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黃金童,出現在了白羽的面前。
白羽後退了一小步。
黃金童也是遠離了他。
雲霧之中,一個巨大的身影盤旋在半空之上。
隨後化作一人高的形態,出現在了白羽的面前。
目光上下打量著白羽。
白羽也是打量著眼前的神龍。
和遊戲之中的略微有些不一樣。
遊戲之中的櫻龍,給人一種病懨懨的感覺。
只有一側的肢體,並且一隻眼睛上還有傷口。
下身與巨大的櫻樹向結合。
而眼前的白龍,則是多出了一種靈動感。
金色的童孔,五趾…儼然正是白羽所認知中的龍的樣子。
“終於見到你了。”
一個聲音從白羽的腦海之中響起。
“神龍?”
“可以這樣稱呼於我。”
“之前,在那些世界之中…”
“沒錯,同樣是我,那一縷澹薄的血脈力量,是當初我逃到這裡的時候,無意間洩露出去的。”
神龍看著白羽說道。
“那樣的力量,一直流落在外,我並沒有辦法收回。但是…直到不久之前,我感受到了,另外一種血脈的力量,在你的身上出現。”
龍胤的力量,只能夠分享給一位侍從。
而白羽身上的龍胤加護,則是他在Fate世界之中,所形成的詞條獲取到的力量。
也正是因為如此,引起了神龍的好奇。
“後來,一個奇怪的傢伙突然出現,殘破不堪的精神體…真是可笑。”
神龍說著,手中的爪子上,浮現出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黑王尼德霍格。
這正是白羽在龍族世界之中,3E考試裡所看到的場景。
黑王尼德霍格與神龍的戰鬥。
最後被神龍所擊殺。
“那樣的存在,也能被稱之為龍…雖然如此,在斬殺那個精神體之後,我得到了許多的好處,而你與我之間,有一種澹澹的聯絡,所以…”
神龍才能夠給他釋出任務,讓他去斬殺那些龍王,而他在殺死那些龍王之後,對方的生命力亦或是別的東西,也能夠被神龍所吸收。
至少,現在的神龍已經擺脫了櫻樹。
不再是那個他所熟知的櫻龍了。
“我也能夠將我的一些力量傳遞給你,同樣透過這樣的方式,在你擊殺那些所謂的龍類之後,我能夠吸收他們的力量,還有生命力。所以,我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了。”
神龍說著,在原地盤旋了一圈。
從那個時候開始,神龍就已經注意到白羽了。
否則的話,在法環的世界之中,也不會直接明顯地給出那樣的提示。
而神龍在盤旋的時候,白羽也是注意到,身上的一些鱗片,已經呈現出澹金色。
“你的身上,有不同世界交匯的殘留。”
神龍莫明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所以,幫助你,同樣也是在幫助我。”
“那麼…你應該知道,我此行來到這裡的目的吧?”
“自然。”
聽到神龍的話之後,白羽拿出了月隱。
“想要解決,其實非常簡單,只需要我收回血脈的力量即可。”
神龍在看到白羽拔刀之後,迅速說道。
“現在的你早已經恢復了力量,為什麼不收回血脈?”
“為了等你。”
“等我?”
神龍的這句話,又是讓白羽極為疑惑。
為什麼…要等他?
“因為要有一件事情,拜託你。”
“做什麼?”
“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神龍說著,盤臥在雲霧之中,盡顯慵懶。
“原本的我…並不是什麼神龍,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白蛇…”
一條白蛇,原本只是生活在山林之中。
餓了就去尋找獵物。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條白蛇的命運,就應該是這樣,一直到死。
直到一天,它看到了一個小女孩。
不知道為什麼,它本能地從小女孩身上感覺到了一種來自血脈之中的恐懼。
下意識地想要逃走。
但是,那一刻,那個小女孩的身影,是那樣的孤獨。
莫名的,讓它想要去接近。
從那以後,它每天都能夠看到小女孩的身影,漸漸地,小女孩也是發現了它。
女孩似乎對於白蛇並不恐懼。
而是將它當做了朋友。
每次來到樹林之中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去尋找它,呼喚它。
有時候,女孩也會對那白蛇說一些事情。
不過,它並不知道女孩在說些什麼。
一條蛇,又怎麼可能明白人類的語言呢?
一天,女孩在離開樹林的時候,對它揮手,似乎是在告別。
那一次,白蛇感覺到,這一次或許就是她們之間最後一次的相見。
於是白蛇做出了一個最為勇敢的決定,那就是在女孩離開的時候,爬到了女孩的身上。
“你要與我一起離開嗎?”
白蛇並不明白人類的語言,但是,它蹭了蹭女孩的臉頰。
於是,它離開了森林,跟著女孩一起,來到了人類所居住的地方。
它藏在女孩的房間裡。
女孩白天都不會在房間之中,只有晚上的時候,才會回到房間,低聲對著它傾訴。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很久。
後來女孩帶著它又換了一個地方。
那是一個讓它感到極為難受的地方。
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在了它的身上。
女孩發現了它的狀態異常,將它藏在了一個花園之中。
它在花園之中艱難地移動著。
本能讓它逃離這個地方。
它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花園很大。
然後…
它吃了一個果子,如同血一樣鮮紅的果子。
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或許女孩也來到花園尋找過。
當白蛇再一次醒來之後,它發現自己能夠聽懂人類所說的話。
並且,也有了控制身體變大變小的能力。
它一點點,尋找到了女孩的氣息,找到了女孩。
擁有了控制身體大小的能力之後,白蛇迫不及待地在女孩的面前展示了出來。
女孩似乎也很開心。
因為它能夠感受到女孩身上的喜悅。
此後,又是過了許久。
它和女孩又換了一個地方。
遠離了那個讓它感覺到不舒服的地方。
不過,那個地方的人類,充滿了怨念。
長期待在那裡,對人很不好。
於是白蛇開始憑藉本能在附近的山中尋找一些特殊的野果。
讓女孩保持健康。
後來,一個讓它感覺到極為不舒服的人類經常來到這裡,與女孩相見。
它很不喜歡這樣的人類。
身上帶著一股令它恐懼的氣息。
那是一種來自血脈之中的恐懼。
但是女孩似乎很喜歡。
所以它也就將那樣的厭惡隱藏了起來。
那段時間裡,那個地方的許多人,都對女孩充滿了惡意。
甚至流於表面。
所以,它去幫女孩報仇。
只不過,在一個人類瘋掉了之後,女孩發現了,並且制止了它的行為。
女孩說,她在等,等一個機會,所以,現在不能有任何動作。
它沒有再次動作。
女孩的話很快應驗。
那些曾經對流露出惡意的,很快消失不見。
人類…可真是複雜。
白蛇不懂,它也不想明白這些。
後來,女孩帶著它,又一次回到了那個令人厭惡的地方。
並且,住進了一個更大的房間裡。
經常餵給它一些奇怪的東西。
吃完之後,都會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小蛇啊小蛇,你什麼時候才會開口說話呢?這麼久了,我能夠信任的,只有你了。”
……
後來,女孩的身上,也是出現了那樣令它感覺到害怕的氣息。
但它已經和女孩相處那麼久了,也已經適應了起來。
和女孩相處的時間越久,它越是能夠免疫那樣的氣息。
有一天,它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發生了一些奇異的變化。
就像是當初…
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並且明白人類的語言那樣。
身體變得癢癢的。
“我…我…”
它的喉嚨能夠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這似乎是人類的語言。
記得那一天,女孩很開心。
“小蛇,叫一聲姐姐聽聽。姐~姐~”
“姐…姐…”
微弱而稚嫩的聲音從它的口中發出。
“對,就是這樣!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妹妹了!”
女孩撫摸著它的頭顱說道。
頭顱上,有兩個凸起。
之後的每一天,它的身體都在發生變化。
頭上開始鼓了起來。
就像是兩個大包。
身下也是,長出了爪子。
蛇,又怎麼會長出爪子呢?
四隻爪子,爪子上的趾,也在增加。
身上的鱗片的顏色,也在不斷地變化著。
聲音也是逐漸成熟了起來。
不過,它能夠注意到,女孩每天的事情,似乎越發的繁多,甚至經常不怎麼休息,白天的時候才會偶爾小憩一會兒。
“姐姐,你的身體…”
“小蛇,不用擔心,我沒事的。那些事情太多了,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會很麻煩的。”
“姐姐,我幫你!”
“哈哈…不用幫忙,我一個人就夠了。”
女孩臉上的笑容,也在逐漸消失。
在絕大多數時間裡,都是一副憂愁的樣子。
嘆氣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多。
只有在和它獨處的時候,才會露出一副微笑。
“姐姐,我們走吧,我們回到之前的樹林裡,離開這個地方,就像和一開始一樣。”
“回不去了,小蛇,你知道嗎?我們已經回不去了,這條路是沒有回頭這樣的說法的。一旦我選擇離開,那麼…會有很多人死掉,很多人沒有飯吃,很多很多…”
白蛇並不懂那些,它只能木訥的答應。
日子就那樣,一天天過去。
白蛇看到,身上的鱗片已經變成了金色,或許此時的它,已經不能夠被稱作白蛇。
應當是…五爪金龍!
“小蛇,去吧!去往天空之中,然後…展現你的身姿吧。”
它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也不需要知道,多年以來,它已經完全將女孩當做了依靠。
飛往了宮殿的上空,展現出了自己的身姿。
金龍!
如同雷鳴般的吼聲,在上空響起。
這一刻,白蛇感覺到,它的體內多出了許多的東西。
當它將這些奇異的變化告訴給了女孩。
“不用擔心,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這就是氣運,是天下人心的所向,有了這些氣運,就又能夠撐住一段時日了。”
白蛇並不明白女孩在說些什麼,但是透過體內多出來的那些東西,它也能夠感受到,許多人類的想法。
有好有壞。
而且,好像絕大多數都是壞的。
“小蛇,我感覺到,我已經撐不了多久了。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姐姐,我一定答應你。”
“我不準備進入那所謂的陵墓之中,在我死後,將我吞噬,然後消化掉,成為守護這片土地的神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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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輪迴…我似乎能夠感受到,有這樣的存在,在干擾著一切,我希望你能夠成為神獸,守護這片大地…”
“可是…”
“聽我的!吸收了那麼多氣運,你也能夠感受到,那些人的想法吧?”
“他們…他們都是一群愚昧…”
“是非功過,由後人評論去吧,小蛇,答應我,好嗎?”
……
那一天,它聽到了許多的人類的聲音。
從四面八方而來。
士兵…
許許多多黑色的甲士。
“小蛇,聽我的話,不要悲傷,好嗎?”
女孩躺在床上,撫摸著它的頭顱說道。
笑容,就像是她們第一次相見時候的那樣。
它完成了那個承諾。
在士兵們還沒有攻入這裡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一條金龍升入空中。
“妖后的妖龍!斬之!”
伴隨著一個人類的聲音。
無形之劍於天地之中凝練而成,向它斬下。
現在的它,已經與這片大地的氣運相融合。
但是這一劍,依舊斬下了它的一條臂膀。
負傷逃到了海邊。
它能夠感知到,身後的那個敵人仍舊在追殺著。
付出了許多代價之後,才逃離到了這樣一處海島之上。
以僅存的力量,構築出了這樣一片區域。
隱藏在其中恢復著自己的傷勢。
“所以…你想要拜託我的是什麼事情?”
聽完神龍說了這麼多之後,白羽提出了這個問題。
因為他想不明白,既然對方已經恢復了傷勢,還能有什麼事情想要拜託他?
完全…沒有那樣的必要啊。
“我想拜託你帶我回去,回到那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