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說媒
“大娘,您上次要是這麼客氣該多好啊。”朱梁水將微燙的白開水一飲而盡,感慨道。
上次來找紀春蘭詢問具體情況時。紀春蘭可沒這麼好脾氣,不然還真不一定非要將其請到派出所。
“你是……”紀春蘭眯著眼,湊近了朱梁水,使勁瞅了瞅,才恍然道:“是小朱啊。”
噗。
周小楚黃葉眉皆是沒忍住,一口水噴了出去。
繼而,更是惹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因為夏寒一瞬間洗了把臉。
“抱歉啊,夏淳,朱隊長。”
“不好意思,夏隊長,朱隊長。”
兩女皆是強忍著笑意道歉道。
沉默寡言的慕華都沒忍住臉上隱隱浮現笑意。
朱梁水一臉無奈,他明白為什麼要向他道歉,小朱,小豬。
否則黃葉眉也不會大多時候都喊他老梁了,實在是姓氏不給力啊。
“大娘,您喊我小梁怎麼樣?小朱實在是太難聽了。”朱梁水苦著臉跟紀春蘭商量道。
紀春蘭一張老臉都笑開了花,跟個孩子一樣賭氣道:“上次就是你小子帶著一大幫人把老婆子俺抓走的,叫你小朱怎麼了,你爹給你留的姓,怎麼,你想改嗎?”
老頑童老頑童,指的就是紀春蘭這種年齡很大,一口牙都掉的差不多的老人。
夏寒接過周小楚遞過來的紙巾將臉上的水漬擦乾淨,也不由得樂了。
這位紀春蘭老人家,實在是個妙人。
朱梁水苦著一張臉,不過看其神色,似乎對這位老人家早有領教。
“算了算了,大娘你想叫啥就叫啥吧,我們來您這裡想必您也知道為啥,這次來的可是比我來頭大多了,您可得說實話啊。”朱梁水放棄了跟紀春蘭鬥嘴的想法,甘拜下風,並說道。
聽其話語,頗有一種要拿夏寒這些人嚇唬嚇唬老大娘的意思。
“大來頭?”紀春蘭疑惑一聲,起身低下頭,對著眾人一一掃過。
在周小楚面前停留一瞬,詫異道:“這姑娘長的俊啊,有沒有相好的?要不要大娘俺給你找一個,你放心,俺說的物件肯定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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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春蘭還真是媒婆,這是職業病犯了。
周小楚神色一怔,連忙擺手拒絕道:“有了有了,大娘您不用費心了。”
說罷,臉色一紅,偷偷撇了夏寒一眼。
紀春蘭聞言嘆了口氣,道:“唉,可惜了,這麼好的姑娘又被豬拱了,唉。”
同樣的,瞟了一眼夏寒。
夏寒愣了,這是幾個意思啊,大娘你眼神不是不好使嗎?那麼隱蔽的眼神你都能看到?
還有,誰豬了,老子不就長的不咋地嗎,又不醜,就算醜了關你什麼事,吃你家大米了嗎?
還說老子是豬,拱了周小楚,就算真拱了,也是老子樂意,人家也樂意懂嗎。
郎才女貌,兩情相悅懂不懂?
想到這,夏寒及時止住了飛散的思緒,又他喵的想多了,扯遠了。
最近是不是精力損耗太多,有點神經質了。
“哎呦。”紀春蘭坐回了座位,好像閃到了腰,痛叫一聲。
又隨即說道:“你們都別動,老婆子俺沒事。”
沒想到,還挺要強。
眾人依言再度坐下,等待著紀春蘭
自己緩解痛楚,並隨時準備過去幫忙,甚至撥打急救電話。
上了年紀的老人,有時候一不小心扭到了都有可能造成重大的傷害。
好在,沒一會兒的功夫,紀春蘭就好轉了。
看著眾人皆關心的眼神,紀春蘭心裡一暖,和藹道:“俺還真是老了,這麼點小毛病都能讓人擔心,你們都是好孩子,俺這就把知道的告訴你們,可別耽誤了你們辦正事。”
此話一出,反倒惹得朱梁水不滿道:“大娘,您也太那個了吧,上次進了拘留所您都不跟我們說,怎麼這次隨便嚇唬您一下就準備交代了呢?”
天可憐見,朱梁水上次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能撬開紀春蘭的嘴,啥線索都沒得到,竟被老大娘惹得生悶氣了。
紀春蘭瞅了朱梁水一眼,回應道:“小朱啊,不是俺老太婆說你,你也太不會辦事了,俺怎麼說也是個媒婆,雖然剛剛開始做,可你也不能把俺給丹丹說過媒的事滿大街傳啊。
俺不要名聲了?俺不幹媒婆了?你怎麼就那麼傻呢,還抓俺,抓了俺也不告訴你們,都一大把年紀了,早就活膩了,你給俺判個死刑俺也不告訴你們這些壞俺名聲的人。”
要是不看紀春蘭滿是皺紋的臉頰,活活像一個無辜的少女哭訴。
更是說的朱梁水恍然大悟,狠狠拍了拍腦袋,尷尬道:“大娘,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您放心,我保證這案子了結了在您村裡把事情解釋清楚,實在不行在您門口跪一天都行。”
紀春蘭撇了撇嘴,道:“得了吧,俺可指望不上你,你這麼一弄搞不好俺更幹不了媒婆了。”
朱梁水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尷尬無比。
黃葉眉靈機一動,調解道:“大娘您別生氣啊,您想想,要是我們把案子破了,您不就自證清白了,對不對?我們都相信您的,大娘。”
要不說黃葉眉聰慧呢,要不說還是女人瞭解女人呢。
紀春蘭聽黃葉眉這麼一說,立刻開心了不少,道:“還是這女娃會說話,長的也挺俊的,怎麼染了一頭紅,差點讓俺老太婆看走眼了。”
“聽您的,大娘,回去了我就染回來,早就看這頭紅髮不舒服了。”黃葉眉哄著紀春蘭,笑呵呵的說著。
事實上,這頭紅髮也該換了,就算是用來迷惑敵人的,也該有點新鮮感,下次換個綠的。
詛咒司馬義,綠死他,壞了老孃身子,還沒給老孃多少好處。
說不定被弄到無限大學這種鬼地方就是司馬義拖累的。
“呵呵,好,俺這就跟你們說,你們想問啥就問吧,俺保證都跟你們說實話。”
紀春蘭笑的合不攏嘴。
“大娘,那我就不客氣了哈。”黃葉眉一副乖巧模樣。
又問道:“大娘您給我們講講唄,餘蘭丹和紀和的婚事您是怎麼撮合的?”
這也是最關鍵的,其中一定會有不少的線索,在這之前,他們從來沒有想到會有媒婆的存在。
紀春蘭眉頭一皺,她雖然早就能想到他們會問這件事,但畢竟這是她媒婆生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失誤,實在讓她痛心疾首。
多好的兩個孩子,怎麼就沒了呢。
唉。紀春蘭嘆了口氣,緩緩道:“就知道你們要問這個,俺也不瞞你們,俺是真沒想到,當時他們小兩口過的那麼好,怎麼會說沒就沒了呢?”
“等等。”夏寒突然喊了聲,不僅是他,周小楚,黃葉眉,慕華甚至朱梁水都想到了。
過的那麼好?不是說餘蘭丹經常遭受折磨嗎?
不論是他們的主觀意識裡,還是走訪調
查中,可都有餘蘭丹並不幸福經常被欺負的片段啊。
可紀春蘭怎麼會說,他們過的很好呢?
“怎麼?”紀春蘭一愣。
夏寒問道:“大娘,您別介意,我就是想到了一件事,想問問您,您是怎麼知道餘蘭丹紀和夫妻過的很好的,為什麼我們的調查裡,都認定餘蘭丹過的很不錯呢?”
紀春蘭莫名其妙的看了夏寒一眼,充滿了嘲諷,道:“小夥子你想什麼呢?那些人說的話能信嗎?俺們餘村是個貧困村,多少光棍漢娶不上媳婦兒。
紀和那孩子是我的親戚,雖然是柳溝鄉的人,但家裡也不富裕,算是比餘保國家裡好過些吧,人也實在,打了那麼多年光棍想媳婦兒都想瘋了,娶個媳婦兒還不得寶貝的不得了。
你們聽到的那些話,都是俺們村人嫉妒罷了。”
紀春蘭意味深長的又道:“你以為是你呢?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夏寒正想著紀春蘭的話到底有幾分是真,被後者突然懟了這麼一句,差點被嗆到。
啥叫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我也是很愛妻子的好不好的,說的好像我就是個渣男一樣。
真的是,我哪像負心漢了。
當然,吐槽歸吐槽,更重要的是紀春蘭的話。
她的話又一次將謎團推回了糜廣德兄弟家中的夜晚。
糜廣德在萬念俱灰下也說過類似的話。
大齡光棍漢娶了可人兒的小媳婦兒,怎麼會捨得折磨她呢?
難道,真的是外人嫉妒,故意這麼傳的。
三人成虎,最終謠言也成了似真似假的真話。
同樣的,除了朱梁水,其他人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糜廣德真的沒說假話,他說的是真的?
糜夢兒孫富強過的真的很好?
紀春蘭沒有理會一眾人的神態各異,繼續說道:“俺當時也是就動了動心思,丹丹是個好姑娘,家裡的活她都會幹,家裡打掃的乾淨的跟什麼似的。”
“俺看著喜歡的不得了,也愁的厲害,這年頭都講究個門當戶對,男女雙方結婚兩家出錢,就因為這個,丹丹一直沒嫁出去,她那對爹孃太不是人,不願意出錢,還懶得很,地裡的活都讓丹丹幹。”
紀春蘭喝了口水,頓了頓,繼續道:“有一天俺那近門兒侄子來看俺,正好俺看到了丹丹,一想到俺侄子爹孃都沒了,家裡也沒個女人照顧,丹丹這種愛乾淨的好姑娘要是能嫁給俺侄子多好。
俺侄子也算長的不醜,家裡就他一個也存了不少錢,要娶丹丹也不難,實在不行丟點人,不要嫁妝錢就是了。”
說到這,紀春蘭嘆了口氣,道:“俺那侄子一開始也不願意,他也是個愛面子的,怕丟人,娶媳婦兒連個嫁妝錢都沒算怎麼回事。
本來俺一想也是那個理兒,誰知道俺那侄子出門剛好看到了丹丹,也是緣分,真讓他看上了,又回來求著俺讓俺去說媒,不要嫁妝錢都行。”
“俺當時也沒攔著,俺是真的丹丹是個好姑娘,也想救救她,真被拖成老姑娘就嫁不出去了。”
“後來,俺去了餘保國家,跟他們說了這事兒他們還不同意,俺也明白,他們不捨得出嫁妝錢,還不捨得一個壯勞力。”
“俺就讓他們報個價,不讓他們出嫁妝錢就是,他們算是鑽錢眼兒裡了,一張口就是一萬塊錢,俺跟他們盤算了半天,算是九千塊,把事兒辦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