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風一人來到施昌幕定下的酒店。
這必然是一場鴻門宴,但他單刀赴會,也無懼。
門口,張勳禮已經在等候,看見他之後,上前恭敬的道:“李先生。”
李夜風眼睛微眯的看了一眼張勳禮,先前被自己扔出別墅,現在還能若無其事的這般恭敬對待自己,這張勳禮,能夠被施昌幕看中,的確有其過人之處。
“勞駕了。”李夜風淡淡的說了一句。
“應該的。”張勳禮姿態很低,甚至不敢抬頭看李夜風,在前面為李夜風帶路,不稍片刻,李夜風便是來到了包間,看見了施昌幕。
施昌幕起身,淡笑道:“早就聽聞你的威名,一直想你本人一定如龍如鳳,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虛傳,盛名之下無虛士。”
李夜風道:“施總過譽了,施總的氣場才是讓李某震撼的。”
“呵呵,我這點氣場,跟你有什麼可比的?還不如你動動殺氣不是?”施昌幕笑呵呵的說出這樣的話,李夜風眉頭都是不禁一挑,旋即道:“您這話說的可就讓我有些尷尬了。”
“哈哈哈,別那麼拘束,大家既然都坐下來一起吃飯了,那就當朋友一樣閒聊。”
“還不快小李兄弟入座?”
張勳禮聞言連忙道:“李先生,您快請坐。”
李夜風淡淡的說道:“多謝施總了。”
施昌幕沒有親自請他入座,這就是一種潛在的輕視態度。
施昌幕笑道:“小李兄弟,這些菜式都是這家酒店的招牌,你可以嚐嚐。”
“我不會客氣的。”
“不客氣就好...”
施昌幕哈哈一笑,旋即聊著商業上的事情,接著聊他這一年來走南闖北遇見的各種情況,最後,話題牽到了李天南身上。
“令尊李天南,為昔日的江南第一高手,我東盟會的兩大絕頂,都敗在其手中,令尊的實力,可真是神鬼莫測,不知道如今究竟在哪一個層次?”
李夜風淡笑道:“這我也不清楚,當下還沒有人能夠讓老爹使出全力,我也沒問我老爹,不過,我遠不是他的對手。”
施昌幕客套道:“你可是李天南的兒子,龍生龍,你必然也不會差,主要是你現在還年輕不是?再過幾年,你絕對能夠擁有超凡的實力,到時候,便是令尊,恐怕也不敢說能夠穩勝你。”
“這就要過幾年才知道了。”李夜風道。
這施昌幕倒是很會聊天,一番閒聊下來,竟然能夠精準的切到父親身上毫無突兀感,想必,這也是個談判的高手。
可惜了...
他的態度從一開始就是堅決的,這施昌幕,不論談判技巧如何高超,都註定了失敗的結局,甚至,他都不可能把主動權交給施昌幕。
“呵呵,你肯定有這個潛力的,對了,今天請你吃飯呢,主要是因為我的秘書小張,他可能說話做事有些欠妥當,在這裡,我給你賠個不是,希望你能不要跟他計較。”
說罷,施昌幕直接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李夜風笑了笑,並不說話。
“不過,這裡面,小李你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我畢竟年長你一些,這樣對你說兩句,應該不過分吧?”
“那是當然,不管我們是什麼樣的立場,您比我年長,都是我的長輩。”李夜風點頭道。
“那麼,我也就不繞彎子,有話直說了啊。”施昌幕神情肅穆,道:“小李,你是南江省人,我知道,你跟澹臺長青是朋友,但,我東盟會要進入江浙的市場,你沒有權力干涉阻礙,對吧?”
李夜風聞言,笑道:“那南江省呢?施總,你們東盟會二話不說直接插入我南江省的市場,可曾考慮過我南江省本土人的感受?”
“我本土商人,在你們東盟會的入侵之下,苦不堪言,更多的是敢怒不敢言,你又怎麼知道,我們南江省是否願意被你們東盟會干涉?”
“此言差矣,任何事物處在磨合期的時候都會有很多的不適應跟矛盾,難道因為這些矛盾和不適應,我們就可以放棄往高位上走嗎?”
“人往高處走,小李你難道不懂?你有能力在一線城市買房子,你會屈居二線?你有能力買超跑,你會選擇買一輛捷達?”
“我們東盟會願意入局南江省,正是看中了南江省的市場活力,有機會,也有信心有能力,將南江省的經濟,再帶上一個水準,南江省的經濟,一直都在穩步的發展,但這種發展太慢了。”
“你身為南江人,不希望自己的故鄉更加富裕?”
李夜風搖了搖頭:“你這謬論,你所謂的磨合期,都是在雙方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但你們東盟會的入侵,並沒有任何的預兆,說來就來了,也不曾搭理過南江省本土的意見。”
“我們來,他們不就知道了嗎?小李,這是一個經濟融合的時代,靠著自給自足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你不開啟你們的門戶,終有一天你們被會被時代所淘汰!”
李夜風冷然一笑:“荒謬。”
“罷了,你非商界之人,我與你在這些事情上面無法進行正確而深入的探討,我今日請你吃飯,是希望你能停止對我們的阻礙和干預。”
李夜風譏諷道:“放任你們奴役澹臺家?”
真是想得很美,澹臺老爺子如果簽下了合同,等同於將整個澹臺家的所有產業都賣給了東盟會。
雖然他們澹臺家還是有股份,可面對龐大的東盟會,總有一天會被蠶食得一乾二淨。
他這個非商界之人都能看明白,更不用說澹臺長青、澹臺文成了。
“什麼叫奴役?我們那叫合作共贏,我們可以為澹臺家帶來更大的經濟利益!”
“施總,你還是好好看看你們的合同吧,那並不是合作的合同,而是單方面出售產業股份還有單方面掌控的股份,我不傻,澹臺老爺子也不傻。”
“若是你一直將我們當做傻子一樣看待,那麼,很抱歉,江浙,你們進不來,南江省,你們也得滾出去!”
砰!
施昌幕頓時一拍桌案,巨響轟鳴!
“你放肆!”施昌幕神色冷然,眼底有著深深的震怒之色!
“我好聲好氣與你相談,你別得寸進尺!商業之事,由不得你一個江湖莽夫胡亂指手畫腳!”
南江省,他們東盟會也得滾出去?
雖說他跟季漠河不對付,但,這涉及到的可是整個東盟會的利益!
“施總,你這是要跟我比誰的聲音大麼?”
砰!
李夜風緩緩起身,一掌落在桌上,咔嚓一聲,桌子碎裂了一片,譁啦啦,半面桌子碎裂,飯菜墜落一地。
亂七八糟的淌了一片。
“比聲音大,你,恐怕不行。”
“李夜風!”施昌幕神色冰冷:“你是一定要跟我東盟會,硬剛到底?”
李夜風嗤笑一聲,道:“不是我一定要,是你們東盟會,不知道什麼叫底線。”
施昌幕聞言,瞳孔閃過森然殺意,陰冷的道:“你,是不是真以為我怕你?要不是你父親李天南,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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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夜風聞言不禁啞然一笑,旋即淡淡的道:“施總,我希望,你也明白一件事...”
轟!
一把椅子直接飛向了施昌幕,一道黑影驟然閃現,將那砸向施昌幕的椅子打飛到一邊的牆壁上,那黑影也同時被椅子震退了一米多!
“我李夜風敢單刀赴會,並不是因為我有一個厲害的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