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食堂某處，魚歌看著眼前的飯菜，有些緊張的咬了咬下唇。
晚上教授還找她有事，她不敢走太遠，只能就近在學院食堂約人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棄。
良久，一個溫和的身影在前方響起。
“不好意思，久等了。”
喬煜沒穿軍裝，只穿著鬆鬆垮垮的運動服，但看上去卻很有少年感。
魚歌耳朵尖驀地一紅，忙站起身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實在不好意思前輩，百忙之中打擾您了。”
魚歌動作幅度很大，一下子引來不少學生回頭看。
喬煜嚇了一跳，忙虛虛把她扶回座位。
“不敢當不敢當，魚……魚小姐是有什麼事找我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是要大對方幾歲的，喬煜在直接叫對方魚姑娘和叫對方魚小姐之間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了穩妥點的叫法。
魚歌盯著眼前的飯菜半晌，才窘迫的小聲說道：
“我……我是有些問題想問問前輩，我可能需要想想，前輩先吃飯吧。”
喬煜從江杳那裡聽過魚歌幾次，知道她是個社恐的孩子，也不再多問什麼，先自顧自吃起了飯。
實際上他內心也很緊張，這麼多年來，除了必要的接待人和調查事情，它很少有單獨被別人約出來吃飯的情況。
如果是一個善於溝通的人還好，他靜靜聽著對方說就行，可遇到一個社恐的，他是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總不能跟人家剛入學的小姑娘講，他們在戰場上是怎麼殺死異獸的吧？
被自己的直男想法驚到了，喬煜短促的笑了一聲。
對面魚歌立馬神經緊繃起來。
“前輩，您怎麼了？”
是不是菜不和胃口？是不是嘲笑她用食堂的飯菜湖弄他？
一瞬間，魚歌小腦袋裡想了很多，眼神也變得有些落寞。
喬煜趕緊輕咳一聲正色道：“沒事沒事，我吃好了，你的問題想出來了嗎？”
果然還是很不開心吧，都想加快速度離開了。
魚歌低頭掩飾住眼中的落寞，再抬頭時已經又是一副怯生生的樣子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前輩，您在季少將身邊都做什麼工作呀，這個職位有什麼門檻嗎？當然，如果這涉及到了一些需要保密的問題，前輩就當我沒說吧。”
看對方皺了下眉頭，魚歌趕緊又補充道：
“我不是想在季少將身邊工作的意思，只是在想江杳以後進入軍部後應該也需要一位副官的，我想成為江杳的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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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提到江杳的時候，魚歌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就連音調都提升了一個度。
喬煜挑了挑眉，沒想到原來對方找自己是為了這事。
不過這也確實應該納入考慮範圍內，將來江杳進軍部，身邊一定得跟著一個知根知底的人才行。
魚歌是江杳的朋友，還有意往這個方向發展，確實可以優先考慮一下。
不過這就涉及到人才培養的問題了，是屬於軍部內部活動，喬煜馬上換上了平時嚴肅的模樣。
“副官的職位，說難聽點就是各位長官的助理兼秘書，不管是日常資料的整理、一些命令的代傳達，還是長官的起居生活，都要全方面照顧到。
你還需要有很強的記憶力，在長官需要你提供一些資料時，能在五分鐘之內找出來，越快越好。
除此之外能力也是必不可少的，最起碼要保證自己在任何非必死的情況下都能逃離出來，因為在戰場上，長官不可能因為救你一個人而放棄後面的士兵們。
而能力強也能在你獨自外出辦事時，不會被某些人中途暗殺。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隨時要做好死的準備，尤其是在落入敵人手中的時候，寧可自爆也絕對不能把任何不利於長官的訊息暴露出去。
能做到這幾點，你就是一名合格的副官了。”
喬煜說完，垂眸喝了一口水。
除了應付軍部那些高層外，他很久沒一次性說過這麼多話了。
但對方卻遲遲沒有回應，喬煜疑惑抬頭，卻發現魚歌緊咬著嘴唇，臉色有些蒼白。
喬煜動作一頓，馬上意識到自己好像說多了。
副官的入選條件可以說是嚴苛到苛刻的地步了，魚歌只不過是一個剛入學的孩子，肯定一時之間沒法接受。
喬煜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想了半天最後從空間裡掏出來一瓶牛奶，輕輕推到了對面。
“那個……其實也沒有我說的那麼嚴重，副官大部分時間是不會參與戰場的，所以發生意外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你不用太在意。”
牛奶瓶上有幾個可愛的粉色字母，突然間闖入眼簾，終於讓魚歌回神了。
她扯了扯嘴角，略帶歉意的笑笑。
“抱歉前輩，給您添麻煩了。”
喬煜忙擺了擺手，他不管不顧說了那麼多，差點給人家孩子嚇著了，他才不好意思呢。
想了想，喬煜點開了光腦。
“我加你一下吧，回頭給你發一些成為副官最基礎的記憶訓練方式，軍部考核最重要的一項就是記憶力，希望對你有幫助。”
魚歌勐地抬起頭來，心裡的那點糾結和失落蕩然無存。
本身約在食堂就挺沒有誠意的了，沒想到對方非但沒嫌棄，還肯把這麼重要的記憶訓練方式教給她，這到底是什麼神仙副官！
這不得在心裡叫一聲師父？
這麼想著，魚歌對喬煜越發敬重了，起身畢恭畢敬的新增上喬煜光腦號，眼中的小星星就差冒出來砸喬煜臉上了。
喬煜笑容一僵，被她盯的渾身不自在，又說了兩句話後就匆匆跑了。
再不跑他真怕對方再給他來一個九十度鞠躬。
他都已經換上常服了，本來就不希望引起別人注意，一個鞠躬能讓他當場社死。
不過看魚歌的樣子顯然就是沒往這方面想過，她心思單純的可以，他也不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