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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夜 3篇 野獸世界

“……那是,世上最堅硬的東西,怎麼可能碎呢?”

寶芙聽到自己喃喃低語。

她不知道,她幾時醒來的。但頭腦裡有意識的時候,便萌生這疑惑。

身體,因為是重生過的,已經不再感到疼痛。碎裂的骨頭和傷口,都復原如初。她的手指依然纖秀細滑,就是那種光禿禿,看起來很乍眼。

那枚血鑽,再也不會戴在老地方了。

“傷得那麼重,還好不會留下疤痕……”低沉的男音,驟然響起,“比起碎了的東西,你自己更重要吧。”

這久違的熟悉聲音,將寶芙從沉迷潰亂中驚醒。

她坐起身,注視著那個在柵欄門口,逆光佇立的高大身影。雖然他的臉幾乎完全被黑暗籠罩,但那雙明亮幽邃的眼睛,以及眼中的憂傷,還是能照進人心裡。

“……小靜……”

嘶啞焦乾的嗓音,連她自己也微微吃驚。

一直埋伏在她體內,但此刻才清晰感覺到的虛弱和眩暈,像突如其來的辯,霎那席捲她空虛若渴的身體。

她想起來,她已經餓了很久。

所以,血液特有的鏽質腥甜,強烈刺激著她的味蕾。她知道,自己吞嚥口水的樣子,看上去一定特別滑稽可笑。

但她還是本能地朝後退縮,避開司徒靜虛。

他會出現在這座地牢中,她倒沒什麼特別驚訝。從這裡散發的氣味,她已經分辨出,這裡是僅和日落山咫尺之隔的永夜島。

在暮宮被獨孤明砍傷後,她一定是暈過去,然後被媽媽夏紅菲帶到這裡。

這裡的空氣成分複雜,有殭屍的,也有人類的,她估測成易和雷赤烏大概就在附近。不過精神力量被媽媽夏紅菲禁錮,她現在自己都走不出這座用鐵柵封閉的牢獄,更不要妄想。去尋找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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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司徒靜虛,她想他不會是她的敵人。

儘管,他變了很多。穿著價格高昂的名牌襯衫和正裝,短髮被打理得一絲不苟,啞光皮鞋上找不到顆粒灰塵。靠近時,他身上散發出透著麝馨的淡雅香味。而似乎是因為削瘦了很多,他的臉龐線條看上去更加硬朗深刻,鼻樑高挺,眼窩微凹。薄薄的,向下略抿的嘴唇。也顯得更為成熟堅定。

那個有溫柔笑容的鄰家男孩。已經如假包換地蛻變為。偶像劇和言情小說中的邪魅總裁。

如果是過去,寶芙定會為司徒靜虛這副鳥槍換炮的形象打趣一番,但此時此刻,她只想離他越遠越好。

因為她現在。已經轉變為與他相同的生物。

就像在叢林中相遇的野獸,只需一個眼神,彼此就可以看透,對方心底最深處的**。她知道她的飢餓,根本無法隱瞞他。

應該是剛踏入這座囚牢,司徒靜虛就用指甲,劃破自己的頸子。

殷紅血絲,如同透露出致命誘惑的罌粟,在他敞開的領口處妖豔綻放。很快就染紅潔白襯衣。

鮮血,在男子淺褐色堅實胸膛上,緩緩滑動的景象,不知為何既罪惡又美麗。

寶芙背抵著粗糲的石壁,已經無路可退。

她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司徒靜虛面前,顯得如此狼狽窘迫。不得不拼命壓抑,想要撲過去噬咬他肌膚,舔舐他鮮血的衝動。而最令人感到難堪的,是她的苦苦掙扎,全部都落在他的眼底。

倏地,隨著濃重的血液腥甜,司徒靜虛人便到了她面前。他屈膝蹲身,面對面凝視著她,那雙黝黯的眼睛裡,並沒有一絲嘲笑,也沒有一絲同情或是憐憫。

沉默片刻,他淡淡開口。

“你餓了。”

“我,沒關係……”寶芙竭力不讓自己的視線,碰觸司徒靜虛正在流血的傷口,“……小靜,告訴我所有的事……”

她話還沒說完,兩隻手腕便驀地傳來,被鐵箍鉗住似的劇痛。

是司徒靜虛緊緊抓著她,咚得一聲輕響,她的後腦勺磕在堅硬石壁上。被捺在肩膀兩側的手臂,傳來陣陣痠麻。她的下巴被迫擱在他肩頭,身體被他寬闊強硬的懷抱,完全覆壓包裹。因為她已不再是普通人類,所以他對待她,也不再像對待普通人那樣輕手輕腳。

感受著從他身軀裡散發的陣陣壓迫,她此刻即使看不到他的臉,也知道他在發怒。

“這個時候,你還把自己當成人類……”他低悶的聲音,在她耳畔道,“……不肯放下你高貴的節操,那我只能說你太蠢!”

寶芙知道,司徒靜虛誤會她,以為是她鄙夷殭屍吸血的行徑,所以才不肯喝他的血。

這時她方醒悟,大約他也經歷過這樣痛苦恥辱的掙扎:明明曾經是保護人類的伏魔者,最終卻不得不變成,要依靠攝取人類血液生存的怪物。

無奈搖搖頭,她低聲解釋。

“我不是……”

“那麼,是因為獨孤明?”司徒靜虛的語氣,遽然變得冷厲尖刻,“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他在哪裡,在做什麼——真可憐,你丈夫現在抱著的女人不是你,而且不只一個。對我們這樣的男人,一個女人是遠遠不夠的……”

“住口!”

驀地發力,寶芙掙脫出一隻手,摑在司徒靜虛那張英俊嚴肅的臉上。

清脆刺耳的掌聲,讓兩人霎時都怔住。但隨即,司徒靜虛留著淡紅指印的臉龐,現出絲暗淡卻辛辣的笑容。

他捉住寶芙的手,兩道犀利目光,落在她空蕩蕩的無名指上,嘶聲質問。

“你還不懂嗎——他毀掉戒指時,對你說的,你真的不懂嗎?”

“原來你……你都聽到了……”

寶芙登時感到,渾身勇氣,在一霎消失殆盡。

她就像只赤條條的落水狗,在司徒靜虛面前,暴露出她全部的脆弱和無助。

想必那時,司徒靜虛也在場。他親眼看到,獨孤明揮刀朝她劈下。要不是那枚血鑽,替她卸去了大部分力道,她的手指和胳膊,毫無疑問會被刀鋒斬斷。那時,血灑了一地。那枚蘊含著獨孤明的血,由他親手給她戴上的鑽戒,竟然裂成兩半,落在血汙中。她顧不得傷口的刺痛,想要撿起那顆碎裂血鑽時,獨孤明岑寂,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聲音,靜靜飄入她耳中。

“束縛,已經失去意義了。”

只是這麼簡單地,低聲說了一句,他便將手中染血的刀丟棄在地,背轉過身。

寶芙記得自己在沒有知覺前,最後映入眼簾的,是獨孤明那道修長的,漠然離去的身影。

一想起這些,她就覺得胸口絞痛難以呼吸。

獨孤明最末說的那句話,她不是忘了,而是想要忘了。那句話的意思,她也不是不懂,而是不想去懂。

“他已經把自由還給你了……”司徒靜虛低沉的聲音,再次將她從窒息般痛苦的回憶中喚醒,“明白嗎?你是自由的……野獸!”

隨著他這隱含灼痛的悶聲啞吼,寶芙驀地感到,自己的身體,被司徒靜虛雙臂用力箍住。

濃烈的血腥,撲面而來。血中所潛藏的每一個狂野因子,每一種誘人墮落的秘密,都同時向她敞開,激盪著她所有感官。猶如被赤色的漩渦卷裹,她發現自己,已經根本無力掙脫這種誘惑。

嗜血的渴望,和伴隨著這種渴望,洶湧而來的更深渴望。

想要瘋狂地佔有,也想要瘋狂地被佔有。

……這是,她從未體驗過,也從未瞭解過的一種感情。來不及為此迷惑,在這噬人**帶來的眩暈中,她伸手攥住司徒靜虛的衣領。

舌尖嚐到他血液味道同時,她感到他的牙齒,啃噬著她的肌膚。

微微顫慄,從頭皮直通到後脊,那是因為他猛然覆身,將她壓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眯起眼睛,目光從他**湧動的熾紅雙眸,轉移開,注視著從他頭部斜上方傾射下來的,暗濁的灰紫色光芒。

“野獸……”她細不可聞的聲音,低低嘆息,又像是迷惘疑問,“……我們,是野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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