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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理智

繪裡奈:“啊,人的記憶本來就是很奇妙的哦,奈緒!”

繪裡奈:“我們的記憶本身就是被這個世界儲存的。所以在各種跟記憶有關的法術和神秘學研究中,都時常出現明明是本人的記憶,卻能在記憶中看到本人的現象!雖然很詭異,但的確不算稀有情況啦。”

奈緒:“原來如此哦……”

繪裡奈:“吶,聖弗來!關於這個杉田紗月,你還有什麼能告訴我們的嗎?”

奈緒:“嗯嗯。”

奈緒:“比如她底褲的顏色什麼的。”

繪裡奈:“???”

繪裡奈:“吶,奈緒!我們在討論很嚴肅的話題!突然來一句也太出戏了吧!”

奈緒:“哎嘿。”

繪裡奈:“不要吐個舌頭就想矇混過關哦!混蛋!”

聖弗來:“……我對杉田紗月還真沒什麼瞭解。”

聖弗來:“只能跟你們說說我和妖刀姬為什麼來這兒了。”

聖弗來:“我是奉教會之命,來處理掉杉田紗月的。那魔女躲入教堂不出來。因為人員都疏散得差不多了,我就進去和她單獨對峙。這樣能最大程度減少聖教軍的傷亡。”

聖弗來:“在裡面碰見妖刀姬,就純屬意外了。她說自己想和那魔女對話,但對方完全無法溝通。後來戰鬥開始,我就讓妖刀姬走了。”

奈緒:“為什麼沒讓她幫忙呢?”

聖弗來:“當時沒人知道妖刀姬在場。可若是被人看見,我會聲稱對抗魔女是教會的責任,不該讓外人以身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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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弗來:“但實際原因是,我怕妖刀姬會妨礙我下手殺死杉田紗月。”

繪裡奈:“……?”

繪裡奈:“什麼意思,小姬和她是朋友?”

聖弗來:“算不上。只是我知道,妖刀姬心地善良,對魔女的看法也和我不同。”

聖弗來:“我的立場和教會一致,那就是主張魔女必須死。”

聖弗來:“……而她的主張,你們作為友人,自然也十分瞭解吧。”

繪裡奈:“不,還真不知道……”

聖弗來:“這樣嗎……”

聖弗來:“……我不知道她是否實際活過了三十萬年,想法又和當初有多少改變。”

聖弗來:“我只能把她當初的態度告訴你們——她屬於那種主張可以控制自身力量的魔女不該死的派系。”

繪裡奈:“不愧是我——”

奈緒:“……?”

繪裡奈:“呃,我是說……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啊!!”

繪裡奈:“跟我一個想法嘛。”

奈緒:“嗯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呢。”

奈緒:“你們殺魔女,是因為很多魔女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既然如此,能控制力量的魔女不就該被剔除獵殺範圍了嗎?”

聖弗來:“問題就在於,你永遠沒法真正分辨誰是可以完全控制力量的。”

聖弗來:“這些人中,又有多少不會因魔女之血和魔女病的折磨陷入瘋狂。”

聖弗來:“前者的折磨是在精神方面。她們的內心一直有個聲音,在慫恿她們墜入黑暗。而後者,則是在肉體方面帶來痛苦……”

聖弗來:“極度的痛苦,很容易扭曲人的心靈,讓她們更加難以抵抗精神侵蝕,從而性情大變。”

聖弗來:“……怕二位小姐不知道,所以跟你們說下。我們針對魔女的政策,一直都是這樣的。”

聖弗來:“魔女之血雖然可能很早就出現在女孩身上,但十六歲才會覺醒。所以我們抓到十六歲以上的,通常就是就地處決。低於這個年齡,而且不是很快就要到十六歲的,就押送到魔女監獄關起來。”

聖弗來:“一般是一大片區域內,共用一個魔女監獄。它通常坐落在某個大城市,或偏僻的野外。之所以會這樣,就是因為魔女監獄要用重兵看管。所以要麼是養得起大量常備軍的大城市,要麼是專門在野外劃出來一片軍事禁區來用作監獄。”

聖弗來:“這些小魔女,會在監獄裡活到十六歲生日前。然後再迎來死期。”

聖弗來:“教會很久以前就嘗試過給那些十六歲後覺醒魔女之血的孩子機會了。”

聖弗來:“試著讓她們繼續活在魔女監獄中,直到度過幾年的觀察期後,確認她們對外界沒有威脅性,就放出去。”

聖弗來:“只不過後來,這種制度被廢除了。”

繪裡奈:“……因為覺得有風險?”

聖弗來:“是的。”

聖弗來:“偶爾會有放出去的魔女,在後來又變得失控。”

聖弗來:“本來釋放魔女,教會就已經頂著很大的民意壓力了。這種獲釋魔女要是出問題,那更不得了了。所有責任都會被算在教會頭上。”

聖弗來:“我們試過用延長觀察期、改進評估手段、為出獄魔女戴上不可摘下的追蹤項圈、限制魔女自由活動的區域、要求她們定期回魔女監獄評估心理狀態等方桉,降低出問題的機率。”

聖弗來:“可還是會出現悲劇。魔女的失控很多時候都沒法預測。而且,一系列限制方法都是雙刃劍。這雖然增加了我們追蹤和管控獲釋魔女的手段,卻也讓她們心理壓力增大。”

聖弗來:“總是要回監獄報告、想出城玩都不行、永遠要戴著那個金屬項圈……這些限制,都會讓她們覺得自己還是囚犯。”

聖弗來:“尤其是那個特製項圈。大家都認識,一看就知道這個人是魔女。所以普遍來說,要麼會疏遠她,要麼會對她欺辱和打罵……做後者行為的那些人,都是認準了魔女不敢反抗,否則就會又被關回監獄甚至被處決,所以才為所欲為。”

聖弗來:“無論怎麼說,魔女都是會飽受歧視的。她們找不到工作,交不到朋友。很多店鋪和公共場所都拒絕她們進入。她們在外面時常被侵犯和毆打得遍體鱗傷,甚至是慘死在街上。”

聖弗來:“即便如此,她們也對自己的魔力深感恐懼,不敢使用它們自衛。就是怕會被抓回去,再也沒法活著出來。這些死去的魔女,大概都是覺得這次也忍一忍就好了,他們發洩夠了就停了,不至於被殺掉吧……但死亡有時來的就是那麼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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