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離開酒店後,江河沒有回家,獨自一人在街邊遊蕩著。
回想方才在舞廳時,苗嬌麗喝醉時吐露的真言,江河煩躁的抓抓頭髮。
一直以來,江河都不覺得自己有錯,直到現在,他卻開始煩躁,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從一開始,他接近苗嬌麗純粹是想藉助她達到目的,因為裴長青“失敗”,所以自己上的。
後來被苗嬌麗給纏上,幾次擺脫不成,便存了利用的心思,想要利用其得到專案,結果專案到手後,沒有如預想中的一般擺脫苗嬌麗,甚至對方還生出和他結婚的想法。
從一開始,他的想法是不是就錯了?
心煩意亂下,江河逛著逛著,心情愈發煩躁,對自己還有自己所作所為的煩躁。
正當江河滿心糟亂時,手機突然響起,是林章喜打來的電話。
“喂,老闆,你現在在哪?我在公司怎麼沒見著你?”
因著心中的煩亂,江河沒有回答林章喜的問題,直截了當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出來陪我喝個酒?”
“啊?”對面的林章喜有些摸不著頭腦,在感覺到江河情緒不好時,也沒有多問,便同意下來。
二十多分鍾後,江河和林章喜坐在路邊攤,桌上是沒怎麼動過的小吃和已經開了的酒。
江河將筷子放在飯盒裡,靠在椅背上,難得和其聊起人生來。
對面的林章喜給自己倒了杯酒,苦笑一聲,索性也吐出自己的心裡話:“不瞞老闆說,其實我心裡一直都是羨慕你的。”
“明明比我還小的年紀,事業有成家庭美滿,掙的錢已經夠普通人幾輩子都花不完,老婆也要生二胎了。”
說話時,林章喜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羨慕,說起自己,所有的羨慕全化為低落和自嘲。
“再看看我自己,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以前吧日子也糊塗,說好聽點是娶了個有錢的,說難聽點就是傍了個富婆。”
“其他人表面捧著,背地裡說的有多難聽,還真當我一點不知道呢,
離婚後,日子才勉強好過了點。”
江河給自己和林章喜分別滿上一杯酒,安慰完他,才說出自己的猶豫之處,以及苗嬌麗醉酒時的那番話。
在知道其和前夫的那些事後,林章喜也沒忍住嘆了一聲:“老闆啊,要我說,差不多就行間。”
“之前咱們不知真相也就罷了,但現在知道苗嬌麗也是個可憐人,再繼續下去就有點過了。”
“反正專案已經到手,之前喬清溪的事就算了,她一個女人,被前夫背叛找小三,還害得流產,咱們也別再繼續和她計較過不去。”
面對他的勸告,江河難得沒有反駁。
想起今晚在舞廳,苗嬌麗提到過去時悲痛和怨恨的模樣,江河到底沒忍住,吐出一口濁氣。
林章喜說的沒錯,縱使苗嬌麗幫過喬清溪對付他們,但現在他們想要的專案已經到手,一些事情也沒必要再繼續下去。
否則,他自己都會良心不安。
……
第二天。
裴長青在得到江河的吩咐後,主動聯絡了苗嬌麗,約人見面。
雖有些奇怪,考慮到江河的原因後,苗嬌麗還是答應和人見面。
由於面前的人是“裴長青”的老闆,苗嬌麗對他的態度面上算得上客氣:“江老闆今天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我今天約苗小姐見面,主要是為聊聊有關海邊民宿專案的事兒。”
聽見他的話,苗嬌麗下意識皺起沒有:“專案出問題了?”
“不是。”裴長青說道:“專案沒問題。”
“不過我也知道,當初苗小姐拿到專案怕是廢了不少功夫說服喬智華的,最後又無常轉讓給我們,我心中實在是感激……”
隨著他的一番話,苗嬌麗越來越不耐煩,最後直接將他打斷:“還請江老闆直說正事。”
她可沒那麼多耐心和人耗。
“之前苗小姐將專案無償轉讓,一分錢都沒收,我今日過來,便是為這個事。”
說著,他拿出一張支票並一份合同:“還請苗小姐過目。”
本來還沒
放在心上的苗嬌麗,瞥見支票上的數字和合同內容,瞬間愣住。
無他,支票上寫著的是一百多萬的數字,差不多是她付出價值的總和,甚至還要高出不少。
看著擺在面前的支票和合同,苗嬌麗回神後,第一反應就是警惕和不解。
當時她是免費轉讓專案的,為何“江河”現在又突然將錢補回來。
“我當初是免費轉讓專案給長青的,要談也是長青來和我談,他人呢?”
回應她的是裴長青的嘆息:“苗小姐,這一百多萬是我根據專案價值計算出來的,至於長青……他已經決定回老家。”
“回老家?”
苗嬌麗眉頭擰的死緊:“我怎麼沒聽說過?他回老家做什麼?”
“那應該是長青還沒來得及和你說。”裴長青邊在腦中回想江河的交代,邊說道:“長青回老家是去結婚的。”
“什麼??”苗嬌麗猛地站起來,連桌上的東西被弄到地上都顧不得,死死盯著他:“長青回去結婚了?!”
“不錯。”
看出他沒和自己開玩笑後,苗嬌麗整個人面沉如水,衝著他吼道:“你現在立刻馬上,把長青給我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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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無能為力。”裴長青面攤攤手。
此時苗嬌麗,滿心的不可置信,臉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差勁。
根本沒心情聽他說什麼,只咬牙命令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必須讓長青回來,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的公司也別想好!”
面對她再明顯不過的威脅,裴長青只是苦笑出聲,滿臉的無奈:“苗小姐,請你別為難我,就算你下一秒就讓公司破產,我也沒辦法把人給你找回來。”
“長青他只是我的員工,又不是我的奴隸,他的決定我也無法干涉。”
沒有明著說,想要隱晦表達的意思也很明顯:回家結婚是“裴長青”自己的意思,和他沒關係。
沒錯過他的言外之意,一陣長久的寂靜後,苗嬌麗癱在椅子上。
滿臉的失魂落魄,再不見方才暴怒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