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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落羽隨風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剛才我被吞噬靈魂了嗎?我盯著這緊緊箍在手指上的墨黑指環發愣……

“艾琳娜?!”亞莎將我放到地上,自己也蹲下來,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這指環原本沒有的。”亞莉絲也蹲下來,輕輕抓起我的手,打量這墨黑的指環。

“亞莉絲姐姐,噬魂是一回事?”我回過神來?

“怎麼問這個?”亞莉絲有點奇怪,但仍解釋道:“那是傳說中某些神器的一種天生的技能,被吞噬者的靈魂會被消滅,而肉體由神器控制,所以歷史上有些人得到神器後會變得瘋狂。”

“靈魂立刻被吞噬掉嗎?就是說吞噬靈魂不是一個緩慢的程序,被神器吞噬靈魂的人立刻就喪失自我,變成神器的傀儡?”

“應該是這樣。”

“如果沒被吞噬呢?”想到自己的情況,我又追問。

“不知道了,沒聽說過,書裡也沒有記載。”亞莉絲努力回想後答道。

“哦,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想了想,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就把魔劍與我對話的整個過程全都說了出來,當然沒有提到自己的訛詐和與魔族相關的暗之魔女等部分,只是講魔劍哄騙自己割破手指來救它。

“天啊!太危險了!怪不得剛才趕到很強的一股魔性力量的波動。”亞莉絲一把把我摟在懷裡,將我渾身上下大致摸索一遍,小心翼翼地說道:“你覺得渾身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沒有啊,剛開始手指很疼,身體動不了,現在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我伸出小手指,上面的傷口已經結疤,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問題是這個指環……”亞莉絲和亞莎盯了一會兒我的手指,對視一眼後都略略搖頭,看來她們也不瞭解。

“怎麼摘不下來?”我用力拉了拉指環,但它好像長在上面一樣動也不動。

亞莉絲也伸手試著幫我摘下指環,但沒有效果。

“啊呀!對了!”我突然想起來往事,伸出右手的小指,只見一個銀色的指環也箍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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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銀色的小指環在我從沙漠裡轉生後就發現了,只是以為戴小指的指環是這個世界的風俗,又沒有特別的感覺,就一直沒再留意。現在想想,亞莉絲和亞莎都沒有帶指環,那麼這銀色指環與墨黑指環一樣有特殊的地方嗎?

我用力拉了拉,也像墨黑指環一樣動也不動。

“怎麼了?也摘不下來嗎?“亞莉絲又幫我試了試,納悶地說道:“怪了,這指環怎麼也摘不下來?你戴了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從我懂事起就在手上了。”我和亞莉絲一樣摸不清門道。

“這樣緊緊箍在手指上,難受嗎?”

“沒有感覺,就像身體一部分一樣,平時注意不到。”我將雙手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

“呵呵,那麼就不要緊,不會影響你的幸福哦。”亞莉絲笑呵呵地伸出食指,在我額頭上點了一下:“這兩個指環都戴在小指上,不會影響光之聖子在無名指上給你戴結婚戒指的啦!”

昏啊~~~

“亞莉絲姐姐,這兩個指環有魔法、魔性什麼的波動嗎?”我仔細想了想,莫非這指環是魔劍幻化的?!我試著用迦佰莉的能力探知了一下,沒有什麼反應。

“……什麼都感覺不到。”亞莉絲閉上眼睛,片刻後緩緩睜開眼睛回答道。連她也感覺不到,真叫人摸不著頭緒。

我又對著雕像探知了一下,甚至喊了幾聲暗之魔劍、噬魂,但什麼回應都沒有。

“啊!亞莎,雕像發出的淡淡金光沒有了!”亞莉絲突然大叫。

“……確實,真的沒有了!”亞莎歪了歪頭,也給以肯定。

我們三人又研究了一會兒,但除了明確我手上多了一個指環外,雕像的金光也消失了,什麼緣故都沒肯定,最後決定到聖都後去問問教皇或主教們看看。

竹籃打水一場空!白白受了一場驚嚇,還傻傻地割破手指,唉~~賠大了!

亞莎抱起我,略一縱身,凌空跳出十幾步遠,將我帶回池邊。

“你們快去張羅明天的行程吧,我自己到處走走好了。”我心情鬱悶地想遛遛這個異世界的公爵府。

“不要玩得太累哦!幾天後要見未婚夫呢!”亞莉絲嬉笑著耍我,又囑咐幾句後,與亞莎各自去準備。

見了大螃蟹又能怎麼樣?還不被笑死。幸好在印象中,他不是羅莉控。

在偌大的公爵府裡轉來轉去,親眼瞭解很多異世界的建築,確定這個世界的建築和歐洲中世紀的騎士時代基本一致。而且見到了忙碌的侍女們緊張地籌備晚餐、準備明天起行的物品。可惜一番觀察後,沒有發現PPMM,遺憾啊。想想也對,美女又不是到處都有,一個公爵府裡已經有狐狼老婆這兩位美女,這種存在比率算高了。但隨著一聲“艾琳娜洗澡後好可愛哦!”的驚叫後,一群侍女圍過來對我上下大展安祿之爪,嚇得我幾經掙扎一溜煙跑掉。

走到府門口向外看去,有兩個戰士筆直地杵在那裡站崗,其中一個還是曾演過吐血報警大戲的修伊,我不禁想笑。

“你的戲演得不錯哦~”我走出大門,對修伊說道。

“啊,多謝艾琳娜小姐誇獎。”修伊降低目光看著我,居然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非常榮幸能得到您的讚賞。”

“不要叫我小姐!”我對此很在意:“還有,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雅莉絲爵士吩咐過將您作為小姐招待。”修伊說話倒是很明白,一聽就懂。

呵呵,我昏過去的期間,雅莉絲做了不少事情嘛,看來在為我洗澡而開啟我的包袱後,她就察覺我的與眾不同而作了準備,真是心思細膩。

“我說不用叫小姐就是不用叫。另外……”我想起他演戲的一個破綻:“你吐出來的血是某種染色劑的水吧?沒有血腥味,所以久經戰場的亞莎從開始就已經識破這是公爵的鬧劇,讓那些騎士們守在門口而自己帶著我進去,甚至騎士劍都沒有拔出來。”

“啊!原來如此!”修伊一拍腦門:“艾琳娜小姐……艾琳娜你還真厲害!”

呵呵,小事情,作為同行來說教導後輩是應該的。

“那個……”修伊的臉有點紅了。

“怎麼了?”我有點奇怪。

“艾琳娜,雖然你還小,但是淑女是不好穿著浴袍出來的。”修伊略俯身,小聲說道。

“哦。”我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寬大白絨浴袍,才想起自己一直沒有換掉。無所謂啦,反正這個身體也沒發育,你們的眼睛吃不到冰淇淋。

撲通!一個渾身裹著土黃色長袍的路人突然倒在門口。

“哎喲……“跌倒的路人發出痛苦的呻吟,聽起來是老太婆的聲音。修伊見狀快步上前攙扶,我也好奇地走過去看熱鬧。

“謝謝你們啊。”在修伊的攙扶下,身形不高的老太婆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長袍的矇頭裡露出的佈滿皺紋的臉上掛著一絲笑意:“好心的戰士,謝謝你。”

“這是一個戰士應該做的!”修伊挺胸大聲答道。

“好好,多加努力,一定會成為光榮的騎士!”老太婆將視線從因誇而喜的修伊身上移開,上下打量我後,緩緩說道:“好可愛的小姑娘啊,叫什麼名字?”

“……”我沒回答,直覺有點不對勁。就算在這個異世界裡,如此的陌生人會見面就問名字嗎?

“這位可愛的小姑娘叫艾琳娜,是今天剛來我們亞留城作客的。”修伊居然嘴快。

“亞留城真有運氣,居然能請來這樣如小公主般的客人,嘿嘿。”老太婆意味不明地輕笑,盯著突然向後退了兩步的我,咳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個紅綠相間的蘋果,緩緩說道:“感謝你們,來吃個蘋果吧!”

昏啊~你當我是白雪公主啊?居然叫我吃蘋果,想噎死我是不是?!

我下意識又退一步,但她又顫巍巍向我跟近了一步,伸著幹皺的手臂,將蘋果遞向我。

!!!探知!!!安娜蓓拉*巴瑟 體能35 魔力42

天啊~這老太婆太厲害了!!!!

探知記憶!!!看到她在一片草原上施展恐怖的雷系魔法的景象。

媽媽咪啊!這可如何是好?!

看著老太婆安娜蓓拉緊鎖我的目光,我強行壓下轉身就跑的衝動。

算盤~我的算盤~我找到心裡的算盤,開始拼命撥弄。

奴隸聯會的豬頭胖派來報復嗎?很可能!這老太婆大概是要把我給拐了,那個蘋果裡估計是有迷藥什麼的,不使用魔法催眠大概是為了避免亞莉絲察覺到魔法波動。

張嘴呼救?修伊和另外一個戰士的能力根本不算一盤菜,等雅莉絲和亞莎趕來,估計我就被抓跑了,而且狐狼兩老婆要聯手才有可能救下我。該怎麼辦?!我會是白雪公主的下場嗎?!

“萬物起於何,答若為一,然一為何起?甚乎存弱於一者,乃至無盡小、無窮弱,未知何其窮也。而萬物之道,恰孕其中,無限近乎零者,正其始也。是故天地之源,在乎無中生有……”聖女戰經第六層心法在白雪公主的悲情中成型。

“修伊,讓雅莉絲、亞莎、亞留公爵和騎士們快出來迎接,我們苦苦等待的安娜蓓拉*巴瑟女士已經來了。”我背起雙手,保持著與老太婆對視的局面,平平淡淡地說道。

聖女戰經第六式——月狼空嚎!

狼離獵物的距離雖然還遠,但其對空長長的嚎叫已足以令獵物心悸而慌。狼老婆,希望你的名聲能震懾一下老太婆,快點來救我啊!

果然,聽了我的話,老太婆大為詫異。修伊則一頭霧水,但在我使了一個眼色後,轉身就往裡跑。

“呵呵呵呵!”老太婆收起蘋果,咧開乾巴巴的嘴唇怪聲怪氣地笑了起來:“那個戰士給我站住!不要裝了!你們根本不知道我要來!”

修伊聞言停下腳步,一呆之下,又猛地返身向我衝過來,將我與老太婆隔開,咔啦地一聲拔出騎士劍,緊張地指向老太婆。另一個戰士見情況不對頭,也拔劍衝過來。

笨蛋!老太婆是在詐你!我氣得直跺腳。

如果不是沒有準備,我怎麼會知道老太婆的名字?!但姜還是老的辣,她居然還裝模作樣地試探了一下,結果修伊還是不夠機靈,這種保護我的舉動等於幫敵人破去了我戰經的第六式!因為如果早有準備,不會做出如此倉促惶急的保護!

“雖然不知道你如何知曉我的名字,但是……哈哈哈!你們還嫩了點!”老太婆渾身笑得彎下身去,將臉隱藏在土黃的長袍裡面,更添詭惡氣氛。

“……直說吧,你想把我怎麼樣?”我硬著頭皮問。

“聰明!怪不得皮葛*費特也被你耍了!”老太婆蒼老的臉孔再一次露出來,伸出右手,不斷做出奇怪的手勢,乾澀的眼中閃著詭異的光澤:“你們都很累了,對不對,都很累了……”

啥米?這老太婆在做什麼?

修伊和另一個戰士的劍竟漸漸放了下來,而我感到身邊有某種元素的極輕微波動。

精神系魔法!我從迦佰莉給我的大陸常識中僥倖得到這個知識。這是類似於催眠術的一種魔法,但是在魔法元素的幫助下,效果更為強烈,只有魔導士以上的人物才有可能使用,而且這個老太婆居然用手勢代替咒語,將魔法波動降到了最低,估計離這裡十幾步就不能感受到。但是為何我卻沒受影響而在這裡想來想去啊?!是因為老婆天使轉世的身體?

來不及細琢磨了,這可是一個機會!

“風何來無謂,水何去莫追。普天自有章法,逆道劣於自囚。是故道法自然,當知人力有時而窮,應仿落羽隨風而逐流……”聖女戰經第七層心法破蛹而出。

“啊~好累啊!”我伸著懶腰打著哈欠,有氣無力地嘟囔著:“哪裡能休息啊?我想睡覺啊~”

“嗯?怎麼還能說話?”老太婆有些詫異,但很快就接著我的話說道:“跟我來,我家裡有很軟的床哦,保證讓你舒舒服服地睡個好覺。”

“哦……”我目光迷離地應道,但卻沒跟她走。

“你很困了,快跟我來吧……”老太婆加快了手勢,不斷低語,伸出左手上前來拉我。

修伊和另一個戰士手中的劍噹啷一聲掉到地上,但身體仍傻傻地站著。

“媽媽說過,借了東西一定要還的。”我摸著耳邊垂順的頭髮,口中輕輕說出莫名其妙的話語:“所以修伊你一定要轉告亞莉絲姐姐,我太困了,今天晚上又沒有風並不冷,我就直接穿白絨浴袍走了。但一定會還給你們的,因為艾琳娜要做個好孩子~”

“好的,我一定轉告。”修伊雙目無神地低聲應道。

果然!在被精神魔法催眠狀態下的人會遵照別人說的話去做!

“呵呵,你這小女孩倒是滿乖的。”老太婆已拉起我的左手,那幹皺的手掌磨得我一陣心寒。

“是啊,艾琳娜很乖的。”我無神地被老太婆拉著漸漸遠去,留下還在精神魔法的餘波中發傻的兩位戰士。

聖女戰經第七式——落羽隨風!

太陽漸漸西斜,我在心裡祈禱:窮光蛋神啊,請保佑傍晚不起風,阿球~

在街道的拐角處,我用空閒的右手悄悄從浴袍上扯下一擢白絨,小心翼翼地讓它滑落到地上。

對了,窮光蛋神,還請保佑老太婆的根據地不太遠,街道拐角不要太多。

我親愛的狐狼老婆們,天黑前要趕來救老公啊,白絨在晚上很難被發現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