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芙知道自己著了魔。
她身後粗糲、堅硬的石壁是冰冷的,她整個人,卻在發燙。因為,她面前這個男人。
一直以為,阿滅是個冷淡的人。
但此刻和她同在這個山洞中的獨孤滅,卻是會讓所有女人發瘋的——魔鬼。
她望著他那雙深遽的眼眸:那比夜色還濃的黑暗中,燃燒著兩團,讓人心跳欲狂的火。一綹不羈的髮絲,從他光潔的額前斜垂下,掠過他削挺、筆直的鼻樑,貼著他薄而清秀的唇滑落。
寶芙聽到自己,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
然後,她抬起手,用指尖輕輕觸了一下他那好看的,微微上翹的唇勾,那裡沾著一小點兒深色,那是被他當作早餐吃掉,那只灰狼的血。這時,她想起,雖然能夠觸碰並感知到這個世界的東西,但是她卻不能對它們產生影響。
然而,正當她感到失落和懊惱時,她驚奇的看到,他唇角那塊暗褐色的血,消失了。
一陣欣喜如狂,立刻席捲了她,使她無暇思索。她繼續溫存的,為他把那縷耷拉在臉上的佻皮髮絲,擼到頰邊去。
這時,她已經確定了她的心意,她把手輕輕攏在獨孤滅的臉側,望著他那雙,這時不知為什麼,特別黑,特別深,會讓人有一絲絲膽顫的眼睛。
靜靜的,肯定的說。
“我會。”
“為什麼?”
獨孤滅暗黑的眸子,有什麼東西,一閃即逝。
好熟悉的問題!寶芙不禁回想起,在2011那個令她覺得很甜蜜,但是也有一些小遺憾的美麗夜晚。在那家野雞旅館的床上,她打算把自己獻給阿滅時,他也是這樣刨根問底。
她該給他說什麼呢?
難道gago,給他講故事,告訴他,她的母親拋棄了她和父親,她的父親沉溺於酒精,她不但得兼顧學業,還得同時賺錢養家。所以,她希望自己獲得幸福。她希望遇到一個,可以陪她一起共渡人生的男孩,或者男人。
他最好就是那個他。
但是她不能確定,或許,他只是需要,抱住她。
她稍稍遲疑一下,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了。
“……滅,在我生活的五百年後,男人會變卦,女人也會變卦,我最相信的人也會變卦,連我自己也會變卦。很多人都弄不清,自己愛什麼,或者,愛是什麼——所以,所以我從不敢對別人說……”
“所以——?”
獨孤滅的大掌攥住寶芙那只撫在他臉龐上的小手,輕輕擱在唇邊。他一面用嘴唇,輕輕摩挲她的手背和纖細的手指,一面抬起遽黑的眸子,暗沉的眼神中,帶著一絲魅惑,注視著她,用有些沙啞、曖昧的聲音問。
寶芙覺得微微有些眩暈,透不過氣。不知道是因為獨孤滅那兩道,彷彿要把她燒化的目光,還是因為這個山洞裡,空間太侷促;還是因為,獨孤滅那張瘦削,俊秀的臉龐,越來越靠近她。他微涼的鼻尖,若有若無的蹭著她的鼻尖;他的唇,也一直若即若離,徘徊在她的唇邊。不讓她有時間思考,不讓她喘息。
她軟弱無力的依靠著石壁,輕輕吐出那三個字。
“……我愛你……”
他暗黑的眼眸,遽然震了一下。
然後,就像是獅子,用閃電般的速度,給予獵物致命一擊。把她俘虜進他懷抱的同時,他的嘴唇,準確無誤,又狠又重,覆上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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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因為這初次的親密接觸,身子輕微顫動了一下。之後,他們彼此抱得更緊,吻得更深。
突然,獨孤滅離開寶芙的雙唇,急促的呼吸著,將寶芙放倒在堅硬的岩石地面上。他那雙暗沉無底,如佈滿陰雲之夜的眼睛,緊緊攫住寶芙,彷彿她註定,是要死在他魔掌下的犧牲品。他低沉、急迫、帶著渴望和焦灼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石洞中,斷然響起。
“想著我!”
“滅……真的,可以嗎……”
躺在地上的寶芙,忐忑而期待的望著獨孤滅,喃喃輕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究竟在說什麼,但她知道,他想做什麼。
巖洞頂端瀉下來的陽光,給他那張英俊無儔的臉,描上一層星星般閃耀明滅的華輪,這使他的臉,顯得更加陰暗。很迷人,但也很令人不安。
也許這不安,只是因為她此刻,是條飄渺虛無的魂靈。
有那麼一晃間,她感到不可思議,她竟然從五百年後跑到這個地方,和一個男人ooxx。
但是,她愛他。他們又孤男寡女的相處一室,不做這個,總不能讓他們一起背九九表。
技術層面上來說,她真的懷疑,一條靈魂,可不可以和人ooxx?如果真的這樣做了,暫且撇開彼此的感受不談,她不知道,這是否帶來什麼副作用。聊齋志異裡,很多和女鬼歡·好的男人,都會被吸去元陽,落得個面黃萎蔫,骨瘦如柴,乃至埋身荒冢的下場。
不過她不是鬼,獨孤滅也不是人,而是一隻殭屍怪物。
她照做了。
事實上,她不得不照做,沒有絲毫繼續思索,反抗的餘地。她看到自己的衣服,被卸下,離開自己的身體後,立刻變成透明的。她特別記得那件黑色的襯衣,其實那件襯衣是阿滅的,在一起過夜後,她第二天早上回到家,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被那幫殭屍跑來搗亂,然後稀裡糊塗到了這個時代。
獨孤滅如果知道,被他輕而易舉撕毀的那件黑色襯衣,其實是他自己的,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雖然自己在這方面沒什麼經驗,但是寶芙猜,獨孤滅很有經驗——不是說他在這方面糜亂,而是……他帶給她的感覺,就像一個魔鬼!
他趴在她兩·腿之間,嘴唇緊密貼著她的小腹,正在向那個神秘的,象徵著繁衍和生育的三角地帶緩緩移動。她只能看見他強壯的脊背,拱動著,像山巒一樣起伏,漂亮的骨骼和肌肉,不斷收縮和伸張,形成引人遐思的完美線條。
隨著他每一個動作,她聽到自己嘴裡,竟然也發出了那種令人羞恥的聲音——在雷赤烏的將軍府,類似如夜那樣,如痴如醉,痛苦、歡愉,又……放蕩。她兩手空著無力,下意識的,像是一個溺水者,在茫茫大海上,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她抓住了他的頭髮。指尖頓時湧來那熟悉,順滑、柔軟的觸覺。
2011年,那個有點兒令人悲傷,阿滅對她說再見的前夜。在遊樂場,那匹藍色的,四蹄騰空,無論多麼努力卻只能留在原地的旋轉木馬上。阿滅緊緊的擁抱住她,那時,她也摸了他的頭髮。
感覺是一樣的,現在和那時。
就在這一霎,她的雙腿,和整個身子,都無法遏抑的震顫了一下。一股強勁,讓人暈眩的電流,襲裹了她。她崩潰了——但是他,卻依然剋制著他的**。
這時,她才想到,她早該發現,獨孤滅和她在這裡,遇到的大部分人都不同。
她和他如此親密,卻無法看到他的內心。
只是偶爾,會感受到,他們在月下相遇時,他騎著戰馬從她身體裡穿過時,那種刺骨的寒意。
“我在這個山洞裡出生……”就在這時,像一道巨大的,黑暗的陰影,他欺身伏上,健碩的軀體,將她完全覆壓,籠罩。他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低語,“……留在這裡,陪我。”
寶芙的目光,不由自主,從那墟在巖壁上的血紅色圖畫掠過。
她最後停駐的那幅圖,就是那個,被畫在一條深深的裂隙旁,怪物和女人交·媾的場面。這幅畫,就在她的頭頂斜上方。
隨著她的視線,獨孤滅也把目光,從她的臉龐,轉移到那幅畫,他的喉中,立刻發出一聲低啞的笑。
“剛才你就在看它,有什麼好看的!”
“畫得好美。”
寶芙情不自禁的讚歎。
“我們會更美!”
獨孤滅果斷的,低聲說,遽黑暗沉的眼睛,重新牢牢盯著寶芙,好像怕她會逃跑一樣。他的雙手,抓住她的兩隻手腕,使她的兩隻胳膊,聚攏在她頭頂上方。
這個姿勢,使寶芙覺得,她像是一個被桎梏的女奴,臣服於她的主人之下。
不過她什麼也沒說,深深吸了口氣,準備迎接,那馬上就要到來的,真正的佔有。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睛出了毛病,她看到,就在她頭頂斜上方,那道深遽,黝黑的裂縫中,伸出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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