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著才12、3歲的年齡，一身華貴的他如文質彬彬的貴公子一般，但這樣的他面對包圍樓船的武者以及衝來的三階鍛骨強者，臉上卻沒有絲毫懼怕，有的只是想到好玩事情的表情。
如果關賀還活著就會發現，這表情跟他從雲樓包廂裡下來時想讓有熊道館與青羽軒再打一場的表情一模一樣，有種高高再上，把人類廝殺當樂子的感覺。
這種感覺令人厭惡，也是秦昊故意的，他就是讓那些自認高人一等的所謂貴族明白，你們認為平民是賤民，但會有更惡的人拿你們當畜生來戲耍。
保持著這種高傲，鏡天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原本準備把你們全殺了，讓你們死亡時流出的絕望讓我好好的滿足一次，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說到這裡，鏡停了一下，嗅了嗅空氣，露出了一本滿足的神色：“相比於殺死你們時的絕望，我更喜歡你們死亡前恐慌、絕望的情緒，決定了，今後我會一一拜訪諸位的家，去諸位家裡做客，喜歡你們做好招待我的準備。”
說著的時候，天香樓化作的樓船也散發出了霧氣，在霧氣中，鏡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朦朧，但眾人卻都能聽到。
“嗯，還有，你們一定要保持這種絕望恐懼的情緒，最好恐慌到夜不能寐……誰的恐懼先消散，我就會先拜訪誰哦。”
12、3歲的鏡好似還沒有變聲，說話聲音清脆，很是悅耳動聽，但聞聽他的話語，在場所有人卻都是心裡一寒。
“他會按照說的過來嗎？”
“會的，這就是一個喜歡殺人、樂趣是折磨人的惡鬼，他真的會按照所說的一家家找我們。”
“我一人能夠抵擋他嗎？”
“抵擋不了。”
聞聽鏡的話，兩個疑問瞬間出現在了場中之人的心中，而在第一時間，他們也給出了回答，鏡會過來，而他們抵擋不了。
得出這個結論，現場所有人看著鏡的目光都帶著赤裸裸的殺意，他們絕無法容忍自己此後生活在惶恐之中，更無法忍受自己被當成豬狗一般屠殺。
所以，現在的情況不是鏡死，就是他們亡，
這種絕境讓他們團結了起來，準備在那些高手到來時，不惜一切代價把鏡留下。
只是，這樣的想法剛剛出現，讓他們心寒的事情就出現了。
在他們眼前，那駛向河流中心的高大樓船周圍霧氣越來越濃，在霧氣籠罩下，樓船的影響竟然有了虛幻之感。
“不好，他要跑。”
“留下他。”
“衝啊，兄弟們。”
看到樓船要跑，瞬間，呼喊聲驚天，鼓氣聲不斷，然後……一個前衝的也沒有。
沒辦法，在這裡的都是一群老陰逼，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思想根植於他們心底，讓他們冒著生命危險留住鏡，這是在做夢。
“不衝也許會在此後某一天死亡，但衝了一定會死，老子怎麼可能過去。”
全都抱著如此想法，也難怪場中會出現這樣一幕呼喊不斷卻無人動手的奇景。
看著高大的樓船被霧氣快速遮蔽，此時，他們只能把希望寄託於衝來的鍛骨強者，期望他們能抓住鏡的蹤跡。
“沒關係的，那麼大的樓船，能跑哪裡去，他絕對逃不掉的。”
“就是，那個怪異十分高傲，根本看不起我們，他也不會放棄樓船獨自逃脫，我們會殺了他的。”
“絕對能，我們一定能殺死他。”
因為恐懼鏡，陸地上的武者在強迫自己相信這次能把這個怪異的東西留下。
可惜，他們的希望落空了。
鍛骨強者確實很快就過來了，到來的他們第一時間是尋找自家孩子，白昂這邊因為匯聚了大量的富家子弟，來到這裡的鍛骨強者也是最多。
七個三階鍛骨都在這裡轉了一圈，發現自己孩子的直接留下，沒發現的才衝進了霧氣。
讓秦昊意外的是，雲樓的那位雲姨竟然真的是白昂的小姨，還是一位三階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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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據秦昊估計，她的能力應該不是三階武者，而是專精於精神的存在，因為，秦昊的系統竟然看不透她的具體資訊。
“看來，系統也不是萬能的，武者都是一群鐵憨憨，不會遮掩自身，自然會被系統之眼檢視出自身底細，方士這些專精於精神的就麻煩了。”
在秦昊注視著那位雲姨的時候，她也發現了秦昊的注視，朝著秦昊看了一眼，對此，秦昊露出了羞澀的笑容，慌張的扭過了頭。
年齡在此時發揮了作用，少年的注視並不會讓人太過厭惡，那位雲姨還以為秦昊是少年慕艾，並沒有在意。
在秦昊關注這邊的時候，另一邊，沒找到自家孩子的鍛骨強者依靠強大力量帶來的掌風還有各種符籙幫助，驅散了河面的霧氣。
但霧氣消散，高大的樓船也如水中月一般，消散的無影無蹤。
“混賬！”
“怎麼可能。”
“完了。”
“該死的，不能讓他跑了啊，他要是跑了，我們就全完了。”
“找官府，快，咱們去官府讓守夜人出手。”
……
在現場搜尋數遍，卻無法發現鏡的蹤影，瞬間，恐懼與心慌在岸邊眾人心中升起。
這裡沒有蠢人，他們很明白，鏡能帶著一個龐大的樓船在眾多人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潛入自己家裡將更為輕鬆。
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他們全都處於隨時可以死亡的境地。
這樣的情況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忍受，尋找官府求助是他們的做法，與此同時，一些人心中也升起了別樣的心思。
“哪怕是官府想要抓住那個惡鬼也需要數天，在這些時間中，我很可能被人殺死……我絕不會替別人死去。”
“恐懼，絕望……要恐懼到夜不能寐的程度才行嗎。”
他們想起了鏡離去時的話語，眼中閃爍不停。
擁有大量財富的富豪比其他人更害怕死亡，他們有太多好東西沒有享受夠，不想早死的情況下，一些人已經不再壓制自己害怕的心思，他們準備遵守鏡的遊戲法則，讓心裡恐懼，恐懼到夜不能寐。
恐慌在岸邊眾人心中傳播，那些富豪一邊放任心防，讓恐懼紮根於自己內心，一邊假笑著與他人商議。
“這個怪物一定要殺死，他不死，我們都得玩。”
“絕不能放過他。”
“還有不能聽他的，我們恐慌很可能增加他的力量，咱們應該振作起來。”
“關兄說的對，一定不能讓恐慌主宰我們的心神。”
所有人都這樣說著，只是，一邊說著，他們一邊臉色發白，顯然，這是誘導他人的話語。
至於為何誘導，自然是因為他們不確定自己的恐慌是否會讓那惡鬼滿意，想忽悠他人作為惡鬼的目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