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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放王直歸鄉

這是從最頂層的朝廷文武、王公貴族,到中下層的地主、豪強、商人、平民,全都徹夜難眠的一個夜晚。

淒厲的慘叫聲響了一夜,有的聽起來遠在天邊,有的卻只隔著一面土牆。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位繼位不到一年的景泰皇帝,性格居然和繼位前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反轉,變得如此心狠。

九族上下,說誅就誅。

闔府滿門,說抓就抓。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很多官員和大戶,用被褥死死捂著耳朵,不想聽見府邸之外傳來的那一聲聲慘叫,直到天將亮了才疲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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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些人,整夜都待在宗族祠堂、焚香禱告,祈禱他的列祖列宗,能保佑他安然渡過這次危機。

可是他們不知道,能真正保護他們的從來都不是那虛無縹緲的列祖列宗,而是手握天子劍的皇帝。

許多百姓不知道事情的真實情況,只能是母親抱著孩子,丈夫抱著妻子,緊緊地蜷縮在一起,緊張的聽著門外的動靜。

一有紛亂的腳步聲傳來,他們便是渾身一顫。

幸運的是,這次清算和永樂那時一樣,雖然看起來聲勢浩大、牽連者眾,但卻只是清算了以朱祁鎮和孫若微為首的中上層。

對底層百姓,卻是極少牽連。

當雄雞報曉的那一刻,北京城內尚存的六十萬百姓,幾乎在同一時間松了口氣。

至少,這一夜他們挺過來了。

朱棣提著那把血跡早已凝固的御用佩劍,在黎明時分,來到奉天殿外的石階,緩緩向上。

走到最上時,朱棣轉過身去,看著空空蕩蕩的殿外廣場,自嘲一笑。

就和當初一樣,到現在,朕又是孤家寡人了。

朱棣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但是當孫若微、朱祁鎮聯合想要復位的這種危機出現,他還是直接做了。

看著別人死,總好過自己死。

殺一人易,要殺盡群臣百官心中“以朱祁鎮、朱見深父子為正統和天命”的觀念,絕非易事。

朱棣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善後工作便尤為重要。

既然做了,那便做絕。

將孫若微、朱祁鎮母子徹底打上妖后、昏君之名,令她們不得翻身!

正在這時,天邊響起了悠揚的紫禁城鐘聲,共計十二響,這是洪武年間流傳下來的習慣,是在召喚文武百官上朝。

朱棣走到龍椅上坐好,將佩劍立在一旁,以手撐額,望著尚還無人前來的奉天殿若有所思。

“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知過了多久,昏暗的天空變得明亮,戰戰兢兢地群臣們也都一如往日般分次序上殿,列好班次,山呼萬歲。

朱棣挑了挑眉毛,道:“平身吧!”

群臣站起,往時本該是紛紛諫言、上奏的時刻,現在卻是異常的寧靜,大家都是相望無言。

昨夜發生的事,他們仍是心有餘季。

躲過了這幾天,並不代表著就完全結束了,景泰一朝針對正統餘孽的清算,從今日這次朝會,才算真正開始。

王直緩緩站了出來。

他心中明白,自己這個內閣首輔,雖然上任還不足一年,如今卻也是該退位讓賢的時候了,當然,這還要看朱棣願不願意放他。

“臣自知年邁昏聵,自請解職,迴歸鄉里,還望陛下允准。”

朱棣著一旁侍奉的小閹將奏疏接過來,隨意審視一眼,笑道:“內閣首輔做得好好的,為何突然要請辭呢?”

王直渾身一緊。

莫非,皇帝這是不願放人?

良久,他道:“臣以曾與正統餘孽李賢等人共事為恥,在任期間,未能輔助朝政,清查亂黨,自知無法勝任內閣首輔之職,因而請辭。”

“還望陛下,以臣歷事六朝,允臣告老還鄉。”

朱棣等的就是這句話,身為內閣首輔的王直,對正統餘孽這群人蓋棺定論的這一句話,不然是不會放他走的。

這王直,雖然在任內毫無作為,但也算清醒,一直沒有被正統餘孽當槍使,於情於理,是該放他回去。

罪不至死,便是如此。

於是,朱棣笑道:“既然如此,朕便準閣老所奏,胡愛卿,你是朝廷的禮部尚書,依例該給些什麼賞賜啊?”

胡濙站出來說道:“回陛下,該賜璽書、金綺、紙幣等物,提供驛車送閣老回鄉,以示尊榮。”

朱棣頷首道:“那便如此吧。”

王直這才松了口氣,心道這新皇帝還不算是刻薄寡恩,立即謝恩道:“臣謝陛下隆恩,萬歲萬萬歲!”

朱棣隨而又道:“于謙,你以為新任內閣首輔,誰人可當此任?”

于謙還沒有從昨夜跟著朱棣一路上受到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受到旁人提醒這才後知後覺地站出來,嘆道:

“臣以為,內閣次輔陳循,威望隆重,可繼為首輔。”

陳循心裡狂喜,但卻連忙出列推辭:“臣不敢,臣資歷尚淺,不敢當此重任!”

現在內閣,有不少人都是陳循舉薦上來,或者是陳循透過聯絡于謙,由於謙保舉上來的。

可以說,以陳循為首的新內閣,便是景泰一朝新內閣的雛形。

見他推辭,朱棣笑道:“你就別推辭了,論威望能力,除了你,朝中怕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陳循這才說道:“臣萬般慚愧,一定盡心盡力,為百姓謀福。”

“有你這句話,朕就放心了。”

安排好了新內閣的事,朱棣轉頭道:“前幾日的事,諸位愛卿,都已經聽說了,都是怎麼看的?”

“朕,想聽聽大家的意思。”

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文還是第一個站出來,說道:“啟奏陛下,太后自盡,許是因為瘋癲之症又犯,沂王畏罪,卻是好事。”

朱棣來了興趣,問:“那王愛卿你仔細說說,沂王好歹是朕的長兄,朕的長兄畏罪自盡了,怎麼成了好事?”

王文說道:“陛下難道忘了,正統十四年十一月的土木堡戰敗之恥了嗎?”

“二十萬精銳,三十萬民夫,亡於一役!這一年,臣見京師大街小巷,處處皆有白事,百姓之哭聲,便是臣的理由。”

“如此昏聵之君,就算是陛下之長兄,也是死不足惜!”

“如今太后瘋死、沂王畏罪,乃是上天有眼,大明列祖列宗有德,於國朝於百姓,不失一快事矣!”

話音一落,禮部一名郎中出列罵道:“王文,你枉受沂王之恩!為官一世,與爾同殿,實乃奇恥大辱!”

朱棣將眼色轉了過去,發現是禮部精膳清吏司荀永,記住了他的名字後,隨而又看向了禮部尚書胡濙。

“胡愛卿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