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莉絲看著遠處那兩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個叫周玉的人這個樣子...是在給自己出頭嗎？
但就算出頭，也用不著一直點頭哈腰，而且臉上還帶著笑容的吧。
古山也看出了些奇怪，但沒說什麼，剛才他身後的保鏢已經把一切都告訴自己了，這件事和那個小子沒關係，只是個誤會而已。
周玉回來後，兩人又討論了起來，沒多久，周玉拿在手上的手機響了下，螢幕上出現了一條短信內容來。
“您尾號4587的銀行卡支出金額16，4500元，餘額.......”
周玉只是簡單看了眼，便熄了屏，林海下手還挺快的，看樣子早就有看中的東西了。
不過十幾萬塊，在古玩行裡還真買不到什麼好東西，應該是被人騙了，而且他不懂還價，這個東西要讓自己買，怎麼著也要先砍一半再說。
不過，這點錢對於周玉而言，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林師難得有這愛好，他自然全力支持。
此刻的林海，正享受著來自四周的目光。
但是這些目光不是羨慕的，而是看向了傻子和白痴般的眼神。
“林海，你...”
李萱看著手上這個破碗，有些欲哭無淚。
他手上那張卡，是老闆的，李萱認識那個卡號，老闆直接把卡給了林海，這點她倒是沒什麼奇怪的，但是林海買了什麼？
一個...破了三個口子的瓷碗？
這個爛玩意，就算是流浪漢拿著去討錢都會覺得丟人，但是林海竟然花了快十七萬買了個這東西。
李萱拿著碗的手都在顫抖，就算是敗家也沒有這樣敗法的啊。
賣了這瓷碗給林海的攤主看向林海的眼神竟然出現了丁點羞愧，畢竟看模樣林海不是同行，連砍價都沒砍，一口就買下來了，一看就是個門外漢。
不過，在林海又指向了他一個青銅瓷瓶的時候，這個老闆臉色嚴肅了下來。
“年輕人，雖然都說無奸不商，但我是個好人，這東西，我不能賣給你。”
“年輕人，我還是有商業道德的，這個瓷瓶賣給你，我良心不安，還是算了。”
瓷瓶二十五萬，果然，林海直接要刷卡，一點都沒有猶豫。
但這商家卻良心發現了，一直在勸阻林海不要這麼衝動，看的旁邊李萱都有些懵。
“我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嗎？我買你東西你還不願意，怎麼，二十五萬不夠，三十萬怎麼樣？”
林海簡直是嗶了狗，這大叔也不用爛好人到這種地步吧，他是來買東西的，而且買的是什麼東西，他自然心裡有數，但從沒想過會有這種情況的發生。
“三十萬...年輕人，你真是....唉算了，既然你這麼堅決，二十五萬，你拿走吧。”
又把這個瓷瓶裝好，林海看到有些不方便，便從外面整了個小推車進來，把這倆東西都放在了推車上。
不遠處，周玉的手機又響了下，開啟一看。
“您尾號4587的銀行卡支出25,0000元，餘額......”
周玉回頭看了眼，這麼快的時間，林海就買了兩件，不知道是看中了什麼。
他也沒有放在心上，但卻不知怎的，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
“你是不是也看過那個故事，所以才買了這倆...玩意。”
李萱道，周玉讓他跟著林海，她自然沒意見，跟著周玉的話還沒那麼自在，但是看著林海這樣花錢，就算不是自己的，她也真的是有些心痛啊。
“什麼故事？”
“你不知道？那你還買！”李萱更加頭大。
“之前古玩剛剛熱的時候，有很多懂行的人都去鄉下揀寶，那些老農家裡一些用了很久的碗具，說不定就是個寶貝！”
“那時候就有人去了一戶農家，發現了那家裡用來喂貓的破碗是個古董，頓時欣喜，又怕說出來了那農戶坐地起價，就說買這農戶的貓，那農戶開了個很大的價錢，但這人是為了貓吃食的碗，自然沒有猶豫的便同意了。”
“結果買完之後，那人隨口說了句，要不就把那個碗一起做添頭吧，也不用給貓再買了，結果那農戶卻告訴他，就是因為這個碗，他已經用這價格賣了很多只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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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萱說完，想從林海的臉上看到些反應，但失望的是，林海依然很平淡。
“我以為你看過這故事，以為這破碗也能是個古董，才花大價錢買下來，結果你竟然...”
李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心底開始可憐起周玉來，因為看林海這雙眼放光的模樣，明顯這幾十萬只是個頭而已。
林海到了一開始去的展臺旁，這裡有個銅鐲，他印象深刻。
這個展臺的邊上圍了不少人，吸引了不少人來這裡觀看，林海因為剛在別處買了兩件東西，所以展臺邊上的人看到他之後，頓時露出了親切的笑容。
“把那個銅手鐲給我包上！”
林海大氣道，價格都沒有問，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看的李萱眼皮直跳。
而後，林海便轉向了下一個陣地。
另一邊，周玉由一開始的淡定，而後額頭開始冒汗，現在已經坐立不安起來。
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他的手機響起來了不下十次！
一開始的時候，上面的金額還大都是十幾萬，多的幾十萬，但是有一筆竟然將近百萬！加起來的金額，已經接近千萬了。
“你尾號4587的銀行卡支出142,5500元，餘額......”
看到這條資訊，周玉的一張臉瞬間變成了慘綠色，林海到底買了什麼，竟然花了一百多萬！
後方也發出了些喧鬧聲，周玉隱約聽到了車軲轆的聲音，這才發現身邊人的視線不知何時已經全部投在了後方。
轉身看去，周玉險些沒有暈過去，林海推著個小車，就像是個賣菜一般，而那板車上，擺了十幾件大小不一的東西，就是這些玩意，差點把他那張卡給刷透支了！
“謝了，過幾天會把錢還你的。”
林海真誠的把卡還了回去，周玉連忙擺手，這些錢雖然對他而言都不是小數目，但如果是林海花的，他也只是有些心疼罷了。
至於林海說的還錢，他並沒有在意，總不能是指望著這一車的破爛東西能夠賣出個什麼價錢來吧。
周玉嘆了口氣，林海在這方面還是年輕，這可是國內水最深的行業，結果讓他搞得像是買賣大白菜一樣，這些東西加起來，要是能回本十分之一都算燒了高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