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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爬牆入室時

蕭子默仍在生悶氣,不準備起來,卻被錢小寧踩了一腳,忍著痛在眾人笑鬧中站了起來,端起酒。注意到因為他肯站起來,小老闆舒了一口氣,他淡淡地笑了,“小老闆,咱們就杯酒泯恩仇。木子簫若有得罪小老闆之處,也請小老闆一併海涵。”他也不是個鑽牛角尖的人,尤其物件還是小老闆。

蘇惜顏喝了一口酒,客氣道,“木子簫兄弟不計較,小弟我就安心了。”

“好了好了,坐下吃菜,再不吃就涼了。”錢小寧今天特意坐到他們中間,看他們道歉來道歉去,早已失去了耐心,扯住他們兩個衣襟往下拉。“公子這回不會於心不安了吧。”

暫時沒人喝酒,都挑自己喜歡的菜吃著。一個含糊地聲音響起,黑子一邊與他喜歡的雞腳奮戰,一邊好奇地問:“木子簫,昨晚發生了什麼事?”連小老闆都向木子簫道歉了,那肯定不是普通的事吧。他昨晚下工,錢小寧說自己有事要找木子簫詳談,讓他找間空的客房睡覺,今天早上才知道昨晚錯過了某些事。

兩個油膩的豬蹄,從不同方向飛到黑子的碗裡。郭副掌櫃和張伯交換了一下眼神,輕咳一聲,“大人說話小孩子聽,小孩子不要瞎插嘴。”

黑子甚覺委屈,夾起油膩膩的豬腳,不知道該如何下口。

蕭子默心情好了,開始調侃黑子,“黑子,聖人有云,食不語,寢不言。”

“那木子簫哥現在又在幹什麼?”錢小寧很好學地問,她還在為蘇惜顏鳴不平,總覺得惜顏吃了蕭子默的虧。

“我這是……”蕭子默一時語塞,他灌下一杯酒,“我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錢小寧趁機大笑,就連很少笑的小老闆也忍不住笑了,蕭子默聳聳肩,低頭吃菜,邊吃菜邊喃喃自語:“好男不跟女鬥。”

引來一陣鬨堂大笑。

***

月黑風高夜,方是爬牆入室時。

夜涼如水,淡淡地月光照耀著寂靜的蘇府,沒有風,這樣的天氣並不適合作奸犯科。羅斐宇打了個寒顫,小圓胖臉皺成一團,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用在他身上正合適。明知道蕭子默對客來客棧的小老闆蘇彥感覺非同尋常,自己還笨笨地告訴蕭子默蘇彥有個長得跟他一樣的雙胞胎妹妹。這下好了,蕭子默一時心血來潮,他堂堂的宰相府三公子,就被逼著一起夜闖民宅,偷看人家小姐。天氣冷且不說,若被他那頑固老爹知道的話,一定要將他打個半死。

可是,他又不能不來,如果放蕭子默一個人面對危險,不僅他老爹要打他,皇宮裡那兩位更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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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默才不管他的小跟班怨天怨己,若不是需要有人幫他放哨,自己也不會帶他來礙事了。

蕭子默來過蘇府一次,只到了大廳,後院沒進過。蘇府並不大,相對於耶城首富的名頭,蘇府顯得有點寒酸,比他在大也的別院簡陋多了,卻也還有幾個院子。

穿過長廊和花園,首當其衝的是清雅的思燕樓。現在是蘇彥當家,這主樓應該是他住吧。裡面一片膝黑,想來蘇彥留宿他名下其它產業,並未歸家。潛意識裡,蕭子預設為蘇彥並非那種夜不歸宿,花天酒地的男子。

繞過思燕樓,出現一個小庭院,清冷的月光瀉下來,竹影斑駁地院落裡,一幢小巧的兩層閣樓掩映其中,從二樓窗子照出的點點燈光給這淒冷的夜增添了一絲溫暖。蕭子默翻進小庭院,方看清“惜緣閣”三字。

遞給羅斐宇一粒綠色藥丸,自己也服了一顆,蕭子默掏出一根細長的墨綠色蠟燭點燃。蠟燭燃得極快,嗤嗤聲過後,已然到了盡頭。

“哈哈。”蕭子默輕笑兩聲,看羅斐宇緊張兮兮地四處張望,他的聲音提得更高,“方圓百米之內,都中了我的百步醉,不到三個時辰,是醒不來的。”聲音透著得意,這個百步醉是冷門獨有的,還是他這個門主自創的。

“哦!”聽他這麼一說,羅斐宇松了口氣,“人都睡死了,子默,你現在可以任意地為非作歹了。”早知道這麼容易,幹嘛還叫他跟來,為了讓夜行衣穿起來更好看,他自作聰明地沒穿棉衣,現在已經開始覺得冷了。反正百米之類都被蕭子默給放倒了,羅斐宇考慮著要不要順手牽羊偷件棉衣來穿。

“錯!”敲了下羅斐宇地頭,蕭子默義正嚴詞地說:“我這是夜訪蘇家小姐。為了避免麻煩,才放百步醉的。你給我在這裡呆著,我上去看看,蘇家小姐是否真如你所說的,長得和蘇彥一般模樣。”

縱身躍上屋頂,蘇子默的夜行衣與屋頂融成一團,羅斐宇望過去,只能看到一團黑影,相信就算有人過來,也不會想到那團黑影是人。

蕭子默揭開一片瓦,輕放到一旁,透過小孔往下看去,果然是小姐的閨房。

粉紅色的紋帳,帳幔上綴著紫色流蘇,離床不遠的地方,臨窗擺著一張書桌。房間的主人趴在書桌旁,手中還傾斜地握著一本書。桌子上的燭光一閃一閃,從蘇子默的角度,正好看到她的側臉。

墨黑的發,輕蹙的眉,高挺的鼻,小巧的唇,這完全是女子版的蘇彥。熟睡的她,比蘇彥少了一分冷淡,多了一分俏麗。

蕭子默把瓦蓋上,心砰砰直跳,轉過身過,一個黑影就在身後。

“是我,子默。”羅斐宇的聲音成功的阻止了蕭子默的攻擊。

蕭子默擰眉,“你怎麼上來了?難道你也……”

“我對蘇家小姐可沒興趣。”知道蕭子默所指為何,羅斐宇連連擺手,他可不想那麼早死,“我是上來問問,你還有多久才走,久的話我去找找看哪裡有棉衣,借一件。”

“走吧。”蕭子默說著,從屋頂躍下。

羅斐宇跟著躍下,有點沒反應過來,“子默,就這樣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