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歡不是沒見過古建築，當初為了手機淡金色靈氣，他還特地去了一趟故宮，但和眼前這座建築相比，身為舊皇城的故宮反倒少了幾分氣勢。
倒不是這建築遮掩雄偉，而是其構造完全是仿造古代建築的，房簷上掛的全都是實打實的紅燈籠。
和霓虹燈光不同，這樣的建築反而別有一番情趣，總讓人忍不住聯想起電視劇中那些有美女在樓臺上招手喊大爺的地方……
“這裡叫古香齋，平時閒暇時我們都會在這兒聚會交流。”陳國鋒為沈歡做著介紹，“你運氣不錯，今天正好是砸寶大會舉行的日子。”
“砸寶大會？”沈歡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法。
陳國鋒臉上掛起一絲神秘的笑容，“等進去以後，那就知道了。”
身份再怎麼厲害，也只是一個年輕人，在這古玩圈子裡，他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了。
陳雨婷好像也是第一次過來，一臉好奇的朝四周做著觀察，似乎已經完全從怒氣中走了出來，那樣子就像是一個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寶寶。
實話，陳雨婷無論身材相貌都不差，唯一的缺就是不像其他女生那樣愛好打扮，基本上每天都是素顏朝天。
為了方便，每天都是萬年馬尾辮的模樣，要是把頭剪短，加上愛穿牛仔褲的習慣，看上去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假子。
第一次來這地方，沈歡表現得也差不多，剛走進通道，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幅幅古字畫，上面沒什麼靈氣，應該都是仿品或者贗品，但給人的感覺卻很好。
和古香齋這個名字，有著非常高的契合度。
三人最後進了一個大廳模樣的地方，和其他房間不同，這個房間是唯一有現代化裝置的地方，構造和拍賣會場有些相似，但地方要上不少。
可能是因為時間還早，在座的並沒有幾個人。
陳國鋒身為這個圈子的老玩家，一進來就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
“老陳，今天怎麼帶著閨女一起來了？”
“何止是帶了閨女，這還帶著女婿呢。”
大家都是老朋友，話也沒什麼顧忌，即便多了沈歡和陳雨婷兩個外人，也是該怎麼聊就怎麼聊。
“就他這醜樣子，連當我男朋友都不配，還女婿呢。”陳雨婷嘴上這麼，但臉蛋卻有些泛紅。
姜還是老的辣，臉皮也是老的厚，本來這群人也就是打算開兩句玩笑就算了，陳雨婷這一開口，他們就又開始起鬨了，這場面頗有為老不尊的意思。
身為主角之一的沈歡則是只笑不話，等到風波差不多平息下來的時候，陳國鋒帶著他一個接一個的打招呼。
“老陳，你是打算帶這兄弟入行了？”一個光頭中年笑呵呵的道，陳國鋒來以後，話最多的就是他，看樣子兩人關係應該不錯。
一般光頭給人的感覺都比較凶煞，這個光頭卻截然相反，給人的感覺很和善。
陳國鋒笑著擺了擺手，“什麼入行不如行，沈的道行可比我高多了，不過他之前都是一個人自己研究，我今天帶他過來，就是開開視野，交流交流而已。”
“道行比你還高？”光頭有些不大相信，“這兄弟的年紀看上去最多二十出頭，光你在咱們圈子混的日子都好他年齡差不多，他怎麼會比你還厲害？”
“這個嘛，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嘿，我老陳，這都多少年了，你咋還這麼愛賣關子呢！”光頭有些不樂意了。
其他人蘇日安沒話，但心裡的想法和光頭差不多。
像沈歡這種年輕人他們見多了，用行內話來，就是玩票的棒槌，吃上幾次虧，或者等新鮮勁一過就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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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本身就講究時間，玩古董的人更是如此，需要靜下心沉下氣，現在的年輕人都太毛躁了，玩不來的。
因為砸寶大會快要開始，眾人也沒議論，等著好戲開場。
陳國鋒是故意在賣關子，沈歡也沒再問砸寶大會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只能靜靜的坐在那兒等待。
人聲靜下來沒多久，臺面上便飛出一個瓷器花瓶，“啪”的一聲，就被摔得粉碎。
“這是”沈歡以為是有人鬧事兒，要不是陳國鋒攔著，他早就站起來。
“不是有人鬧事兒，這在咱們行當裡，叫做聽響。”
“聽響？”沈歡面露疑惑，聽不懂這話裡是什麼意思。
光頭忍不住笑了兩聲，但因為正在舉辦砸寶大會，他也不敢笑太大聲，“連聽響都不知道，還敢比你道行高，我老陳，你就別給我開玩笑了。”
陳國鋒笑了笑沒對光頭做回應，對沈歡解釋道：“剛才我不給你解釋什麼叫砸寶大會，就是想看看你對開場的反應。”
“那我這反應如何？”
“和我預料中的一樣。”陳國鋒滿足自己的惡趣味以後，也沒再對沈歡做隱瞞。
身在收藏界的人，打眼是很常見的事情，對於這些打眼的藏品，扔了吧可惜，留著看心煩。
為了解決這樣的煩惱，古香齋的老闆，特地明了一種叫做砸寶大會的活動。
砸寶大會就是讓玩客們，將認為打眼的物品拿到古香齋來，然後由主持人將這些藏品一件件展示，有人喜歡就拍賣，沒人喜歡就當場現砸。
所謂聽響，就是讓這些看客們，滿足一種心理上的需求，聽著那一聲聲的脆響，心裡有任何不甘，都會隨之而消失。
“這麼，就是變相性的拍賣會了？”
“你可這麼理解，但砸寶大會有趣的地方，不止是這麼簡單。”陳國鋒指著那些古香齋人員拿出的瓷器寶貝，“撿漏對咱們這些玩家來，最痛快的事情，從打眼貨裡撿漏則更加暢快！”
“我大概明白了。”
白了，所謂的砸寶大會，就是讓打眼客痛快，撿漏客爽快的事情。
想要融入一個圈子，就必須和這個圈子產生關係，之前沈歡只是為了升級而關注古董，現在則是真的產生了興趣。
“啪！譁啦啦”
“啪啪啪”
每砸毀一件打眼貨，就會響起一陣掌聲，臉上一個個都洋溢這笑容，直到砸了四五件以後，陳國鋒嘴裡的撿漏客終於是現身了。
瞭解砸寶大會是怎麼回事兒以後，沈歡就沒再過話，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融進這個圈子的機會。
現在，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