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許天嬌沒怎麼說話,但是江河同張德眾的對話,她卻是一字不落的全聽到了。
許天嬌性情何其敏銳,幾乎是透過二人的對話,便判斷出江河想要做什麼。
越往後聽,表情越微妙,最後看江河的眼神也發生變化。
其中帶著掩飾不住的訝異和震驚。
原來,他竟是這麼打算的。
江河不是沒注意到許天嬌的眼神,只是選擇性的忽略了。
一副什麼都沒發現的模樣,低頭翻開手中的檔案。
檔案上記載的,是有關喬智華手下專案的計劃書。
因為二人位置的原因,許天嬌一偏眼,便將檔案上的東西盡收眼底。
結合張德眾同江河說的那些話,許天嬌目光微妙又略帶震驚。
她同江河相識的時間不短,也知他性情如何:江河,從來不是一個會以德報怨的人。
裴長青又是江河的得力心腹,他會為此對喬智華出手,倒也在許天嬌的意料之中。
只是她沒有想到,江河竟然這麼狠。
如今江河特意讓張德眾收集喬智華的計劃書,總不會是隨便收集那麼簡單的。
他是想對喬智華趕盡殺絕!
意識到這一可能,許天嬌忍不住暗中打量起江河。
心驚的同時,她心中也對江河生出幾分欣賞來。
恐怕,江河此番對喬智華趕盡殺絕,主要是想為裴長青出氣。
縱使是對心腹,能做到這種地步的人也不多。
能為一個手下手氣,而不惜代價,江河倒是越發令她欣賞了。
江河完全不知許天嬌的想法,翻看著手底下的檔案。
翻到其中一頁時,眼睛微微眯起。
單是計劃書上記載的,除了不少東西,還有喬智華的某些打算。
比如,他接下來的動作。
從之前的接觸中,江河便看出來喬智華的野心大。
卻沒猜到,對方的野心竟然大到如此地步。
除去現有的生意和專案,喬智華竟然想對汽車生意進行涉獵。
現在不同於各種
車行或者汽車公司氾濫的後世,汽車雖不算特別稀罕的物件,也算得上貴。
手上的生意不夠,還想對汽車這一行下手,喬智華也不怕胃口太大撐著自己。
從某些方面來說,喬智華和喬清溪確實挺像的。
一個膽子大的不知天高地厚,恨不得能把天都給捅破,一個胃口大的不知滿足。
大致掃視一眼,江河不由嗤笑一聲,眼中劃過一抹嘲諷,才繼續往下看去。
檔案不算特別厚,加上江河的速度快,沒用多長時間便瀏覽的差不多。
他慢條斯理的把檔案放下去,重新看向張德眾,臉上帶著恰當好處的笑容。
“多謝張先生幫忙。”說著,他還晃晃手裡的檔案:“若非是張先生幫助,靠我自己恐怕也沒那麼容易拿到這些東西。”
面對江河的道謝,張德眾的臉色卻不大好,臉上的笑容也能清晰看出勉強。
“江老闆言重,一份檔案不值當道謝。”
“怎麼不值當?”江河笑眯眯的:“張先生好心幫我取得檔案,若是我連句道謝都不說,未免顯得太不識抬舉。”
明明是道謝的話,張德眾的臉色卻越來越不好。
最後,張德眾看了眼那份文件,深吸一口氣才將目光回到江河身上:“江老闆,我不會再參與其中。”
江河挑挑眉沒有開口,只是等著張德眾接下來的話。
果不其然,張德眾不知想到什麼,又咬牙道:“同樣,我也希望江老闆能夠明白,我不會和你一起動手。”
聽見張德眾堪稱不給面子的一番話,江河的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依舊笑眯眯的看著他。
直到其話音落下,才置若罔聞一般:“張先生為人義氣,實乃令我感慨,我很期待以後我和張先生的再一次合作。”
十分真誠的話語,卻令張德眾臉上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住。
怎麼回都不是,最後只能乾巴巴的說了一句:“……江老闆謬讚,在下不過是一介普通人。”
知道張德眾是想撇清關係,江河也沒在意,只是一副什麼都沒聽出來的模樣。
又坐沒多久,時間也過的差不多。
江河抬頭看了眼時間,主
動提出告辭:“今天時間已經不早,我不便多打擾,改天再親自請張先生吃飯。”
一旁的許天嬌,也適時跟著站起身:“張先生再見。”
“江老闆和許小姐慢走。”
張德眾親自送二人離開,就在他們的身影即將消失時,猶豫了一瞬,還是開口叫道:“江老闆。”
“張先生可有何事?”江河挑眉看過去。
“我有件事情想問問江老闆的意見。”
知道張德眾有話想私下和自己說,江河很給面子的沒有帶上許天嬌,獨自走回他身旁。
“張先生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二人的位置和許天嬌隔著老遠,張德眾還是下意識壓低聲音:“江老闆,你和喬家……”
期間,張德眾停頓許久,才低聲問出接下來的話:“你想做到什麼地步?”
一句有些莫名的話,兩人卻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張德眾的注視下,江河眼中笑容依舊,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被其詢問時,江河腦中最先冒出的,是裴長青之前在手術室被搶救整整幾個小時才出來一事。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因傷勢不算輕,離開手術室後,一直到現在,裴長青的身體也沒有好完全。
之前江河去醫院探望裴長青時,他虛弱的模樣還印在腦中。
對江河來說,裴長青不止是他的下屬,還是心腹和朋友。
如今裴長青被喬清溪撞成這樣,江河自然不會輕易算了。
至於做到什麼地步……
他微笑著看向張德眾,一字一句的說道:“自然是,讓喬家父子再也沒辦法如現在一般翻天。”
不然,都對不起裴長青平白遭受的這一場災難。
說話時,江河聲音溫柔平靜,像是在說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
甚至看不出一丁點的不高興和不爽。
而聽見他這句話的張德眾,卻是瞬間愣在那兒,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猛地抬頭朝江河看去,恰好對上江河眼睛。
其中是令人不寒而慄的冷意。
有一剎那,張德眾甚至嚇的忘記忘記做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