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貝清了清嗓子，把咖啡喝完了，給出答案：“不開心的時候就是結束的時候。”
霍音點了點頭：“好。”
喬貝看著霍音。
霍音也看著喬貝。
兩個人面面相覷。
霍音突然來了一句：“我是新手，請多指教。”
喬貝：“……”
想罵人。
他就是老手了？Emmmm！
喬貝點了點頭。
他也不過才談過一次戀愛，而且還是全程單方面付出，另一方在戀愛過程裡，從未積極配合過。
他不會談戀愛，但他會付出，他會對人好，他會把人慣廢。
喬貝抬了抬眼皮，一想眼前這個人估計已經差不多廢了，不然也不敢對他說出藏了那麼久的心意吧……
他開口說了一句話：“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去工作吧。”
霍音說：“好的。”
喬貝目送霍音離去……
他勾了勾唇，拿起了咖啡杯，卻看見杯子裡的咖啡早就被他喝光了，於是他放下了咖啡杯，拿起了旁邊的那本《百年孤獨》，抱著一種同情的心情看了起來。
一天就這麼好像平靜又不平靜地過去了。
霍音接了喬貝下班，笑眯眯地叫著他的名字：“喬貝喬貝喬貝。”
喬貝無可奈何。
只能隨他。和他一起笑著。
去超市的時候，他們跟樓深不期而遇。
樓深見他們牽著手，愣住了。
意氣風發的霍音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以一個勝利者的角度朝他看過來，那一刻樓深真的後悔當初沒徹底一點，毀了這個少爺！
樓深臉色蒼白，他手裡甚至還拿著一個保鮮袋，謝絕他人的尾戒戴在他的尾指上，從分手之後，從未被他拿下過。
他愛上一個人時總是這樣，用盡力氣，用盡手段，走了一路，最後還是失去了，努力正確，卻還是走錯了，挽回不了的錯。
喬貝禮貌對他點頭，一聲寒暄都沒有，就拉著霍音離開。
喬貝很會對一個人好，他知道如何愛一個人，所以被他愛過的人，真的很難眼裡再放得下別人。
這一點，霍音感同身受。
但是他並不同情此時此刻彷彿被徹底拋下的樓深。
因為樓深不配。
從他為了一個女孩兒有意接近喬貝的時候，從他為了一個女孩兒利用喬貝，踐踏喬貝的時候，從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和喬貝匹配的資格了。
在喬貝的世界裡，他有很多種選擇，好的選擇。
所以為什麼去愛這個人呢？
正因為喬貝第一次去對一個外人如此特別，正因為樓深佔了“第一個”這個位置，所以，樓深後來被知曉的錯誤，才那麼讓喬貝無法原諒。
他的尾戒，喬貝看到了。
喬貝知道這是個瘋子，但他仍然希望，這個瘋子的生命裡能出現一個人，拯救這個瘋子，讓他自願拿下尾戒，讓他，學會放下。
這門功課，原本樓深從很早很早就該學會。
在他的小青梅那兒。
因為有了這個不是那麼愉快的碰面，宛如一個緩衝，讓喬貝和霍音都沒像之前那麼高調地開心了。
到了家裡，喬貝去了廚房。
廚房的門被拉上。
外面的餐廳，霍音坐在那兒。
他在喝著茶，看著窗外的風景，許久，說：“哥，你對他，現在……有什麼感覺？”
裡面切刀板的聲音停下，裡面的人回應：“希望他能放下，把尾戒拿了，戰勝心魔，做個好人，然後找個人，做一個幸福的人。”
這是他的仁慈。
“你對他真的很寬容。”霍音說。
如果換作其他人那麼害過霍音，喬貝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罷手。
霍音忍不住想，當初，樓深是不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敢那麼囂張放肆？！
其實霍音的帳霍音一直沒有去算，因為他怕讓他哥心裡面不開心，他怕得罪他哥。
但是現在……
他需要一點證明。
才能讓自己安心下來……不再胡思亂想！
要不說，人很貪心呢，沒在一起的時候在一起就好了，在一起之後又開始要對方證明心裡只有你，沒別的影子了。
霍音把杯子裡的白開水喝下去，抬頭看著窗外的目光收回來，對門裡面的人說：“哥，我想把他趕出去。”
喬貝動作一頓，說：“趕哪兒去？”
霍音轉了轉杯子，眼裡帶著冰冷的嘲意：“趕出這城市，你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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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貝張了張口，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也沒資格說什麼。
他想讓霍音放下，也該放下了，但是當時的罪畢竟是霍音承受的，還是為他承受的，他有什麼資格輕描淡寫替霍音一筆抹過？！
他也覺得不適合再和樓深有交集。
大家相安無事，算了。
他累了。
但是……
他能這麼說嘛？在霍音已經明確表達了意思之後，他那麼說，算什麼？
如果霍音再誤會他是為樓深求情，那不就麻煩了。
喬貝情商雖然沒有智商高，但畢竟還是有那麼一點的。
弟弟和樓深兩個人，若干年後，他終究還是做出了和當年一樣的選擇，他選擇了弟弟。
所以，他說：“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沒有意見。”
外頭的人安靜了分秒後，追問：“真的沒有嗎？”
喬貝說：“沒有。”
“那我就動手了，他接下來會很慘，哥，如果你覺得我那麼做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可以跟我提出來的，我會考慮。”
但是喬貝並沒有被他騙到，要不說你大哥還是你大哥呢！
喬貝說：“你看著辦吧，你也長大了，只要做人做事，過得去自己的良心就行。”
只要做人做事，過得去自己的良心就行……
只要做人做事，過得去自己的良心就行！
霍音無聲地笑了。
眼裡的嘲意消失了。
要不說，你大哥還是你大哥呢，他不信他，他卻向他傳達了信任，讓他再也下不了手。
沒有說一個字關於求情，卻就是讓他罷了手。
樓深這個人不咋地，但是事業上真的靠人家一個人打拼起來的，經歷那麼多還能走到這個位子，走到了他們的圈子裡，和他們相遇，可想而知，樓深這個普通人走的這一路，有多不普通，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