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二百五十二章，還是被坑了
“也就是說，你早就發現了我？”小男孩低頭沉思許久，才理解了夏寒的話語，抬頭問道。
“對，也不對，反正是各種機緣巧合吧，你模擬的幻境很真實，如果不是有那麼多破綻，我也不會發現的這麼快，甚至有可能真的著了你的道。”
夏寒很誠懇的回答，又將自己剛才在心中過濾的思緒一一對小男孩全部講述。
小男孩很認真的聽著，做出一副好學生的模樣，認真的汲取著老師所講的要點。
直到夏寒一口氣說完，小男孩還無比渴望的看著夏寒。
“講完了？看著我幹嘛？”夏寒一愣，反問小男孩一句。
小男孩的眼神給了夏寒一種怪異的感覺，就好像一個剛剛出聲的嬰兒一樣，對周圍所有事物都有著滿滿的好奇心。
可他都已經殺人如麻了，怎麼看都不像是單純幼稚的孩子吧。
小男孩神色一怔，立刻回了神，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微笑表情道：“不好意思，我一直在努力學習，還有很多不懂的東西，所以……”
才做出那種表情。
夏寒恍然，點點頭，示意明白小男孩的意思。
小男孩這麼說倒真有幾分可能性，如果他足夠老練，恐怕也不會讓幻境出現那麼多破綻。
沒想到小男孩還具有勤學好問的優良品質。
“我們聊聊吧，你現在也奈何不得我，如果你能我彌補我的不足，我就把他們從幻境中放出來，你覺得怎麼樣？”小男孩對夏寒說道，其話語中滿是對自己實力的肯定，以及對知識的渴求。
“奈何不得你？”
夏寒重複著小男孩的話語，眼神中精光一閃，屬性模板封印立刻解除，鬼爪瞬間纏繞在右手手臂與手掌之上，朝著小男孩的腦袋狠狠揮舞過去。
下一刻，沒有想象中的頭破血流，腦漿血液混合的液體飛濺而出。
小男孩站在原地未進行絲毫閃躲，黑色的鬼爪直接穿過了小男孩的腦袋，如同穿過空氣一般。
小男孩的腦袋竟是幻影。
“現在可以聊聊了嗎？”小男孩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好奇寶寶模樣，對夏寒說道：“你看到的我只是我呈現在你思想中的模樣，並不是我真實的本體，我們的戰爭，還沒有結束。”
夏寒並未表現出意外之色，小男孩直接出現在他身邊這本就是不合理的事情，小男孩不可能沒有防備。
不過，猜測歸猜測，夏寒不可能不實驗一番，如果小男孩真的是本體呢，即便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夏寒也不可能不對其進行試探。
“聊聊吧。”夏寒收回了鬼爪，坐在了潮溼的地上，對小男孩說道。
這時候，不聊聊還能怎麼辦，說不定還能從這次聊天中找到小男孩的破綻。
小男孩微笑著，同樣坐在地上，看著夏寒，等待著‘老師’的指點。
“我覺得我們應該這樣，我們互相問對方一個問題，你覺得怎麼樣？”夏寒先入為主，指定了規則，他沒理由免費幫小男孩彌補不足，即便有可以救下其他人的好處也不行。
除了周小楚，哪個死了夏寒都不會在乎。
至於周小楚，
她不會死的，有周父這位大佬在後邊撐著呢。
“可以，很公平。”小男孩答應道，繼而話鋒一轉道：“不過，有些問題我可以選擇拒絕回答，沒問題吧？”
夏寒莞爾一笑，道：“當然。”
即便沒有小男孩的補充規則，他們雙方也不可能坦誠相見的，又不是必須要說正確答案不是，說白了，這還是一場心理智謀戰。
看誰可以從對方提供的資訊中分析出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又能否從假話中提取出正確的資訊。
“我先來吧，談一下你的由來怎麼樣？”夏寒不客氣道。
小男孩並未拒絕，反而很認真的在考慮著什麼，好一會兒才回答道：“我並不清楚我屬於什麼，人類，我並不是，鬼魂，我也不是，我應該算是人類所說的情緒混合體吧。
我從你們剛出現的那一刻就有了意識，擁有了這一副身體，被至高無上的主神大人分配了任務，攻擊你們，不讓你們找到我，直至你們死亡，只有你們死亡後，我才能擁有自由。”
“這就是我的由來。”小男孩的語氣很是誠懇，聽起來沒有一句假話。
夏寒自然不會全部相信，只是暗暗將其話語記下，留待這場對話徹底結束，再好好對其進行分析。
“該我了，我的問題是，指出我的破綻。”小男孩說道。
夏寒沉思數秒，回應道：“你的破綻真的很多，不過我不可能一次性全部告訴你。”
見小男孩並無意見，夏寒繼續道：“當局者迷，在幻境中我還是有很多東西都是無法看透的，可如今我是旁觀者，如果對之前的幻境進行逆推，那就可以看到很多破綻了。”
“比如，你所附身出現的每個人，糜廣德，紀春蘭，鄧迪，老張，這些你扮演的人物都有著或多或少的性格缺陷，我應該沒說錯吧？”夏寒問道。
其實，夏寒此時告訴小男孩的話語都只是他的猜測，理論上來說，小男孩如果想對他們所有人進行誤導，就不可能不刻意不本色出演。
畢竟，他所創造的幻境中，所有的人物都不是真實的，想要出現真正具有思考能力的人物為他們提供誤導線索，那麼小男孩就必須要自己出手。
只有這樣，提供誤導線索的人物才能夠活靈活現。
就算小男孩可以在幻境中一心多用，那也是每個人物都擁有了小男孩的心神控制。
小男孩被夏寒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遲疑片刻，才回道：“沒想到你竟然猜到擁有我絕大多數心神控制的幾個人，說一說吧，你是怎麼發現的，我覺得我已經做的很到位了。”
“我這應該只算是一個問題吧，不是嗎？”
夏寒點點頭，沒想到隨口一扯就得到了小男孩的肯定，回答道：“首先是糜廣德，他應該是你模仿的最到位的，而且也是我第一次被你影響了精神時遇到的人。
糜廣德的破綻在於他回了警局後突然發瘋，我不清楚你是無力再進行操控還是刻意那麼做的，在我看來，糜廣德是有很大問題的，我的幾位隊友想必也發現了。”
黃葉眉和慕華的突然離去就是因為糜廣德的怪異行為。
見小男孩並沒有回答自己糜廣德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的意思，只是一直看著自己。
夏寒沒有再提，繼續說了下去。
“接下來是紀春蘭，她是一位老人，還是媒婆職業，想必是非常能說會道的，可事實上卻是什麼呢？”
“她確實都說了不少話，條理很清楚，可就是太過清楚了，她死了兒子，沒報警不說，還敢讓我們一行人去房間裡看，的確，細節上你做的很好，包括那個夾道裡的大坑。”
“可是，也正是這樣，一位老人白髮人送黑髮人，就算她擔心兒子在她死後無人照顧，她當時的情緒也並不正常，因為她的身體實在太硬朗了，怎麼都沒法給人一種臨死不遠的感覺，因此，她更應該悲痛欲絕，而不是平淡如水。”
“鄧迪，他只是個小警察，怎麼可能膽子那麼大，而且前後的情緒表達也有著太大的衝突感，感覺就跟不是一個人一樣。”
“老張，我接觸的很少，可他出現的太巧合了，樓道裡，他不可能聽不到樓上有動靜，不論是上是下，當時看到我和你虛構出來的周小楚時都不應該那副模樣。”
夏寒看著已經神情呆滯的小男孩，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停下了分析。
是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啥，本就是猜的，小男孩非要答案，那就怪不得他一通亂七八糟的胡編亂造了。
而且，說不定還能驗證夏寒心中剛剛想到的另一處疑點。
一時間，靜默無言，沉默許久。
“你說的很對，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我當時也大概意識到了，所以才更加想把你們引向有一隻可以控制他人負面意識的鬼物那方面。”
小男孩的話語讓夏寒差點都樂了，這到底是真傻假傻，怎麼會連一點懷疑都沒有的就信了呢。
還是說小男孩知道再問也不會有結果，索性直接低頭認了。
夏寒不管這些，又輪到他來發問了。
“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在幻境中直接對我們進行攻擊的能力，那種致死的能力。”
這也是夏寒最關心的問題，他可是因為這個才犧牲了身體，跟兩個虛構出來的女人呆了三天三夜。
換作一般人恐怕根本承受不住打擊，畢竟連橡膠人都不是，都是空氣啊。
“這個嗎？”小男孩神色變得古怪起來，恐怕他也想到了夏寒為什麼問這個問題的原因。
“並沒有。”小男孩給了夏寒一個讓他更加覺得吃虧的答案。
實在是，虧大了，自己把自己嚇住了。
“我只能影響幻境，在一定程度上加大你們的情緒反應，還需要你們自己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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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們在幻境中尋找的兇手也可以說是我的本體，雖然只是我無奈下的選擇，可也相當於告訴了你們一部分正確答案，不過，就算最終找到了幻境中的我也只是一個假象罷了。”
“我最終的目的是把你們留在幻境裡，越久越好，主神大人的要求就是這樣，只要留住你們，你們早晚會死亡。”
小男孩的意思是，只要把他們留在幻境裡，隨著時間的流逝，夏寒他們會因為任務時間用完直接被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