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秘書的到來,張德眾把原來想要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隨後又把目光移到苗嬌麗身上。
“嬌麗,我等會要去見一個客戶,你……”
苗嬌麗皺起眉頭,不耐煩的揮揮手:“你有什麼事直接去忙就行,不用管我。”
見狀,張德眾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在心裡嘆了口氣。
沒忘記叮囑道:“你有什麼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
又交代苗嬌麗兩句,張德眾才不放心的離開,秘書緊隨其後。
徹底遠離後,秘書沒忍住抬頭往還未緊閉的房門處看了眼,隨後又看向自己身旁的老闆。
猶豫一瞬,還是開口問道:“老闆,您為什麼要對苗小姐那麼客氣?”
身為張德眾的秘書兼心腹,秘書算是最瞭解他性子和素來作風的人。
也是因此,才讓秘書更加疑惑。
如果苗嬌麗是張德眾親妹妹就算了,那老闆對她好也是應該的。
可她不過是老闆小姨子,甚至還是個前小姨子。
按理說,從張德眾前妻去世後,兩人就是沒什麼關係的陌生人,根本不值得自家老闆如此客氣的對待。
可實際上張德眾的作為,已經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客氣能夠形容的,態度比親哥哥對親妹妹還要好。
每次遇到苗嬌麗的事情,絕對比他自己的事情還要重視,單是秘書都見過不少次。
之前還因為她幾句話,就改變主意,轉而想把商場租給喬家人。
饒是秘書,也不禁心生迷惑,這次也是實在憋不住才會問出這一句。
冷不丁聽到秘書的話,張德眾一頓,神色有片刻的恍惚。
曾經那些被他忽略的事情,再次湧上心頭。
其實,很少有人知道,他能有今天,全都是因為他的前妻。
當年他創業進行到艱難階段,眼看著便要破產,是被他因為事業而忽略的前妻救了他。
是前妻自殺後,給他留下的那一筆鉅額保險金,挽救了他的事業,救他於水火中。
對張德眾來說,前妻是他的恩人
,救了他事業的恩人。
因此,張德眾每次想起前妻,都是後悔愧疚,又感激。
後悔愧疚自己不該那般對待前妻,感激她在去世後,還用保險金最後幫了他一次。
苗嬌麗是前妻的親妹妹,前妻的死有他一部分原因,由此面對前妻妹時,也不自覺的低她一頭。
既是對前妻的內疚,也是補償。
憶及當初發生的那些事情,張德眾神色愈發複雜。
沒有前妻就不會有今天的他。
那自己替前妻照顧他妹妹,也是應該的,畢竟,對方是因為他才失去親姐姐。
“老闆?”
張德眾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看著身旁滿臉不解的秘書,語氣卻是冷下來。
“做好你份內的事,不該問的別問。”
察覺他語氣裡的不滿,秘書一激靈,連忙點頭應是:“是,老闆。”
張德眾眉頭舒展一些,沒再看秘書,繼續往前走去。
另一邊,會議室。
裡面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江河,另外一個則是林章喜。
“張德眾怎麼還不來?”林章喜微皺著眉頭,臉上除了不耐,還有著急:“他不會反悔吧?”
“不會。”
相比他,江河表現的要平靜許多:“如果他想反悔,就不會請我們來了。”
話音剛落,便有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
“江老闆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因為一點小事耽擱了會,希望沒讓你們等急。”
江河伸出手和張德眾握了一下,算是打招呼:“張先生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二人一番簡單的寒暄過後,便分別落了座。
在江河對面坐下後,張德眾忽然開口:“說起來,我還得再和江老闆道個歉。”
“哦,我怎麼不明白張先生的意思?”
張德眾嘆息一聲:“之前的事情是我的不對,我以茶代酒,自罰一杯。”
將茶杯朝江河的方向舉了一下,才一飲而盡。
看到他的“內疚”,江河心裡嗤笑一聲,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一點小事,不值當張先生道歉。”
虛以委蛇的同時,張德眾也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江河的表情。
可惜,江河臉上除了笑容,一點多餘的神色都沒有,完全沒看出什麼他想看的東西。
心中犯嘀咕的同時,張德眾態度也更加慎重:“不瞞江老闆說,如今上面的手續還沒下來。”
“手續沒齊全之前,我也不敢把商場讓出去。”
江河一副瞭然模樣的點頭:“張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不過我們今天過來,也是為和張先生重新商量合作一事。”
“這……”張德眾神色一僵,緊接著便是為難:“江總啊,不是我不想和你合作,而是現在情況不同。”
“張先生是有什麼難處不成?”
“確實有點難處。”張德眾嘆息道:“實在是我不太方便,就算有心想和你合作,也沒法合作。”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說實話,江老闆再在我這兒耗下去也是浪費時間,不如去看看別家。”
聞言,江河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德眾:“是嗎,張先生是不方便,還是不想?”
被其戳破小心思的張德眾,臉上的笑容都差點沒維持住。
好似沒看出張德眾的僵硬,江河轉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張先生答應見面,應該不止是見面那麼簡單。”
江河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面上笑容未變:“讓我猜猜,應該是喬清溪那邊突然發生什麼意外,因為某些特殊原因,他沒辦法再要商場,張先生才特意同我見面。”
最後一個字落下,江河重新看向張德眾:“不知道我說的對不起。”
因江河的直截了當,張德眾眼神躲閃,嘴上也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能怎麼說?難不成直接告訴江河,自己是在喬清溪那邊出事後,沒辦法才來回頭找他的?
別說江河會不會在意,張德眾自己也沒那個臉說。
本來江河也沒指望張德眾給出什麼回答,見狀輕笑一聲:“張先生。”
等張德眾往這邊看,他方才繼續往下說:“若是張先生願意,我們可以按照之前談好的條件,繼續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