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都市 > 選你深愛最新章節列表 > 第433章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433章

趕走了閒人,吳承北卻沒有走進那個房間,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她自己擦了眼淚走出來,他不會告訴她他看見了她的眼淚。

時間慢慢過去。

雨都停了。

他終於聽見了開門聲。

時宜主動走向了他。

她站在幾步之遙處,不說話,只是站著,也不離開。

吳承北站在她面前。

她抬起手。

吳承北握住了。

她說:“我喜歡你。”

吳承北笑了。

他說:“沒白等。世人給你絕望,那又如何,你還是沒有忘掉怎麼給別人希望。”

“你不是瞎子,時宜,你是我的光。”

時宜的眼淚,被吳承北擦去。

你是我的光,時宜。

她想不管他們最後到底能不能在一起,她都忘不了這句話,忘不了對她說這句話的人了。

花花公子,的確有點本事的。

吳承北有了人管就不一樣了,他就覺得自己跟那些單身狗不一樣。

晚上要應酬?不去。

週末去爬山?不去。

哪兒都不去。

他該上班上班,該下班下班,心定了不少。

下了班就回時宜家。

週末帶時宜去醫院檢查眼睛。

有一個醫學教授兩個月後回來,他已經在準備去會見了。

他想治好她。

時宜讓他不要著急,說她不著急。

“我不是著急。”吳承北說,“是心疼。”

時宜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吳承北對她越好,她就越覺得,他們遇到太晚了。

吳承北知道她的想法後,說一點都不晚。

時宜問為什麼。

吳承北認真地回答她:“我們不能早早遇見,我會傷了你的。”

時宜微愣,輕聲問:“是嗎?”

“我不瞞你。”吳承北說,“我混賬的時候很混賬,那不是遇到什麼人就能不混賬的,那是一個階段,我不願意你出現在我不懂事的階段裡。”

“我們遇見的剛剛好。”

時宜面向吳承北說:“吳承北,你總是對我說實話,有時候,我卻希望你撒點好聽的謊。”

吳承北笑意吟吟,“你也喜歡聽甜言蜜語?”

時宜偏開了頭:“現在你是不是覺得,我跟你曾經認識的那些女孩兒也沒什麼不一樣。”

吳承北說:“我們應該在童年的時候就遇到,青梅竹馬多好。”

時宜聽他真的開始說起來,說的還那麼認真,到底還是笑了:“你也還是會傷我的吧,因為你不成熟……不過,吳先生,我也會傷害你啊。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我也會渣了你啊?”

吳承北抬起她下顎:“你還真敢說。”

時宜眉頭一挑:“本來就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沒可能,沒有如果。”吳承北說。

時宜笑:“算了,我們太幼稚了,珍惜現在吧……”

吳承北跟著笑:“我不是在配合你的天馬行空嗎,你幼稚,你真幼稚。”

時宜一臉認真:“你是認為瞎子不會打人嗎?”

吳承北說:“家暴,舉報了。”

時宜低頭一笑。

那樣子好溫婉。

吳承北定定地看著她,心很踏實。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這一天,吳承北去機場,親自接了這個據說十分厲害的眼科大神。

眼科大神知道他的來意後,說:“不做手術了,我早就退了,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這很麻煩您。”吳承北放低了姿態,“可那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我也是沒辦法,不得已來麻煩您,如果沒有您的幫助,她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看見。”

眼科大神嘆了口氣:“可是我真的已經不做手術了。我的手有舊傷,手術也不保險了。”

吳承北有點天昏地暗的錯覺。

原來是這樣。

眼科大神走了。

吳承北低氣壓地離開醫院,坐進車裡,司機一聲不敢吭,直到吳承北拿出手機,報了個名字,說:“查一查他,手傷究竟多嚴重,真的不能做手術了嗎?另外,他有沒有徒弟。這種人,都講究傳授,一定有徒弟,把他查出來,告訴我。”

那邊立刻說:“好的。”

吳承北掛了電話,扔到了一邊兒,他很不踏實。

過了幾天,吳承北收到了訊息。

老教授的確有個徒弟,那個徒弟就是他的女兒。

吳承北說:“我知道了。”

為什麼不告訴他?

這一刻吳承北怒火上湧,叫他扯了領帶扔在一邊兒。

救死扶傷不是醫生的天職嗎?

為什麼卻隱瞞他?!

吳承北一個人冷靜了很久,很久。

最近幾天,吳承北回來的都很晚。

時宜總是等不到他,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個晚上。

吳承北和一位優雅的女士在她家門口告別。

女士微笑地看著他:“時間還早,不上樓坐坐嗎?”

吳承北說:“她還在等我。”

女士笑容不變:“那就讓她多等一會兒好了。畢竟你也是為了她啊。”

吳承北皺了皺眉,看著眼前的女人。

“我爸爸讓我不要管,是知道你得罪不起,不想我有意外,他總是不夠相信我的實力。但是又能怎麼樣呢,我必須體諒他的苦心。現在我要為了你,把我爸爸的意見置之不顧,你真的連一杯茶都不願意和我喝嗎?”

女士似乎有點委屈,有點無奈。

吳承北說:“你是醫生,你是為了病人,不是為了我。”

“我還沒接受她成為我的病人。”女士嘆了口氣。

吳承北沒說話。

“聽說過你從前的樣子,我覺得他們一定是在胡說,因為你如今簡直可以評好男人獎了。”

吳承北突然說:“我們不可能。”

“……”女士嚴肅地看著他,然後被氣走了。

吳承北冷漠地坐進了車裡:“走。”

司機點點頭,發動了引擎。

吳承北降下車窗,點了根菸,到了家門口,他掐滅菸頭,要上樓的時候,司機突然探頭說:“先生,你身上有香水味。”

吳承北神情空白了一秒,他仰起頭,看了看樓上二排亮著的視窗,嘆了口氣,回頭坐進車裡:“去我房子。”

收拾乾淨再來。

這一折騰就凌晨兩點了,他回到房子裡,果然看到睡在沙發上的時宜,他真想讓她不要等了,卻又覺得自己說這話沒意思,有本事別給她等的機會啊?!

他把時宜帶進房間裡的時候,時宜醒了。

“你回來了。”她的睡意,在她的手碰到他這件襯衫的料子時,消失了。

“我回來了。”因為最近恐怕真的不能早點回來,那個女人,他還得去用點手段,他還是說了這句話,“以後別等我了。”

時宜臉色蒼白,“好。”

第二天,她安靜地站在視窗,聽著轎車駛離的聲音漸行漸遠,她對自己說:“你怎麼信了他,為什麼,明知道他的過去,還是信了他?”

難道這就是飛蛾撲火嗎。

沒等她想清楚,門被人敲響了。

時宜問:“誰?”

“我來過,您的聽覺應該很靈敏,沒網了我吧?”

時宜聽出來了,這是來找過吳承北的人。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啟了門。

玫瑰花的香味撲面而來。

簡諾說:“送你的。”

把玫瑰花放在了時宜的手裡,時宜退後了兩步,玫瑰花掉在了地上。

她防備不安的表情看起來真沒意思。

簡諾撇了撇嘴,語氣卻是好的:“他人呢?”

簡諾說:“去公司了。”

“是嗎。”簡諾冷笑一聲,“那可不一定。”

簡諾皺眉。

“你到底想說什麼?”

簡諾道:“我昨晚在西餐廳裡看到他和一個女人燭光晚餐,最近他回來的很晚吧?我查過了,他都是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比你漂亮多了。”

時宜低著頭閉了閉眼。

“請你出去。”

“我有話沒說完。”簡諾認真地說,“你和他不是一路人,而且你別信他,他在別的領域裡都很優秀,因為他很有耐心,唯獨在女人這個問題上,他永遠都是三分鐘耐心,我從小看到大的,我還不知道?!”

“你聰明一點,放手吧。”

“你是瞎子,我反正估計他是不忍心跟你分。”

“我就來告訴你一聲,他瞞著你,我不瞞著你。”

簡諾說完這些話就走了。

門也忘了帶。

時宜慢慢地走過去關上了門,卻在回來的時候被一捧玫瑰花絆倒在了地上,膝蓋磕在了地板上,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突然脆弱,她再一次感受自己掉下了眼淚。

時宜,你是我的光。

時宜,你心裡明亮,你不是瞎子。

時宜,我不瞞你,我從來都不瞞你。

時宜,時宜,時宜。

時宜捂住了耳朵,神情痛苦。

“別說了。”

時宜卻無法讓自己停下來想那個人。

時隔一年半載,她再一次栽了。

時宜打著地板,為什麼,那麼不爭氣,你為什麼那麼不爭氣,為什麼明明知道他危險還是靠近。

時宜,時宜,時宜。

你活該。

即便是一個正常人也不敢去接吳承北的真心,她怎麼就敢呢?

時宜,你活該被騙,因為你早就騙了自己。

得不到的,就總是忘不掉。

果然那女人又厚臉皮的聯絡過來了。

吳承北若有所思,為什麼不利用一下呢?

“你如果讓她重見光明,當然在我這裡就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樣了。雖然感情的事依舊沒可能。”

但這話已經足夠了。

“我會讓你看見我的魅力的!”那女人一口應下,這個手術她接了。

吳承北給她畫了一塊大餅,她就真的上鉤了。

吳承北嗤笑一聲,女人。

解決了這件事,他也不用跟她周旋,浪費時間了,所以吳承北今天回家很早。

他就撞見了這一幕。

時宜坐在地板上,無聲哭泣。

玫瑰花散在她腿邊兒。

她比散落在地的玫瑰花看起來更要狼狽淒涼。

“時宜。”他渾身血液像倒流了一樣痛苦。

為她的痛苦而痛苦。

他走過去,抬手,卻看到她發抖。

“為什麼?”他收回手,“怎麼了?”

“我們分手吧。”時宜擦著眼淚。

“你說什麼。”

吳承北如遭晴天霹靂。

“我是不是哪兒錯了?”他第一反應就是自省,因為他沒認真和誰談過戀愛,說來他在這方面是經驗不足的,他怕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某一點。

他問她:“你為什麼哭?玫瑰花誰送的?為什麼你要分手?我做錯了什麼嗎?”

時宜面色蒼白,她要站起來,看她費勁兒,吳承北直接抬手,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時宜推開了他,忙著往臥室走:“你以後不要來了,我不想再見到你。”

在她要關上臥室的門的那一刻受到了阻力。

吳承北攔住了她,皺眉看著她:“就算是給我判死刑也得給我個罪名!我犯了什麼罪!”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時宜冷冷地說:“前男友回來了,玫瑰花是前男友送的,我哭,是因為我發現我還忘不了他,我還是愛他,所以我必須要跟你分手,我得跟他在一起。”

吳承北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你是不是瘋了?”他說,“那樣的人你還……”

“我……比不上那樣一個人嗎?”吳承北心都抖了,疼的。

活那麼大,他遭到了第一次打擊,他卻已經覺得完了。

他再也不會覺得自己有多好多好了。

畢竟在他的愛人眼裡,他一文不值。

時宜沉默,就像是一種殘酷的預設。

吳承北眼裡的茫然和脆弱,她都看不見。

她只聽到他聲線微微不穩:“時宜,真要分手?”

時宜攥緊門把,過了一會兒說:“欠你的錢,我一定會還。”

吳承北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被瞎子,玩兒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他一步一步走出了那棟樓,那個巷子。

前男友回來了,所以他得走。

邏輯挺合理的。

畢竟他算什麼東西,怎麼比得過,她為之付出了一雙眼睛的那個男人——

吳承北步行在路邊,他目視前方,眼睛確是空的。

原來,失戀那麼痛苦。

是那種,說了也緩不過來的痛苦。

是那種不如不說的痛苦。

報應吧,吳承北想,他的報應。

真好。

好啊。

吳承北拿出了一根煙點上。

時宜,你行,你真行。

“聽說吳承北最近連公司都不要了,整天在會所裡醉生夢死,你這個做大哥的不去勸勸?不就失個戀嗎。”

喬貝就呵呵了:“向來都是他傷別人的份兒啊,這下總算有人治他了,我還真想認識認識。”

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