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在青雲望仙門
8.34 回返青雲、變亂前夕
小半個月後，正道各派基本回到了自家山門，青雲門也一樣，只是現在大家都聚在了通天峰長門大殿，因為張小凡的《大梵般若》問題需要解決。
之所以拖了這麼長時間，其實還是因為流波山戰事。這場堪稱正邪兩道大決戰的戰鬥，雙方都損失慘重。
青雲門陣亡精英弟子超過三十人，總共過去的人數都不到200；天音寺稍多，但也不到四十，主要是小組搜尋推進的時候，魔教突襲選擇的突破口正好是天音寺的範圍。
焚香谷最慘，陣亡精英弟子超過50人，主要是最後他們負責對魔教外圍雜魚清場的時候，鬼王突然釋放了邪功“血霧”，相當一部分焚香谷弟子再也沒能出來。
關於“血霧”的來歷，按照鄧楓所知，很可能就是後期出現的“修羅之力”，但是他並沒有把握，也就沒多說，僅僅是和妹子們商量了一下就算了。
至於說外門弟子以及正道其他二線弟子的傷亡，哪怕是號稱“我佛慈悲”的天音寺都沒提過，只一句“傷亡慘重”就帶過了。
魔教方面損失極為恐怖，一共有上千人永遠留在了流波山，正道方面的收拾方式很簡單，一把火燒掉之後埋了。
至於戰利品問題，反而最好解決，基本上就是高階繳獲一半給三大門派，一半給二線小門派，內部分配自己商量；普通戰利品他們自己商量就行，三大門派根本不過問。
戰場打掃、傷員安置、陣亡弟子撫卹、戰利品分配等等工作，再加上一眾修士浩浩蕩蕩返回，以至於完全幹完的時候，已經是小半個月過去了，時至今日終於有機會解決問題。
“小凡，你站在這裡，待會兒你掌門師伯有些事情需要問你。”田不易輕嘆了一聲，安排張小凡在大殿中間站好。
他是大竹峰首座，雖說不是張小凡的師傅，但鄧楓一家畢竟是外門長老，這時候說話的分量還是有些不太夠。
是的，雖然當年道玄收鄧楓一家入門的時候，確實很大方的說了句“代師收徒”，但從事實情況看，他們在地位上其實只是高於一般外門長老，但達不到內門長老水平。
“小凡，你不要緊張，你是師傅帶上山的，是不是奸細我比誰都清楚，沒人能冤枉我的徒弟。”這種情況下，鄧楓肯定也是要到場的，可惜他說了並不算。
“謝謝師傅！”張小凡感激的想要跪下，被鄧楓攔住了。
緊接著，各路人馬陸續進入，大殿中的人數持續增加，足足小半個時辰後，壓軸出場的道玄真人終於進門，坐在了中間主位。
“張小凡，根據你在流波山展示的實力，現在我們懷疑你私自修行了天音寺鎮派絕學《大梵般若》，可有此事？”道玄雖然問的問題很嚴肅，但態度還算客氣。
“......是！”畢竟是數百人眼皮子底下展示的，撒謊根本毫無意義，張小凡猶豫了一下承認了。
“有人說你現在所用的法寶乃是邪物，煉製時甚至用上了魔教至寶嗜血珠作為主材料之一，可有此事？”道玄聽到第一個回答後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繼續詢問。
“.......是！”張小凡仍然承認。
“張小凡，進入事關重大，你一定要據實回答。現在殿中的各位高人，都是為你而來，有天音寺方丈普泓大師，他旁邊的是普空神僧，還有來自焚香谷的上官策長老，以及其他不少門派。
你剛才的回答，可都屬實嗎？”道玄認真介紹了到場“嘉賓”，繼續詢問。
“是！”這次張小凡的回答斬釘截鐵。
兩人的對話讓全場一片譁然，各大勢力代表全都懵逼的看著眼前的情況，甚至很多人已經開始說起了小話。
有意思的是，整個天音寺陣營仍然還算平靜，雖然不少基層弟子義憤填膺，但高層普遍沒有說話，包括方丈普泓、三大神僧之一的普空以及下一任繼承人法相，全都表情複雜的沒有說話。
“那麼，你有什麼話說嗎？”道玄拿起手邊的“燒火棍”，端詳片刻後客氣的問道。
與原著中此刻已經暴怒的情況不同，道玄至今仍然還算客氣，其實原因並不難理解，鄧楓一家如今已經是整個青雲門最高端的戰力團體。
哪怕是通天峰的總實力，依然比不上，就算是放眼天下，實力也是數得著的，基本上除了正道三大派和魔門四大派，其他任何門派，鄧家隨便滅。
張小凡的來歷乾乾淨淨，父母至今都在草廟村，生平情況一查便知，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誰都知道他不可能是奸細。
更何況他的資質稱得上出類拔萃，不過五年多時間就已經是玉清四層巔峰，還兼修《大梵般若》，這樣一來自然沒必要為了區區名聲犧牲自家的核心弟子。
今天的事情與其說是“審問”，不如說是“過場”，只要有個過得去的說法就行了。
當然，以上內容只是私底下的安排，表面上還是必須“嚴厲執行”，至少要維持體面。
問題是，這種高層策略，普通的圍觀群眾就不見得能猜出了了，一時間甚至整個大殿都被“嗡嗡”的交談聲充滿。
“安靜一下！”鄧楓淡淡的一聲低喝，卻清楚的響徹在大殿內每一個人的耳邊，讓所有人表情一肅，噪聲立時消散。
青雲門這邊，各脈首座全都驚愕的望著跪地的張小凡，田不易甚至已經臉色難看，倒是鄧楓一直非常平靜。
天音寺僧眾群情激奮，偏偏帶隊的負責人如方丈普泓、長老普空以及法相等人表情非常復雜，沒有說話。
倒是焚香谷方面，幾乎所有人都是一臉的幸災樂禍，甚至連掩飾的意思都沒有。
“張小凡，這嗜血珠是怎麼來的？”道玄先是掃視了一眼天音寺方向，發現他們一點說話的意思都沒有，也只能沉著臉繼續詢問。
“掌門師伯，弟子......”張小凡本就不是能言善辯的性子，一時間急的滿頭大汗，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小凡，你不要緊張，把那日你得到噬魂棒的過程講清楚就好。”鄧楓平靜的安撫張小凡，這是他身為師傅的責任。
“是，師傅！”可能終於發現有人支援，張小凡松了口氣，臉色也好了很多，趕緊開口解釋，“那日弟子和師姐.......”
“掌門師兄，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在他得到噬魂棒之後，也多次教導過他，”鄧楓直到張小凡講完之後，才主動出來補充。
“不只是如此，原本的噬魂棒並非如此，是後來小弟發現這法寶邪氣與戾氣過重，會同賤內和田師兄、蘇師姐聯手煉化，消去了積存的戾氣，又以部分材料協助煉製，這才有了現在的樣子。”
“掌門師兄，小弟和師妹都能證明。”說到這個地步，田不易也帶著蘇茹出來站臺。
待二人說完，大殿眾人全都面面相覷，因為鄧楓的意思很明白，這事他不僅知道，而且還把問題抗下了，剩下的無非就是人家師徒自己的事情，其他人就不用問了。
與原著不同那把散發著邪氣的黑色短棒不同，現在的噬魂棒至少表面看來沒有任何問題，銀白色短棍雖說不入其他法寶漂亮，但也沒啥毛病，這個問題也就只能跳過了。
哪怕是不少人還有懷疑，包括青雲門自己的首座也是如此，但還是那句話，剩下的都是內部問題，外人就不用說了。
“鄧長老，張小凡不過是青雲門普通弟子，就算是意外之下熔鍊了嗜血珠，但在此之前，他一個小小孩童，又是如何得到了此等邪物？
而且嗜血珠生性吸人精血，他在熔鍊之前，又是如何保證自己安然無恙的？”一個尖利的聲音突然從人群中傳出，卻是焚香谷長老上官策開口，只是他的語氣怎麼看都像是在質問與挑事。
“小凡，有什麼問題你可以直接說。”鄧楓冷冷一笑，看了一眼上官策之後卻沒有說話，而是轉向了張小凡。
“師傅，弟子答應過那人，死也不能說！”張小凡表情不斷變換，但最終還是拒絕回答。
“說！”田不易惱怒之下一聲斷喝，嚇得張小凡猛地抬起頭，不知所措的看著鄧楓。
“田師兄，人無信不立，不管是誰把嗜血珠交給了小凡，如今都煉化成了法寶，也就無關緊要了。”鄧楓微笑著攔住了田不易，擺明了是要抗下問題。
“鄧師弟，你——”田不易臉色鉅變，惱火的看向鄧楓。
“田施主，有事可以慢慢商量，還是不要動粗為好。”出乎所有人意料，開口勸解的竟然是田醫生方丈普泓。
全場都有些不太理解普泓的做法，因為《大梵般若》的事情，天音寺算是現場的“苦主”，誰都沒想到他竟然會為張小凡說話。
“張小凡，你的《大梵般若》是從何處所得？”既然嗜血珠的事情完全不用多想，那就把最重要的事情抓住。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張小凡的身上，都在等他的答案，也都知道，他的回答必將是石破天驚！
但張小凡卻只是跪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只是表情越來越堅毅。
“小凡，還是因為你答應過那人，死也不能說嗎？”就在現場壓抑的氣氛中，鄧楓開口問道。
“......是，師傅！”張小凡猶豫了一下，先是恭恭敬敬的向鄧楓磕了一個頭，然後才開口回答。
“告訴師傅，傳授你《大梵般若》的人，是否和給你嗜血珠的人，是同一個人？”鄧楓繼續問道。
“......是，師傅！”張小凡的回答讓現場一片譁然，只是沒人注意到，天音寺高層人員的臉色全都有些發苦。
“你還是不願說嗎？”哪怕是心裡很像息事寧人，道玄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嚴肅。
“掌門師伯，弟子願用性命擔保，小凡不是奸細，更不會是魔教妖人！”就在越來越壓抑的氣氛中，田靈兒突然出來和張小凡並排跪下，帶著哭腔說道！
“靈兒！”蘇茹臉色一變，就想把田靈兒拉回去，但田靈兒咬著嘴唇向蘇茹磕頭，卻堅持不願離開。
“弟子林驚羽，願以性命為張師弟擔保！”正拉扯間，張小凡從小的玩伴林驚羽同樣出列，與張小凡並排跪下！
“弟子曾書書，願用性命為張師弟擔保！”
“弟子原為張師弟擔保！”整個大竹峰其餘弟子在宋大仁的帶領下，全部出列跪下。
“掌門師伯，張師弟在會武之後，與弟子除外遊歷，期間與魔教浴血奮戰，甚至重傷修養了一月有餘，再加上流波山的戰事，他絕不可能是魔教奸細。
如今他既然不願意說，想必是因為外人在場，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如我們.......”比較而言，已經擔任龍首峰首座的齊昊在情商方面明顯甩出前面一群弟子好幾條街。
“等等！”尖利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是焚香谷的上官策，“齊首座所謂的‘外人’，想必是指的除青雲門之外的各位同道吧？
怎麼，青雲門以天下正道之首自居，弟子中有人身藏至邪之物，還偷偷習練其他門派鎮派功法，卻連個交代都不願給，是不想讓我們看到嗎？”
“我青雲門弟子的事，自會自己處理，哪怕事情涉及到天音寺，也是我們兩家商量，你又是什麼東西，需要我們交代？”其他人還沒說話，鄧楓立刻出來冷冷說道。
他當然知道這位所謂的“焚香谷長老”其實是魔教中人。
不只是因為原著，還因為剛剛在他的神識掃描中，這些所謂的“焚香谷弟子”，身上的功法與李洵、燕虹完全沒有絲毫共同點，反正一會兒都是死人，也不用給什麼面子。
“嘿嘿嘿，久聞鄧長老雖是外門，在青雲門卻是風頭最勁，今日一見，連掌門和各脈首座都能越過去，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啊！”上官策獰笑著挑撥離間。
“久聞上官師兄鎮守玄火壇，上百年不出，今日得見，果然是地洞裡呆久了，腦子都呆傻了。”鄧楓冷冷一笑，當場來個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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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老一輩都知道，他當年其實和雲易嵐爭奪谷主之位，失敗後無奈才選擇了“鎮守玄火壇”。
“你——”哪怕他只是假扮，也被鄧楓氣的滿臉通紅。
“鄧師弟，你做什麼，還不坐下！”道玄憤怒的喝道，末了還不忘安撫上官策，“上官道兄，我青雲門自然會有交代，你放心就是。”
“那自然是最好！”上官策悻悻的返回觀眾席。
“張小凡，你還是不說嗎？”哪怕是一開始確實抱著“息事寧人”的想法，道玄這時候的耐心也差不多消耗光了。
“掌門師伯，弟子......”張小凡臉色不斷變換，但還是沒說出什麼實際東西。
“掌門師兄，還是讓小弟來解釋吧！”鄧楓先在神識中與妹子們交代清楚，這才嘆了口氣出來。
“看來，鄧師弟知道？”道玄冷著臉說道。
“到底是誰給了小凡嗜血珠，又傳了他《大梵般若》，小弟真的說不清，但當時的情況其實並不複雜，我們完全可以分析一下。”
到了這個時候，鄧楓已經不想再浪費時間，“不過在分析之前，有件事我要向各位事先說明。”
說完之後，鄧楓渾身輕輕一震，一層淡淡的金光立刻覆蓋全身，讓全場一片驚呼，幾乎就在他展示自己的《大梵般若》修為同時，鄧家所有妹子、包括陸雪琪在內，全部出列展示。
“鄧師弟，你——你們！”道玄猛地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甚至有些驚恐！
就是剛才一直穩坐釣魚臺、全程甘當背景板的幾個天音寺高層也全都震驚的看過來，後面的普通天音寺弟子已經是群情激奮！
“阿彌陀佛！”普泓表情終於表情嚴肅的開口，“鄧施主，如果不能有一個可信的解釋，天音寺絕不會與你干休！”
現場氣氛甚至有些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