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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終局·後事

此聲為何?

此聲為天籟!

一個金色的天秤出現在安斯和聖子之間,此時安斯身上的金色鎖鏈已然消失,但卻被禁錮在天秤的一個吊盤上。

而對面的吊盤則站著那個張開淡藍光翼的聖子,對於安斯來說,卡珊德拉的到來是福音,對於聖子來說,就是來自虛空蠕蟲的鳴叫。

本是唾手可得的東西,愣是被卡珊德拉打斷,而且,在場的三人都知道聖子的‘天使’身份源於何處,甚至連那份【宣告】之言也是得益於此。

換言之,聖子是個竊賊。

噹——

似有鳴鐘之音,公正的審判已然結束,情況明晰不複雜,聖子所擁有的天使之力盡數被剝去,並且有三縷金色的光芒順著天秤的吊繩沒入安斯的體內。

並非懲罰,具體效用不知,但安斯感覺應該是賠償。

上帝?亦或是世界?

隨手一記紅黑長槍化形飛出,將一柄金光四溢的騎士大劍擊穿,兩者相擊互相碎裂,但是,和被懲罰過的聖子相比,安斯的狀態還算不錯。

代表公正的天秤散去,懲罰和賠償結束後,聖子就直接抬手攻擊,不似常人一般失敗及重傷後第一時間是撤離,很難去想聖子的出身,看上去不似一般的教徒出身。

裁判所?逆十字?

無數紅黑長槍將聖子穿透,依舊是個虛幻之影,看來第一擊之後便離開了,不愧是教會,前一步亦或是後一步對他都不虧。

安斯將默默然的魔力盡數散去,呈一個環形朝外擴散,如果聖子依舊蹲守那麼安斯就能很輕易的發現他,但是對方是真的跑了,那就沒事了。

呼——

長長的舒了口氣,精神一放鬆下來就覺得恍惚,要知道,剛剛他可是經歷了一次默默然爆發,而且還是被壓了六七年的默默然,雖然被僅剩的伊甸神器壓制,但在這狂暴的力量中保持清明的,總是依靠著自己的意志。

再加上,之前,在虛空中漫步,一瞬數道身影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以說他的精神和身體都已經到了久違的極限。

所幸最後的【公正】天秤給了他補償,算是能夠讓他再呼叫默默然魔力一次。

魔力擴散之後,安斯就不打算收回來了,雖然會造成體內的魔力空虛,但總好過撐爆吧。

瞬間的空虛讓安斯直接跪下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上方和肋骨形成三角形的區域,他還記得,剛剛這裡還被開了個洞,但是幸好默默然的爆發詭異的將軀體縫補了。

雖然默默然有讓人‘爆炸’的能力,無法自控的人總會造成恐慌,但不得不說,某種程度上,默默然也是種好東西,如果利用得當並且能夠利用的話。

跪了一下安斯就憑著自己的身體素質撐了起來,畢竟,在小的時候,如果不拼命提升自己的身體,造成的後果就是自爆了,而且正是這種暴力的能量存在,才能支撐他一直在進行那種不適宜小孩子甚至成年人的鍛鍊方式。

或許,如果將默默然的力量換算成嗑藥,他就是傑克·範馬了。

“怎麼樣?”身後金髮的少女走上前,並沒有顧忌安斯身上的髒汙撐住了他“沒事吧。”

這個時候,安斯才有閒心看她,卻發現並不單單是卡珊德拉一人,還有一隻獨角獸幼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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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真是挺好笑的,”安斯自嘲的笑了笑,但卡珊德拉誤會了什麼,當即放手,安斯下意識的扒住她的肩頭“別啊大小姐,聽我解釋一下,我原本呢,是想找獨角獸的,欲要設計一波人情債,但現在好了,變成我欠它,當然,還有你。”

這一次,真的是再一次面臨死亡女神的裙襬,恍惚中,安斯或許都聽見女神在輕吟:“嗯?怎麼又是你,才十幾年就再見了?”

當然,開玩笑的,也或許是真的?

無意識的倚靠在卡珊德拉的肩頭,鼻間處的髮香在這一刻令他沉淪,可以說是卡珊德拉趁其精神虛弱而趁虛而入。

“咳咳!”

鋥——

一柄整體幽黑點綴著猩紅紋路的唐刀出現在安斯的手中,這完全是下意識的防備,就連卡珊德拉都手舉著魔杖看向咳嗽的方向,隱約在髮間看見紅潤的耳朵尖。

只見那頭獨角獸幼崽在用自己的獨角懟著那個女性天使,或許是天性使然,傳聞中喝一口獨角獸血能滿血復活雖然會有詛咒降臨,但,這也說明了,獨角獸是個自帶詛咒的血包。

而天使自帶的光明性質又加上是女性,如同安斯沉淪卡珊德拉一樣,這只獨角獸幼崽沉淪在這位女天使的水裡。

“謝謝你,蒂莉婭,”女天使撐起身子,並沒有在意不遠處的少年少女,而是抬起手輕撫獨角獸感謝它“不過,不用繼續了,我的死亡是命運的必然。”

隨後,祂的兜帽滑落,不同於之前被竊取一身力量並被汙濁的男天使,她皮膚白皙在月光的照耀下彷彿散發著月熒之輝,一頭璀璨的金髮和幽綠的碧眼,其眼角處也含有一顆淚痣。

當明白是獨角獸做的事情後,卡珊德拉便拉著安斯放下了武器,她認為對方並不具備危險。

因為就在之前,卡珊德拉救援安斯的時候,就是得到了上天的啟示,或者更準確一點,是瀕死天使的啟示。

“你們好,以騎士之言崇尚自由的少年及又一顆奪目星辰的少女,吾名卡…不,潘塔伽斯特,潘塔伽斯特就好,首先,我僅代表父向你們道歉,是吾等過去所埋下的種子,造成了今日不必要的時局,但請你們相信,這並非吾等想看見的,曾經在一片土地隨手種下的種子,當發現不妥的時候,已經無力再去插手,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形成扭曲的大樹。”

女天使面容真誠,並開始散發淡藍的熒光,點點顆粒自她身軀飄起朝天空上方飛去。

“本來在我所視的命運裡,這一次會死去的同胞很多,我以做好了準備,卻沒想到還是搭上了格里安的生命,他會是父最驕傲的孩子,時間不多了,旅人們啊,可否幫我們挽回過錯修剪枝丫?”

颯——

由魔力形成的唐刀散去,安斯走上前,看向這位眉目間與卡珊德拉相似的天使。

“我無法保證什麼,但我可以保證的是,如果它想掀起戰亂,那麼,我會死守秩序,如果它想玩弄規則,我…我等必會守護秩序,若是它想給世界套上枷鎖,那麼,我等必會攜帶自由的意志衝破黑暗。”

卡珊德拉抿了抿唇,看向形似自己的天使,走上前。

“此時大樹成型,已非修剪枝丫就能成功的了,若要令其健康發展……當毀滅之如不死鳥浴火重生。”

此時潘塔伽斯特以近乎透明身形笑了笑,抬手一招,將不遠處已然黯然無光屬於格里安的天使核心招來,再將自己的核心撈出一手一個,眼中帶著莫名的神情,陡然一捏。

純粹的光明力量從兩位天使的核心裡爆發,但詭異的是,潘塔伽斯特並沒有將其送上天。

而是反手下壓——沒入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