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在青雲望仙門
8.38 小凡魔化、青雲亂終
“嗖！”一道身影突然衝到張小凡身邊，凌厲的劍氣突然從手中長劍飛出，與誅仙劍氣撞在一起，兩者相互抵消，這人自然就是鄧楓，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兩人被殺。
但是接下來這一道劍氣，鄧楓卻沒有絲毫放鬆，而是目光凌厲的看向了空中。
剛剛的劍氣看似抵消，但他很清晰的感覺到，就在劍氣消失的同時，一股詭異的氣息沿著原本劍氣的方向侵入了他的身體，讓他渾身一震，感覺說不出的難受，應該就是誅仙劍蘊含的煞氣。
幸好以他現在的修為，只是一道煞氣還是沒問題的，法力運轉之下，很快就驅逐出去。
但要是一直這麼來，鄧楓沒把握扛得住侵蝕，也就怪不得原著中的道玄甚至被控制了，想到這裡，看向空中的目光變得更加凌厲。
“掌門師兄這是何意？”
“魔兵在手，他早已被煞氣侵蝕，遲早會墜入魔道！”不知道什麼原因，道玄此時沒有絲毫表情，說話的語氣也如機器一般，讓鄧楓再次想到了後期他被控制的情況。
“魔道？正道？”張小凡緩緩的抬起了頭，雙目血紅，淚流滿面，甚至連淚水都是血紅色，竟是化為血淚！
可能是因為剛才的消耗過大，他只是掙扎了一下，就昏倒在了鄧楓懷中。
但就算是在昏迷的狀態下，他手中的噬魂棒依然被緊緊握住。
道玄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轉頭繼續向殘餘的魔教弟子揮出劍氣，直到現場再無一個敵人，水麒麟終於緩緩落下。
道玄冷著臉的從水麒麟身上跳下，就在大家想要上前打招呼時，他眼睛卻已經慢慢閉上，人也倒在了距離最近的田不易身上。
“掌門師兄！”幾乎所有人都一聲驚呼，不顧一切的圍了過來。見識到剛才誅仙劍陣的威力，所有人都對道玄心存敬畏。
想到誅仙劍，不少人下意識的打量了一番，卻發現這天下第一寶劍不知道去了哪裡，道玄手中空空如也。
在田不易不顧消耗的法力灌注下，道玄很快醒來，只是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很不正常。
而且不知道什麼原因，他腰上被離人錐偷襲時只是一個不大的的傷口，如今流出的血液竟然全部已經成了近乎黑色，乾涸在身上、衣服上，甚至連傷口都大了不少。
“田師弟，不用再消耗下去了，我還撐得住，沒事。”雖然臉色蒼白，道玄的情緒倒是恢復了正常，“剛才我離開之後，這裡傷亡如何？”
“掌門師兄，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你還是先養好傷......”旁邊的曾叔常猶豫了一下勸道。
“告訴我！”道玄的聲音斬釘截鐵。
曾叔常張了張嘴，卻沒接著說，而是面帶苦澀的看向了田不易。
“這一戰，青雲門傷亡有些慘重。”田不易嘆了口氣，還是開口當了惡人，“二十五位上清境長老戰死七位，五人重傷；就連首座一級，天雲師弟重傷不治，已經犧牲了。
弟子的傷亡目前還沒統計，但是通天峰作為主戰場，長門弟子怕是死傷大半。”
道玄全身劇震，差點又昏迷過去，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掌門師兄，如此血海深仇，我們一定會報，但如今情況特殊，你的身體要緊，切不可憂傷過度，再加重傷勢！”曾叔常上前一步勸道。
“我對不起青雲門歷代祖師啊！”道玄一聲長嘆，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已經逃到山腳的魔教陣營。
“誅仙劍陣，好一個誅仙劍陣！”毒神臉色發白，表情難看的掃視著跑出來的魔教殘餘力量，四大門派滿打滿算加起來已經不到兩百人，其他人都不用再考慮了。
“沒想到當年蒼松所說竟然都是真的，本座一直以為是他在胡吹大氣。”
“蒼松是你的人？那你事前為什麼沒說這種情況？”玉陽子的表情極度難看，這次他被其餘三派“公推”為領袖，帶來的弟子最多。
全程帶頭衝鋒，結尾又盲目自信，最後一批撤出，如今帶來的弟子十個最少死了七八個，已經不是一句“損失慘重”就能概括了，沒個十年二十年想要恢復實力，完全是痴人說夢。
“怎麼說？我自己都不信，說出來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毒神也很惱火，雖然長生堂損失最重，可其他三派損失也不輕鬆。
毒神帶來的弟子，同樣是一大半扔在了通天峰，“要是按照蒼松所說，誅仙劍陣的真正實力起碼是現在的兩倍，你讓我怎麼說？”
“你——”玉陽子憤怒的指著毒神，甚至連手指都在顫抖，最終卻只能頹然的放下，“也就是說，依託這誅仙劍陣，我們怕是畢生也沒能力破解了？”
“恐怕蒼松說的是真的。”鬼王表情凝重的望向青雲山方向，“不過我們也不必妄自菲薄，剛剛道玄雖然有實力動用誅仙劍，但明顯比較勉強，誅仙劍陣的威力肯定是打了折扣的。
但是各位不要忘了，威力大的法寶動用時，消耗也會很大，剛才誅仙劍的威力想必各位都看到了，那需要付出的消耗又豈是等閒？”
“不錯，鬼王老弟所言有理！”玉陽子目光一亮。
“鬼王老弟，莫非你是想......”毒神老奸巨猾，看到的卻是另一件事。
“不錯，我們消耗雖然大，青雲門的消耗難道小了？這次重創了他麼，加上道玄很可能動用不了誅仙劍，若是趁此機會殺回去，想必又是一場大勝！”
冷場，一眾魔教人物，不管是高層還是普通弟子，哪怕是一向狂妄的玉陽子也是目光閃爍，就是不接茬。
“咯咯，鬼王大才，只是今日不太合適啊！”三妙夫人突然一聲嬌笑，意思卻是清楚明白。
“你們——豎子不足與謀！”鬼王惱火的轉身到了一邊，卻被青龍拉住了，“龍兄，這是何意？”
“宗主，我看到碧瑤了。”旁邊的幽姬表情凝重回答。
“什麼？”鬼王愣住了，他不記得自己把女兒帶來了，“在哪裡？”
“剛剛我們撤退的時候，碧瑤那丫頭突然衝出來，和那個叫張小凡的青雲弟子在一起。”其實幽姬清楚的看到了兩人抱在一起的情況，只是不方便直接說。
三人一番交流之後，鬼王表情恢復嚴肅，重新回到了場中，“我決定帶著全部弟子打回去，今日正式一雪聖教百年之恥的大好時機，諸位與我既然在聖母明王座前立下毒誓，何不奮力一搏？”
鬼王一句話，讓其他三派上層暗暗叫苦。
他們都不想再去廝殺了，但底下的教眾卻已經群情激奮，特別是鬼王二話不說轉身就繼續上了青雲山之後，三派首領都已經明白，若是他們不跟上，以後怕是想要統領手下弟子都會有難度。
其實所有宗教類團體都有一個相同的情況，那就是基層有一大批狂信徒，但真要是到了高層，他們到底信不信就很難說了。
魔教雖然按照現在的標準屬於標準的“邪教”，但大致情況差不多。
鬼王一開口，三句話不離“聖母明王”，早已把基層弟子的氣氛調動起來，特別是他帶頭衝上青雲山的時候，很多魔教弟子已經主動趕上去了。
這個時候，毒神等人哪怕是魔教高層，再退縮下去也落不了好，至少以後再想如臂使指般掌控門派，怕是只有夢裡有了。
因此三人對望一眼，雖然都不明白鬼王為什麼突然變得熱血，卻也只能咬牙跟上。
鏡頭回到通天峰大殿，一番交流統計之後，雖然所有人都為了慘重的損失兒痛苦，但日子該過的還得過，各脈已經開始召集弟子，準備返回駐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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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角落裡剛剛醒來的張小凡手握噬魂棒，在碧瑤的攙扶下站在那裡，雙目不時閃過紅光，與手中噬魂棒的流光隱隱呼應。
“張小凡，你手中的兵器乃是魔兵，以後不要再用了。”臨了之時，道玄看到了張小凡手上閃爍著血紅色流光的噬魂棒，立刻表情冰冷的說道。
“正道？魔教？”張小凡低下頭，受眾噬魂棒握得更緊，“正道神僧殺了王二叔，魔教賊子救了草廟村全體村民；正道弟子兵器充滿正氣，魔道兵器剛剛擊殺了魔教長老。
哈哈哈，掌門師伯，你告訴我，究竟什麼是正，什麼是魔？”
“小凡！”終於意識到不對，鄧楓趕緊上前把張小凡扶住，“你又胡說什麼，雖然草廟村的事情我也很難過，但那不過是特殊情況！”
“是啊，師傅，特殊情況罷了，反正就死了一個！”張小凡眼中紅光更盛！
“小凡，當時普智大師肯定是已經被嗜血珠侵蝕了心智，現在你不能再重蹈覆轍了。”程靈素過來之後拍了拍張小凡肩膀說道。
“小凡，你現在看起來好可怕！”哪怕碧瑤出身是魔教妖女，其實被鬼王保護的相當不錯。
除了因為她小時候被困的事情導致父女關系緊張、出身魔教導致性格乖張之外，其實她也只是個傲嬌大小姐罷了。
張小凡渾身一震，通紅的雙目恢復了不少，但精神明顯萎靡。
“嗯？”因為戰時原因，鄧楓一直開著神識掃描，其實不只是他，程靈素和小龍女同樣如此，三人幾乎同時抬起了頭，看向了進山方向。
“有點意思，我還以為他們損失如此慘重，這次不敢再回來了，想不到還真不怕死！”鄧楓冷笑著拔劍起身，順便向身後轉頭說道，“各位兄弟姐妹，想報仇嗎？現在機會來了！”
這次戰鬥，魔教方面的損失比原著慘重的多，鄧楓原以為他們不會再回來，沒想到劇情慣性居然這麼大。
“鄧師弟，你的意思是魔教賊子又回來了？”田不易露出憤怒的表情問道，其他人雖然沒說話，其實情緒都差不多。
“上山的山路方向，距離不足三裡，他們為了隱藏，故意沒有御劍飛行，而是選擇了步行，所以速度不算太快，很好，已經距離兩裡了。”鄧楓笑了笑回答。
“田師弟、鄧師弟，你們兩位辛苦一下，就在正面迎擊，商師弟、水月師妹、齊首座，我們各帶一部分人手，從兩面包抄過去。”曾叔常冷笑一聲，提起長劍說道。
“放心，絕對熱情招待！”鄧楓向幾個妹子點點頭，又把消耗過大臉色有些發白、左肩中了一擊還帶著血跡的陸雪琪拉到身邊，這次原本帶著弟子的水月大師很罕見的沒說什麼。
“鄧師弟，我記得你說過賓至如歸對吧？意思是客人來了，就讓他覺得像是家裡一樣，再也不用回去，對吧？”可能是剛才反覆殺戮的影響，田不易臉色很是陰冷。
“不易！”蘇茹擔心的低喝了一聲，才讓田不易表情好了不少。
“阿彌陀佛，天音寺也能盡一份力。”普泓方丈不顧身上的傷勢，稍作治療之後就起身請戰，其他光頭也差不多的意思。
“普泓大師，你又何必如此？”曾叔常有些不忍的說道，“不如和掌門師兄先到後院休息，這些殺不絕的魔教賊子，我們有的是機會。”
“除魔衛道，正道天職，阿彌陀佛！”普空上前一步回答。
“既然如此，各位不妨在這裡幫個田師弟和鄧師弟。”曾叔常沒再多說什麼，點點頭帶人出發。
沒人注意到的是，扶著張小凡到後堂休息的碧瑤表情不斷變換，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道玄老友，想不到我們會再次......”先是一聲長笑，緊接著就看到鬼王帶著手下人第二次衝上了殿前開闊地，但是他原本用來開場的嘲笑卻被掐滅了。
眼前，鄧楓和田不易居中，大竹峰、落霞峰弟子在後，蘇茹帶著鄧家女眷兩翼壓陣，所有人全部兵器出鞘，正用仇視的目光盯著剛剛上來的魔教眾人。
“看來是我青雲門招待不錯，竟然讓鬼王兩次登門，正所謂‘再一再二不再三’，為了防止幾位再麻煩一趟，不如這次就留下來歇著吧。”鄧楓冷笑著向鬼王說道。
“鄧長老好大的口氣，只是就憑你們這些，能攔得住我們嗎？”鬼王這麼說倒不是盲目自信。
雖然直到現在為止，萬毒門、合歡派、長生堂三派的高層也沒上來，但剛才存活下來的大部分魔教精英弟子現在都已經上來了，總數超過一百人。
反而是青雲門方面，雖說高手不少，但弟子加起來不到五十，雙方的實力很難說誰壓制誰。
“鬼王放心，其他人已經去前面招待，省得其餘賊子過來的時候太過寂寞。”田不易冷笑著說道。
“萬先生？”可惜，這場戰事註定沒這麼順利，就在雙方對峙、將要開戰的時候，碧瑤突然拉著張小凡衝進了場中，此時張小凡已經恢復正常，至少表面上如此，他的眼睛也是常見的黑白分明。
但碧瑤卻聰明的一句話沒說，甚至還用眼色讓鬼王安靜，只有張小凡眼看著面前的“熟人”，生性本就善良的他完全不知所措。
甚至他都和人家女兒完成了相互之間深淺長短的深入瞭解，愣是不知道岳父大人是哪一個，他只知道碧瑤出身魔教，並沒想到會是鬼王宗大小姐。
“阿彌陀佛，張施主，正邪不兩立，不可因為魔教中人的偽裝就盲目信任！”普空馬上開口試圖把他權走可惜效果卻正好相反。
“魔教？你們也配說人家是魔教？”張小凡猛地握緊了手中噬魂棒，雙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完成了“轉化”，陰冷的目光緊緊瞪著一幫天音寺殘餘。
“我叫了他師傅，他卻殺了王二叔，我也不過是他利用的棋子，正道神僧？哈哈哈哈，那我算什麼，我算什麼啊！”
天音寺眾人表情鉅變，卻完全無言以對。
“有埋伏，所有人撤退！”與此同時，鬼王臉色鉅變，幾乎是毫不客氣的轉頭吼道，說完之後第一個轉頭帶人逃跑，但卻不是下山的方向，而是直接御器飛向東面，看來是準備繞路了。
其他人眼看連帶頭的都跑了，立刻各施手段迅速逃離，這些全都已經進入了驅物境——沒進入的上一場血戰都死光了。
他們跑的又太乾脆，以至於青雲方面都沒能反應過來，僅僅是殺了幾個跑得慢的，剩下的巨大多數都跑遠了。
“死丫頭！”鄧楓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他一眼就看出來是碧瑤搗鬼，顯然是聽到了剛才的安排。
這邊，碧瑤突然出手，一記掌刀把仍處於魔化狀態的張小凡打暈，然後笑嘻嘻的一記萬福禮之後，抱起張小凡就追了過去。
“死丫頭，照顧好小凡！”已經飛出老遠的碧瑤識海中突然響起了一句話，她立刻原地饒了一圈，這才繼續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