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您是方士！”
因為恐懼，他們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對於自己的稱呼也變為了敬稱。
這一情況是秦昊沒想到的，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哪怕是在城裡，方士的地位也不低。
他們的忌憚也讓秦昊召喚陰差的動作稍微變緩，當然，沒有放鬆警惕的意思，意念一動，讓四個紙人上前，秦昊隔著紙人與這兩個官差對峙。
裁剪紙人的要求很高，不僅需要掌控住自身的力量，還要在裁剪的時候保持法力順暢，甚至，就連選擇紙張時也有訣竅，因為學習時間尚斷，加上力量掌控不精緻，秦昊裁剪的紙人歪歪斜斜，四肢也是長短不一，這使得它們行動的時候跟殘疾人一樣，一瘸一拐不說，還有兩個連站都沒站穩，邁出一步的時候身子一歪，直接癱倒在地趴不起來了。
這是極其好笑的一幕，但左超與宗逸卻沒有一絲想笑的想法，特別是左超，因公務被從寡婦床上拉下來的他滿腔怒火，在城鎮他還有些忌憚，不敢肆意而為。
但出了城鎮，在他看來，周圍都是在地裡刨食的泥腿子，可以隨意欺辱，他是這樣想的，也把自身的怒火發洩到了這些泥腿子身上，但那被欺辱的泥腿子突然變為高貴的方士大人卻是他沒想到的。
特別是發現那方士很是年輕，僅有十六七歲，他心中的忌憚更是達到了極致。
“怎麼辦？就是知府老爺面對方士也會禮賢下士，招惹了他，我絕對落不得好！”
這樣想著，他心中冒出了有些危險的想法，只是，抬頭發現四個慘白的紙人擋在自己身前，旁邊還有一個二階練皮境的武者，這讓他那危險的想法熄滅了。
“方士大人，這是個誤會。”
“誤會，你不是說我與城南的死人有關嗎？”
“沒有關係，怎麼可能有關係。”額頭冒著冷汗，名為宗逸的那個捕快一邊說著，一咬牙，把自己身上的銀子全部掏了出來，恭敬的遞給了秦昊：“方士大人，這是給您買茶的。”
為了賠罪，兩人把身上的錢財全都給了秦昊，左超還搬出了王師爺，祈求秦昊給個面子，並承諾，返回城鎮後，他還會給一筆豐厚的買命錢。
最終，秦昊沒有出手。
“白天對我來說有些不利，殺死官兵也會有些麻煩。”
中途出現的糟心事讓秦昊確切的明白了一件事：“這個時代，危險的不止妖魔鬼怪！”
除了這點之外，秦昊也明白了，方士的地位真的很高。
為了避免此後的麻煩，秦昊沒有讓四個紙人散去，而是指揮村中青年把它們抬上驢車，作為沿路護法。
至於為什麼用抬的，自然是因為紙人裁剪的太差，憑它們自身根本上不去。
同時，紙人的靈性也是由陰氣賦予的，按理來說無法長久存在，介紹上說能堅持15分鐘，但那是陰天，在這烈日之下，它們堅持的時間會縮短到三倍，能堅持五分鐘就不錯了。
就這，還是因為賦予它們靈性的是陰差正神，如果是兇魂惡鬼，見光的瞬間，它們就有可能燃燒起來。
“三分鐘的時間太短了，幸好如我所料的那樣，紙人與陰差地府的體系很是契合。”
趁著幾人不注意，秦昊讓陰差·秦臨顯現出來，並召喚出了四個鬼兵，然後在太陽照射鬼兵之前，讓四個鬼兵附身在了紙人身上。
紙人與鬼兵的結合可以說是天作之合，鬼兵藏身於紙人之中猶如傳上一層盔甲，而對於紙人來說，有鬼兵作為能量源，它們能堅持的更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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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因為兩者都是一階的，被太陽剋制的很嚴重。不想出現意外，秦昊還讓小樹把蓋住貨物的黑麻布拿來，在四個紙人頭頂做了個棚子，稍微遮擋了一下太陽光線。
至此，紙人能堅持的時間更長了，一個被紙人守護的馬車也製作完成。
“現在，不會有人來招惹我們了吧。”
如秦昊所料的那樣，確實無人招惹他們，隨著接近城鎮，秦昊一行人碰到的牛車馬車越來越多，但無論何人，買菜的，二流子，老實的農民，乘驕的富豪，看到秦昊一行人都是自行退到兩邊，這退避的速度與恐慌程度比秦家寨人遇到官差還甚。
一路前行，諸人退避，秦家寨一群人慢慢有了靜街虎的威勢。
不對，這應該是秦昊一人的威勢。
雖然一起行走，但秦昊發現，隨著四個紙人坐在他的車上，他的夥伴也不敢接近自己所在的驢車。
對於這點，秦昊倒是沒有太多的情緒，因為，就連他自己，看著慘白的紙人，也覺得滲得慌。
雖然紙人四肢長短不一，神色也因太陽暴曬而使得神色扭曲，看起來也很是痛苦，但這些情況更加深紙人的詭異，也讓看到的人心中升起了無數的想法。
“那方士不會把人的靈魂囚禁在紙人身上吧。”
“別胡說，不要命了。”
“別看我，別看我。”
“別哭了，再哭人家就把你變為紙人。”
……
因為無知與恐懼，這些人甚至以為紙人中捆著靈魂，雖然……他們也沒有猜錯。
聽著眾人議論，秦昊也明白了方士為何受到尊重。
不止方士作用大，人數少。
能力詭異，防不勝防也是方士被人尊敬恐懼的原因。
“因為真的掌握法術，這個世界的方士對應的不是天朝古代的道士，而是幻想世界的法爺、巫師，亦或是中世紀的神父。神父、法爺地位幾乎等同於貴族，不出意外的話，我也算是民眾中的‘官’。”
腦海中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秦昊一行人也慢慢接近了雄鹿城，那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城鎮，而這個城鎮給秦昊的第一印象是髒亂差。
不是城內髒亂差，而是城外。
秦昊發現，從四面辦法趕來的農民大都沒有進城，而是在城外找了個空位，鋪上草蓆，把自己的貨物放在上面就開始了買賣交易。
眾人一起售賣貨物，還有雞鴨鵝等牲畜的叫聲，這使得城外喧鬧不已，更氣味難聞。
同時，他還發現，有一群幫派人士跟一些官差在各個攤位前收錢。
那收錢的姿態比前世最差的城管還囂張跋扈，極短的時間，秦昊就看到了有好幾個人白拿白喝，更有一言不合砸攤子的事情。
“可憐可憐你，誰來可憐老子，啊！”
“大人，求求你，這是我給兒子救命的錢，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