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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攪局

祭雲十一臺,諸子百家各家代表齊聚,商議最近武林所發生之事。而此時墨家代表墨宗祠,仙家代表九天鳳正等待著雲相奪天會,正式開局之刻的到來。

卻見遠空數道人影破空而來,正是儒門燕海城樓主事蘭藪燕風歌,以及名門正派各方代表葵尊周公聖聯袂而來。

就在儒門眾人踏上雲臺,與眾人見禮之際。

卻聞:“六筆丹青上官圓缺代表天葬十三刀,前來赴會。”

只見一人足踏祥雲,身背畫筆而來。緊隨其後,三教頂峰儒門龍首疏樓龍宿亦現身雲臺之上。

儒門龍首赴會,而如今在武林中走跳的三先天又豈會一人到來。道門劍子仙蹟焉能缺席,亦破空而來。

“好友,就是要搶奪我的風采嗎?”

見劍子仙蹟緊隨自己出場,疏樓龍宿不由出言調侃道。

“我們要站在一起,才會好看啊!”劍子仙蹟來到疏樓龍宿身側,隨性的回道。

話附落不待龍首搭話,卻聞一道疑問話語伴隨仙風道骨的人影,踏雲而來。

“那劍子又將慕瀟寒至於何處呢?”

正是道門陰陽流派代表,誰雲湘水慕瀟韓。踏足雲臺之上,眾人紛紛見禮。互相見禮有熟悉之人亦互相談論著武林中所發生的大事,不過無非魔佛波旬與闋聲雲舵殺嬰之事熱度最高。

就在此時,一道童真的聲音。傳入在場眾人耳中。

“主持人還沒有到場,要怎麼開會呢?”

只見一個六七歲大小的孩童,踩踏孔明車而來。劍子仙蹟與疏樓龍宿見到這名孩童,不由對視一眼,心領神會。

各方代表的注意力亦被這個孩子所吸引。

突然,烈日照下,雲海翻湧,詩號清響奇人現蹤。

“囫圇迷局盡妖氛

碧玉無端駁雪紋

莫嘆心魔難自照

梟鳴夜響伴孤軍”

識得此人,交友廣闊,見多識廣的劍子仙蹟,觀見來人不由出言介紹道:“手持破鏡,英姿颯爽,再聞詩中寓意,此人便是昔日一鏡互關,化解海東之原與天西逸都之衝突拯民百千,留號明鏡總難圓的不世奇人。”

卻見明鏡先生,來到雲臺之上。出言道:“佛鄉蒙劫,望月塵梟鏡十五,特代替佛鑄裳瓔珞主持雲廂奪天局。”

聞聽此言,在場諸子百家各派代表不由一陣騷動。

表明身份的鏡十五隨即拿出一份秘卷,展示給在場眾人坐實身份。

收起秘卷,接著說道:“今日議題,諸位明晰在心。一者:魔佛波旬亂世,二者:闋聲雲舵殺孽。”

聽得議題,再見主持之人。在場眾人紛紛心思莫名。

鏡十五話語方才落下,遍見各方代表之一的葵尊義憤填膺的質問道:“怕就怕,佛鄉今日欲以魔佛波旬亂世之事,掩蓋佛鄉弟子闋聲雲舵,屠殺婦幼的血桉。”

隨著葵尊質問之語落下,儒門代表燕風歌亦出言附和道:“此事我亦有所耳聞,本來猶豫是否該提,但看葵尊義憤填膺,燕風歌亦斗膽請問,代表佛鄉主持奪天局的鏡十五,你有何交待?”

此言一出,外場眾人心知此事牽扯三教,見儒門代表發難,紛紛一副作壁上觀之態。縱使身為三教頂峰的龍首與劍子仙蹟亦感到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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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闋聲雲舵早因殺僧桉被逐出佛鄉,今日佛鄉召開奪天局,便是欲以誅滅魔佛波旬來彌補闋聲雲舵所造殺孽。”鏡十五出言解釋道。

“這明顯便是以魔佛波旬之事轉移焦點。”葵尊不認同鏡十五的解釋,再次提出異議。

而燕風歌聞聽闋聲雲舵已被逐出佛鄉,不由帶著疑問的語氣問道:“殺僧桉,又是什麼?”

經得燕風歌提醒,葵尊出言解釋道:“這件事不提,我差點都忘了。當時波旬囚禁各地僧人數百名,欲脅迫佛鄉投降,闋聲雲舵便出面將這些僧人全數屠殺,讓佛鄉無需受制於人。”

燕風歌恍然大悟,不由感嘆道:“有這中殘虐的殺人前例,佛鄉早就應該提前警惕,為何還要放任如此殺人魔鬼。在武林遊走,如果佛鄉早有處置,那也不會發生無數婦幼被屠殺的慘桉。”

面對儒門的質問,鏡十五無奈至極。唯有表明態度道:“佛鄉做事皆是以天下蒼生為本念,我方無法辯解,只求諸位協助我方共同剷除魔佛。”

“好一個無法辯解,好一個趾高氣昂的姿態。”

話附落,卻見九天風雷驚走。天際邪光普照,一道落拓身影攜帶浩氣而來。

“滿身孤寂人無依,一身落拓幾時新?

飲歲月,笑風雲,萬劫已過任吾行。”

伴隨詩號,無垢身背長劍,浩光中魔佛之力直透無遠弗屆,雄渾氣勢威壓全場。

“在下聽聞佛鄉召開此會,特來一觀。”

在場許多人都未曾見過,然而觀察其一身魔佛之力。再加上方才言行,心知此人來者不善,紛紛作壁上觀。

雖未曾見過無垢,縱使其發難作為主持人的鏡十五亦避無可避。只能接招。

“這位朋友,在何處修行。佛鄉此會乃是為了應對魔佛波旬之禍,不知閣下此來意欲為何。”

“吾非是佛門中人,此來卻是想請問幾個問題?”

無垢神色莫名。眼神掃過在場眾人,在看到四智武童之時不由露出了一抹危險的笑容。

“閣下有何疑問?”

鏡十五雖然無奈,可是看著作壁上觀的各派代表,亦只能夠接下。

“第一問;闋聲雲舵殺害幼童可否有罪?”

聞聽此言,龍首與劍子仙蹟以及四智武童等知曉來龍去脈之人。不由皺了皺眉頭。

而性子耿直的葵尊直接接下話茬道:“如此殘忍之人,自然有罪。”

鏡十五欲要辯解卻不知從何處入手,唯有沉默以應。

“既然有罪,自當該罰。第二問:闋聲雲舵被逐出佛鄉,是否其生死在於佛鄉無關。”

見得葵尊如此耿直之人,無垢微微點頭見禮。畢竟在這個武林,耿直的人活的都不長,但是做朋友卻也不錯。

“自然,闋聲雲舵殺嬰之事。乃是佛鄉之過,雖然他已經被逐出佛鄉。此時待誅殺魔佛波旬之後,佛鄉自當給諸位一個交代。”鏡十五咬了咬牙,隨即說道。

“交待,就不必了。闋聲雲舵之事已然了結,來此之前,吾遍一劍將其斬殺了。此事還請龍首與劍子兩位會後查探吧!”

冷眼掃過全場看著四智武童隨即說道:“這位小朋友,對於闋聲雲舵如此殺人之魔,佛門之中的敗類,正道之人不奮力消滅波旬,卻殺嬰取骨,死前更是還恬不知恥的認為自己乃是為了天下蒼生,這樣厚顏無恥之人他該不該死?”

“我還小,不太懂你們大人的事情。你這樣會嚇壞小朋友的。”四智武童深深地看著無垢說道。

見四智武童不上道,無垢不由搖了搖頭。

龍首與劍子仙蹟看著無垢眉頭緊皺。互相對視一眼,看向公孫凝雨。

“兩位身為三教先天,地位崇高。如此佛門敗類,就勞煩兩位核對一下其屍體,以此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無垢霸道而又無禮的做派,致使在場眾人紛紛沉默。

見此無垢接著說道:“闋聲雲舵殺害嬰兒百人,罪無可赦已被吾出手擊殺,佛鄉可要吾上門賠禮道歉嗎?”

“自是不用!”鏡十五回答道。

“那好,如此惡徒讓其痛快的身死卻是便宜他了。應當將其挫骨揚灰方可對得起那慘死的孩童。”

說到此處,轉頭看向四智武童。說道:“小朋友,如此惡人武林中有不少。一個人出門在外應當小心行事。以後若是遇到這種,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天下蒼生,可是卻並未有所行動。甚至為了心中認定的正義不擇手段之人,定要將這種人挫骨揚灰記住了嗎?”

“你們這些大人,總是用這樣的例子教小朋友。不怕教壞我們嗎?”小四童真的聲音傳入無垢耳中。

無垢一抹惡意的微笑,澹澹的說道:“教壞小朋友,恐怕整座苦境,都沒有小朋友如你一般壞了!”

“你……”

見如此做派,四智武童正欲發怒。耳邊卻傳來無垢的聲音:“三餘無夢生當初你手握主動權,卻不作為。從今以後,波旬之事由我接手。你們這些自詡正義的俠客,要為你們的不作為,付出代價!”

闋聲雲舵之事卻也算是蓋棺定論了。雖然在場眾人有不少心有疑問,然而無垢霸道的話語,以及龍首與劍子仙蹟等人盡介未曾提出異議。紛紛不再言語。

鏡十五雖然有些氣憤無垢的做派,可是大義在前,亦反駁不了。哪怕深知闋聲雲舵所行之事乃是善舉然而如今木已成舟。也只能吃下這苦果。

“闋聲雲舵已然服誅,接下來是否該商議魔佛波旬之事了。”鏡十五見現場被公孫凝雨攪的一片冷然。不由出言道。

然而,無垢此來又豈是如此簡單。卻聽他直接說道:“聽聞佛鑄被妖界所擒,對付魔佛波旬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把這奪天局的真正主持者就回呢?”

說到這裡,無垢似乎恍然大悟。然後看著鏡十五問道:“裳瓔珞被妖界所擒,鏡十五你的秘令哪裡來的?難道你是妖界之人?”

聽得這話,鏡十五不由愕然。立刻呵斥道:“一派胡言!”

只見無垢搖了搖頭,懊惱的說道:“你應該不是妖界之人,畢竟妖界之人我都認識。我那三姐本是如今妖界之主。我卻未曾見過你。或許你與曾經一個隱秘的勢力有關,比如逆海崇帆或者該叫你潛欲之門!”

只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到了此時此刻,在場各派代表亦心知,此會算是完全被眼前突來的無垢徹底攪亂了。

“既然裳瓔珞不在,諸位還是先救出佛鑄再來開會吧!在下告辭了。”

掃視一圈,見各方代表盡介各懷心思。不由感覺到無趣。無垢也不想再待下去了。隨即直接轉身而去,四智武童見狀立刻緊隨無垢而去。

各派代表紛紛面面相覷,也紛紛離開。本為召開商議誅殺魔佛波旬之會,如今卻多方變故之下,不了了之。人心往往才是這個世上最難以捉摸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