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獨孤九劍
一路疾馳到黃河岸邊，此時瞬移玄功其實已經可以發動，但白飛想了一想還是放棄了，就招出小船準備渡過黃河。
黃河河面雖然不寬，但白飛還是花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到達對岸，他收了小船後繼續南行，沒多久進入悅來客棧。
不期然又遇見了貨郎小寶，白飛又花費了一大筆銀子收購了一大批東西，最後才和他依依作別。
“客官請坐，要來點什麼吃的？”
“小二哥，你們這兒有什麼酒？”
“本店的燒刀子遠近馳名，喝過的人個個讚不絕口，客官要不要來點？”
“好吧，先給我來一瓶嚐嚐。”
白飛知道像這些地方多的是一些小道消息，於是就靜靜地凝神傾聽大家夥的談話，果不其然，一道道聲音很快就傳入他的耳朵。
“我聽人家說，黑龍潭中住著一位神運算元，知曉許多神秘的事，甚至還包括‘十四天書’呢！不過人家還說，黑龍潭佈置奇特，一般人都進不去。”一位丐幫弟子在那說道。
白飛想起鐵掌幫南面似乎有個這樣的地方，和他所講的區別不大，應該就是那了，想起以前在鐵掌山時候的任性，不禁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又想到以前那個地方沒有辦法進去，但是現在有了程英，她可是桃花島的弟子，看來改天真要去那看一看了。於是定下計劃，繼續探聽其他人的談話。
“老李，你可曾聽過江湖上的人對倚天劍和屠龍刀的傳說？”
“怎麼沒有，‘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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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哥，道上近來可有啥新鮮事？”
“說來好笑……前些時候在侯監集，金刀寨與雪山派的人馬為了搶奪‘玄鐵令’而大動干戈，想不到後來這玄鐵令竟落在一個娃兒手上。”
“這玄鐵令的主人，當年贈予三枚玄鐵令給三位對他有恩之人，答應日後將為持有此令之人辦一件事，如今最後一枚玄鐵令落在這小丐之手，謝煙客本想可輕易解決此事，但想不到這小丐怎麼也不肯求他一事。”
“不知謝煙客如何處理此事？”
“這我就不知道了。”
白飛想了一下，他們口中的小丐應該就是石破天，此時他已經學得太玄神功，已經和自己站在一條線上了，沒想到這些江湖人士竟然還停留在最初的訊息上，看來這些小道消息也不能盡信。
白飛不想再聽下去，看到旁邊一位身著藍衫的青年氣度不凡，在那喝著悶酒，就走過去想結交一番。
“這位兄弟有何貴事，是不是想請我喝酒？”
“這真是一個酒鬼。”白飛見他一開口就是喝酒，心裡暗暗想道，但也沒多說什麼，就拿著自己的酒瓶往他杯子裡倒了一杯。
那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回味了一會說道：“這燒刀子真是辛辣有勁，可惜美味不足。”
白飛找上小二哥問道：“小二哥，請問哪裡才有極品的佳釀美酒？”
“我曾聽說杭州多佳釀，梅莊之美酒更是首屈一指。”小二回答道。
白飛一想自己剛好有從梅莊四莊主那得來的美酒，於是拿出一罈放在藍衣人身前，開口道：“兄臺再
嚐嚐這個！”
那人聞了一下，知是好酒，迫不及待地扯開封口，端起酒壇子就往嘴裡灌了一大口。
“嗯……好一罈梨花酒！曾聞白樂天杭州喜望詩云：‘紅袖織綾誇柿葉，青旗沽酒趁梨花。’這壇梨花酒酒味是極好，只可惜少了股芳冽之氣，若能以翡翠杯盛之而飲，那更是醇美無比。”
白飛不厭其煩，將從白駝山得到的翡翠杯拿了出來，說道：“兄臺既然有如此雅興，白飛焉敢不從？小弟正好有此翡翠杯，以助兄臺之興！”
“好一隻翡翠杯！得此美酒佳器，人生更有何憾！我令狐沖先幹為敬，謝謝兄弟贈酒之情。”
原來他就是令狐沖。白飛心裡喜道。突然想起江湖上的傳言，開口詢問道：“我聽江湖上議論紛紛說令狐兄已遭華山派逐出師門，不知可有此事？”
“唉！令狐沖一生仗義直行，從不做違背良心之事，到頭來卻落至這個結果。這件事的始末也非三言兩語可道盡，唉，不談這個，咱們喝酒吧。”
“不知令狐兄今後有何打算？”
“……”
“我看不如這樣吧，令狐兄就和我一起同遊江湖共尋美酒，才不枉此生。”白飛不想看他如此玩物喪志下去，試著拉攏道。
“這個提議甚好，咱們就一起喝盡人世間的佳釀美酒，走——”
兩人結伴走出客棧，白飛正想將自己的秘密和他說上一說，還沒開口，令狐沖一拍手說道：“對了，兄弟，告訴你一個好玩的地方，是我在華山時發現的，那地方甚為隱秘，入口在華山的背面，有空我們可以去看看。”
“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去。”白飛一聽，既然有如此隱秘的地方，說不定有些重要的線索，驚喜道。
令狐沖一聽他如此之爽快，更高看了他幾分。
一路上，白飛趁機將自己的事情說了個大概，令狐沖神往萬分，要不是此時有要事去辦，巴不得立馬進俠隱村瀏覽一番才好。
兩人找到入口，一路花團錦簇，風景秀美，走了一段時間後，竟來到了華山的思過崖上。
“想不到這條隱密的小路，竟可通到華山的後山，不知道有什麼玄機？”
二人剛到得思過崖，就看到一個白鬚飄飄衣角飛揚的老者站在崖邊，望著遠處那翻騰的雲海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知前輩是誰，怎會出現在我華山思過崖上？”令狐沖走上前去抱拳詢問道。
“華山之人，當然出現在華山。”那老者淡淡答道，並未迴轉身子。
“前輩是我華山派的人？我怎麼不認識你。”
“只怕世上的人早已忘記風某了。”
“風……難道是……我曾聽師父提過，說到本派中的前輩時，有一位風清揚風太師叔，莫非就是前輩？”
“風清揚三個字算什麼，我冒充他有何好處？”
“徒孫令狐沖有幸，得能拜見本門前輩風太師叔，實是萬千之喜。”
“你使幾手劍法來，讓我看看現在華山派弟子的功夫如何。”風清揚迴轉身子和顏悅色道。
“徒孫遵命。”
白飛看他使出華山劍法，感覺沒甚威力，和阿青的劍法自是無法相比，也比不過林平之的辟邪劍法，就連青城派的松
風劍法都略有不及，於是看向風清揚，不知他有何評價。
“嶽不群那小子，當真是狗屁不通。你本是塊大好的材料，卻給他教得變成蠢牛木馬。招數是死的，發招之人卻是活的，死招數再妙，遇上了活招數，免不了縛手縛腳，只有任人屠戮。這個‘活’字，你要牢牢記住了，學招時要活學，使招時要活使，倘若拘泥不化，縱然練了幾千萬手絕招，遇上了真正高手，終究還是給人家破得乾乾淨淨。”
“是！是！徒孫謹記太師叔教誨，須得活學活使。”
“五嶽劍派中各有無數蠢材，以為將師父傳下來的劍招學得精熟，自然便成高手，哼哼，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熟讀了人家詩句，做幾首打油詩是可以的，但若不能自出機杼，能成大詩人嗎？活學活使，只是第一步，要做到出手無招，那才是踏入了高手的境界。劍招使得再渾成，只要有跡可尋，敵人便有隙可乘，但假如你根本並無招式，敵人如何來破你的招式？”
白飛想起阿青所授的劍法，好像和他講的道理不謀而合，他向來佩服阿青的劍法武功，此時聽了風清揚的話，不自禁地連連點頭。
“根本無招，如何可破？根本無招，如何可破？”令狐沖腦筋轉得飛快，雙目亮了起來。
“你這小子心思活潑，很對我的脾胃，今日你我有緣，我就將一套劍法傳你，只不知你資質是否足夠，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風清揚看白飛似有所領悟，甚覺驚訝，看到令狐沖也領會了不少，接著說道，“這劍法名為‘獨孤九劍’，是獨孤求敗前輩所創，全部劍法共分九式，自‘總決式’、‘破劍式’、 ‘破刀式’以至‘破槍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而到‘破氣式’……這‘料敵機先’四個字，正是這套劍法的精要所在……任何人一招之出，必定有若干徵兆，他下一刀要攻向你的左臂，眼光定會瞧上你的左臂，如果這時他的單刀正在右下方，自然會提起刀，劃個半圓，自上而下的斜向下砍……獨孤九劍，有進無退，招招都是進攻，攻敵之不守……”
“獨孤九劍，真是精妙絕倫，徒孫倘若能在二十年之中，通解獨孤老前輩當年創制這九劍的遺意，那是大喜過望了。”
“你倒也不必妄自菲薄，獨孤大俠是絕頂聰明之人，學他的劍法要旨在一個‘悟’字，絕不能死記硬記。等到通曉了這九劍的劍意，則無所施而不可，便是將全部的變化盡數忘記，也不相干，臨敵之際，更是忘記得越乾淨徹底，越不受原來劍法的拘束。以後自己好好用功，我可要去了。”
“太師叔，你……你到哪裡去？”
“衝兒，我暮年得見你這樣一個佳子弟傳我劍法，實是大暢老懷，哈哈！哈哈！”
“前輩請慢！”白飛攔在他身前說道。
“兄弟，你……”令狐沖一呆，急使眼色道。
“哦，我倒忘記你這位小兄弟了。哈哈，老夫今日心情好，就跟你切磋切磋吧！”
“晚輩失禮了，前輩請——”白飛見他道破自己的心思，臉上一紅，也不做作，拿出君子劍來擺開陣勢。
“衝兒，你在旁邊好好看著，這位小兄弟的武功可是高深得很哪！”說著，一把卷走令狐沖手裡的長劍，施展起獨孤九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