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元灌注之下,已是全然掌控受制之人體內情況如何,一念瞬動之刻。
懲罰已然做出,不見絲毫血腥再現,真元宛如活物一般,遊走周身經脈之內。
分筋錯脈,功體盡廢。
手中之刀已是無力再掌握,直直跌入塵土,散亂真元由周身毛孔逆散而出。
刀卸,冠飛!
霎時,什島廣誅長髮盡散,身上竟是痛上加痛,亦傷上加傷。
然而,令他最痛苦與無能為力的事情,就是自己在動手之後,被面前的陌生女子制服。
只能在她的注視之下,什島廣誅能夠清楚感受著多年苦修武學的結果,通通流逝在風中。
而身上的氣息,就像破了洞的氣球一樣,一點一點衰弱了下去,知道在最後一點消失,變得與普通人一樣。
整個過程中的痛楚像是潮起潮落一般循環往復,將人看做是茫茫大海之上的孤島包圍在其中。
這種令人驚異的痛苦,變回普通人之後,簡直再難以抵抗,墮入痛苦的深淵之中。
聆風螢就站在原地,在什島廣誅的背後,目光居高臨下,靜靜看著面前身形搖搖欲墜的人。
她對槐生淇奧的承諾,說的是留人一命。
說了是留人一命,就會手下留情,就往往只是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一樣,僅僅是留人一條性命。
聆風螢相信這一位已經受到懲罰的人,此刻已經感受到了手下留情的事情了。
雖然有選擇的話,對方更有可能更想被一掌了結了性命,而不是現在的這個結果。
是生存?
還是死亡?
這是恆古至今,困擾了許多人的難題。
當然,這種選擇難題要分事情與個人。
在諸多比較之下,以及個人在有所選擇的時候,相比較於就這麼平平淡淡的死了,大多數的人更寧願選擇苟活於世。
只不過,對於有些人而言,讓其變成一個廢人,等同於鈍刀子割肉凌遲,一刀又一刀,深刻意識到自己的此刻的境地絕非夢境。
讓之面對現在的事實,還不如直接殺了他更痛快。
就比如,面前的什島廣誅而言就是這樣。
聆風螢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在赤果果的報復,對於這種辱罵他人、視人命為草芥之輩,就該是得到這種下場。
廢去功體再無練武的可能,從此變成一個廢人,這個事實狠狠擊碎了什島廣誅的驕傲心性。
在往後的餘生之中,只要不主動尋死,就忘不了這一段命運的轉折點,會想起今天的一幕幕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都會活在自己的情緒之中。
或是悔恨不應對不熟悉底細的人動手;或是怨毒聆風螢不表明身份,是故意在針對於他。
雖然說,她在動手的時候,是這麼想的沒有什麼錯啦。
既能給人終身不忘的教訓,又能配合自己答應下來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餘下的事情,她就沒有繼續關注了。
聆風螢說好了是不管主場,只是給人幫忙的,可不管了那麼多爛攤子怎麼收拾。
直接選擇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人收拾了,再然後,乾脆利落的轉身離開了殺戮碎島。
向著火宅佛獄的方向前進,按照自己的設想去做事,把爛攤子留給了槐生淇奧。
嗯,這就是她的行事作風。
由於兩人之間的衝突被解決的太快,就算訊息已經被守在附近的守衛知悉,並在第一時間就有人將之報告給了槐生淇奧,也已經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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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訊息傳到的時候,人已經被廢掉,就算是棘島玄覺來了,就是救不回來的那種。
對於槐生淇奧來說,這種突發情況已在預料之內。
說明白一點,就是這些天流傳開來的流言與她脫不了干係。
不能說背後有她直接推波助瀾的功勞,頂多是有幾分默許態度,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槐生淇奧相信,既然聆風螢已經選擇了合作,就有配合己方行事的覺悟。
這樣一來,那原本定下,卻由於種種限制而沒有實施的計劃,在這種時候,正好可以借勢開始鋪展謀劃。
因為槐生淇奧想要改變,想要從種種困境中破局。
想要做到這件事,就要有人成為吸引眾多人注意的靶子,將原本就不平靜的水攪渾。
而聆風螢的身份,就是這件事的最佳人選。
只有明面上的局面亂了,居於暗處發展的她們,才好在不被注意的角落裡渾水摸魚。
當然,兩人的合作開始之後,最令槐生淇奧驚訝的地方,就是第一個跳出來再被收拾的人,在某一個層面上,是屬於自己人的範圍。
什島廣誅是她在繼任後,擔心長老團多加干涉自己行事,而提拔的人,即使兩個人的性格導致了諸多衝突,前者卻是自己的心腹。
槐生淇奧可以猜想到自己的這位心腹在聽到流言蜚語,再見到聆風螢時心中在想什麼。
眼下,事情已成定局,論起來也是什島廣誅的錯,是要讓她做什麼?
在殿內見到已經變成廢人的什島廣誅,以及聽了事情來龍去脈的新王,也是無可奈何。
就依照在皇宮出口說的那些話來看,聆風螢沒在聽到那些話的第一時間就把人弄死。
就充分說明,自己的這位合作伙伴很看重彼此之間的這一場交易了。
跳出來的人就這麼被處置了,這是之前就商量好的事情,沒有什麼好反駁的。
即便是棘島玄覺迫於長老團的壓力,親自來問一個交代。
然而,他作為老師,從新王口中得到的答案,不過是他們想要問罪的人來歷不凡。
加之,其更是槐生淇奧請來的貴客,而非殺戮碎島的人,卻在出行之時,被人在皇宮門口就被這般挑釁。
這件事真正說起來,反倒是殺戮碎島作為主人家的不對,哪裡還有臉去問罪。
這一番言語,被棘島玄覺完完整整帶到了長老團面前。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明明羽翼未豐的新王,以這種強勢的姿態給予回應。
心中統一生出幾分驚訝,過後就是憤怒。
年輕的新王以為找到一名女子合作,就能將對方視為強而有力的盟友,並將之成為自己對抗長老團的底牌嗎?
就是雅迪王還在的時候,都沒有做到的事情,豈是一個異想天開的毛頭小子與一個黃毛丫頭聯合起來就是能成事的?
時間見會證明一切,僅僅是兩個人徒勞無功的掙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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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前輩,真的一句評論都不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