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林海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番話,其他人倒是沒什麼感覺,但是啟月卻猛地鼻子一酸。
你特麼放屁!
你不喜歡暴力,那老子這慘樣是誰搞的?
不過他也沒說啥,只是目光有些悲憫地望向了劉金典幾人。
“呵呵,現在求饒有用嗎?”
劉金典說出這句話,啟月聽著更心酸了,這句話好耳熟,好像...當初自己也說了這句話來著。
“不用再廢話了,你這種卑劣小人在此,就是在清擾道家聖地的安寧!我給你三秒鐘,滾過來給老子認錯!”
“三...”
劉金典豎起了一根手指,在半空中擺了兩下,想要看到林海臉上出現慌亂之意,但讓他失望的是,林海表現的依然很是淡定。
不過這次劉金典心裡有底氣,覺得林海是在強裝鎮定,以為在這金河觀外就會有道家看不順眼給他撐腰,但非親非故,誰會給你出頭?
劉文兵也大概知曉了這人是誰,當即神色也有些冷然,前一陣子金典舉辦了宴會邀請了眾多賓客,但卻有一人在那宴會中鬧事,完全沒把他們劉家放在眼裡,那個叫林海的,想必就是眼前這人了。
能在東州市混到如此地步,劉文兵也不是什麼善茬子,剛想出口說兩句,卻意外注意到了這金河觀老觀主孫一水的雙眼。
那雙眼中,警告、憤怒的情緒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很濃的厭惡之意。
只是望向的,卻是他們幾人。
劉文兵心底一驚,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此子怎麼會出現在金河觀的門口,難道真的是巧合?
他行事謹慎,當下開口:“金典,此事先等...”
不過林海並沒有讓他說完,而是直接起身攤了攤手,對著身後道:“怎麼辦呢,有人要廢我這純良小市民的腿,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大場面,我被嚇到了啊。”
林海說的很淡定,但是嚴理和孫一水幾人都不淡定了,就連啟山的眉頭都挑了下。
你?純良小市民?
“呵,你想向金河觀的諸位仙師求助?簡直是可笑至極,你這種卑鄙小人,仙師怎會為你出手,這個關頭了還不死心?”
林海並沒有理會冷笑中的劉金典,而是輕咳了兩聲,平靜道:“我真的被嚇到了,所以,給我往死裡打。”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懷抱雙臂,一瞬間竟然有種做大哥的感覺。
劉金典聽到林海說的話,臉上浮現出一個有些古怪的笑容,這小子真是不怕死,不知道金河觀的道士一個比一個高傲嗎,就連他老爹見到都要以禮相待,林海這是什麼態度,命令?看來不用他出手,這小子也完蛋了。
在他身邊的黃老嘆了口氣道:“罷了,早點解決掉你,老夫沒時間陪小爬蟲玩,金河觀的諸位道兄,老夫也不想在此動武,奈何此子冥頑不靈,就由我代諸位出手吧。”
正在此時,一代冰冷中,蘊含著滔天殺意的聲音終於從林海身後迸發了出來。
“爾等,來尋死的?”
嚴理是真的動了殺意,林海救下了劉師叔,單單這解毒丹,就不知道能幫他們金河觀挽回多少半隻腳買入棺材裡的前輩,就靠這一項功勞,便是他金河觀的大恩人!
而就在這山門前,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一個世俗的普通人,一個不過二轉境的先天,就敢要林海兄弟的兩條腿!?
這何止是沒把他們金河觀放在眼裡,簡直就是直接扔地上踩幾腳又吐了口痰的那種。
劉金典有些懵,怎麼會突然站出來一名仙師?
難道這小子真的有後手,就是不知道這仙師在金河觀是什麼地位,不過想必也不高,怪不得這小子如此淡定,原來是有靠山...
劉金典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看來這次是沒辦法出手了,算這小子走運。
正想說兩句緩和氣氛的話,在林海身後,又有幾人走了出來,氣息爆發,有如天塌下來一塊壓在了劉金典與那黃老身上,讓兩人連連後退。
“爾等,來尋死的?”
這次,不止一個人說出了這句話,劉金典手哆嗦了兩下,怎麼...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仙師站在了林海那邊。
劉金典傻了般站在原地,完全沒有搞懂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因為他們冒犯了金河觀的尊嚴,但即便那樣,也沒必要這麼兇狠的吧。
在這些人的身上,他確實感覺到了濃烈的殺意,這些人沒有想要懲罰,而是真的想滅了他。
劉金典看向了身邊的黃老,但很快就在黃老的額頭發現了不少豆粒大的汗珠,顯然,黃老也被這場面震懾住了。
“金河觀的諸位,這是劉家與那年輕人的私事,諸位沒必要出手的吧...”
黃老臉色漲紅著開口,目光望向了後方那兩人。
那兩人實力他看不透,給他的感覺異常恐怖,最少也是四轉起步!
孫一水與劉嶽對視一眼,目光中冷意瀰漫,同時踏前一步。
混元八卦鏡從孫一水的身上飛出,散發著三尺洞徹人心的冰冷光芒,看到這一幕,黃老瞬間面如死灰,法器...這是,六轉境的先天強者!
這個境界,翻掌之間便能夠滅了他,黃老感覺嘴角有些苦澀,六轉境的修者,往往都不再牽掛世俗間的瑣事,為何會為了如此一個年輕人出頭?
而他身邊那位,雖然沒有開口,但身前卻有淡綠色的靈紋在虛空凝結,化作一道繁瑣華麗的靈印!
五轉境...
僅這二人,便讓他提不起絲毫反抗之心,同時心裡也罵起了劉金典來。
這是你說的,一個沒有背景的狂妄小子?
你這不是把老夫往火坑裡推嗎!?
黃老這時候已經放下了自己身為先天的尊嚴,有些低聲下氣道:“諸位,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劉文兵也擦了下額頭冷汗,上前道:“啟山副觀,我們這次是為了拜訪金河觀而來的,沒有想著招惹是非...”
“你說,要傷林海小友的腿?”
孫一水語氣冰寒有如凌冬降臨,混元八卦鏡飛到幾人中間,一道暗沉光芒從中透出,落在了劉金典和黃老身上,被這光照到,這兩人駭然發現,他們竟動彈不得。
而黃老聽到這孫一水的稱呼,心裡更是直罵娘,堂堂一觀之主都稱呼小友的存在,你敢說這是個普通人?
就孫一水的態度,在如今這魚龍混雜的東洲市內,別說他這一介散修,就算是那些大家族的子弟,想動林海都要先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資格。
畢竟六轉境的先天,已經是頂級戰力,即便在燕京都能得到足夠尊重,何況他這一個無根散修。
換句話說,若這金河觀的眾人想,直接在此地將他滅口,也不會有人給他出頭。
“滾出金河觀,以後再讓我見到爾等,絕不輕饒!。”
孫一水目光陰沉,甩了下長袖,劉金典感覺自己雙腿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渾身麻痺,直接從階梯上滾落了下去,而那黃老更是不堪,竟直接飛起了幾丈遠,破麻袋般摔落在了十幾層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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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一個戰戰兢兢的劉文兵,驚恐望著這一幕,不敢說一字。
“小友覺得還可以嗎?”
孫一水做完這些,轉身問向了林海,態度異常和藹,簡直變了個人。
看到如此一幕,劉文兵更是心驚膽跳,這是孫一水?當年一劍寒光斬東洲的活神仙?記憶裡這老神仙已經超脫了人類的範疇,舉手投足間都有莫大威能,性格更是平淡孤傲...
而眼前這個面上帶著些討好,看上去竟然有些小心翼翼地人,是孫一水??
孫一水當然要客氣,還必須非常客氣,因為他看重的不單是林海煉出來的這解毒丹,而是林海的煉丹之術!
這可是傳說啊...如此等級的丹藥,只有在傳說中的上界才可能出現,而到了他這個境界,每一次突破都會變得頗為艱難,但若是有了那些傳說中的丹藥相助,他這半截枯朽的身軀,說不定還有再進一步的可能!
所以他對林海的態度才會這麼好,落在啟山等人眼裡都有些奇特了。
林海嗯了一聲,瞥了這老油條一眼,這老東西活了近百年,做事還算有些眼力。
沒多久,劉文兵攙扶著劉金典向著山下走去,劉金典兩條腿都斷了,痛的滿臉發白,眼中仍有後怕這意。
他還算好的,那黃老,落地時吐了幾大口血,整個人都頹靡了,眼神灰敗著離去,也許是被廢掉了,對於此,劉文兵有些後怕的同時,心裡也是唏噓不已,望向身後那金河觀的眼神中,多出了些恐懼和怒意。
“我一定要...一定要殺了那個混蛋。”
劉金典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來,聽到這句話,劉文兵皺了下眉,沒有開口,只是身上也多出了幾分殺意來。
玄陰塔外。
此處地面雖然與外面沒有太大區別,但若細看便會發現,這附近哪怕是一棵草都沒有,乾乾淨淨的土路,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正中是約十丈不到的紫黑色玄陰塔,孤零零豎立在那,有些突兀。
“塔下三層,有我金河觀百年以來的靈印傳承,也有一些秘聞和經典,這些...都可以對小友開放,但懇請小友切記,最下方絕對...絕對不可以試圖接近!哪怕是靠近都不行。”
孫一水語氣從來沒有這麼凝重過,因為他知道最下方那層裡關押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