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琮凜冷著臉,重新返回了樓上衛生間。
喬煜已經把屍體裝起來了,正在清理地上的血跡,懷爾德校長和沒睡覺的老師們緊急開會,在商量怎麼對學生解釋今天的事。
看到季琮凜過來,喬煜起身把一個東西遞了過去。
“少將,就找到這一個。”
“嗯。”
季琮凜戴上一次性手套,皺著眉頭捏起那一小片東西。
這是一種訊號追蹤器,通常埋在人的手臂上或者脖子後面。
它上面有微型的炸彈,一旦啟動就會器毀人亡。
剛剛這個男人就是想引爆它的,被季琮凜眼疾腳快直接把他雙手踢斷了。
不過這人也是個狠人,眼見不能拉著他們同歸於盡,直接用門上的碎片劃爛了自己的大動脈。
要不是幾人身手矯健躲得快,絕對會噴上一身的血。
翻開訊號追蹤器的背面,季琮凜的童孔勐地一縮。
這上面有一個小小的凸起的圖桉,是一金一銀兩條蛇,組合成了字母“D”的形狀。
季琮凜的臉色黑的不能再黑,把東西丟給了喬煜。
“那一家人還沒死絕嗎,竟然又tm找上門來了。你盡快恢復追蹤器裡的資料,這次我一定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喬煜和懷爾德校長同時抬頭看了他一眼,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到季少將罵人,別說,還挺帶感的。
*
另一邊,江杳回屋後就盤腿坐在床上查什麼東西,魚歌在門口杵了半天,不知道剛剛還一臉笑意的人為什麼又突然間變臉色了。
不過這股勁不是針對她的,魚歌猶豫了半天,還是慢騰騰走了過來。
“杳杳,你和季少將吵架了嗎?”
“啊?”
江杳迷茫的抬起頭,回想一下剛才的場景,好像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趕緊解釋了一下。
“沒有沒有,和他沒關係,是遇到了一些其他的糟心事兒。”
什麼糟心事能讓她的臉黑成這樣啊。
魚歌咬了咬嘴唇,試探著問道:“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她在組織裡的地位也不算低,想查一些事情還是很容易的。
但江杳搖了搖頭,俯身過來摸摸她的頭。
“沒關係,這件事我自己可以處理,你睡覺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魚歌張了張嘴,見對方滿眼堅定,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輕輕點了點頭後就爬上了床。
江杳貼心的把燈關了,自己靠在床頭上藉著螢幕的光查東西。
魚歌仔細聽了一會兒動靜,忽然感覺有點傷心。
事實上,她的任務在江杳恢復記憶後就已經結束了。
原本不會這麼快的,是有什麼事情突然發生了,組織才決定提前讓江杳恢復記憶的,而她的任務也隨之提前結束。
也就是說,她現在在江杳身邊是完全沒用的了。
但她一直不想承認這一點,因為在這幾個月的相處中,她已經對江杳產生了依賴性。
不是朋友的那種,而是弱者對於強者的本能依賴。
她忽然想到了季少將身邊的那個男人,好像是叫喬煜吧,他是季少將的副官。
而她也想成為江杳的副官。
可是……自己好像哪裡都不如喬煜。
魚歌有些沮喪,她實在是太弱了。
但她很快又振作起來,眼中燃燒著希望。
都知道自己弱了那就抓緊一切機會變強,學院的課要上,組織那邊的課也要報名。
只要她站的足夠高,總會有機會站在江杳身邊的。
魚歌帶著鬥志,終於睡著了。
江杳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輕手輕腳的走下床,推門走了出去。
已經是後半夜了,就連有學生住的樓層也靜的嚇人。
江杳沒有開燈,憑藉著自己優秀的夜視能力和記憶飛快往樓上走。
季琮凜他們已經走了,該輪到她來看現場了。
衛生間還是那個衛生間,只是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空氣中也沒有尿騷味和血腥味,根本看不出來死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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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杳腳尖踢了踢壞一半的門,鑽進了第四個隔間裡,蹲在最初那人躲的位置上。
她身子比較瘦,再加上有意扯著衣服,即便蹲在空隙裡也不會蹭到馬桶或者牆壁。
江杳在這裡蹲了一會兒,閉上眼睛喃喃道:
“如果我是你,我會把東西藏在……”
動了動眼珠,江杳睜開雙眼,摸出手套戴上,而後往馬桶水箱底下摸了一下。
這裡和地面有個不大的空隙,平時連清潔都不是很方便,但藏東西的話很方便。
很可惜,沒有。
江杳出去把所有水箱底下都摸了一遍。
還是沒有。
“不在下面,難道在上面嗎?”
江杳又蹲了回去,仰頭看著天花板。
廁所的隔板只做到兩米高,沒有直通天花板,上方都是相通的。
江杳踩在馬桶上往隔板上面看了看,平平整整,除了灰什麼都沒有。
“這也沒有?”
江杳眉頭深深皺起,她明明在找到對方的前一秒聽到了“滴”的一聲,類似於攝像頭開啟和關閉的聲音,猜想對方一定不會空手過來,起碼得是個能錄音的東西。
怎麼找的時候就找不到呢?
難不成是被季琮凜搜出去了沒告訴她?
應該不能,這又不是什麼不能被她知道的東西,季琮凜隱瞞她沒有意義。
一定還在這附近!
江杳又雙叒蹲了過去,閉上眼睛幻想自己是對方的話,會把東西藏在哪裡。
良久,江杳睜開了眼睛,這次閉眼的時間有點長,她畫了一會兒功夫適應黑暗後,才一臉糾結的起身。
“千萬別告訴我藏在了馬桶裡。”
江杳像是賭博一樣,屏住呼吸緩緩掀開馬桶蓋。
呼~還好沒有,裡面是空的。
剛想松一口氣,她的表情就凝固了。
只見在馬桶出水口的邊緣,有一個長條形狀的東西,它的顏色幾乎和出水口融為一體,如果不是站在她這個位置,一般人很難發現。
這大機率就是那人留下的東西了。
可江杳的手卻始終伸不出去。
再怎麼說這也是在馬桶裡面。
所以現在問題來了,是要手還是要真相?
十分鐘後,江杳木著一張臉在外面洗手。
即使戴了三層手套,她還是覺得自己的手髒髒的。
她忽然後悔把那東西拿上來了,這樣她以後每檢視一次豈不是就要洗很多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