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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又一個蘇府

越近大也,速度越慢。

蘇惜顏不急,梅文更像是特意拖著速度。錢小寧則像是遇到了什麼煩惱,老是若有所思的看著蘇惜顏。唯一想要早點到達大也的枚紅,偏偏是最沒發言權的。自己是搭便車,如果還嫌這嫌那,實在是說不過去。

再遠的路,也終會有到達的時候。

離開耶城一個月之後,他們終於到了國都大也。

大也畢竟不同於耶城,進了城門,就是一派熱鬧與繁華。

該分道揚鑣了。

錢小寧跟著蘇惜顏,要往西。

枚紅跟著梅文,要往東。

“惜顏,我再送你一程,把你送到你外公家。大也我雖然有十年沒回,大概方向還是清楚的。”在十字路口猶豫了下,梅文趕著車往西。

雖然覺得到了大也還麻煩梅文不好意思,可梅文的樣子分別是在逃避回家,蘇惜顏也只好任他,“謝謝梅大哥。”

“下次再請你去我家玩。那個家,我也多年未回,不知道怎麼樣了。”梅文輕嘆一口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那個家還受不受歡迎。

“好啊。”惜顏笑著答應,“等我哪天在大也開了客棧,也一定請梅大哥來玩。”至於那位從未謀面的外公家,她不知道外公為人如何,也不好貌然邀請梅文去。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梅文大笑,惜顏跟著呵呵笑,笑聲多多少少沖淡了他們對未知前途的擔憂。

隨便找人一打聽,很快知道了惜顏外公蘇景庭的住所。

蘇景庭居然是大也首富,這是惜顏始料未及的。

一條安靜的巷子,到了盡頭,樹木環繞的“蘇府”二字印入眼簾,沒有石頭獅子,沒有大門二門,簡陋得不像一個首富的家。

同樣的名字,同樣的簡樸,蘇惜顏想起了自己的家,那個遠在耶城的“蘇府”。

坐在小小的門房裡,等著蘇老爺的召見,蘇惜顏本該緊張的,可是卻抑制不了自己的思緒亂飄。

原來,她的孃親也姓蘇。

那麼,她的爹爹是否真叫蘇銘?

蘇惜顏仍在胡思亂想間,耳邊傳來梅文的感嘆:“終於知道你爹為何能做耶城首富了,原來是遺傳。”

蘇惜顏好笑地指出,“我爹跟我外公可沒什麼血緣關係。”

“啊!”梅文跳起來,“我被誤導了,你外公姓蘇,你爹姓蘇,你也姓爹。下意識裡,我把你外公就當成你爺爺了。”面容哀怨,梅文逗得錢小寧和枚紅咯咯笑起來。

正嘻嘻鬧鬧間,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哪一位是惜顏?”

門口,站著一個老丈,六十上下,頭髮半白,炯炯有神的眼神在蘇惜顏三個女子間逡巡,最後定在蘇惜顏身上。

蘇惜顏起身,恭恭敬敬叫了一聲:“蘇老爺,我就是。”

頓時,嘲雜的門房變得靜寂無聲。錢小寧木了,玫紅呆了,梅文大張的嘴不知道要不要合上。門口的蘇景庭狠狠地皺起了眉頭,讓他們很懷疑,下一刻他是不是準備怒吼著把這幾個“陌生人”給掃地出門。

最終,蘇景庭沒有那麼做。皺著的眉漸漸舒展,眼角漸漸上翹,雖然笑意沒有深達眼底,表面上,仍是變成了一個和諧可親的老先生。他們聽到這位和諧可親的老先生十分慈祥地說,“惜顏,叫我外公就行。”

蘇惜顏卻並不怎麼買帳,挑眉,“外公?如果我沒說錯的話,我爹到現在為止,也沒聽說過你叫過他一聲女婿。”不是她不懂得尊老,她只是為她爹抱不平。

柯管家叫錢小寧交給她的信,除了一封是叫她交給她外公蘇景庭,另外還有一封,是她爹寫給她的。信中提到了她娘,因為外公不肯同意他們的婚事,他才會帶著她私奔,本想是好好過日子,用時間來證明他們能夠幸福,等以後有了孩子,再帶著孩子一起來向她外公請罪。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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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難產,她娘過早的失去了生命,帶著遺憾離開了他們,在她還小的時候,她爹曾帶著她來找過外公,外公卻把他們趕出了大門。

或許是礙於那個不想讓她知道的身份,爹爹的信中說得並不詳細,只是言語之中,對外公卻沒有一絲的恨,沒有一滴的怨,有的只是歉意。爹爹讓她好好孝順外公,並讓她找機會告訴外公,只要她外公願意,他很樂意有這個爹,更希望有機會好好孝順她外公。

無從知道這封信是之前留下的還是最近寫的,可無論是何時寫的,她相信蘇銘的心意永遠不會變。對眼前這位老人,無怨,也無恨。這樣的蘇銘,更讓惜顏心疼。所以她才更想說服眼前的這位老人,讓他接納蘇銘。

倔強,獨立,認死理。眼前蘇惜顏的樣子與她孃親蘇燕的影子重疊,老人的眼泛起了微微的紅,“你爹,還肯認我這個岳父?”聲音裡有了不可抑制的哽咽,他已經孤獨了小半輩子。事過多年,再回首,當年的堅持已經變得毫無意義。畢竟,他當年之所以堅持,也只是為了女兒能幸福,可女兒都走了,堅持還有什麼意思。如果早知道女兒不長命,也許他就不會阻止他們,也讓他們開開心心的過日子,而不是躲躲藏藏,還要受著內心的譴責與不安。

只是,很多事情只有等事過境遷,才能明白。

對於蘇景庭的問題,答案似乎毫無疑問——

“當然。”蘇惜顏猛點頭,開心地把書信奉上,“外公,這是我爹寫給您的信。”

不知道蘇銘的信中寫了什麼,蘇景庭看完信幾乎老淚縱橫,“等你爹下次來大也,咱們爺倆一定要好好喝一盅。”言下之意,已經把蘇銘當婿看待了。

“我爹酒量不行,到時外公一定要讓著他哦。”蘇惜顏玩笑著說。她這個爹啊,總是有辦法讓別人感動。不過,感動的不是信中的言語多麼動聽,而是她爹那一顆赤誠的心。

好一幅祖孫天倫圖,卻有人不知趣的打斷,梅文輕咳了一聲:“惜顏,我們先走了。馬車你暫時用不上,我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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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們的支援,白色情人節快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