
過了好一會，她才說道：“幫你沒問題，但那些錢，我要拿走一半！”
易中海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的便要拒絕。
可轉念一想，要是不能妥善的將事情解決，別說一半了，他拿走的這些錢，全部都得吐出去。
滿足一大媽的要求，他至少還能留下一半的錢，這一對比，易中海的心中也有了決斷。
“行，一半就一半，不過你得給我拿出辦法來。”
“不，你先把錢給我，我再給你說辦法。”
易中海深深的看了一大媽一眼，最後選擇了屈服，跑到自己炕前一陣摸索後，取出個盒子，當著一大媽的面開啟。
仔細清點了一下上面的現鈔後，分出了一半給一大媽。
不多不少，正好一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