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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開州之戰後第三天金國的使者便趕到了開州城中擔任使者的仍舊是老相識兀室與高慶裔兩人皆在其中只是為的換了阿骨打的次子斡離不顯得規格又高了一層。高強倒也能大概理解這使節人選變化背後的玄虛阿骨打被擒之後金國國主之位虛懸單單是為了這個位子誰來坐是留著等阿骨打回來還是另外推選推選誰便引起了一系列的問題。而今由粘罕和阿骨打兩派共同派出使節卻不見吳乞買的親信入圍落在高強等人的眼中對於金國內部的紛爭也可大致摸到點脈絡了。

阿骨打倘若不能迴歸金主多半要為吳乞買所得。女真乃是蠻族其領須得眾人擁戴方可吳乞買雖然多立功勞然而未曾獨自率軍立功向來都是隨其兄征伐四方其威信勢必不及阿骨打本人。倘若能抓住這一點來作文章縱或不能令金國內部自相殘殺亦可多方摯肘金人令其不能併力向我。陳規說罷轉向高強道:相公當日臨陣寄語便說及阿骨打安危及歸還之事諒來已然預見到今日之局勢實為妙計。

高強笑了笑也不當回事只是他雖然對金使以禮相待也容斡離不去探視了阿骨打和兀朮父子但對於斡離不所言的和議和歸還阿骨打等事卻始終不及題總是找著各種各樣的藉口拖延。他很是心安理得歷史上你金國擄了我中原兩個皇帝去關到死也沒放出來。如今你家開國皇帝在本衙內這裡才呆了幾天何必來去匆匆

因此和談是有名無實十幾天下來毫無進展開州城下卻是諸軍雲集宋軍的兵力越來越盛斡離不的性子雖不象兀朮那麼急卻也有些坐不住了只是到後來乾脆連高強地面也見不著除了坐等時勢變化之外又能有什麼辦法

三月二十三日。一騎使者從蓋州飛馳而來帶來了高強等候已久的遼國的訊息。

下官會之冒死言:頃得相公傳書便即求見遼主天慶帝求援彼初時頗為意動乃慨然有與我大宋會獵混同江共滅金國之意。然而數日之後猶未見軍興之兆。下官請見其國主及用事大臣如餘睹輩皆言契丹歲時頗艱官私乏食若要大軍行動時須得我大宋援助錢糧云云。所求之數駭人聽聞下官不敢具書然觀其意莫須有坐觀我兩國相鬥以便從中漁利之心。聞上京耶律大石頗有進取之意然亦乏馬艱食且為金國左都監蕭幹兵遏東路道阻不得進。

迨至相公開州大勝。遼國上下震動始有出兵意豈料耶律大石上書言仲春牛馬多瘦。宜守靜不出既然遼東之勢已安不妨與大宋相約今秋會兵共滅金國為是。遼主上下商議頗以為然。故多方為下官言。請以今秋夾攻之事。下官不敢專業已飛函報上朝廷樞府。並請相公鈞裁。

所雲契丹與女真密謀為盟事下官亦有耳聞然查無實據不敢言諸相公。據餘睹言則契丹與金國雖雲議和年來迄未有定約且言金國乃仇寇也安得棄大宋兄弟之好而反與仇寇為盟望相公勿疑。即今聞相公開州大捷方遣使往汴京稱賀兼以牛馬佐遼東軍前想來不日即至尚求糧貨為援以便今秋軍興之用。

高強看罷把書信往桌子上用力一拍張口便罵:秦檜誤我也無怪乎他生氣看這封信上所言在遼東打得血流成河的時候秦檜在遼國根本就沒有取得半點成就甚至拿著遼國的託詞來向自己說話什麼望相公勿疑哪有本國的使臣和自家人這樣說話的盛怒之下高強幾乎要立刻認定這秦檜多半是又當了一次漢奸只不過這次是投靠了契丹主子了

好容易冷靜下來想想如今大宋聲威赫赫無論契丹還是金國相比之下都不那麼好過秦檜在南方又是大好前程怎麼想也想不出他有哪點理由會去當漢奸

相公勿惱遼國屢敗於金上下皆有畏敵之意而我師又不曾與金國交戰不知強弱雌雄遼國心存兩端也屬情理之中。只是我軍大勝金兵膽落若是契丹趁此時進兵縱或不能深入女真故境黃龍府克復也不為難如此良機輕輕放過甚是可惜孰料遼國立了新主與主事大臣之後軍國大計仍舊是不得其人高強身邊的諸人卻沒有他這樣對於秦檜這個名字的定見陳規對於遼國的選擇便持理解和蔑視地態度。

倒是張所對於自己的這位早達的同榜進士頗有微詞:遼國意欲如何會之身為一介使臣確乎無從左右然而事在人為終不能以為大勢難以左右便即不盡己身之力。會之在遼國之所為可謂無能。秦檜字會之張所與之同榜自然以表字相稱。

高強聞言大起知己之意問題就在這裡這不是成績問題而是態度問題看秦檜的書信中對於自己的一事無成哪裡有半點慚愧自責之意相反還拿耶律餘睹搪塞我大宋的話來搪塞本衙內這叫什麼態度

生氣歸生氣現今這秦檜的問題還是無關大局倒是遼國態度如此曖昧頗出乎高強意料之外放著眼前大好地夾攻機會遼國居然毫無動靜難道當真象秦檜信中所言連出兵的錢糧都籌集不來遼國的力量和戰略抉擇對於高強來說至關重要北疆的格局如何架設有很大一部分都要由此而定。

列公方今金主雖然成擒然而兩國和戰未定。遼國在側舉措曖昧難知我軍當如何籌謀北疆大局何妨各抒己見按道理說這類戰略問題應該是朝廷樞密院的事不過高強當慣了家對此也是當仁不讓何況他好歹是以樞密使宣撫遼東這個銜頭還在。

只可惜座中缺少了宗澤等一大批經驗豐富地參議官們能夠參與這種層次討論地人也就寥寥無幾。當下張所便道:相公如今金主成擒。金國亦已遣使請和相公可謹守邊境由朝廷定和戰大計便可。

高強搖頭道:公亮你自返回京城之後便入臺諫為官不知軍國大事這遼東戰事委實是我大宋先挑的頭哪裡是他金國要和便和的況且如今我軍大勝。少說也得將遼國東京道故地都奪了過來方才稱我心意。

張所一怔方知自己對於遼東之事知道的太少已然說錯話了當即閉上了嘴。預備作個看客橫豎他身為監察御史只是來傳聖旨的。一邊陳規點頭道:相公說得是今番我軍兵強馬壯又乘戰勝之威要想多佔這二十餘州土地也不為難。只是許多州縣本是遼國名下。並非我朝與遼國盟約中所議倘若我軍奪佔之後遼國恃盟約來索此地卻也叫人為難。

高強冷哼一聲。擺手道:元則恁地把細前日我求援之時他便不把盟約放在心上諸多推託何期要向我索取戰勝開拓之地時。便把盟約來為言我只不理他

陳規苦笑道:倘若是衙內在朝掌握樞機。自然無虞只是現今廟堂諸公。自以燕雲既復北疆無事若聽了契丹言語當真把些土地來還與他也未可知。相公若要攻金遼事不可不慮。

眾人聞言俱都點頭稱是如史文恭馬彪等將領面上更現出不豫之色來。高強暗地嘆了口氣方道:元則這般說來亦是道理只是我曾聞天與不取反受其咎如今金國敗績正是我師進取之時至於遼國麼他若是連向金國報仇之志也無只堪作一隻守門犬罷了懼他作甚此事我當向朝廷進言列公無慮但講今日遼東之事便了。

諸將聞聽此說精神都是一振郭藥師便笑道:能得相公宣撫遼東真乃我等幸事也方今我常勝軍威震遼東遠及諸國金兵不復往日聲威其勢必得一場大勝一來鎮服其國中諸部二來亦可掠得錢糧奴婢以維繫其國勢不墜。即今其國主在於我手金兵又頓挫於開州城下勢必不敢與我軍爭鋒我意金兵不是向高麗便是攻契丹即在四五月間。

高強聞言頓時來了興致傾過身子道:郭太尉何出此言

郭藥師聽見叫他郭太尉頓時滿面紅光笑道:相公有所不知金國諸部本皆草莽非素有治體者若非完顏部女真數十年來征戰漸次號令如一其境內只怕至今都是一盤散沙。而北地苦寒女真人春夏耕種漁獵秋冬外出征討劫掠已成定製自女真起兵屢勝契丹之後為甲士者日眾農事悉數委諸奴婢故而其國勢雖強然而徒恃戰勝為資而已。如今相公奮神威取之一戰而擒其國主阿骨打金國勢必舉國震動有瓦解之勢若諸部皆離心單單完顏一族不過數千戶而已焉能立國是以某敢斷言完顏氏若要仍持金國國柄勢必要立新帝然後外出征討他國以立威威信既立各部皆安而後方可與我朝及契丹議和戰之事。

高強聽罷訝然道:如此說來我一意囚禁阿骨打又不與金使議和卻是我的不是

郭藥師忙搖頭道:相公專鎮方面心存北疆萬里所謀者大自是不錯的如今是金國要來求咱們不是咱們求他自然無需定和議。某只以為金國其情如此非若中原數千年來君臣相守之邦相公若是一意延擱恐怕過猶不及。

郭藥師久居北地又素來和女真人有交往可謂是眼睛看著金國長大地人他這般論斷倒似有些道理。高強問過花榮等人。見遼東諸將其意多與此同方才信了心中暗道:這可就有些麻煩了我本意是想要讓金國和遼國相互牽制我大宋從中取利便可左右逢源。如今這般局面若是一意進取的話倒要將金國給打散了與我初衷頗有不合不知是福是禍嗚呼。缺少了穿越者預知歷史的優勢本衙內不知要多死多少腦細胞啊

好在高強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多數時候也不是靠著知道歷史來混飯吃況且北疆眼下地局勢基本上是他一手營造出來地倒也沒有多少心理陰影。當下便沉吟道:列公據此看來我軍倘若大舉攻金。有多少把握能一舉滅其國滅金之舉對於我大宋利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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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一個題目慢說是在座諸人就連高強自己也沒有多少心理準備原先他頂多只是想要把金兵擋在燕山之外。大宋疆土得以保全就好哪料到現今居然要認真地考慮是否要滅掉金國這樣的大題目因此一句話問出來滿堂的文武都是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貿然開口應答。

少有地做了一回冷場王高強頗覺無趣轉念一想不由得啞然失笑要建立一個國家和要滅亡一個國家。都是同樣的不容易自己與部下都沒有做好充分地準備現今地沉默不正顯出自己這個念頭的不成熟嗎

他正要開口忽聽朱武道:相公。金人雖然勇猛狡猾然而兵力既寡田土又復貧瘠特小寇而已若遼國疆域萬里。屬國數十。方乃我朝心腹之患。是以北疆之事還當以遼為主。下官以為當存金國以分遼國之勢。

高強聽來倒也有理本來就是他地一貫主張正要點頭稱是忽然陳規又搖頭道:此話不然如今燕雲既復我大宋在北地重遼東遼東若在我手則契丹兩面受敵勢必不敢輕舉妄動我中原有泰山之安。倘若今日放過金國他日契丹與之聯合攻我遼東遼東三面受敵如何可守自當趁此時一舉而滅金國收取遼東諸部為我之用率其兵西向以威懾契丹才是道理。

頃刻之間兩名主要軍師已經形成了對立地觀點而諸將紛紛表意見亦是或贊同存金或主張滅金眾說紛紜不一而足高強聽了半晌只覺得哪一邊都有道理一時間頭都有些大了忍不住便道:茲事體大非旦夕可定列公可看詳其事擇日再議今日便先散了吧

一時眾人皆散高強轉到堂後端著茶在那裡楞耳聽腳步聲響卻是張所也跟進後堂來見高強這般模樣不由道:相公若是為了金國之事煩惱眼放著有一個人在此何不向他問計

卻是何方高人高強歪著腦袋也沒當一回事他是從來不信什麼山中隱士一出便定天下事的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嘛

張所笑道:若論知宋金之間事我大宋莫過於相公相公既然一時難決旁人亦無從置喙。然而我大宋之外卻更有諸國眼前此人便是他山之石庶幾可解相公心中之惑。

高強聽說心中猛省笑道:公亮所言敢是那阿骨打麼地是得人當下片刻也不耽擱便與張所來到囚禁阿骨打的所在見牛皋依舊在這裡把守問過了阿骨打一切如常每日裡能吃能睡絲毫不以身為階下囚為意不由暗想:畢竟粗人有粗人的好處倘若換了李煜趙佶這樣的中原皇帝怕不要終日以淚洗面唱那故國不堪回月明中

畢竟對方是一國之君高強依足禮數命牛皋通傳了方整衣入內見了阿骨打拱手為禮阿骨打面色如常亦還了一禮並不開言。

果然是胖了臉盤大了一圈哩高強打量了阿骨打一眼方笑道:狼主此間居安樂否且將這一句經典問話來看看身為階下囚的國君是何等心態。

阿骨打自然不會說什麼此間樂不思蜀他看了看高強忽地微微一笑道:承蒙高相公厚待只可惜某無以為報只能待我家子弟報答相公了。

高強一怔道:狼主只怕會錯意了某家今日此來並非要加害於狼主只以多日不見特意前來探訪而已。

阿骨打面色不變依舊微笑道:相公不必欺我阿骨打自被擒之時便無生還我國中之志想必現今我國中已立新君某在此一無用處徒然靡費食物相公不殺何待

高強聞言心中暗喜這話漸漸說得入港了。便笑道:狼主獨居此間不知外界訊息何以料得國中已然另立新君我既受使節議和亦不曾以狼主之身脅迫金國上下區區月餘時間難道貴國諸位貴人竟如此按捺不住麼他來到這裡本就是想要從阿骨打地口中獲得足夠的資訊來幫助他定下對金國的方略阿骨打主動將話題引到這條路上豈非正合他地心意。

阿骨打好似全然不知高強的圖謀卻道:相公可知我國中何以將國主號為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