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立群醒來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鐘。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莊立群才睡得那麼沉。
也有可能是溫妮特德為他編織的那個美麗夢境,令他竟然不想回到現實中來。
夢境裡春暖花開,黑色的泥土上培育出金燦燦的麥穗。女人赤身裸體地站在黑色的泥土上。男人正忙著收割那些金色的麥穗。
桌上的麻將已經收進麻將機裡。外婆贏了點小錢,樂呵呵地笑個不停。屈香梅已經走進廚房裡,開始忙活著晚上的飯菜。晚上兩個舅舅會帶著家人趕過來,所以什麼東西都要多準備一點。弄少了怕不夠吃。
潘語柔正在廚房幫著屈香梅擇菜。
展明輝正坐在院子裡的竹椅上,看著頭上的天空發呆。
頭頂的穹蒼上,飄著幾多棉絮般的雲朵。
不斷從外婆家的雞舍裡,傳來公雞的啼叫聲。
莊立群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正在望著穹頂發呆的展明輝被莊立群拍了下肩膀,他猛地從地上站起來。眼裡閃著怒火。
莊立群忙喊道:“哥們,冷靜。”
展明輝憤怒的眼神開始溫和起來,正在膨脹的身體縮了回去:“小莊,對不起。”
“別這樣。”莊立群說道:“我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
“我們去山上跑一遭怎麼樣?”
展明輝明白了莊立群的意思:“跑就跑,誰怕誰。”
兩人並排站在院子裡,莊立群在嘴裡數著倒計時:三,二,一。
最後一聲倒數剛落下。展明輝就像轟足油門的法拉利,彈指間已經到了對面山頭上。
莊立群微微一笑,他活動了脖子和手臂,又活動了大腿。
莊立群高叫一聲:來了。
莊立群用力一蹬,騰空而起。他不停地瞪著兩腿,奮力地擺動自己的雙臂。眨眼功夫,他已經離展明輝不遠了。
蹬蹬蹬。
莊立群三步並作兩步,很快超過展明輝,他回頭對展明輝微微一笑:“哥們,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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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蹬蹬,莊立群奮力向山上奔去。
展明輝被莊立群超越過去,氣得嗷嗷叫喚。
展明輝發出一聲怒吼,他的身軀迅速變大。很快他的體型完全變了樣,看上去像個巨大的人形生物。展明輝一用力,龐大的身軀奮力網上一躍。速度比先前快了不少。
很快展明輝超過莊立群,他發出一個無比渾厚的聲音:
“小莊,加油啊。”
莊立群從口裡冒出一句:媽蛋。
繼續奮力地向展明輝追去。
兩人你追我趕。
一會兒展明輝超過莊立群,一會兒莊立群超過展明輝。
兩人比得勝負難分。
山頭躍過一個又一個,莊立群不斷跳上巨大的樹幹。用力一蹬,身軀飛快彈了出去。這給他節省了不少力氣。
展明輝彷彿永遠不知道累一樣,雖然嘴裡大喘著粗氣。體力卻根本沒有落下莊立群。相反他似乎略勝一籌。
莊立群見佔不了什麼便宜,突然用力一躍。跳到展明輝的前面:
“哥們,再快點。”
展明輝被徹底激怒,龐大的身軀落在石頭上發出咚咚咚的響聲。
莊立群在前面喊道:
“你太慢了,再快點,還要再快一點。”
展明輝滿眼怒火,氣得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莊立群穿過那條巨蟒變成焦炭的屍身,落到外婆家屋後面的竹林裡。展明輝也很快跟了上來。
展明輝用手按在地上,冷靜下來,身體恢復成他本來的大小模樣。
展明輝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小莊,看不出來啊。”
“過獎了,”莊立群微微一笑:“哥們,你也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