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應該是一對一的切磋論劍,可隨著時間推移,石山上的眾人且亂成了一鍋粥,時而一對一,時而眾人一起圍攻王浮,時而又是兩三人個王浮對戰。
反正就是一個亂,可即便如此依然還是讓身處恆山上的眾多武林人士看的如痴如醉。
看到王浮等人的切磋,此時的眾人已經沒有再奪真經的心思了,實在差距太大,也不是沒有一流的高手想要上臺,可卻連一招都沒有接下,就被打了下來。
此後又有數人上臺,可最厲害的一個也不過接了洪七三掌罷了。
此後不再有人嘗試,而王浮等人也是越打越激烈。
轉眼已經是金烏西落,玉兔悄然掛在了天邊,王浮一手拉住一人將其甩出之後,開聲道:
“諸位,如今天色已晚,武鬥暫時不分勝負,不如我等坐下一邊休息,一邊文鬥如何?”
經過一日交手,即便王浮已經有意剋制,但眾人也自知道自己與王浮差距頗遠,這九陰真經基本是沒什麼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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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眾人想的也就是與同級數的高手切磋一番,寄希望能有所領悟,讓功夫更進一步。
如今聽得王浮要文鬥,都不由好奇。
“不知王真人要如何文鬥?”
眾人之中,論身份自然是段智興最高,其也是做慣了皇帝,如今又打的痛快,自是第一個先問。
另外三人看到段智興出言,當下也自按住,看王浮如何回答。
王浮微微一笑道:
“武學之道不但是好勇鬥狠之術,也是修心養性之法,想來諸位修行到了如今地步,也有了自己的武學之道,不如大家坐下敞開交流,一人說一種自己最為得意的功夫,再講解一番這功夫所蘊含的道理。”
聽得王浮所言,眾人反應各自不同,黃藥師天資最高,功夫最雜,且多為自創,只是微微思慮便點頭答應道:
“既然真人有這番造福天下的心胸,在下便捧個場。”
王浮微笑拱手,謝過。
黃藥師剛說完,洪七公也稍稍猶豫後說道:
“打狗棒法乃是丐幫鎮幫之法,叫花沒法傳授,不過降龍十八掌最後三掌乃是叫花自己補齊,說說倒也可以。”
兩人說完,南帝和歐陽鋒還在考慮,王浮也不催促而是看向兩側的郭泰和朱標道:
“你們所學都是貧道所授,今日便考一考你們,你二人最後說,但不得說貧道所授,需得你們自己去想。”
這要是二人臨時創法,二人一聽瞬間臉色一苦,卻不敢怠慢,只能苦著臉點頭答應下來。
“弟子遵命。”
二人相視一眼,開始低頭冥思苦想。
王浮滿意的點了點頭,有這片刻功夫耽擱,歐陽鋒和南帝也依次答應了下來。
主要二人武功都是家傳,二人雖然心胸不小,但將家傳武學洩露,終究還是要再三思慮的。
石山上眾人皆點頭應下,石山之下的眾多武林人士那更是高興的手舞足蹈,眾人動手切磋已經讓這些人收益匪淺了。
如今還要將自己所學廣而告之,這讓本來搶奪真經的眾人,已經將真經的事給忘了大半,直呼;‘此行不虛,真人慈悲。’
看眾人皆答應下來,王浮微笑起身一禮道:
“既然是貧道提起,便由貧道先行開始,貧道所講之法,名為修真,此法修行到高處,可以煉假成真,真正修成通天大法,成仙做祖也不過尋常。”
王浮開場便是石破天驚,不但讓洪七等人傻眼,便是恆山之上眾人都自譁然。
且王浮開口用的是傳音入密的法子,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耳中,就在洪七等人懷疑王浮是不是失了心智之時,王浮已經繼續說了起來。
“自上古之時開始,修行本質便是為了長生,尋求不死乃是所有生物最本能的渴求,只是本界道法不昌,世界潛力還不足,無法按部就班修行,故而貧道苦思良久,創出修真之法。
貧道這修真之法,講究的是以假修真,可再假根基卻不能假,故而根基最重,貧道便先從打根基的築基拳法開始講起。”
王浮一邊說著一邊擺開拳腳,一招一式開始講解,不但講解怎麼修行,還講解當初創出一招時的意境還有具體作用。
雖然只是築基拳法,但境界的高深卻是一眼能看出來,不但山下眾人聽得如痴如醉,便是洪七等人也是正襟危坐,生怕聽漏了半句。
王浮所創的築基拳法並不複雜,一共就七招一招有七式,共七七四十九式。
當初王浮創法本就為了讓所有人都能學,故而自然是越古拙越好,越簡單越妙。
王浮將所有招式拆解一一講述,這一說就是一個多時辰。
當王浮講完停下之時,整個恆山之上都是啞雀無聲,全都陷入了最深層次的領悟之中,王浮微笑點頭,自顧回返坐下。
過了半晌之後,黃藥師才清醒過來,衝著王浮執禮道:
“真人境界高遠,黃某徹底服了,只是敢問真人,那修真之法?”
王浮一笑道:
“藥師兄莫急,此次論劍才第一日,一次說的太多,能全部理解的卻沒幾個,畢竟不是誰人都有藥師兄這般天資的。”
聽得王浮誇贊,黃藥師不由的臉上露出喜色,客氣了一句之後,說道:
“原來如此,竟然真人講完,便由在下接上吧。”
王浮笑著點頭,揮手示意道:
“藥兄請。”
黃藥師點了點頭後,也自站起,拿起玉簫說起了其拿手武學,玉簫劍法,此劍法乃是用劍融入簫中,運使起來不但精妙絕倫,其簫本身所發出的劍鳴聲還能干擾對手,可以說是將巧和奇用到了一定的高度了。
黃藥師說完之後,接著就是洪七,洪七之後是歐陽鋒,歐陽鋒的武學與中原武學大相徑庭,讓王浮也都大長見識。
而段智興的一陽指同樣精妙難言,這一陽指竟然是以自身陽氣催動的,難怪修煉到高深境界之後,能有起死回生之效。
連王浮都大長見識,山下之人更是不用多說,那真是痛並快樂著。
實在是幾人最差的都是宗師人物,得意武學都極為高妙,也只有王浮的築基拳法講解的最全最深,其餘四人雖然答應了,但講解之時,還是下意思的藏了一手,這也無可厚非,但如此卻苦了山下眾人,拼命記憶理解,將自己弄的頭痛欲裂。
五人說完之後,便論到了臨時創法的郭泰和朱標了。
只見郭泰起身,拱了拱手,也開始擺起拳架,說了起來。
因為是臨時所創,這拳法連名字都沒有,可王浮卻極為滿意。
作為師父,王浮一直都希望自己這些弟子能走出自己的影響,開創自己的道途。
因為只有如此才有證就天仙甚至是大羅的指望。
沿著前人之路固然便捷,但也會讓自己的成就一眼看到頭。
修行開始之時自然是有師父最好,因為這能少走不知道多少彎路,可當到了一定境界之後,又需要自己走出來,這樣才能擺脫前人束縛,有更大成就。
如今郭泰臨時創出的拳法,固然還有些稚嫩,在王浮眼中也有些漏洞,但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郭泰講完之後,便是朱標,朱標皇帝出身,所創的武學也是堂皇有餘而靈巧不足,還是那句話,雖有各種各樣的缺陷,但這是一個極好的開始。
當朱標講完退下之後,王浮看了一眼天上那一輪彎月,笑道:
“今日已經極晚,便先如此,我等明日天明之後再繼續如何?”
眾人點頭,皆道:
“便聽真人吩咐。”
眾人答應之後,黃藥師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笑道:
“諸位,這是在下自己煉的一些丹藥,名為九花玉露丸,能補益元氣,恢復體力,諸位且都服用一粒,養好精神,明日再戰。”
說著便倒出一粒遞給了最近的洪七,洪七接過沒有絲毫猶豫便放入嘴中吞了下去。
入口清香四溢,一股熱氣從丹田而起,瞬間身子便暖烘烘的,讓洪七忍不住大聲叫好。
“好丹藥,這般好東西,你也不早拿出來,真是不當人子。”
黃藥師微微一笑,只是說了一句“七兄喜歡,走時帶上一瓶就是”接著將九花玉露丸分給眾人。
金丹大道不但有內丹之法,也有外丹之術,論煉丹王浮雖然使用甚少,但畢竟境界在那,說句宗師並不過分。
微微一聞藥香便知道使用的是什麼藥材,功用是何。
也是如此讓王浮忍不住多看了黃藥師幾眼,這九花玉露丸即便在王浮的眼光來看也算是煉的極好的了。
“這位桃花島主,資質實在不凡,更難得的卻還是在煉丹一道,有如此天分,實在難得。”
王浮這是起了愛才之心了。
眾人服了九花玉露丸之後,便各自閉目調息,此時已經深夜,離著天亮也不過數個時辰,為了明日能有更好的精神狀態,卻是誰也沒有多行交談。
直到此時,山下的眾人才感受到了腹中的飢餓,畢竟從中午上山,到了現在,那真是滴水未進,也是眾人都是有點武藝在身,身體比常人強健,不然早就受不住了。
可要讓眾人下山卻又捨不得,特別是圍在石山之下的一些一流高手更是捨不得離開。
越是功夫高的,越知道此次機緣是如何難得。
如此便又苦了那些底層的江湖人,只是一步一回頭的下山採購物資。
而恆山掌門劉勇此時也反應了過來,連忙吩咐手下弟子,擔水的擔水,做飯的做飯,儘量多弄些吃喝的過來。
這一次論劍,可以算是這百年來最大的一次盛會了,隨著訊息傳開,越來越多的江湖人開始急忙朝著恆山趕來。
江南蘇州城錢氏。
江南錢氏是有名的世家大族,雖然經歷了隋唐兩代的打壓,和五代時期的蹂躪,可錢家卻依然挺了過來。
如今經過數百年的休養,錢氏又重新成了江南第一大族。
錢家祠堂之中,一個紫袍老者聽著族中子弟,將恆山的訊息事無巨細的報了上來。
“終南山青羊宮?這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怎麼從未聽過?”
年輕錢家子弟,恭敬回道:
“回稟家主,已經派人去終南山打聽了,只是訊息暫時還沒有傳回來。”
老者點了點頭,讚賞了一句道:
“做的不錯,這一代中,就你做事最為周全,老夫年紀大了,你要好好努力才是。”
年輕人低著的臉,滿是喜色,卻只是一閃而過,更是跪下道:
“家主春秋鼎盛,怎可說這般話,錢家還有靠您老呢。”
老者笑了笑,擺了擺手道: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罷了不說這個,張俊和王博鬧翻了,這北伐,我看是伐不成了,倒是這終南山的王浮所說的修真之術,到底是不是真的?”
半蹲在老者身旁的年輕人心中鄙視異常。
“老家夥,剛才還說什麼生老病死是尋常,如今才聽得有長生術,就按奈不住了,我呸。”
心中雖然鄙視,可面對這位錢家家主,年輕人卻絲毫不敢露出半分,更加恭敬道:
“不知真假,不過想來這王浮能力壓群雄,應該是有些本事的。”
老者點了點頭,想了片刻之後,突然道:
“你去一趟紫陽山,請張紫陽真人來一趟。”
剛說完之後,又覺得不妥。
“等等,你去將家中珍藏的那本指玄篇孤本找來,再讓人備好車馬,老夫親自去一趟。”
年輕人心中更加鄙視,可卻還裝出一副關心的模樣道:
“可老祖,張道長年前已經說了,您的身體要靜養才成,蘇州到紫陽山八百多裡,孫兒怕...”
還未說完,老者已經笑著擺手道:
“你的孝心,老夫知道,不過此次去紫陽山,老夫還有其他事要問,再者老夫自己的身體,老夫自己知道,你不要多言,速去準備。”
年輕人,雖然鄙視老者,可卻是真不想老者出事的,他能在家中掌握這麼大的權柄,全靠老者信任,一旦老者出事,新任家主繼位。
自己的好日子,便也到頭了。
至於那句什麼‘老夫年紀大了,你要好好努力才是’的話,雖然聽著高興,但也就聽聽罷了,錢家乃是大族,族中關係糾纏複雜,便是家主也不能一言堂,更別說自己一個庶出子,怎麼也輪不到自己的。
年輕人極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