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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我的行蹤,真是一點也瞞不過你。”蔚清看著傘外的細雨,慢慢地說,“你在我身邊,藏人了?”

時洐說:“不用藏。”

蔚清眼眸微轉:“不用藏,是什麼意思?”

雨聲在耳邊,敲打得像帶著節奏一樣動聽。

時洐看著她的側臉,微微勾唇:“聽我話的人,不用我去要求,就會幫我看著我的人。”

他說:“或許,說這句話,用朕更合適,你會更聽得懂。”

“我聽的懂。”蔚清撇了撇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罷了。”

時洐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只是驚訝,我好歹是一個皇后吧,居然一點也沒讓他們怕我。”蔚清搖了搖頭,“不怕我,還出賣我,實在是過分。”

時洐笑了:“我來了,其實是因為很好奇,你們會說些什麼,你為什麼突然來找他……”

“你都聽了去了。”蔚清冷冷道,“一代帝王,卻愛像只好奇的貓一樣縮在牆角,聽耳朵。”

時洐挑了挑眉:“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真龍不怕開水燙,反正我聽都聽了,隨你愛說就去說吧。”

蔚清倒是真對他刮目相看了:“行,你……”

她快走了兩步,在他跟上來之後,落了一句:“你太沒文化了,明明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沒錯,那頭死豬就是你。”

時洐一笑,一點也不見生氣:“那你是什麼,母豬嗎,哦,這天下,竟然是由兩頭豬管著的,怪哉,奇乎!”

蔚清:“……果然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她表示不願意搭理他,快步回了未央宮。

而時洐也緊跟上去,他看著她的背影,雖然她頭也沒回,哦,每次離開都是這副迫不及待的姿態,但是,她在地宮對太上皇說的那些話,為他說的那些話,卻讓他忘不掉,可能她真的和他是同一類人吧,愛一個人,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明明是十分的情,表現出來的,卻只能有三分,徒增誤會。

從小到大,沒人為他說過話。

就連太後,在知道本該是他的位子,卻被長兄篡了以後,也不過是苦口婆心地勸他大局已定,必須放下。

還有那些話:

長兄本就該繼位,只不過是先皇偏心於他,寵愛於他,這些年來,早惹得長兄不滿,如今讓一讓長兄,保住家裡頭的團圓和氣是最重要的。

諸如此類的勸誡,道理,太后也在他耳邊,說了很多遍。

他知道大局已定,天下不可因他而亂,太后也只是為了天下的子民著想,一旦皇家為了那個位子打了起來,那麼最後傷害的,卻是無辜的將士們,和老百姓們。

先皇剛死,天下需要安定,所以,他知道太后真正關心什麼,他要懂事,他就真的很懂事,表示,那個位子,他不要了。

沒人心疼,就必須懂事。

脆弱只會讓別人覺得你軟弱,不夠強大,還讓愛你的人擔心,沒有一點好處。

所以他這一路走來,就好像真的成了他們口中說的那樣,刀槍不入的戰神……

可其實這世上哪一個行走在地上的生靈,不是血肉之軀?!

他受先帝偏愛,是因為他在戰場上受罪過,是因為他代朝的那段日子裡,沒有一天,疏忽放下過,所以經歷了自虐一般的付出,換回來的結果,自然是讓先皇滿意的。

先皇的愛,先皇的重視,是他自己憑著能力爭取來的,他身上很多傷,也只有先皇看得見。

父皇懂他,他也最像父皇,想給天下之大安定,想讓百姓們安居樂業,如果有一個合理的身份,能夠讓他名正言順的實現理想,那麼就再好不過了。

所以,最後,父皇才傳位給了他。

他與父皇惺惺相惜,也正因此,他詫異於父皇竟然放棄了他,而選擇了把位子傳給了他哥哥。

後來他一個人坐在王府的屋簷上,看著滿天星空,想了好久,最後發現,皇家規矩四個字,立嫡立長,從來都是如此。

他付出的再多,他再有理想,也比不過立嫡立長四個千百年來被皇家視若必須遵守的規矩的字。

他也想通了,這天下誰坐都是一樣的,一切就像先皇在世一樣,就好了,他照樣效忠天下,他也本該效忠於他家的天下。

可漸漸地,他才知道他太天真了,一切怎麼能像先皇在世時一樣呢……不可能的,從太后告知他真相的那一刻,就變了。

本還有迴轉的餘地,他不鑽牛角尖,也真的對那個位子,壓根沒有那麼如痴如狂,可這時候,他的長兄,卻派人暗殺他……

他給那殺手吃了個吐露真心話的異域毒丸,聽到了這個殘忍的真相,從那以後,他就不再叫那個人為哥哥了。

從心裡,也不再把那個人當做哥哥了。

派人在戰場上放冷箭,在途中布陷阱,他沒在敵人那兒受的傷,卻在親人這裡補回來了,瞧瞧,是不是很諷刺。

從未有人為他說過半句話,好像他就活該被人當做牛馬一樣使喚,用完了就開始割他的肉,喝他的血,半點慚愧也無。

好像他真的是一個刀槍不入的戰神,不會難過,左胸膛裡的那顆心,和別人不一樣,是鐵的似的。

但即便是鐵的,也經不住這一場大火,連天的燃燒吧。

他笑了笑,心寒至極,皇家裡渴望親情,就像戰場上渴望仁慈一樣愚蠢。

他曾經做過很長一段時光的蠢人。

可上天垂憐,父皇在天有靈,他醒了,清醒非常,決定奪位。

意義不是發動將士的奪位,是誅那位所謂的長兄的心的奪位。

那位長兄做夢也想要他的命,他就是不給,他讓那位長兄清楚明白,他是知道暗殺的人是誰的。

但是他不阻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本來就是他最擅長的。

呵,就看最後是他們誰先瘋了。

結果不錯,那位長兄,先瘋了。

於是,皇帝的位子,到了他手裡,兵不血刃,不傷一卒,他很滿意,也會給那個太上皇一個有命活的餘生,只是過得好不好,就不好說了,畢竟,他身上那些傷,一直在等罪魁禍首的償還。

他真的不是聖人。

他是皇帝。

如此,一切塵埃落定。

沒人為他說過什麼,他也沒朝這兒想過,他也根本不需要別人的同情,也習慣了,凡事自己扛。

但心疼和同情他想他還是分的清的,心疼他的人不一定能夠做出心疼他的實際行動,他也很明白,連親情尚且如此,何況是愛情,他以為很脆弱,偏偏在這裡出了錯。

他感到自己碰到了一面自以為堅硬無比的牆,可是當他的手觸碰上去以後,卻發現竟然如此柔軟。

他被她心疼了,他被一個人心疼了,有一個人,不需要他知道,卻在他的背後,為他說了話。

有一個人為他追尋,他不追尋的起初。

一切到底是從何而開始的,到底是誰先欺負人,這些……有一個人開始幫他追究。

他閉了閉眼,心間滾燙。

就像沒注意的花種,卻在角落裡,為他慢慢盛放,終成驚豔。

她說的沒錯,她是皇后,如今的天下,唯一的皇后,在他有生之年,她就是唯一的皇后。

沒有任何一個女子比她更懂他了,沒有任何一個女子,像她一樣,如他一般。

太上皇說過很多話,卻唯獨一句深入他心,那就是,說他與蔚清相配,天作之合。

時洐想到這裡,揚了揚唇,出神得緊,連未央宮的門檻都忘了跨過去,一下就摔了個狗吃屎。

蔚清:“……”

她震驚地看著剛剛還立如松的男子,突然這麼頹然地倒在了地上,她:“……平身。”

時洐:“……”

反正臉丟了,索性一閉眼,不起來了:“疼。”

蔚清:“???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你一個練武之人,就這麼摔壞了?!”

時洐費勁地說:“你扶我一把。”

蔚清捂著肚子往後退了兩步:“我有孕在身,扶不動。”

時洐黑著臉,這什麼女人!

“我摔了!”他突然有點忍不住委屈,“我是你夫君!我是你孩子的爹!親爹!”

蔚清翻了翻眼皮:“乖,自己起來。”

像只求哄的狗,得到一個乖的哄誘,瞬間搖了搖尾巴,立起了身體。

時洐紅著耳朵,偏過了臉,負手在背後,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慢慢朝未央宮裡走去,一副王者無需瞻仰的冷傲模樣。

蔚清跟在後面,噗嗤笑了出聲。

她捂著肚子,費勁兒地給把自己的笑壓在了嗓子眼。

這個皇帝,怎麼突然有點可愛啊?!

是有點可愛啊……

蔚清看著時洐一進門就回退了宮人,直接躺在了龍榻上,背對著她,不由得想,這是真嬌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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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一跤,真出事了?!

蔚清有點擔心,見他一直沉默著,想了想,出門叫了宮人,低聲吩咐道:“去請太醫過來。”

“是。”看著皇后娘娘凝重的樣子,宮人沒敢多問,立刻退下去照辦了。

蔚清撥出了口氣。

她回頭進了屋,看到了時洐的衣裳有點髒,便說:“換一套吧,剛剛摔倒,衣服都髒了啊!!”

時洐表示:“抬不動手。”

蔚清微微猶豫地問:“你真的受傷了?”

可是刀劍也不怕的人,怎麼會怕摔一跤呢!

當他身上那些疤痕都是白得的啊!!

時洐悶哼一聲,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活生生一個矯情上了頭需要鞭打的孩子!!!

蔚清剛剛坐在床榻邊兒,扳過他的身體,要仔細看看他哪兒受傷了的時候,太醫從外頭進來了,跪在地上行了個禮:“臣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蔚清說:“太醫不必多禮,皇上剛剛路過門檻摔了一跤,你來看看他有沒有受傷……”

而看到臉都已經丟到太醫這兒了的這位皇帝,黑著臉拒絕:“不要,滾!”

“別鬧小孩子脾氣!”蔚清不滿地看著他,“你要是受傷了就不要硬撐,硬撐了就不要表現出來,讓人為你擔心,能不那麼幼稚嗎?!!”

時洐:“……”

到底誰是皇上!!

她……

就不知道給他留一點面子的嗎?!

時洐表示,真的好難過。

人間,不太值得了。

是她,讓他知道了什麼是疼,現在他說疼了,她卻半點不心疼,太過分了,擱誰,不鬧脾氣啊……

時洐耷拉著腦袋,索性來了個眼不見為淨,閉上了眼睛,死也不願意睜開眼睛面對丟臉的一幕了。

回想他曾經受了兩刀也面不改色地走進軍營,指點江山,那威武雄壯的場景,現在卻要為了摔的一跤就躺龍榻上,叫太醫了,他真是,英雄氣短,氣煞他也啊!

關鍵還都是自己一手作的,他太陽穴都開始疼痛不堪了!!

太醫給沉默的皇帝診脈後,說:“皇上無事。”

蔚清不相信:“一點腕兒傷都沒有?”

“回皇后娘娘,沒有。”

“一點兒腳傷都沒有??”

“回皇后娘娘,沒有。”

蔚清:“……”

她皺了皺眉頭:“下去吧。”

“是,不過建議皇上可以服下老臣給的這兩顆鎮神丸兒,以安心肺。”

時洐聽不下去了,忍無可忍地睜開眼睛,冷冷地盯著一臉關切的太醫,說:“你居然認為區區一跤就能把朕給摔得心神不寧?!”

太醫跪下去說:“老臣只是擔心,過於緊張了……”

“那這兩顆鎮神丸該你來吃,吞下去。”

蔚清眼睜睜看了一場皇帝以權壓人,欺負太醫活吞鎮神丸的畫面,她撫了撫額,讓可憐的太醫下去了,然後慢慢地回過頭,假笑:“你這個皇帝做的好威風啊,欺負人家一個太醫!”

“他居然認為朕被嚇著了!”時洐說,“朕怎麼會被嚇著!什麼能嚇著朕!嗯?!!!”

蔚清心平氣和道:“你想要聽實話嗎?”

時洐:“說。”

蔚清嘲諷地笑了笑:“太醫認為你被嚇著了這一點,把你嚇著了,看看你這副樣子,原來的喜怒不形於色被你吃了?!”

時洐:“……”

他只是想偶爾做個小孩子……

就這樣而已啊。

為什麼,那麼難……

“我看人家太醫說的沒錯,剛剛那顆鎮神丸就該讓你吃!!”

蔚清給他提了提被子:“你一激動,被子都跟著遭殃。”

時洐想:她真的好過分。

蔚清看著時洐:“你在心裡說我壞話了是不是?”

她突然覺得生氣,看他一臉桀驁不馴,就想扒了他的龍皮,剮了他的龍鱗,抽了他的龍筋,看他還這麼囂張,不聽話!!

時洐說:“沒有,朕從來不在心裡說人壞話。”

“……”蔚清表示不想理他,轉頭去倒了杯茶,自個兒喝下了。

時洐突然說:“渴。”

蔚清:“……你沒半點事兒,自個兒下來倒茶!”

時洐終於想起來了自己是一個皇帝,於是立刻出聲叫道:“外頭的,都給朕進來!”

門一下就被輕輕地推開了,宮人老老實實地站在了殿中。

時洐說:“來人,給朕倒杯茶。”

蔚清看到宮女老實地照做,這都沒什麼,可見到宮女開始喂時洐的時候,蔚清覺得真的沒眼看了,她出聲:“你是殘廢嗎。”

時洐看向她,懶懶地說:“你不給我倒茶,自然有人給我倒茶。”

蔚清冷冷一笑:“你小心嗆著。”

時洐呵呵:“你吃醋了就直說。”自從在地宮裡聽到她說的話,告知到她提起他時的語氣,他忽然就像榆木疙瘩開了竅一樣,特別,特別敢在她面前撒野了。

甚至,還覺得,就該逼一逼她才好!

劍走偏鋒,剛好,也是她擅長的。

時洐就著姿勢,喝下了小宮女喂的茶水。

那邊,蔚清猛地放下了茶杯,起身像要離開。

時洐一看,目光暗沉了下來:“你要被我氣走了嗎,原來你那麼在乎,為什麼不說?”

蔚清涼涼地給了他一眼:“原來皇帝也會痴心妄想。”

“我雖然是皇后,可是你也該知道,這個皇后,我是為什麼當,我是怎麼當上的?賭約在先,若我在乎你,就不會有這個賭約了。”

時洐往後一靠,嘆了口氣。

她這張嘴,實在是不饒人。

跟他從前,真的沒什麼區別,就是想要傷你的時候,什麼話都可以說,什麼賬都拿出來算。

時洐突然覺得好笑,他本來不過就是撒個嬌而已。

誰說男人就不能撒嬌了。

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

看來撒嬌有風險,需得且行且珍惜才是。

於是,想通透了的他,立刻在眾目睽睽之下,向皇后認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讓她喂我喝水。”

喂皇帝喝水的小宮女,戰戰兢兢地跪了下去,這火怎麼就突然燒到她的身上了,她表示弄啥嘞,很恐懼。

蔚清環起雙臂,往門上一靠,卻被他那多變的反應,逗得樂了:“皇上,你這麼作,圖什麼?”

“……可能是缺愛。”皇上時洐面不改色地說。

皇后蔚清就笑了:“你缺?你是君主,天下之人哪個不尊不敬不愛?!”

時洐說:“那些都是假的,佛法中說虛妄。”

“既然是虛妄,就不要執著。”蔚清說,“既然一切都是空,那你什麼都不缺,就像哪兒都不缺你一樣。”

孑然一身,除此之外,皆是虛妄。

時洐:“可如大海撈針,我於人海里遇著了一個不太一樣的,最接近於真實的你。”

他說:“我就突然想執著一回了,你看,你到底能不能成全我?”

聞言,蔚清安靜地想,她最接近於真實嗎,怎麼會呢,她分明不是這裡的人,於他而言,其實該是最遙不可及,最不真實的存在。

不過在這個淡漠的人世間,第一回有人對她說,在他那裡,她最接近於真實。

猝不及防,她動了心。

不過蔚清面無表情,沒有表現出半點,而是看著時洐的黑眸說:“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帝王會被許多人愛了。”

“是嗎。”時洐說,“為什麼帝王會被許多人愛?!”

蔚清看著時洐:“因為甜言蜜語是帝王的天賦。”

時洐:“……”

甜言蜜語是什麼鬼東西,他需要用得上這些東西!

他明明是有令人折腰的人格魅力的好嗎?!

蔚清笑了笑,看著他一臉無語的樣子,歪著頭,靠在門上,外頭的雨還在下,而她安靜地看著難得如此平易近人的他,錯覺世上根本沒有距離的存在,人人都本該是這個樣子的,歲月靜好,你我交心,淺笑顏開。

時洐彆扭了一下,還是決定黑著臉問:“那,如果這是甜言蜜語,你覺得,怎麼樣?!”

蔚清故作不知:“什麼怎麼樣?”

時洐已經沒脾氣了:“滿不滿意?”

蔚清想了想:“我不喜歡聽甜言蜜語。”

但你說的很動聽。

我想要相信你。

時洐把被子往頭上一蒙,悶悶地說:“你是這世上最不解風情的皇后娘娘!!!”

蔚清在心中默默補充:而你註定是這個世上最威嚴英武的皇帝。

卻只有我,見過你最真實的模樣。

木然,你知道嗎,我想給你寫一封信,如果能穿越時空,送到你面前,我會在信裡告訴你,你的前世,真的光芒四射。

只是因為你沾了太多太多的血,所以下輩子才生途坎坷,但是,你前世卻也救了很多很多人,保下了天下的安定,所以你之後會越來越好的。

原來,這就是你我皆相信的因果。

輪迴裡,我看到了一個最接近於真實的你,也只有我看到了。

蔚清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陷入了冥想。

時洐也懶得再看那位不知心思幾何的皇后,閉了眼睛,徹底躺平,做了一個賴床的小孩兒。

等蔚清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頭的雨已經停了。

她看著時洐,說:“你睡著了?”

時洐裝做睡著了,不應。

蔚清見起了冷風,便親自把門關上了。

她走向了他,給他蓋好了被子。

周邊宮人守候著,她坐在桌前看著杯中茶水,只覺得好不真實,卻又莫名安心。

蔚清仰頭把這一杯茶水喝下了。

她笑了笑,讓人拿來紙筆,隨便寫著東西玩兒。

寫了兩張,最後卻發現,落筆之處,皆是一人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