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迦的手緊緊地握了握，古界玉碟，就算他死，也不會交給那個人。
“那個東西是什麼東西？”凰冰看著他，疑惑地問道。
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到事情的重要性，只是，那是什麼，她聽得有些迷糊。
樓迦嘆了一口氣，眼中卻是堅毅。
“就算我現在告訴你，你也不明白。你現在還很弱，師伯不想你過早的牽扯進來。”可是，這哪能是他決定得了的，恐怕，她早就已經牽扯進來了。
在聽到樓迦說她還很弱的時候，她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師伯，我已經紫階高階了。”
她知道，和樓迦比起來，她的實力確實可憐。可紫階高階，放眼整個滄瀾大陸，也沒有多少人。
樓迦自然是看到了她眼中的不認同和不服，嘴角動了動，卻不知如何回答。
這個時候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有些話想說卻不能說。
他思量著，見目光轉向窗外，一望無際的夜空，幾顆星星明滅可數。
“孩子，你說，這天上有多少星星？”他就像一個世外高人，循循善誘著。
凰冰瞟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又奇怪的望著樓迦的側影。“數不清。”
雖然她不知道樓迦師伯為什麼要問這個幾乎人人都知曉的問題，但是，處於一個晚輩對長輩的尊敬，她還是回答了。
樓迦忽然輕笑起來，這大概是凰冰第一次聽見他笑。那笑聲不是清朗，也不是開懷，反而帶著自遠古走來的滄桑，和看破世間真理的平淡。
“不錯，天上的星星是數不清的。”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而我們看到的只有這幾個，甚至連一個都看不到。”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說的話，夜空中高掛著的，那僅有的孤零零的幾顆星星一下子全滅了，果真看不見一個。
凰冰細細琢磨起他說的話，天上的星星，人能看到的遠遠不是它的全部。樓迦師伯這是想告訴她什麼？
實力永遠都沒有止境，沒有最高，只有更高。他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就像所有的典籍上都沒有記錄幻力修習到紫階以後的事情，所有，人們往往都認為紫階便是幻力的巔峰。可是，當白階真正出現的時候，驚呆了所有人的眼。
師伯是要告訴她修習的路上無止境，她現在所獲得的成就只是滄海一粟。
可從另一個方向想，就算她只是在修煉的路上踏出了一小步，那一小步也是別人望塵莫及的。
“師伯，我會努力修煉的。”她捏了捏拳頭，雖然還有疑問，但她仍需要提升實力也是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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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冰現在對樓迦的話並不能完全理解，她只猜到了其一，卻看不透其二。
樓迦沒有回答，沉默了片刻。
“你快離開吧，他就要回來了。”
“什麼？”雲邈不是說宗主今夜不回來嗎？
然而，不等她多疑惑，一股力量已經將她推得遠遠的，回神之際，她已經站在房間門口了。
牆上那副畫依舊是斜的，而屋子裡也恢復了最初的樣子，哪裡看得見樓迦的影子。
她不得不感慨佈陣者的聰慧，僅僅一幅畫卻起到了瞞天過海的效果。
她沒多留，因為她已經聽到有人談話的聲音在接近了。看來，宗主是真的回來了。這間房子肯定是不能留的，她一個閃身，悄悄鑽進另一個房間裡。
而在她進去之後，兩個人到達她剛才站過的地方。
“大人，您為什麼要這樣做？”侍者低聲問道，明明宗哲大人沒有離開，卻偏偏要說自己離開了呢？
那宗主站在畫卷前，唇角上揚。“你不覺得螳螂捕蟬才有意思嗎？”
“啊？”那侍者呆頭呆腦的，一時間想不明白。“可是大人，小的還是不懂。”
卻見宗主臉上的笑容已經散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不怒而威。
“本尊的事不需要你明白，滾！”
那侍者被這目光看著，陡然一顫，他怎麼忘了，大人雖然平時看起來溫和，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頭啊。
“還不去做你的事！”看那侍者還站在跟前，宗主的眼中劃過不耐。
那侍者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忙磕頭。“是，是，小的這就去！”然而，屁滾尿流的倉皇逃開。
宗主的目光又落在畫卷上，沒見他動手，那畫卷刷的一下落下來，而房間的陳設已然變了樣。
“呵呵。怎麼，我一回來，你就急著把她送出去。強行用力損傷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兒，那滋味兒還好受吧。”
他緩緩走向那個站在窗前的人，嘴邊帶著笑。是那種掌控了全域性的，手到擒來的笑。
樓迦站著的地方，明顯有兩點血跡。
聽見他的話，樓迦背在身後藏在袖中的手隱隱有青筋暴起。在看不見的正面，他的臉上慘白一片，比之前更虛弱了些。
那股被陰寒之氣反噬的痛彷彿入了骨髓，讓他的身軀都開始微微顫抖。
他嚥下心頭的不適，穩住氣息，復而平淡的說道：“你又來了。不過我記得這是你第一次在這個時間來看我。”
他說的很輕鬆，彷彿她真的是來看他的一樣。
“呵！”宗主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樓迦，其實你不用這麼強撐著。只要你說一聲，我就可以幫你解開噬靈鎖。何苦白白受罪呢？”
樓迦雖沒轉身看他的臉，卻也能猜到他是什麼樣的表情。
“多謝好意，就不麻煩你了。我樓迦活了這麼久，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我很享受。”
宗主的臉色一下子變黑，哼，能把這種痛苦說成是享受的，樓迦怕是第一人吧。
“都說我邪惡狡詐，我看，你才是那個狐狸。”誰能想到國字臉嚴肅的讓人不敢冒犯的樓迦說話時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呢。
“宗主謬讚了，我可不敢當。”
“哼！你沒必要和我在這裡打哈哈，你記著送那女娃娃出去，不就是防著我嗎？哈哈哈哈！”宗主仰頭大笑起來，彷彿遇到了什麼愚蠢的事情將他逗樂。
“你現在不願意把那東西交給我，總有一天，會心甘情願送給我的。哦，我忘了，恐怕你撐不到那個時候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