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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佈局(三)

馮一平急忙迎上去嘴裡喊道:“師父!”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馮一平的師父玉堂,玉堂一副商人打扮,有模有樣。

“莫要大聲。”玉堂壓低了聲音,回頭想屋外看了看,生怕有人聽到。兩人坐了下來。

“師父你怎麼下山來了?”

“奉掌門之命,我天山弟子大都下山了。”

“那天山怎麼辦?”

“留了幾人看家。”

“那掌門他們呢?”

“過些日子,自會來京都相聚。對了,今天科考怎麼樣?”玉堂畫風一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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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考的是,治國之策。徒兒也說不上好壞。”馮一平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甭管這些了,這些天有什麼發現?”

“對了徒兒今日見到柳開山柳將軍了。見徒兒一人,叫住徒兒問了一些話。”

“哦?還真讓掌門言中了。沒漏什麼破綻吧?”玉堂慌忙問道。

“應該沒有破綻。”馮一平隨即把與柳開山相遇的情形告知了玉堂,

“為師果然沒看錯人。為師也不能久留,還有要事在身,這些日子要是見到為師,假裝不認識,還有,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要慌張,不要相信這城裡的任何人,有事為師自會找你。”玉堂語重心長的安頓道。

“徒兒記下了!”馮一平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

玉堂走了,馮一平有些失落。不過轉念一想,再過些日子,其他人也該到京都了,心裡也有釋然了許多。

放榜的日子快到了,馮一平身上的盤查也所剩無幾。這日愁眉苦臉的在街上晃盪。

突然身子被人狠狠地裝了一下,腳下一個踉蹌,栽倒道地上。馮一平恨不得起來,把這人狠狠地教訓一頓,但掌門和師父的囑託一直掛在耳邊。只好忍氣吞聲。

“他媽的,不長眼睛麼?擋住我家公子的去路?”只見這衣著華麗的少年身邊的一個下人對馮一平呵斥道。

“是小的不長眼,還望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馮一平強壓心頭的火氣說道。

“算你識相,狗東西。”下人繼續說道。

“這位仁兄,你沒事吧。”這位公子比那下人強多了,伸手過來扶起馮一平。

“謝過公子。”馮一平被這一扶,氣也就消了大半。

“都是在下管教不嚴,還望仁兄恕罪!”這位公子隨即向馮一平行禮賠罪。

馮一平一愣,半天回不過神來。

啪的一聲,一旁的下人,便給了馮一平一個巴掌。並且說道:“我家公子給你行禮,你居然欣然接受,不看看你是什麼東西!”

“夠了!”這公子瞪著一旁的下人。這下人也不敢在言語,縮在了一旁,但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馮一平。

“公子恕罪,剛被你這一行禮,慌了神。”

“仁兄,你我也不要客氣了,敢問仁兄尊姓大名?小生寧子墨這廂有禮了。”這寧子墨道不失書生之禮。

“在下馮一平,見過寧公子。”兩人抬頭相視,便是一陣大笑。

“馮兄要是不嫌,可否賞臉讓在下陪個不是?”寧子默一臉誠懇。馮一平也不好拒絕便應了寧子默。

忘憂樓,名不虛傳,裡面裝修精緻奢華,就連跑堂的夥計衣著都極為講究。馮一平打記事起就在天山,哪裡見過這場面。夥計見到寧子墨來了,笑臉相迎;“寧公子,樓上請!”顯然寧子墨是這裡的常客。馮一平就麼糊里糊塗的被帶在了樓上,靠在靠近街邊的一處座位上坐了下來。馮一平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同樣都是赤身之體來到這個世上,本以為自己天在山無憂無慮,沒想到下山之後見眼前這麼錦衣玉食的公子哥,整日來的消遣,是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實現的。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寧子墨閒聊著。推杯換盞之際,馮一平得知寧子墨是這江南聖手寧承安的獨子,一手華佗之術享譽整個江南,手中的判官筆也是出神入化,向來不喜喧鬧的寧承安不知道為何把唯一的兒子送到了京都,也是讓人費解。再說寧公子身邊的下人如此飛揚跋扈,和這寧公子也是格格不入。

這二人,話越說越多,誰都沒有離去的意思。但這份愜意總是短暫的,樓下的吵鬧聲打破了這份愜意。

“這忘憂樓被傳得神乎其神,今日得見,原來也是店大欺客?”這聲音馮一平似乎有些耳熟。

“這位大俠,實在是沒座了,要不你到別家去問問?”

“沒座?要是真沒座那些個比我來的遲的公子哥怎麼都有座?怎麼你們得罪不起麼?”話音一落,跟著便是一聲脆響,不用想也知道是碟碗摔碎的聲音。

“喲,大俠,手下留情,這些個碟碗可沒招惹你。”

偌大的酒樓,瞬間安靜了下來,幾乎都在這出熱鬧。馮一平所坐之處由於樓梯擋著,看不到樓下的情景,只能豎起耳朵聽了。

“今要是沒個說法,那就休怪我拆了這忘憂樓!”這一聲威脅,可把夥計嚇得夠嗆。

“大爺,可不要氣壞身子……”

“滾!”隨著一聲悶響,傳來夥計幾聲“哎呦”,夥計被打了。

“我這忘憂樓還有人砸場子?真是給面。”這聲音爽朗乾脆。

“九爺!”只聽樓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這來人自然就是這叫九爺的人了。

“哼,九爺?口氣不小,你可知我是誰?”

“恕在下眼拙!”只聽九爺小道。

“楚南天!”馮一平記起來了,這不就是數月前,打上山的漠北蒼狼楚南天。

“失敬失敬啊,原來是楚大俠,你要是早來,我可以早早為你安排,如今確實滿座,要不楚大俠先隨我後面聊聊,有座了,馬上安排,今日算我請客,就當給你楚大俠賠罪了。”

“你覺得我是來乞討的?掏不起這飯前?”

“你誤會了楚大俠,就當我敬地主之誼。權當交你這個朋友你看可好。”

“不好!”隨著便是唰的一聲,刀劍出鞘的聲音。

“哼!看來楚大俠,今日是有備而來!”九爺的聲音不再是賠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