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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意外晉升

體內的靈氣密度增大之後,吸力也更強大了,轉瞬之間,女子的手上寒霜已經褪盡。

那女子眼中三分疑惑七分震驚,但還是感激地點了點頭,迅速彎腰撿起彎刀,向道人撲去。

此時,那牛老大已經是強弩之末,鐵錘越掄越慢,頭上也落下點點汗水。兩隻胳膊也中了七八劍,其中兩劍深可見骨。

終於,鐵錘噹啷一聲掉落在地。

他兩手顫抖,明顯是脫力的症狀,卻還是摸過酒葫蘆,把裡面的酒水徹底灌下。

“牛老大!你再喝就沒命啦!”夥長回過神來,嘴裡喊著。

此時,那道士也殺紅了眼,見這夥長已經不能動彈,上前就是一劍。

牛老大丟下酒葫蘆要待上前解救,可是一個強弩之末的練氣武人,哪裡能搶得過元霞子的快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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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個身影疾速掠去,後發先至,竟然搶在劍鋒到來之前,一把扯住夥長的領子,帶著他直接掠過了矮牆,刮落了幾片青瓦,落進後院之內。

“呼——力氣用大了呀,這築基期的全力一躍,當真比以前厲害太多了。”王正心裡一喜。

那一邊,道人劍鋒刺空,順便一記窩心腿,把牛老大踢得飛出十幾步,砸倒了一口棺材。

黑刀門堂主此刻已經殺紅了眼,腳步緊跟元霞子,快刀如同狂風卷著落葉一般,不離他的左右。

王正回到戰場,開始留心起這兩個築基期的高手爭鬥來。

慢慢地,他發現,其實這道人的劍法並不高明,只是進入築基期之後,攻擊速度和反應能力都要快上許多,所以,他只要憑藉快速的反應,也可以接下對方的招式。

可見,二者的修煉路數是完全不同的。道人是修仙者,對於符咒精通,應該是一路練氣,或者像玄宗那樣吞服丹藥,升入築基的。而那女子則是以武入道,在練氣期就是個快刀手,一步步透過積累靈氣踏入築基。

但是殊途同歸,進入築基階段後,雙方的速度都差不多,憑藉反應力足以應付對方。

可見,那些拳法和刀法,只是對於練氣期的人有用處。到了更高的階段,除了速度、力量這些基本能力,就只有法術才是最有用的。那女子剛才就被符咒打得極為狼狽。

王正正在尋思,卻見道人臉上顯出不耐煩的神色,接連想要躍起撤離,卻都被對方的刀勢牢牢拖住。這二人應該都是築基初期的水平,誰也拿不下誰。

眼前沒有別的兵器,只能撿起那只鐵錘。八十斤的東西,王正單手拎起,竟然覺得和以前那三十斤的鐵鐧差不多重量,可見這築基之後,力量也強上許多。

見王正也要上前,道人眉頭一皺,角尖一點,身子平平向後退出三五步,同時右手入懷,掏出了一摞紙符。

他手上指頭靈巧地彈動起來,那一張張紙符好像密集的子彈一樣,向著女子和王正快速飛來。飛到近前,即化作一團團火焰。

對於築基期的人來說,那基本的烈焰符還是可以應對的。二人揮動武器,把符紙逐一擋掉。

就在此時,那元霞子眼睛眯起,腮幫子緊咬,右手狠狠一揮。

在火光之中,一小片亮閃閃的東西迎著飛了過來。

這東西紫紅顏色,方方正正,上邊還帶著彎彎曲曲的圖案。

王正大喊一聲不好,一腳踹在女子的腰上。倆人分別向兩側閃開。

可惜,那女子閃得還是慢了一步,那亮片向著她的右肩迅速貼上,然後化作一團刺眼的烈焰。

王正之前,見過玄易宗的靈辰子使用過這東西來對付海東客。

這是強化了幾十倍的烈焰符!

玄宗用來對付海東客的強力法術,一個築基期的武人哪裡能夠承受得了。

王正倒轉鐵錘,用木柄卻撥動火球,可是那烈焰實在霸道,木柄剛觸及白光,立即化作黑灰。

“哼哼,這寶貝東西只要貼上了,就不死不休,要燒到你挫骨揚灰為止!”元霞子終於輕鬆地笑了。

情急之下,王正左手成掌,凝聚靈力之後,一把就將那團烈焰抓在了手上。同時,經脈敞開,調動靈力迅速噴吐陰寒之氣。

靈力運轉之間,氣海處高密度液化的靈氣又被抽離出來。強度極大的靈氣衝擊開了以前狹窄的經脈,迅猛地噴吐出來。

這……算是反向衝穴嗎?

小鬍子費了那麼多精力,勉強一點一點衝開的經脈,自己在強大的靈氣下,一下子就做到了。

一旁的女子完全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灼傷痛苦,瞪著一對眼睛,呆呆地看著這個人單手抓著那團白熾的火焰。

道人也看傻了眼,“這……烈陽符……竟然有人敢拿手抓!”

王正的手上絲毫沒有灼傷,他正凝聚心神,體驗著這築基期帶來的各種不同。

這陰寒之氣遇上烈焰,正是互相剋制。可是符咒之力再強大,也不如源源不斷迅猛噴吐的寒氣。

火焰從白色轉為明黃,從明黃轉為橘黃,然後漸漸消散。

王正輕鬆地拍了拍手。

寒氣猛烈噴吐這麼久,體內的靈氣只是減去了不到半成。他有信心,一連殺上十幾只那種行屍,都不在話下。

如果自己有玄鐵兵刃在手,那就連眼前這道人都不用放在眼裡了。

那道人反應不慢,伸手又掏了一下,向著兩人甩了過來,同時一個縱身,躍出牆外。

女子本能地一躲,這才發現對方使詐。

此時,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那瘦骨嶙峋的牛老大趴在棺材上,噴出一大口鮮血。

王正對這個勇武的老哥很有好感,他連忙上前檢視。“可是傷到了肋骨?”

肋骨折斷,插入肺部,在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下,就等於死亡。

“沒事。”牛老大呵呵一笑,“兄弟,勇武非常,俺老牛實在是佩服!”

“老大,你……這是玩命啊。我不該找人去喊你……”那夥長早就從後院跑了出來。

“生死有命。我要是慫了,大家夥就都沒有飯吃了。”牛老大伸手去摸酒葫蘆,卻摸了個空。

“老大腹中生了癰腫,每日咯血,他為了提起力氣,才喝這攙了五石散的烈酒……”夥長終於流下了眼淚。“本來二百多斤的好漢,現在折磨成了這個樣子,還要照顧我們……”

聽他描述,這牛老大是罹患惡性腫瘤,而且是晚期。王正嘆息一聲,這個勇武的老大倒下了,慶州城的太平隊恐怕就要散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