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在龍帝誅叛逆
6.10 滅殺邪魔、變化根由
半個月後，嵩山，北少林門前。
“阿彌陀佛，劍神攜各位女俠光臨鄙寺，真是蓬蓽生輝。只是不知各位今日有何要事？”
以鄧楓和藥王谷現在的地位，加上又是全家齊至，現任北少林方丈方證大師親自迎接，倒也不顯得突兀。
“只是佛門之地，一向不接待女客，還請劍神多多體諒。”
“大師放心，我們這次並沒準備進去，”鄧楓笑了笑，他在現實中雖然從沒逛過少林，卻也沒興趣現在逛一遍，“我們只是過來找個人。”
“哦？不知是何人有此榮幸？”方證倒不是演戲，他是真的非常驚訝，因為現在情況特殊。
鄧楓對和尚、乃至於對佛門有看法，這在武林中並不是什麼秘密；大明朝立國之後，一直都在打壓佛門，這同樣是眾所周知。
鄧楓在明朝建立過程中起到了多大作用，在各大勢力高層也不是新聞。
這些全部累加起來，沒人覺得鄧楓會和少林有什麼交情；可他現在又是來找人，而且非常客氣，方證真的不太明白。
“是貴寺藏經閣的一位掃地僧，”鄧楓的回答讓出門迎接的所有和尚更加驚訝，不過鄧楓並沒有解釋的意思，更沒想讓他們過去叫人，而是決定自己來辦。
“大師想必已經感覺到了吧？不如出來見一見，有什麼問題當面解決不是更好？”
“劍神這是何意？”方證哪怕是再好的脾氣，也變得無比惱火，因為鄧楓是直接以內力放大聲音，覆蓋了整個少林寺，這基本上就是公開叫陣了。
“阿——彌——陀——佛——”一聲長長的佛號打斷了和尚們的想法，所有人都驚恐的發現，原來寺內還有這麼一個恐怖的高手，偏偏所有人都沒發現。
彷彿是很久，又彷彿是一瞬間，鄧楓與少林山門之間已經多了一個看起來行將就木的老和尚。
沒有頭髮，但鬍鬚雪白，頭戴僧帽，腳踩布鞋，穿的還是最低階的僧人雜役布袍，所有衣物已經全部洗的發白，偏偏這種衣服穿在他身上，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和諧感覺，彷彿就該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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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麼出現在那裡，卻沒人看清究竟怎麼出現的，讓幾乎所有人都有一種非常難受的感覺，個別修為較低的僧人甚至當場吐血。
當然，這裡不包括鄧楓一家，僅有雅麗仙修為較差，鄧楓早已摟在懷裡保護起來。
“大師，不知您......”哪怕是以方證大師的心理強度，此刻也覺得有些惶恐。
“方丈帶人先回去吧，這裡已經不是你們能管的了。”鄧楓輕輕說道，卻非常清晰的響徹在所有少林僧人耳邊。
說完就轉向了掃地僧，因為他現在已經無比確認當初的判斷，“大師雖然不在乎，可畢竟在這裡多年，應該不願意這座寺院毀掉吧？我們借一步說話如何？”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與原著不同，掃地僧這次連看都沒看其他少林僧眾一眼，就在所有人的眼中緩緩消失，卻是早已離開，留在原地的其實只是殘影。
緊跟著消失的還有鄧楓一家，同樣也留下了殘影。
“方丈，這......”戒律院首座難以置信的指著面前空蕩蕩的階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來，少林真的沒落太多了。”方證大師嘆了口氣，回頭看向同樣被嚇呆的僧眾，“自今日起，凡少林弟子，除必須之外，一律閉門苦修，雖不封寺，亦不多言。”
“尊方丈法旨！”所有在場少林弟子一律屈身行禮。
鏡頭轉向鄧楓這邊，距離少林寺大約十幾裡的一處小山谷中。
“這種時候，大師不介意自我介紹一下吧？”鄧楓向小狐狸擺擺手，又指了指雅麗仙，小狐狸會意，帶著雅麗仙遠遠退開；其他人則以半包圍的形式，隱隱封死了掃地僧全部退路。
“本座為西天如來座下，五百羅漢之一，普焰光尊者。”掃地僧原本看起來搖搖欲墜的身體逐漸挺立。
他的周身甚至隱隱泛著熒光，實力在鄧楓的感應中也是一再提升，最終卻只是停留在比先天大圓滿略高的地步，只是先天真氣的密度更高一些，卻沒有質的差別。
“不，你不是。”鄧楓冷漠的打斷了他，“中土也是佛門傳承之地，如果你真是五百羅漢之一，不會被認定為天外邪魔。”
“中土佛門？可惜，這方世界太過低端，這具身體也到了極限，根本無法繼續容納實力的提升。”掃地僧並沒反駁，只是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但你們卻可以提升，甚至還有一個異類，我雖然因為實力限制，無法準確感應，卻也能猜出來，你們來自那個地方，對吧？”
“我沒辦法判斷你說的是不是，但有一點沒錯，我確實不算這個世界的人，或者說不是土生土長的這個世界居民。”
鄧楓其實能看出來，掃地僧說的就是主神空間，但那裡並沒有一個準確稱呼，也沒必要和敵人交代這麼清楚。
“原來大師行的是小乘佛法，倒是失敬了。”程靈素突然開口插了一句，卻讓掃地僧瞬間暴走。
“佛法就是佛法，何來大乘小乘？西天只有一佛，何來那麼許多？中土信得不過是異端邪說，何來傳承之地？”掃地僧憤怒的大喝。
“靈丫頭，什麼是大乘小乘？”鄧楓對此真的不理解。
“詳細解釋太過複雜，不過按照大師剛才所說，其實大致就能判斷，小乘佛法認為天下只有一佛，是為釋迦如來佛；大乘佛法認為眾生平等皆可成佛。
比如燃燈為過去佛，如來為現世佛，彌勒是未來佛。”程靈素真的信仰佛教，而且曾經還很虔誠。
“總體而言，中土大地千年以降，從來沒有什麼萬世不易的東西，風氣就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因此對大乘佛法更能夠接受；反而是周圍的各國，絕大多數信得是小乘佛法。”
“想不到女施主還是一位居士，本座失禮了。”在這個九成以上都是文盲的年代，程靈素就是單憑剛才的解說，已經能劃入“女居士”範疇了，“只是可惜，信了異端邪說。”
“哪來這麼多狗屁的正確錯誤？”作為曾經的無神論者，鄧楓對這玩意兒實在理解不能。
“連佛教的開門祖師都是兩個道門記名弟子，後來兩次改名，還得把名義上的最高佛讓給道門大能轉世，才算是得到了中土認可，允許他們傳教。
再說了，你們的祖先之地已經歸梵天所有了吧？你還有興趣在這裡和我們爭論這些沒用的東西！”
“公子慎言！”程靈素臉色一變，趕緊讓鄧楓閉嘴。
“你——”掃地僧臉上漲成了豬肝色，卻強行壓住了，“阿彌陀佛！”
“沒什麼，相比較而言，老子當年化胡為佛，紫氣三千裡，我更信奉一句話，”鄧楓是真的不在乎，就算得罪了某些上位大能，但不要忘了，道門實力才是真的中土神話第一，“佛本是道！”
“阿——彌——陀——佛——”一聲長長的佛號，掃地僧氣勢暴漲，周身卻隱隱泛著黑氣，因為在鄧楓的感應中，他能清晰的確認，眼前站著的，其實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施主多言了！”
“準備帶我一起下去？”鄧楓手一晃，背後劍匣中的長劍已經到了手中，“先不說你有沒有這個能耐，我現在終於確定，你根本不是什麼普焰光尊者，更不是五百羅漢。
我對你們魔界其實並沒有偏見，或者我應該換一個稱呼，阿修羅界！”
這卻是鄧楓想起了現實中的一步電視劇《西遊記後傳》，可以說是劇情大神、拍攝大草的典型案例。
一方面，這部電視劇極大的豐富了《西遊記》的內涵；但在另一方面，因為拍攝過於鬼畜，讓很多人破口大罵。
但是，現實中這只是一步電視劇，到了主神空間卻能完全保證，這就是西遊記之後的事實。
裡面的阿修羅界到底如何、無天是否錯誤先不討論，至少有一點鄧楓沒忘，這些明明屬於魔界的角色，卻可以近乎完美的化身為佛門大能，連各路菩薩都免不了。
正是基於這種認知，鄧楓決定開口試探一下，沒想到真的蒙對了，這一點從掃地僧的反應就能證明。
“雖然本座不太理解原因，你知道的確實不少。”掃地僧的氣勢已經到了極點，隱隱與鄧楓持平。
“不介意的話，能否解釋一下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但是，鄧楓能完全確認，現在的掃地僧就剩下一招的能耐，打完了他自己都得崩潰，因此說話也就不那麼緊張。
“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們原本是想控制這個世界，進而吞噬後作為阿修羅界的附屬勢力存在。
但是，我們低估了一個世界的強度與韌性，也高估了自己對低等位面的抵抗力，我們的人絕大多數到這裡之後，都沒有辦法再發揮實力，最終只能依照這裡的方式進行發展。
這個世界為了壓制我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本來只是這樣的話，我們控制這裡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沒想到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世界突然與幾個世界合併了。
這不正常，因為世界之間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吞噬和被吞噬，合併的情況我只是聽說過，卻從沒見過。”掃地僧解釋的非常詳細。
“你們進來的時候，是什麼時間？”程靈素開口問道。
“當時的國號是宋，在位的皇帝後來被尊為宋仁宗，我們當時降臨的地方，按照現在的說法應該是白山黑水之地，計劃按照這個世界的正常程式開始發展。
只是當我們自覺差不多的時候，突然發生了世界合併，讓我們的謀劃成了泡影，緊接著是你的出現，大大加快了這個世界的發展程序，讓我們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只是我們至今也沒搞清楚，為什麼明明是不同的世界，卻能夠毫無阻礙的完成合併。”掃地僧依然沒有隱瞞。
“多謝告知，原本很多無法理解的東西，我現在已經明白了。”鄧楓客氣的抱拳一禮表示感謝。
天外邪魔降臨的地方是白山黑水，估計是把本來應該存在的女真勢力搞掉了大部分，所以直到宋徽宗作死，北宋才算完蛋。
然後南方崛起的前明應該是世界之力的修正，最終前明按照正常歷史進程滅亡。
這個世界直到這裡還算正常，但緊接著世界大合併，金大俠的其他世界勢力合併到了這裡，導致了《群俠》世界的混亂。
只是總體仍然是以《天龍》世界為根基，因此武學上限達到了金大俠世界的極限，剩下的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至於說“不同世界毫無阻礙的合併”，其實也能理解，這些世界都是金大俠的小說範疇，本質上是一脈相承的，合併起來並沒有什麼困難。
“可惜，我在這裡無法完全發揮，卻也不妨礙給你留下一個深刻記憶。”掃地僧平平一張拍了過來，正是少林絕學《般若掌》。
“你知道我對佛門的態度，所以我們其實並不是完全對立的敵人。”鄧楓同樣右手一掌緩緩打出，正是用的《亢龍有悔》發力技巧，硬接了掃地僧最高發揮的一掌，“代我向無天佛祖問好！”
兩隻泛著熒光的手掌平平相接，彷彿是好友之間擊掌，看起來沒有絲毫煙火氣，甚至連聲音都沒有，更沒什麼氣勢暴漲、電閃雷鳴，而是純粹的無聲無息！
只是一掌之後，掃地僧原本正常的身體上，逐漸出現了一些黑色暗紋，這些花紋逐漸增加，最終覆蓋了全身。
“那要看你能走到哪一步，雖然我很遺憾不能與你親身相見，但還是要告訴你，那裡出來的人還沒有走出太遠的例子，絕大多數連一些投影都無法應對。
我真誠的希望能出一個例外。”哪怕是到了這種狀態，掃地僧依然語氣平淡。
“能不能說一下，那個地方到底是怎麼來的？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東西，有因才能有果，只是不知這因由是什麼？”這是鄧楓第一次接觸真正意義上的高階武力，所以又很多東西想問。
可惜，他也知道時間不多了，只好問出了最想知道的部分。
“以你的修為，知道了對你不僅沒有用處，甚至還有壞處，最好連提都不要提，只要你敢說出來，就一定會被感知到。
本座念你修行不易，就留你一條小命，若是有機會，我會親自找你——阿彌陀佛！”
說完這些，掃地僧的身體彷彿是瓷器般沿著黑色暗紋“裂開”，緊接著又分成更小的部分，最終化為細微的粉末，消散在天地之間。
“噗——”鄧楓也無法再控制，一口鮮血狂噴出來，哪怕只是上位魔頭的投影，還是控制了一具普通人體之後的攻擊，也不是現在的鄧楓能夠無視的。
“公子！”小昭一聲驚呼，幾個妹子全都緊張的圍了上來，連剛才避開到一邊的小狐狸和雅麗仙都不例外。
“我沒事。”鄧楓笑著向妹子們擺了擺手，“可惜，剩下的時間我就只能在療傷中度過了。萬幸傷的不重，我們迴歸之前應該沒問題。”
“公子放心療傷，大不了我們湊一湊點數，必須保證公子平安回去。”程靈素想的更多一點。
接下來的時間一切平靜，鄧楓把全部精力都用來療傷，饒是如此還是拖了幾天才算解決。
“公子，你們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雅麗仙向鄧楓幾人擺擺手。
“仙姐，你的修為雖然不高，但自保無虞，藥王谷更不是誰都能對付的。別忘了定期派人去桃花島看看，我有些擔心那裡。”鄧楓對黃蓉恨不放心，卻沒什麼辦法。
“公子偏心。”雅麗仙噘著嘴抱怨。
“好了仙姐，我說的不是擔心有人對蓉兒不利，而是擔心那裡。”鄧楓無奈的抬頭看了看天，“雖然我們沒有被劃入天外邪魔範疇，但也不太好受。”
“嗯！知道了！”雅麗仙這才答應。
一片紅光之後，鄧楓帶著妹子們返回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