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副導演與夜談
“快給我滾開。”程郭冉用憤怒中帶著疼痛的語氣衝著那狗大吼大叫著，用另一條沒有受過傷的腿部朝著那狗使勁蹬去。
那狗卻相當靈敏，見情況不妙，白貓也已經不見蹤影，飛一般的竄進了樹林當中去。
“呀，那二哈好可愛。”小姑娘洪曉雨指著跑掉的狗子興奮的喊著，絲毫沒有被那狗剛才的兇狠嚇到。
“是啊，二哈好可愛。”夏萌萌符合道。
今天一早，夏寒就從她和寧薔薇手中要走了米粒兒和飯糰兒，卻因為時間緊急並未單獨告知她們原因。
想不到竟然是用來襲擊程郭冉，從而避免了支線任務與無法出氣兩者不可兼得的尷尬局面發生。
“快，去拿急救箱，醫生呢，趕緊過來啊。”導演助理是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瘦弱男人，一見程郭冉受傷，第一個反應了過來，急忙衝著周圍人群吼著。
“呦，程導演受傷了？”人群中，一位高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嘴裡的話語怎麼聽都不是關心，反而帶著一股諷刺與欣喜之意。
“趕緊的啊，都看著幹嘛？被狗咬了可不是小事，去找擔架，助理，你去開車，趕緊把程導演送到就近的醫院，這被狗咬了可是很容易感染狂犬病毒的，一定要及時就醫，那個隨行來的醫生呢？趕緊過來應應急。”
一時間，這男人一系列的安排話語完全是把自己當成了劇組的主事人。
夏寒微微一笑，這男人自然就是他所說的副導演了，付逑，付副導演，也是本次投資商派下來的人，更是這次拍攝電影的編劇。
正常而言，程郭冉肯定會給予這位投資商派下來的人一定尊重的，同樣的，付逑也至少會在表面功夫做足，讓程郭冉面子上過得去。
兩人屬於合則生利，分則兩敗俱傷的關係。
只可惜，付逑還有一個編劇的身份，他對一部分程郭冉提出的情節很不滿意，他認為這簡直就是在侮辱他的作品。
並且在付逑對此向程郭冉提出意見的同時，程郭冉在這方面嚴詞拒絕，完全沒有緩和的餘地。
根據夏寒聽來的小道消息，這程郭冉提出的部分劇情改變都屬於尺度很大卻又能剛剛過審的那種。
而付逑自然不會容忍他人在自己的作品上指手畫腳，並且加入那種他認為簡直在侮辱他的作品的骯髒東西。
程郭冉又是整個劇組說一不二的老大，他也是為了票房考慮，付逑根本不可能拿這種明明會更容易掙錢的事去找投資商，找了也不會有用。
鬧到最後，兩人幾乎是水火不容，付逑簡直憋屈的想死，這才有了此時毫不留情的諷刺。
程郭冉聽到這樣的話幾欲吐血，可卻又不能說不，他活到這個歲數，有錢有名，可以說已經過上了他想要的生活。
在這種情況下，他最怕的就是死亡，平日裡連一些小傷都會緊張的不得了，這種被狗咬了的大傷自然更加驚恐無比。
可他也明白，如果此時離開，恐怕面對的就是付逑擅自對拍攝劇情指手畫腳，將其改為他理想中的模樣。
而程郭冉更是不能提出任何意見，簽署的合同中有著一條規定，不論他以任何原因離開劇組無法繼續拍攝，付逑都可以從其手中接過工作繼續電影製作。
程郭冉在這一瞬間甚至有種是不是被付逑算計了的感覺，這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
可那狗看品種應該是只哈士奇，怎麼會有那麼高的智商去聽付逑的話呢？
難道真是巧合？
程郭冉並不清楚。
只得沉默片刻，咬咬牙，還是在小命和咽不下的一口氣中選擇了前者。
“付副導演說得對，快送我去醫院。”程郭冉一字一頓的說著，眼神充血，死死盯著付逑，恨不得立刻吃了他。
很快，程郭冉就被抬走了，帶著助理上了車。
付逑揮著手送車離開，還不忘提醒道：“程導演，一路走好啊。”
聽起來就像是在送人出殯一樣。
整個劇組的風向，幾乎是在隨後的片刻間就變了。
“導演，您看咱們這劇本怎麼拍才合適？我要不要重新和尉盛還有簡涵對對詞？”淮陽從人群中走出，一臉諂媚的笑容，對付逑請示著。
他自然知道付逑和程郭冉之間的那點齷齪事，在心中暗自慶幸之前沒有站隊，平日裡對付逑還保持著起碼的尊敬的同時，臉上的諂媚笑容越發深了。
淮陽可不是什麼大牌明星，只是比剛出道的新人好上那麼一點罷了，這次能夠被公司送程序郭冉的劇組中來，付出的代價可是不小，身體和心神都可以說受到了極大的重創。
在導演完全可以掌握他們生死的情況下，由不得淮陽不來討好付逑。
至於程郭冉再回來時會不會因此秋後算賬，淮陽心中也早有計較，他能看出來付逑也是個有手段的，不可能輕易再讓程郭冉把權利奪回
去。
而且據淮陽所瞭解，付逑背後的背景完全不懼程郭冉，完全可以說是旗鼓相當。
估計也正是因此，大牌導演程郭冉再是反感付逑，都沒有想辦法直接將其踢出去，而是始終任由付逑像一顆釘子一樣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噁心自己。
即便程郭冉很快回來，根本不給付逑掌控劇組的時間，可看他的傷勢位置就可以想到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程郭冉都很難自如行走，失去了行動能力，並且還比較虛弱，程郭冉還能夠勝任長期的拍攝工作嗎？
顯然，程郭冉不是特別能吃苦的人，也可以說是太過富裕的好日子過的實在太久了，已經無法承受太過辛苦的工作了。
對此，淮陽也早有耳聞。
就在淮陽胡思亂想的同時，簡涵還沒等付逑答話也竄了出來，用嬌滴滴的聲音說著：
“哎呦，哪還用你來跟人家對詞呀，讓導演親自教人家不就行了，人家可是比較笨呢，導演可不要生氣哦。”
簡涵明顯在暗示付逑，要不要來一場不需要負責的潛規則。
淮陽和簡涵都是人精兒，同樣明白此時能夠主事的人會是誰，自然要使勁的討好。
同樣的，簡涵也是一陣後怕，幸虧昨天晚上她向程郭冉自薦枕蓆被拒絕了，否則這事兒要傳開了，她在付逑心中的印象分就更低了。
腳踏兩只船，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簡涵撩了撩頭髮，性感的嘴唇一張一合，扭動著腰肢，極力發揮著自己得天獨厚的美麗優勢。
只希望付逑能夠對自己更加動心一些，從而獲得更多的青睞。
只可惜，簡涵想錯了，付逑壓根看都不看她一眼，撇過頭去，回應道：“你們拍你們的，只需要刪除一部分戲份就可以了，尺度太大不合適，明白吧？”
付逑問著，似乎在商議，可沒有跟任何人商議的意思，直接就轉身向工作臺走去。
……
白天的拍攝工作進行的很順利，每個人都在努力工作，除了尉盛的黑眼圈重一些似乎有些疲憊之外，就再也沒什麼紕漏了。
夜晚，月色朦朧。
拍攝工作一直進行到了晚上的十一點鍾才結束，一天計劃的所有戲份全部結束。
夏寒坐在草坪上吃著晚飯，一個饅頭和一晚菜湯，身邊坐著華小飛，其餘幾個新人還不太敢接近他，至於夏萌萌和寧薔薇，自然和小姑娘洪曉雨以及虞雪凡呆在一起。
畢竟在外人看來他們的關係不應該太親近，此時人多眼雜，還是保持些距離比較好，省的平添麻煩。
“夏哥，你說咱們這拍攝的地點是不是就這個別墅啊，我看劇本好像都是圍繞著這個別墅開拍的，好像除了一些回憶的情節以外，就沒換過地方。”華小飛咬了口饅頭，一邊咀嚼著，問道。
夏寒點點頭道：“應該是的，我也沒參與過這種世界，這也是第一次，到底電影是怎麼拍攝的，咱兩誰也不比誰知道的多。”
夏寒這倒不是騙華小飛，自從使用混沌藥劑以來，夏寒基本上參與的世界都是從未經歷過的那種，過去的記憶很少能夠發揮作用。
“不過，這跟我們的任務似乎沒什麼關係吧？”夏寒問道。
“嘿，我也就是好奇。”華小飛尷尬的撓撓頭，又道：“我就是看夏哥你跟現實世界裡的一個明星長的挺像的，還有嫂子，也特別像明星。”
“嫂子？”夏寒疑惑一瞬，又瞬間苦笑，明白了過來。
看來現實世界的那部《陌上夕顏，莫憶初見》電影的餘熱還沒過去，他和寧薔薇的熱度依舊還沒達到讓人徹底遺忘的程度。
夏寒看了看周圍，因為兩人坐的比較遠，倒沒有人在旁邊，於是感嘆道：“算是吧，也是個小意外，無限大學中有一個叫做深淵的凝視世界，……”
夏寒向華小飛敘述著無限大學關於深淵的凝視世界的規則，華小飛也連連點頭，表示感謝。
直至聽完，華小飛感謝道：“夏哥，謝謝您，我想能在這個世界中碰到您一定是我以後在無限大學中最該慶幸的一件事，若是遇到其他人，恐怕他們不會告訴我這些的。”
華小飛腦子不算笨，雖未接觸過無限大學，可光憑猜測就能想到無限大學是個怎麼樣子，可見華小飛的確是個可造之材。
夏寒愣了愣神，想了想，隨即莞爾笑道：“那你也得慶幸我的任務剛好與新人有關，你又是這群新人中我唯一一個看的過去的，保護好自己，遇到任何事都以保命為主，你要是活著出去了，我可是至少能拿到五千世界幣呢。”
“您放心吧，夏哥，我一定讓您把獎勵拿到手。”華小飛還是個少年，受到比他‘高位者’的評價感到很興奮，立刻放下碗筷拍著胸脯保證道。
“好好努力吧，衝你這句話，我給你個機會，可以再問我一件事。”夏寒將碗中的菜湯一口喝淨，拍了拍華小飛的肩膀，笑道。
“真的？”華小飛下意識地一問。
夏
寒並未遲疑，說道：“傻小子，我還能騙你不成，問吧，哪天要是在殺戮模式中遇到我了可要手下留情知道嗎？”
“啊？還有殺戮模式？您放心，我肯定自殺也不會害您的。”華小飛先是錯愕，繼而又是漸漸保證。
對此，夏寒不做評價，華小飛畢竟還沒有經歷過無限大學的人心複雜與那份恐怖，這時候的保證自然不能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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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那些話也不過是正常的開個玩笑罷了，華小飛當真了，他也不會當真，哪天要是真的巧合的遇到了，誰又會對誰手下留情呢？
“問吧，問完了我們趕緊回去，大晚上的早點休息，劇組拍攝也不輕鬆啊。”夏寒伸了個懶腰，說道。
華小飛聽罷，沉思片刻，才抬起頭，問道：“夏哥，那我可真問了，您可別生氣，我就是好奇，嘿嘿。”
華小飛傻笑著，反而讓夏寒弄不清楚，華小飛到底想問什麼。
“沒事，說吧，我這人心大，很少記仇的。”夏寒答應道，他從不記仇也是真的，一般有仇必報，最好不隔夜的那種。
“那個，那個。”華小飛撓撓頭，臉上露出羞澀之意，支支吾吾問道：“夏哥，我在無限大學，也可以遇到像嫂子們那樣的美女嗎？而且不是一個？”
夏寒聽罷，神色一怔，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他還真沒想到華小飛會問這個，錯愕一瞬，又覺得合情合理。
哪有少年不懷春，人在年幼的時候，有幾個沒有憧憬過美好的愛情，暗戀過那麼一個兩個物件。
暗戀是青澀且最為讓人怦然心動的，人本身就是一種追求美好事物的複雜動物，感情，是大多數追求且在得到後不斷奮鬥的原動力。
只是，華小飛問的這問題，夏寒還真的不太好回答。
沉思良久，夏寒才在華小飛渴望的眼神中抬起頭，淡笑道：“怎麼說呢，遇總是會遇到的吧，在無限世界中，不乏天之驕女，有動漫中不同風格卻又各有獨特氣質的美女，蘿莉，御姐，女王，等等，應有盡有。
有電視劇電影中與現實世界影視中扮演角色模樣不同卻依舊美麗甚至更盛幾分動人的女主角。
還有一些我們從未見過，卻仍舊是佔據了天下三分顏色於一身的可人兒，甚至還有神話中的女性人物。”
夏寒一一敘述著，不由得陷入了回憶之中，說的有些多了，於是停止了敘述，看著華小飛隱隱放光的雙眼，轉而說道：“我說的這些，只要你能活下來，都是有機會見到的，只是，能不能得到，又或收歸己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即便你真的收服了她們，也不代表可以為所欲為。”
華小飛的臉色由興奮的通紅逐漸變為沮喪之色，張口問道：“夏哥，您和嫂子們是真心的嗎？”
作為一個少年，華小飛或許勇敢，或許足夠聰明，卻依舊保持著少年應有的好奇心與求知慾。
面對夏寒的打擊，華小飛問出了一番很容易得罪人的話。
質疑別人的感情，這是一件很不好的行為。
夏寒並未懊惱，而是以一番過來人的語氣教導道：“你要明白，感情不是強求，愛情更不是戳手可得，這門學問，是芸芸眾生都在學習的，幾人修的真諦我們不知，你只需要知道，對待真正的愛情，應該是以一顆真心去求，而不是去算計去考慮，摻雜了計謀的愛情，本就不純粹，或許，那並不是愛情。”
“可是您和嫂子們我看很恩愛啊，這不是因為無限大學的原因嗎？”華小飛繼續問著。
夏寒對這樣的問題再次遲疑，繼而考慮了片刻，回答道：“恩愛是恩愛的吧，我一直覺得對不起她們，我並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在無限大學中，她們理應有更好的選擇，我拒絕過很多次，直到有一天，我再也無法拒絕時，我和她們才算是真正的在一起，當然，這一切，跟無限大學的任何特殊都沒有關係。”
夏寒抬頭望天，月色朦朧間，腦海中出現一張張美麗動人的容顏，那是他至今都在努力守護的。
“怎麼可能？”華小飛錯愕一聲，驚詫道：“真的會有那麼漂亮的女孩子即便被拒絕了很多次還願意跟著您，而且還不是一位，這怎麼會跟無限大學的道具沒有關係？”
隨即，華小飛急忙捂住了嘴，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急忙道：“對不起，夏哥，我不是……”
話未說話，就被夏寒打斷道：“沒事，你說得對，我也問過，只是都沒有得到一個理想的答案，又或者說，得到了太多都不能說服我的答案。
後來，索性我也不問了，愛情，本來就是一件毫無邏輯的事情，不是嗎？”
華小飛點著頭，卻還是不能理解，他還從未接觸過愛情，嘴裡說著：“真的很難想象夏哥您過的會是多麼幸福，嫂子們真的好漂亮呢，如果我以後也能遇到跟嫂子們一樣美麗的女孩子，我想我即便放棄一半的壽命，也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