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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東月西陽(八)只有過去的大陸

“這個大陸叫作,東月大陸,位於輪迴之門的另一端。”路西法看著許佑揚的樣子,覺得自己如果不跟許佑揚解釋清楚這個大陸的問題,許佑揚估計會想千方百計的辦法來去找蘇縈優。

“什麼?輪迴之門的另一端?”許佑揚對於東月大陸位於輪迴之門的另一端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在他的認知裡,輪迴之門難道不是在時空的夾縫中,並且…門前有一座橋的地方嗎?

“是的,很抱歉我一直以來沒有告訴你真相……我封印的輪迴之門,並不是封印了門後的妖靈,也不是像我所說的那樣,輪迴之門後面是生靈塗炭的煉獄。”路西法略帶歉意的看向許佑揚。

“輪迴之門的後面,就誠如你所見的這樣,佑揚。”路西法看著呆滯的許佑揚說著:“是一個大陸,並且有著旺盛的生命力。”

“等等等等……你讓我緩一緩……”許佑揚一下子消化不了自己所接受的事實,朝著路西法擺擺手示意他先暫停一下。

按路西法的話來說,他在千年前所謂的以身封印輪迴之門,阻擋的並不是門後面的,而是阻止家族們的前輩嗎?路西法以身封印的輪迴之門,竟然是要保護門後的這片大陸嗎?

“你…路西法,我想問問你,這片大陸對你來說,是否有什麼特別的意義?”許佑揚十分不解的看著路西法,他從小耳濡目染的被家族的前輩一直宣傳著‘輪迴之門不能開啟’這個思想,他一直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保護現實世界裡的人們不受到妖靈的侵犯、傷害等,為此……他甚至背叛了自己的心靈也要利用夏曦純的門鬼的力量來加固輪迴之門的封印……可是如果路西法所說的是真的,那他之前所做的都是些什麼事情啊!如果事實真的如同路西法所說的一樣,輪迴之門後面就是這個大陸而不是什麼可怕的妖靈的話…那麼他…他之前所做的事情還有什麼意義……

“佑揚…輪迴之門其實是連結兩個空間位面的樞紐,門前我們稱之為東月大陸,而你們稱之為‘過去’,門後我們稱之為西陽大陸,而你們稱之為‘未來’。”似乎是感受到了許佑揚的失落的情緒,路西法想要安慰許佑揚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許佑揚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畢竟許佑揚與他從一開始就一直在一起,他的心跳,他的情感,路西法都是知曉的,因為知曉,所以他的解釋才更顯得蒼白,路西法嘆了口氣,繼續的和許佑揚講解輪迴之門和東月大陸的事情。

“‘過去’?‘未來’?”許佑揚還在懊惱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他恨不得吃一些後悔藥來幫助自己,早知道這樣,他為何要為了拼命守護輪迴之門而利用著夏曦純,還因為夏曦純的關係害得他的小優傷心和難過,想起他對蘇縈優所做的那些事情,許佑揚就後悔不已,甚至沒聽清路西法在說些什麼,只隱約聽見了些什麼‘過去’和‘未來’之類的詞語。

“……看來佑揚你還需要有些時間來接受這個事實,我還是改日再與你細說吧,我答應你會儘快安排一切的,但在我安排好之前,佑揚…我希望你可以想明白你應該要做的事情。”路西法看著陷入後悔的許佑揚,心知他再怎麼解釋事情許佑揚都聽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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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要做的事情?”許佑揚彷彿是被刺激到了一樣,放聲大笑起來,他抬起頭看著路西法,滿眼盡是戲謔。

“路西法,你怎麼會懂我的感覺?你可知道我所做所為,都是因為千年前你的話!而現在……你卻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我所做的一切,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場鬧劇吧?”聽著許佑揚冷漠的話語和看著許佑揚露出的嘲諷般的表情,路西法沉默了一下,選擇轉身離開。

路西法畢竟還是以一個神,或許是天使的角度來思考問題,他確實是思想無限的接近人類,但他畢竟還不是人類,就像是路西法為了大義可以以身封印輪迴之門,為了他所認可的大義可以把鳳凰的感情排於第二位,路西法無法理解許佑揚心情,這對他來說,是一種不合邏輯的思想。

許佑揚在看到路西法轉身的那一刻就後悔了,自己怎麼能把一切都賴給路西法呢?路西法自打從出生起,就從未分開過,而路西法雖然堅持自己所謂的大義,卻從未有一刻強迫他去為了自己的大義付出些什麼代價。

許佑揚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一個不講理的孩子,他明明是覺得對不起夏曦純的感情,卻又逃避著自己在欺騙夏曦純感情的這個事實。

為了輪迴之門的穩固…呵呵…這只是他為自己傷害別人的行為找到了一個藉口罷了,路西法再說出輪迴之門之後並不是些什麼可怕的妖靈的時候,最先湧現在許佑揚心頭的,並不是驚訝,而是一種負罪感。

一直以來,許佑揚勸說自己,欺騙夏曦純是為了全部的人類的安全,藉此逃避著他傷害一份純真感情的事實,而路西法所說的話,讓他終於無法再逃避他曾經傷害一個人感情的事實。

許佑揚是一個自尊心很高的人,所以他惱羞成怒了,人類固有的一些劣根性讓許佑揚朝著一直想要救他生命的路西法發火了。

許佑揚懊惱的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捶了一下床。

他得和路西法道歉。

就算是路西法無法原諒他,生氣他的行為也是沒關係的!他不會放棄繼續請求路西法原諒他的!

終於下定決心的許佑揚開始試著控制自己受傷的肩膀,卻發現經過生命泉水澆灌過的傷口確實是癒合的速度驚人,明明上午才僅僅能感受到可以操控了,而現在卻是可以抬起一半的胳膊了。

生命之泉啊!路西法開啟大門,不就是為了救他嗎!不惜冒著他所守護千年的事實被自己發現的風險,也要為他尋來生命之泉來救助他這個只會逃避錯誤的膽小鬼。

“你怎麼下床了?就算是你感覺到有些好了,這個病也是要根治的,快坐回去!”正在許佑揚打算下床尋找路西法道歉的時候,門‘吱呀’一下開了,撲面而來的事物的香氣伴隨著路西法的聲音傳來。

許佑揚突然感到眼角泛酸,轉頭看著門口一手推開門,另一只手裡拿著一個托盤的路西法。

“我……路西法,對不起!”

“我很抱歉,佑揚。”